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在屋里睡覺呢。” 正說著,聽到動靜的大司馬就沖了出來,直往司馬覃身上撲。 司馬覃的注意力都在狗身上了,陸長淮這才放下手里的東西,拽了拽古原,皺著眉低聲問他:“你是我什么?你再說一遍?” 古原笑笑,捏了下他的手說:“別鬧,子期爸年紀這么大了你想讓我說什么?。俊?/br> 陸長淮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但表情還是不太好看。 等大司馬終于鬧夠了,幾個人才有機會坐下來說說話。 司馬覃熨帖的西裝上沾了不少狗毛,他一邊捏一邊說:“這么長時間了大司馬也沒忘了我,好狗啊。比那倆兔崽子強,那倆兔崽子總是聊不了兩句就不理我了?!?/br> 陸長淮倒了杯茶給他,笑著說:“還跟你說話就不錯了,子期走得多傷心呢?!?/br> 司馬覃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送孩子走,可是有什么辦法?總不能因為舍不得就把他們的前程耽誤了。” “理解”,陸長淮點點頭,“不過我覺得方式方法還是應(yīng)該柔和一些,至少不應(yīng)該說學(xué)不好別回來的話?!?/br> 司馬覃笑了:“小陸啊,你是沒當?shù)恢喇數(shù)碾y啊。我要是不扮演這個嚴父的角色,不逼著他們往前走,他們以后如果長歪了、如果一事無成,我后悔都來不及啊。” 陸長淮淡淡地說:“我倒覺得這倆孩子本性善良,起碼不會長歪?!?/br> “但愿吧”,司馬覃抿了口茶,“現(xiàn)在不跟我親近了,以后能理解我也行啊?!?/br> 古原拎著茶壺幫他添了杯茶,插了句話:“您有沒有想過,那么小的孩子離開家、離開親人、離開他們熟悉的環(huán)境和伙伴,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很大的傷害?這時候他們是很沒有安全感的。我還是覺得您多引導(dǎo)多溝通吧,多跟他們表達愛,別讓孩子心里有了疙瘩,您以后回想起來也后悔?!?/br> 司馬覃看向古原,沒有開口。 “我也沒當?shù)_實不知道當?shù)碾y處”,古原接著說,“不過我當過孩子。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想得多、心思敏感的時候,也許您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就會讓他們難過很久很久。子期和伯牙都是懂事的好孩子,我想即便您不那么嚴厲,他們以后也會成為您的驕傲的?!?/br> 司馬覃挑了下眉,隨后點了點頭說:“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br> 古原淡淡一笑:“我跟他們接觸不久,很多情況也并不了解,可能說得不對也管得太多了,您見諒。” 他說著起了身,看向陸長淮說:“那哥你們聊著,我去餐廳看看今天的梨湯。” 剛才他說話的時候陸長淮一直看著他,這會兒點點頭說:“穿上外套?!?/br> 他走了之后司馬覃才笑著說了一句:“我這趟沒白來啊。平時沒人跟我聊這些,今天聽你倆說說也挺好。我都快活成個老古董了,觀念似乎是有些陳舊了。” “不至于”,陸長淮笑著搖搖頭,“真正的老古董可聽不進去別人說什么?!?/br> “對對對”,司馬覃馬上說:“比如老陳那個老家伙。以前咱倆怎么勸他別投資那個項目的?現(xiàn)在后悔了,那天跟我喝酒差點哭一鼻子……” 他倆這邊憶起了往昔,古原那邊在餐廳碰上了正在吃午飯的周年和解三秋。 古原走過去拍拍解三秋的肩,笑著問:“今兒什么日子?這個點兒居然能看到你?” 解三秋一臉苦大仇深:“你纓姐回老家有點兒事兒,非讓我代班。你說我會干什么?放著你們家老陸不交代把事兒都交代給我算怎么回事兒???” “我們家老陸可病著呢”,古原坐下說。 “你快別氣我了,那點兒病也叫病啊?我頭疼得都要炸了。” 古原笑了一聲:“那吃完飯咱仨一塊兒喝一杯?” 周年抬起頭看他:“大白天喝酒???” 古原點點頭:“我有點兒事兒跟你們說,正好老陸那兒現(xiàn)在有客人?!?/br> 解三秋看了他一眼,莫名覺得今天的古原不太對勁,于是匆忙扒拉完最后兩口飯,馬上放了筷子:“那走吧?!?/br> 三人一起去了隔壁酒吧。這個點兒酒吧不對外營業(yè)。門一關(guān),安安靜靜的。 解三秋調(diào)了兩杯低度酒,給他倆一人遞了一杯:“說吧,怎么了?今天你一進門我就看你臉色不太好看。” 周年也朝古原看了過來。古原苦笑一聲,舉了舉手里的杯子,仰頭灌下那杯酒。 杯子放下,他眼皮一垂,抬手抹了下嘴角,再抬眼時深吸口氣說:“先跟你們道個歉。很抱歉,過幾天我得走了?!?/br> 這個走代表的意義顯然非同小可,否則他不會說得這么鄭重。解三秋皺著眉問:“走了?去哪兒?” “回家”,古原笑著說,“得回家了,短期內(nèi)可能回不來了。” 解三秋咬肌動了動,抱臂看著他:“你扯什么呢?這兒現(xiàn)在不是你家?你還要去哪兒?” 古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很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把杯子推過去,說:“再給我一杯吧?!?/br> 解三秋沒理他:“有些話不用我說吧古原?你知道老陸對你、對這段感情是什么態(tài)度,你也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你覺得你倆剛在一起你就走合適嗎?你跟他說了嗎?” “沒說”,古原看向解三秋,“我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