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周舒宴笑著點點頭:“對,我們小瘋子今天一覺睡到大中午,起來還捯飭半天,可不累嗎?” 兩個人在一起快十年了,從來也沒有不黏糊的時候,一路看過來的杜梨和古原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杜梨十分無奈地搖搖頭:“林倚風(fēng)啊林倚風(fēng),沒出息,你就只配躺著。” “嘿,我就樂意躺著,怎么著?” 周舒宴“嘖”了一聲:“你倆能不能聊點兒別的?” 古原笑笑:“她不說我都快忘了小瘋子叫什么了?!?/br> 這一句話成功把“戰(zhàn)火”引到了他自己身上,小瘋子鬼精鬼精地遞過來一杯喝的,問他:“原哥,你這種半道掉坑里的是不是不太習(xí)慣躺著?” 這話讓古原怎么答?他跟陸長淮都還沒發(fā)展到那一步。 周舒宴無奈地遞給小瘋子一雙筷子:“你快閉嘴吃飯吧,我謝謝你?!?/br> 杜梨笑得不行,她難得看到古原臉上的表情如此精彩,跟小瘋子說:“你別把我們好孩子帶壞了啊,你原哥頭回談戀愛?!?/br> 小瘋子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想當年我剛跟周舒宴談戀愛的時候也正經(jīng)挺單純呢。” 想到那時候故作成熟追人的小學(xué)弟,古原也笑了:“單純?上次是誰要傳授我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 “那我沒招兒了呀,周舒宴多難追呢?!?/br> 小瘋子笑著看了看身邊的人,又抬起頭來問古原:“哎,那你后來怎么追的?” 古原喝了口水,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也沒追,沒用我追?!?/br> …… 陸長淮這段時間總在刨地,那片野草地都快被他刨完了。 內(nèi)存卡沒找著,手臂的肌rou線條倒是練得挺好。 從唐家回來之后他基本沒怎么出過門,每天的生活極其規(guī)律。 早上起床喝咖啡、遛狗,回來收拾收拾屋子、澆澆陽臺那幾盆花,中午吃過飯,下午就是刨地。刨累了回書房寫會兒字,出來接著刨。時間久了,大司馬都快明白他在找東西了,每天都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塊兒刨,一人一狗倒是挺和諧。 晚上他總在古原院兒里坐著,大冬天的也不嫌冷。胡纓、周年他們碰上好幾回,都想跟他聊聊,也都不知道該怎么聊。 這么下去不是個辦法,解三秋只得出馬。 有天下午,他專程去找陸長淮。坐那兒不過五分鐘的功夫,事兒都還沒說他先打了八個哈欠。 陸長淮笑著問:“你至不至于的?困就回去睡,我真沒事兒。” 解三秋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回來端著咖啡站到窗前,指指桌上花瓶里已經(jīng)干透的梔子果:“真沒事兒我把這個給你換了?” 陸長淮淡淡地說:“你不覺得干花也挺好看的嗎?” “好看,行”,解三秋點點頭,“那我問問你,這屋里有能動的東西嗎?現(xiàn)在寧愿自己收拾都不讓阿姨過來,你累不累?” “不累?!?/br> “你不累,但是我挺累的哥”,解三秋仰頭灌下那杯咖啡,坐到沙發(fā)上,“我昨天被胡纓叫去開了一下午會,晚上調(diào)一晚上酒,上午瞇了一會兒就又來你這兒了,你能不能救救你弟弟?” 陸長淮略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解三秋捏捏眉心說:“你出去走走行嗎?你再在屋里這么待下去胡纓要把我折磨死了。昨天開會主題就一個——如何讓我們親愛的陸老板走出避世森林?你知道胡纓最后想出了什么招兒嗎?” “什么?” “她都想把那個司機的兒子弄來了,就為了攪和攪和你,讓你有點兒事兒干?!?/br> 陸長淮笑了一聲。解三秋說的司機是他爸媽出事前原本雇的那個司機。那天臨時要下山,原來的司機沒空,他們不得已才叫了導(dǎo)游的丈夫。 整車人出事的同一天,那位沒空的司機也出了意外,突發(fā)腦溢血成了半癱。 事后,他那腦回路清奇的兒子認為,當天他父親原本應(yīng)該去接陸爸陸媽的,而且在這之前他們已經(jīng)口頭上約定好了下山的時間和價格,所以他們之間就應(yīng)該算雇傭關(guān)系,他父親就應(yīng)該算工傷,陸長淮理應(yīng)替他爸媽賠償。 哪怕這些所謂的“應(yīng)該”他說得理不直氣也不壯,他還是挺著脖子來找陸長淮鬧過好幾回。陸長淮根本沒搭理他,直接就讓保安攆走了。不過他倒是特別鍥而不舍,隔一段時間就來上一趟,也不知道圖什么。 上回民宿出事,胡纓還問過陸長淮會不會是那個司機的兒子干的?陸長淮當時沒有猶豫就說不會,因為他很明顯就是圖錢,圖錢的話沒有必要弄壞東西再高價賠償。 昨天胡纓實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干脆說:“不行把那兒子找來攪和攪和,就當花錢雇個演員?!?/br> 說完她自己也覺得這主意爛透了。古原走了陸長淮不高興所以找那個人來讓他想起他爸媽的意外?沒有這么以毒攻毒的。 這會兒解三秋說:“胡纓都被你逼得腦子不好使了,再這么下去我們英明的胡總可就完了?!?/br> 陸長淮笑著點點頭:“行,我知道了?!?/br> “光知道就完了?你得付諸行動啊!要不我給你報個團你出去玩兒一趟?” “夕陽紅老年旅行團?”陸長淮笑著搖搖頭,“子期明天回來,他來接大司馬回家過年。送走大司馬我也就去唐家過年了,他們已經(jīng)催我好幾天了,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