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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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皮革在燈下泛著冷光,裴致行的雙腿交迭,狹長的眼眸微垂,目光未落,燈光從他肩頭斜射而下,投出一道剪影,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輕叩桌面,不緊不慢,卻令人心悸。 屬下聲音小心翼翼,帶著一絲不安:“汶強已經宣判死刑。另外李俊資產收押了,但。。。他申請了鄰國的政治庇護,已經逃出境了?!?/br> 裴行儉的眼睫微動,抬起眼,緩緩睨了屬下一眼,屬下頓覺心頭一涼,額角沁出細汗。 “跑出去,就別回來了?!闭Z氣似是隨意,帶著不動聲色的威壓與不容置喙的冷冽。 “明白?!睂傧逻B忙退下,怕自己再多待一刻,便會在第二天被編織某種罪名入獄。 房間重新歸于寂靜,他的目光掠過半掩的窗外,城市的景色映在他眼瞳里,仿佛隔著一層薄霧。 燈光晦暗不明。 獵物的命運早已鎖在手心,棋盤上的局無可逆轉。 他手指慢慢撥弄著桌上的鋼筆,帶著一種毫不費力的從容。 然而,在他目光無意間掃過桌上的那顆紐扣時,心底那股子微妙的情緒像是寒夜里的冰霜,壓得他額角微緊,又在那顆紐扣的映射下,浮上了些許難以捉摸的柔軟。 不知為何,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些讓人無法忽視的畫面——你蜷縮在沙發(fā)上,白生生的乳兒若隱若現;還有那雙圓潤的腳趾,輕輕卷縮著,帶著一股無意識的誘惑。 --“兄妹哦……有點那個哦?!?- 那句話仿佛在腦海中回蕩,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意味。 裴行儉靠在椅背里,長指閑散地搭在桌邊,目光盯著桌上那顆不起眼的紐扣。 那顆小小的紐扣,仿佛成了連結他理智與欲望的紐帶。 他垂下眼簾,眉眼再度冷肅,手指緩緩收緊,捻起那顆紐扣。 ------------------ 你揉著睡眼下樓,可是腳下一滑,你突然失去平衡,腳踝猛然崴了一下,身體瞬間向前傾去。 “啊——”你忍不住輕呼出聲,痛意瞬間襲來。 一雙有力的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你。你抬頭,看到裴知衍正站在你身旁,皺著眉:“怎么這么不小心?”他的手臂緊緊扶著你,低頭掃了一眼你崴到的腳踝。 將你扶到沙發(fā)上,你皺著眉頭,試圖忍住不適,但聲音比平時要軟上幾分:“有點疼?!?/br> “我去拿冰塊給你敷一下?!彼D過身,寬闊的肩背顯得格外挺拔。 你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撓了撓頭:“謝謝二哥?!?/br> 他很快回來,蹲下身。 手指輕輕捏著冰袋,神色如常,然而在那一刻,腦海深處突然浮現出昨晚的夢境——你穿著黑色的吊帶襪背對著他,肌膚白得近乎透明,柔滑的曲線在光影中若隱若現,吊帶的細帶勒在你的腿上,膝蓋微彎處,薄紗貼著勾出肌膚下的柔嫩。越往上,吊帶的束縛與大腿的空隙愈發(fā)潮濕,直至泥濘不堪的液體蔓延滴落,柔軟的身軀在他的身下顫抖。 夢境與現實交錯,模糊不清。 他繃著臉,眉眼間的孤高感被壓抑了幾分,額前垂下的碎發(fā)投下晦暗的陰影,徒留幾分難以揣測的陰翳。 裴知衍手指輕輕將冰袋按壓在你的腳踝上,像是穿過夢里,穿過紛亂的思緒,穿過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躁。 觸感冰涼,你無意識地哼出半個尾音,嬌的仿佛在空氣中輕輕顫動。 你笑瞇瞇地抬頭看著他:“二哥真好。”語氣輕快自然,像是隨口一提,帶著幾分親昵的笑意。 他低著頭,目光沉沉,壓下心中再次翻涌起的躁意和一點別的東西,聲音淡然:“嗯?!?/br> 你臉上露出幾分輕松:“謝謝二哥,感覺不那么痛了?!辈贿^想到今天要上班,穿高跟鞋肯定是不行了。于是你抬頭看向裴知衍:“二哥能幫我把手機拿過來嗎?我想請個假,手機在我房間的床頭柜上?!?/br> 裴知衍看了你一眼,站起身來,長腿一邁,轉身走向樓上。 走到你房間門口,他推門進入,目光下意識地掠過你的房間。 手機下面壓著一雙黑絲,顯然是你今天原本打算穿的。他的目光頓了一下,隨即掃向半敞開的衣柜,衣柜里的格子上隨意丟著幾件文胸,粉色的、蕾絲的,還有蝴蝶結的,帶著你慣有的隨性。 他的動作不自覺地停頓了片刻,心里某種莫名的情緒涌了上來。 那些私密的衣物隨意丟在格子里,仿佛你對他毫無戒備——就像那天洗手間里掛著的絲襪,和那杯被你和他先后喝過的水。 你對這些細節(jié)毫不在意,仿佛從未有過任何防備。 他心里浮起一股莫名的怨。 你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走進了他的心里,而他卻不得不壓抑著內心的那些感情,獨自承受著那些難以言說的心動與躁意。 他輕輕嘆了口氣,最終將衣柜的門關上,仿佛試圖遮掩那些讓他感到煩躁的景象。明明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jié),卻一次次將他心底的情緒撩撥起來。 他握著你的手機,走下樓遞給你,看著你接過手機與同事通話。 聲音又嬌又軟。 “月月?我今天腳崴了,你能不能代替我去采訪周景殊?。俊?/br> “你沒事吧?你好好休息啊,我去就是的。”同事關切地回應著。 你一邊聊著電話,一邊不自覺地交纏著雙腿,輕輕摩挲著。你的腳趾微微張開又蜷縮起來,顯得輕松隨意,卻又卻充滿了無意識的撩撥。 “我沒事,但感覺穿高跟鞋應該會疼啊~改天請你吃飯?!蹦丬涇浀匦α诵?,帶著幾分俏皮。 “那我不客氣啦!”同事笑著應道。 你也:“謝謝你啦,嘻嘻~親親~” 你軟軟的撒嬌把他的思緒拉回幼年,那時老宅里的人慣會審時度勢,因為你的平庸而有幾分苛待,你沒有安全感,總愛哭,愛撒嬌,他和大哥護著你,三個人親密無間。 可是分離十年,那些年不曾相伴時埋下的疏離,即使長大后再重逢,你也再也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 裴知衍放在沙發(fā)上的指尖微微收緊,關節(jié)處泛起倉然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