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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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行尸走rou般的僧陀被劍勢震得腳步一緩,但片刻后卻仿佛感覺不到傷痛般向他們俯身沖來。 “唰??!——” 斷紅的劍光從天而降—— 鐘淳忍著要嘔吐的沖動,一邊半閉著眼一邊揮劍斬向一個撲向沈長風的僧陀:“沈將軍!……這群!……這群武僧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他們好像跟感覺不到痛似的??而且胃口還這么惡心,連人都吃?。 ?/br> 他在上京活了大半輩子都未曾見過這般邪乎的東西! 沈長風吃力地揮刀迎敵,額上漸漸因體力不支滲出汗珠:“……若我猜想得不錯,這應當是般若教八大秘蠱之一的死生蠱,殿下您聽說過煉尸嗎?這玩意就跟那煉尸差不多,這群人……已經沒有意識和知覺了——” 喬泰驚恐地看著那不斷逼近的僧陀,嚇得胡言亂語起來:“別別別別過來啊!我全身都是肥膘一點兒也不好吃!啊啊?。?!早知道當時在大牢里我就替那姓喬的頂罪死了算了??!也好過現(xiàn)在在這鬼地方被這群怪物分尸??!” “沈將軍救救我?。?!我們不會死在這船上吧??!” “喬大人,你能不能先閉嘴,我腦瓜子現(xiàn)在嗡嗡的!再吵就先把你丟到那群人堆里!”鐘淳忍無可忍地嚷道。 沈長風握著雁翎刀往地磚上重重一劃,帶著腥味的尸血沿著刀鋒悉數(shù)往下滾落,喃喃道:“不對……我聽家中老一輩說,當年淮南王叛亂結束后,般若教的余孽應當都被鏟除殆盡了,死生蠱這般兇殘的東西若沒有人苦心陪育,怎地會在十幾年后突然現(xiàn)世?!……” “殿下!你還撐得住嗎!?” 鐘淳方才被霍京折磨得還剩一口氣,但危急關頭仍不忘貫徹他“愛逞能”的本性:“沈將軍放心!我還撐……” “得住”二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只聞一聲轟然巨響,他整個人被重重摜到了另一側的石壁上,再也禁不住地噴出一口血來。 鐘淳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起來,他艱難地抽著氣,感受到脖子逐漸被人掐緊,一股令人窒息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肋骨好痛,肩膀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 ……他這是快死了嗎? 可是……可是他都還未跟張鄜表明自己的心意,連那人的嘴都只親過一次,連手都還沒來得及摸!…… 如果就這么死了,是不是會永遠變成胖貓兒的模樣呢…… 就在他恍恍惚惚、魂不著地之際,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陣比一陣大的轟雷般悶響—— “嘭?。 ?/br> “嘭??!嘭!!嘭!??!———” 脖子上緊錮的力量陡然消失,鐘淳猛地伏地咳嗽了起來,感覺臉上有什么微涼的東西淌了下來,眼冒金星地伸手抹了一把,竟是一掌的鮮血! 方才那掐他脖子的僧陀轉瞬間竟已然失了一臂,滾落在地的右手還維持著獰爪的姿勢。 “丞相?。 ?/br> 沈長風抽劍之余望見來人,有如望見救苦救難的天神一般,喜形于色地叫出了聲。 他知道他們安全了—— 只見張鄜手握著已被染成血色的斬白蛇劍,如同一尊無情無欲的戮世殺生佛般立于破了三層洞的地磚之上,一身腥袖漆袍隨著風雨無聲而動。 他將遍體鱗傷的鐘淳一把撈起,一手握劍,一手抱人: “沈長風,回京之后你自行領罰吧?!?/br> 沈長風揮刀殺敵的手腕一抖,自知理虧地苦笑道:“是。” 鐘淳忽地落進那人寬厚炙熱的懷抱,整個人頓時放松下來,但仍強撐著精神替沈長風說情,胸腔費力地起伏著:“沈將軍……是為了我才……” 生著粗繭的手指抵住他微張的唇,又重又冷地揩去嘴角的血跡:“別說話?!?/br> “等回去再收拾你?!?/br> 鐘淳:“……” 第54章 雨銹(十二) 喬泰目瞪口呆地望著地宮的穹頂,只見那一層一層的地磚被人用蠻力強行捅破,豁出一個天塹般的口來,頭頂上黑氣遮天、烏云蔽日,分不清究竟是白日還是黑夜。 侵人肌骨的冷雨丈天而下,遠處的佛像金殿陷在一片汪洋般的洶洶火海之中,龐大的船身在此番浩劫中終于不堪重負地發(fā)出“劈里啪啦”的解體聲,如同一片孤葉在陣陣海潮中被推得顛顛蕩蕩。 張鄜猛地往空中斬去一劍,道:“長風,你帶著喬大人從密道走,溫允的船已在外頭侯著,莫讓他久等?!?/br> “還有,客艙東南角有個屋子里邊置著幾百箱的索魂香,把那些謀財害命的東西都順手燒了,一點灰都不要留下。” 沈長風對張鄜的話向來是無條件地遵從,他一把挾過六神無主的喬泰,有些擔憂地望著逐漸向二人涌去的僧陀:“……那十三殿下——” 那群行尸似是聞見什么致命而誘人氣息一般,竟循著味兒紛紛調轉方向朝鐘淳與張鄜所處之處奔來,將窄小的石壁堵得水泄不通。 只聞甬道深處傳來一道沉靜的聲音: “他不會有事,你們先走?!?/br> “走!——” 沈長風不再猶豫,他的右臂已經幾乎喪失知覺,再在此地久留不僅不能幫上丞相的忙,甚至還有可能成為他的拖累。 兩人踉蹌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深處。 鐘淳方才逞能的勁兒又被一針刺破了,渾身上下都xiele氣,癟著嘴攀著張鄜寬闊的肩,見那人似乎沒有把他扔下去的征兆,便又小心翼翼地把腦袋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