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肖磊愣在原地,眼睛癡呆一樣渙散著。董玉明的血滴下來,在他手腕上落成猩紅粘稠的圓餅。 又被劇烈跳動的脈搏震碎。 【作者有話說】 曾在網(wǎng)上看到一篇熱帖,講社會的九層階級??赐昴瞧又螅揖兔靼琢?,相對公正也是做不到的。 財富再分配只能在4、5、6與7、8之間展開,也就是說把4-6的財富分給7-8。而指望從1-3中切蛋糕來分配給4以下,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給董洗白,他把對一個階層的仇恨具象到了無辜之人身上,這是切實的惡。但我可憐他。一個有能力的偏執(zhí)野心家,被階級固化給逼魔怔了。 如果按照那篇帖子來給角色級別,大概是這樣吧:瘋狗生來3級(童年時期9級),公主生來4級。董生來9級,自己努力到了6級。磊子生來8級,自己努力到了7級,最后靠聯(lián)姻升入6級(???)。 ps:這段論述不針對國內(nèi),國外也一樣。 ◇ 第106章 夜晚的大海幽深得似一個黑洞,好似能吞噬萬物。九層高的游輪,小得像是只鐳射殼的蟲子,隨波飄蕩。 這座海上的迷你不夜城里,正上演著一幕幕的紙醉金迷。甲板上精彩奪目的激光秀,酒吧里琳瑯滿目的忘憂水,美食城里數(shù)不盡的山珍海味,舞池里的嗨歌熱舞和俊男靚女……然而這些,都遠(yuǎn)不及位于六層的‘娛樂場’。 晚上十點,伴隨兩聲長長的汽笛,郵輪停泊在了公海。廣播里歡快的女聲宣布著著娛樂場的開業(yè)通知,人流從四面八方相匯,一股腦地涌來入口。 近千平米大的賭廳,宮殿般金碧輝煌。腳下是綿密的提花絨毯,棚頂是密密麻麻的攝像頭。 這里沒有鐘表,沒有窗戶,沒有鏡子。有的只是空調(diào)灌進(jìn)的氧氣,數(shù)不清的閉路電視和賭桌,從四面八方照射過來的彩色燈光,還有刺激人腎上腺素分泌的音樂串燒。 黃海波不爛賭,但他確實也好賭,直接帶了三百萬現(xiàn)金過來,換了一大堆籌碼:五千,一萬,十萬,二十萬。 黎英睿也學(xué)著他把錢打散,從這堆花花綠綠的幣子里拈起一枚打量。比鋼镚大兩圈,塑料材質(zhì),手感厚實,表面貼了磨砂膜。繁復(fù)的裱花邊,中央印著花體的黑色數(shù)字:50,000。 黎英睿把手里的幣子遞給閆衛(wèi)東,半開玩笑道:“在自然界里,越是花哨的東西越危險。這個道理放在人類社會,看來也同樣適用?!?/br> 黃海波聞言笑了起來:“誒!黎老板此言差矣。俗話說,人生就是一場賭。大賭大機(jī)遇,小賭小機(jī)遇,不賭沒機(jī)遇。危險越大,機(jī)會越大嘛?!彼麖膽牙锾统鰺?,往兩人跟前讓了下。 閆衛(wèi)東面色一變,剛要說話,黎英睿給他遞了個眼色。笑瞇瞇地對黃海波推手:“我不抽煙,黃總您請便?!?/br> 黃海波咬了顆煙,幾個洗碼仔就擁上來給點火。濃妝艷抹的女公關(guān)扭著小腰帶路:“老板們這邊走?!?/br> 路上黃海波噴著煙問道:“黎老板見多識廣,你覺著這船一個航次,成本能多少錢?” 黎英睿摸了摸下巴頦:“這個規(guī)模的郵輪在海上漂一宿,成本估摸六七十萬吧?!?/br> “我換了兩百萬,黎總換了五十萬?!秉S海波露出一口煙熏黃牙,“這可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怪不得賭船能搶走賭王的生意?!?/br> “無需政府授權(quán),不受法律限制,沒有警方監(jiān)管。”黎英睿笑著搖頭,“這里可算是實實在在的‘三不管’?!?/br> 沒說幾句話,就到了貴賓廳。北國公主號的賭場里設(shè)有8個貴賓廳,一半由內(nèi)部管理,俗稱公司廳;一半判給承包人經(jīng)營,俗稱私人廳。私人廳主有的是上市公司,有的則純粹是黑幫團(tuán)伙。他們的客戶大多是通過人脈和中介,黃海波外地人,黎英睿更是第一次上船。兩人便被領(lǐng)到了公司廳。 腳下是鮮艷的厚地毯,墻上掛著金碧輝煌的裝飾板。錯落地擺著五張紫色的百家樂賭桌,掛著大水晶燈和珠簾。黃海波徑直坐到了僅剩的一張空桌前。 百家樂(baccarat),是賭場中常見的紙牌游戲之一。源于意大利,十九世紀(jì)盛傳于英法。玩法很簡單,沒什么策略或技巧,概括起來就一個字:猜。 總共四個下注選項:莊家勝,閑家勝,平局,對子。開局后荷官會發(fā)四張撲克,閑家莊家各兩張。 a牌算1點,2-9按牌面數(shù)計點,10和jqk都算0點。兩張牌點數(shù)相加,總和超過9,只計個位數(shù)。 比如一張9一張a,牌面總和10,就計為0;一張8一張7,總和15,就計為5。 誰接近9,誰就贏。如果雙方都沒有達(dá)到8或9,再依據(jù)相應(yīng)規(guī)則補(bǔ)第三張牌。 黎英睿把籌碼全給了閆衛(wèi)東:“老閆,你陪黃總來?!?/br> 黃海波瞪大眼睛,哦呦哦呦地拽他胳膊:“黎總不來發(fā)財?” 黎英睿笑著推脫:“我不行,手氣不好?!?/br> “誒!”黃海波拍著他,表情夸張地上下指著,“人都說第一次玩的,額角頭碰著天花板!反倒是老賭仔,霉頭觸到哈了繽。” “我這性子不行,輸一百塊都上頭,不贏回來不罷休?!崩栌㈩H耘f是推脫,“一旦上了桌,家底都得賠進(jìn)去。” 黃海波見他這么說,也不再勉強(qiáng)。轉(zhuǎn)去抓閆衛(wèi)東的胳膊抱怨:“小老板頂會淘漿糊(敷衍)!” 閆衛(wèi)東年紀(jì)和黃海波相仿,早年自己開過貿(mào)易公司。后來被合伙人坑得身無分文,被黎英睿撿漏收編?;爝^生意場的老男人,多少都沾點吃喝嫖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