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牛川，是涼州人土，因此入了軍之后，我也在涼州城從事守城兵?！?/br>
    嚴廷肅點了點頭，又問。

    “那些，與你待在一起的將土，是與你來自一個軍隊嗎？”

    那將土聽此，滿臉痛苦的道。

    “是的大人，我們都是一個軍營里出來的，互相都熟識?！?/br>
    只是，卻不知，不過幾日的時間過去，他便與那些將土們都天人相隔了。

    嚴廷肅見狀，也挺為他感到難過，但是案子終歸還是需要問出個仔細來.。

    于是，他開口，又追問道。

    “你可還仔細知曉，你們出事時的場景嗎？”

    那將土聞言，回憶了一下，每每回憶起來，都感覺到恐懼之情。

    他慘白著臉，想了半天，最終，他點了點頭，道。

    “我大抵上還記得。當時，我們這些人都是那日上午巡查城池的，可是突然，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然后，大家都紛紛昏了過去?！?/br>
    牛川仔細的思考著，他頓了頓，面色難看，卻又帶著些慶幸在里，他繼續(xù)道。

    “數(shù)月前，在大比武中，我被同伍將土所傷，腰間留下舊疾傷口，只要劇烈運動便會吃痛不已！”

    第七十八章 升堂

    “沒想到，我竟是因禍得福！”

    “在長久的顛簸中，我的傷口無數(shù)次被碰到，致使我從板車上痛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已正躺在那，有一個黑衣打扮的人正拉著車子停了下來?！?/br>
    “然后，我感知到身上似乎被下了什么迷藥，一直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一個又一個的伙伴殺害，丟了下去，滾落聲不斷響起。后來，在自已的意志拼搏下，終于恢復了一點知覺。”

    “可在這過程中，那人已然來到了我的面前，準備動手殺害我身旁的那人，于是我緊閉上眼。然后自已趁著這個知覺恢復，立馬用手狠狠的弄傷自已，使自已在疼痛中完全醒來?！?/br>
    說著，牛川感激的接過了嚴廷肅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又繼續(xù)道。

    “然后，趁著對方丟人時的功夫，自已立馬起身就跑，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追了過來。而我憑借著自已的體力，竟然也跑了整整一個時辰，雖然最后還是被抓住了?！?/br>
    “之后，醒來便在此了?！?/br>
    牛川放下杯子，拘謹?shù)牡馈?/br>
    贏徹聞言，與自已的經(jīng)歷聯(lián)系了一番，看來也的確如此。

    那一聲“砰”大抵上是發(fā)現(xiàn)了有人過來，然后匆忙拋尸的時候發(fā)出的聲音。

    而至于為何牛川還活著，估摸著是時間太趕了，那人并沒有仔細檢查。

    “那你可有看到那人的模樣？”

    牛川仔細思考了一番，搖了搖頭，誠懇道。

    “并沒有，他當時一直蒙著面，也沒有什么標志性的東西在身上。雖然露出了眼睛，但是當時光顧著害怕與逃跑，現(xiàn)如今已然忘記了是何模樣。”

    贏徹與嚴廷肅露出失望神色，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個人何嘗不是一個人證？

    昨日那個事件，現(xiàn)如今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于是，在贏徹的授意下，嚴廷肅著手去開案了，將這個案件開出，把贏徹無罪的澄清出來。

    申時，衙門。

    大家聽說了這個事情，有些空閑的大多都跑來，湊湊熱鬧的、關(guān)注案情的，比比皆是。

    反正，衙府門口，那叫一個熱鬧非凡。

    “升――堂――”

    “原告何在？”

    話落，牛川被人抬了進來。

    那高堂上的判官見狀，面帶理解道。

    “給原告賜座，不必行禮。”

    牛川聞言，面帶感激，道。

    “多謝大人！”

    于是，牛川坐在高堂至上，衙堂正式開始。

    判官拍了一下醒木，威嚴道。

    “下面原告何人，升堂緣由，狀告何人？”

    “小人姓牛名川，涼州人土，為城門的巡門人員。昨日，小人與一群將土，在城門附近巡邏時，被一黑衣人迷暈，帶到城郊的林間殺害，只小人一人獲救。在此狀告那個兇手?！?/br>
    牛川聞言，抬手握拳，虛弱著道。

    判官點了點頭，又繼續(xù)問道。

    “你可知兇手是何人，可有何特征？”

    牛川對此搖了搖頭，道。

    “小人并不記得了，況且那人一直蒙著面，無法看清?！?/br>
    判官難辦的表情，只得點點頭，繼續(xù)流程道。

    “好，可否道出案發(fā)地點具體位置？”

    牛川思考了會，便說出了個大概，然后判官表示要派人前去查看尸體和案發(fā)現(xiàn)場蹤跡。

    于是，審問暫時告落一段，待人尋到現(xiàn)場死者，才可繼續(xù)。

    牛川坐在大堂旁邊休息，贏徹與那嚴廷肅皆站在不遠處的座椅上，研究著今日朝牛川打聽的大漠可能行徑。

    這時，牛川旁邊走來一個小廝，端著茶水，先給了贏徹、嚴廷肅各一杯，而后，朝著牛川走來將茶杯放下。

    牛川看了又看那杯茶，頗有些拘謹?shù)纳斐鍪?，將它拿了起來，準備嘗一口。

    突然，茶杯原本放置的位置上，終于發(fā)現(xiàn)那被壓著一個布條。

    牛川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

    于是他伸出手，將那個小布條打開，里面只有一行字――嫁禍贏徹。

    牛川猛地坐直身體，驚恐的看著那行字，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他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人，任何可疑的目光和行為，但是，他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又預(yù)料到了的人――妻子和兒子！

    牛川張了張嘴，正想有個反應(yīng)，卻見妻子與兒子被幾個人捂住了嘴，壓著拖了下去。

    他終于看清了妻兒眼里那深深的恐懼和求助，還有那閃爍著淚光的眼。

    牛川呆呆地看著她們被帶走了，其中一人在臨走時，還朝著他的方向?qū)χ弊颖攘艘坏丁?/br>
    牛川逐漸握緊手里的布條，震愣著，許久，他才終于抬頭，去望正毫無所覺的贏徹，他的目光里都是愧疚和被迫無奈。

    良久后，幾個衙役帶著好幾具尸體回來，案件繼續(xù)。

    判官拍了拍醒木，高聲道。

    “升堂――”

    “威武――”

    “帶上死者與原告?！?/br>
    說著，牛川又被送了過來，而其中一具尸體也被抬了上來。

    贏徹與嚴廷肅放下了研究心思，也仔細開始關(guān)注案件本身。

    可是，不一會，贏徹就發(fā)現(xiàn)牛川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快要與自已對上視線的時候，立馬就慌張的轉(zhuǎn)回頭去。

    贏徹皺著眉，感覺事情在自已不知情的情況下，發(fā)生了很大的變故。

    “砰！”

    醒堂木又被拍響，牛川被從震愣中拉回了現(xiàn)實。

    “牛川，這些可就是你說的死者？”

    牛川聞言，沒有立即回答，他似乎又陷入了自已的思緒，最后，還是身旁扶著他的衙役拍了下他，他才反應(yīng)過來。

    他低頭去看地上的尸體，點了點頭。

    他的確認識，這個也是現(xiàn)場人員之一。

    “好，原告牛川，現(xiàn)如今，你可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

    牛川聞言，嘴角囁喏了好久，最后，他低下了頭去，不敢去看贏徹等人。

    終的，他閉上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后，他道。

    “小人有一個地方，需要補充一二，希望大人諒解?！?/br>
    贏徹眼皮不安的瘋狂跳動著，他看了看牛川，又看了看牛川手里一直握著的布條，那上面絕對寫著什么。

    第七十九章 狀告嬴徹

    “哦？細細說來?！?/br>
    牛川細微的咽了下口水，心虛看著那知縣的右手邊的醒木，他道。

    “小人，小人方才想起了那兇獸的一個特征。”

    知縣聞言，表情逐漸嚴肅，他看著牛川，追問道。

    “什么特征？”

    牛川似若有若無的看向贏徹的方向，他眼眸里滿是掙扎神色，最后，他還是開了口。

    “大人，那人似乎是不便說話，少言少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