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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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作精密研究器械時,沈舟額頭微微冒出一層薄汗,這已經(jīng)是數(shù)十次融合新元素。 無論是從理論分子式,還是到實踐矢式質(zhì)和,每一步都堪稱完美。 唯獨最后一擊:矢質(zhì)融合,皆以失敗告終。 眼看著微元素結(jié)構(gòu)式逐漸相交,并隱隱投出融合態(tài)勢,沈舟下意識憋住一口氣。 但最終,不過是江南煙雨多情客,擦肩而過異鄉(xiāng)人。矢質(zhì)融合再一次以失敗告終。 沈舟憋在胸口的這一口氣,也順勢轉(zhuǎn)變?yōu)閻簹狻?/br> “煩?!?/br> 看著滿桌昂貴儀器,還不能來場發(fā)泄式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作一位桌面清理大師。 最后,沈舟選擇文明減壓方式為:種花。 這花房原本就有許多廢舊花盤,早被沈舟“掃地出門”,現(xiàn)在也算“廢物利用”。 “大半夜不睡覺,精力旺盛?” 沈舟正種花種的興起,身后突然響起地低沉男聲,給他嚇一哆嗦,手中小鏟子掉地上。 轉(zhuǎn)身一抬頭,高貴晏總正穿著居家服,居高臨下地注視自己。 “有點。”沈舟眨巴眨巴眼,誠實回答。 如此誠懇真摯,不帶一絲偽裝地直白,成功把晏總的話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隔得難受。 “大半夜不睡覺?失眠?”沈舟停下動作,站起身來,拍拍雙手上的泥巴。 “隨便走走,今晚月色不錯?!?/br> 晏銘釗咳嗽兩聲,臉色輕松自然,絲毫不見被揭穿的尷尬。 他總不能告訴沈舟,是因為站在陽臺上,一眼看過來,瞅著沈舟在撅屁股刨土種花。 “那一起走走?!?/br> 沈舟拍拍手中泥土,建議道:“良辰美景月色濃,錯過豈不可惜。” 話音落下,人家已經(jīng)提步向前,晏總有些后悔,但也跟了上去。 “你大半夜想不開什么?”晏銘釗來到沈舟身側(cè)。 他可不信是因為倒騰那些花,其實關(guān)于沈舟最近地狀態(tài),晏銘釗也有所了解。 似乎是因為研究不順,某人近來有些暴躁。 當(dāng)然,他只是在履行關(guān)下合作者的義務(wù),以及姚秘書非要報告。 所以,晏總表示:我是被迫了解的。 “我一直以為,對微量元素領(lǐng)域是十分了解,沒想到被歷史重復(fù)打臉兩次?!鄙蛑凵袂閰拝?。 他也想過放過,與自己和解,沒必要死磕結(jié)果。 但一想到,在微量領(lǐng)域世界中,自己與小學(xué)徒的約定,內(nèi)心又燒起一股科研火焰,熊熊不滅。 小學(xué)徒還逢人就吹噓,說師傅是什么“世界第一”“全宇宙最好最強”“又厲害又好看還溫柔”。 無數(shù)彩虹屁從他嘴里說出來,難得讓沈舟沒有感到厭煩,更別說他無微不至地關(guān)心。 “執(zhí)著所念過往,只會束縛前進步履?!标蹄戓摾淝宓卦捳Z,道出殘忍事實。 放不下執(zhí)念只會徒增傷感煩憂,大步向前,才能迎接新生活。 他看得出,沈舟似乎背負著沉重過往,在負重前行。不忍心看著優(yōu)秀的人,最后身陷泥潭。 見對方沉默不語,晏銘釗建議道:“如果你找不到答案,或許可以試試讓嚴戈加入。” “這個提議,我會考慮的?!鄙蛑埸c點頭。 事實上,嚴戈早已提出加入,但沈舟始終堅信獨立完成。這種偏執(zhí),倒也不是他孤高托大,為了獨吞科研成果。 但確如晏銘釗所言,沈舟執(zhí)著所念的,不是一個矢質(zhì)融合分子式,也不是獨家專利獲益匪淺。 “你很優(yōu)秀,我們大家都不希望你畫地為牢?!?/br> 晏銘釗原本想用“我”字,話到嘴邊,臨了吐出來又成了“我們”。 “謝謝晏總?!鄙蛑畚⑻痤^,望朝他,眉眼彎彎地好似一輪彎月。 明晃晃地、亮堂堂地照在心尖尖上。 晏銘釗突然覺得今夜月光有些刺眼,心沒由來慌幾拍。 二人分別之際,沈舟為表感謝,客氣地將一盆花塞在晏銘釗手中。 “這花是竺海棠,花語是: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希望晏總笑納?!?/br> 晏銘釗低頭,看著光禿禿的花盆,只在中間看出依稀埋有一個花種。 他一時不知如何拒絕。 所以,你是打算就埋個種,再用我種的花來祝福我自己? “謝謝。”晏銘釗干巴巴道謝。 我謝我自己? “不用客氣,不夠養(yǎng)我這還有!” 晏銘釗視線穿過沈舟,投落在他身后黑壓壓光禿禿的一片花盆中。 高貴晏總表示,不想玩泥巴,更不想費心費力養(yǎng)花! “再見,晚安?!标蹄戓撊酉滤膫€字,轉(zhuǎn)身抬腿就走。 再不走,怕沈舟心血來潮,又塞幾盆花過來。至于這一盆,回去就扔給姚秘書,自己才不要傷精神養(yǎng)這玩意。 整整一夜無眠,沈舟也想通很多,決定與嚴戈合作。 放過自己的同時,也算終結(jié)對過往無妄執(zhí)著。 第二天一早,沈舟頂著兩個異常矚目的黑眼圈,敲響嚴戈房門。 “昨晚當(dāng)采花大盜去了?”嚴戈調(diào)侃道。 “算也不算?!鄙蛑鄣灰恍?,坦然回答。 “那你難道不該帶著一束鮮花出現(xiàn)么?”嚴戈好整以暇。 “如果你想要驚喜,我可以提供其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