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川走到客廳，才發(fā)現(xiàn)家里很多東西都沒了，桌子沙發(fā)上都有污漬或磕碰。

    不過他沒問，而是趁著吳明意去廚房的時候，再次將兩個臥室探查了一遍。

    然而什么也沒有，這不禁讓他又想到了隔壁602。

    “好了。”吳明意端著熱乎乎的面從廚房出來。

    趙小川又恢復了之前的笑面虎模樣，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朝吳明意勾勾手指：“你先過來?！?/br>
    吳明意放下碗剛走過去，就被趙小川一下攬進懷里，直接親在臉上。

    隨著手機鏡頭定格，一張曖昧的照片出爐了。

    吳明意還摸著臉一頭霧水時，趙小川已經(jīng)將照片給成因傳過去了。

    “好了，再幫你一次?！薄梢蜻@頭也已經(jīng)回了付東家。

    付東躲到房間去接電話了，好像是艾琳拿另外的號碼打過來的。

    成因偷聽了一下，對面好像哭得很傷心。

    他瞥見了門口桌上的車鑰匙，舔舔嘴唇走到房間外敲了敲門：“東哥，我下樓去買點吃的?！?/br>
    “好?！崩锩嬷皇呛喍痰貞艘宦暋?/br>
    成因呼出一口氣走到門邊，十分順手將鑰匙拿起握在手心，然后開門出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下到地庫找到那輛車，打開手機燈仔細查看著那塊印記，湊上去聞了聞，倒是沒什么特殊味道。

    現(xiàn)在要確定這是不是血只能求助許之遠，于是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將沾著印記的那塊車墊輕輕掛下部分用衛(wèi)生紙裹好放進兜里。

    目前他沒有能有效保存證據(jù)的條件，唯有這樣先想辦法讓許之遠查查這是不是人血，再做打算。

    一切搞定后，他才忙忙慌慌跑去外面的便利店裝了一兜子東西回去。

    進門后剛把鑰匙放在桌上，付東就從房間出來了。

    成因微微有些緊張，急忙開口道：“喝酒嗎？買了酒?！?/br>
    付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明顯是心情不太好。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喝著悶酒。

    付東沉默半晌終于開口問道：“因子，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改過自新還來得及嗎？”

    這話要是放在今晚之前問，成因或許都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來得及，因為在此之前他并沒有親眼目睹付東殺過人，如果就一些幫派的打架斗毆賭博之類的問題，主動自首的話，坐上幾年應該也能出來。

    可如果殺過人，那就不是簡簡單單能忽略的。

    成因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猛地灌了一口酒，那句你殺過人嗎卻始終問不出口。

    沒聽到回答，付東也很郁悶，艾琳不愿意打掉孩子非要生下來，還一直勸他退出幫派回鄉(xiāng)下去跟她好好過日子。

    可那么多錯已經(jīng)犯下，且不說能不能順利從幫派脫離，就算脫離了萬一以后被警察查出來，那老婆孩子該怎么辦？

    “沒希望了吧……”付東喃喃自語道。

    成因盯著付東，恨不得撲上去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要走這樣一條路，安安分分當個普通人，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嗎，非要讓自己沒有回頭的機會。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問出口時，趙小川的照片發(fā)到了。

    而且趙小川很賤，為了防止成因不看信息，他還給付東發(fā)了一張。

    果不其然，付東很聽話地就將照片拿給成因看了。

    本就心不順的成因，幾乎是在瞬間砸掉了手中的易拉罐，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要去廚房拿菜刀。

    “我他媽砍死他……”成因快要氣死了，他就想讓吳明意好好的遠離危險，為什么趙小川就一定要逼他啊。

    付東趕緊沖上去抱住成因的腰：“別沖動別沖動，小川就那性格，你別放心上。”

    “他有病?。　?/br>
    “那你也不能怪他啊，先說說你自己，跟你家那小男朋友什么情況？怎么就不搭理人家了？”

    說起這成因又xiele氣，頹然地回到沙發(fā)上一靠，懶懶地說：“和你一樣啊，你讓艾琳姐走，不就是想保護她嗎，我也是……”———沒有得到回復，趙小川還是蠻意外的，不過他本來就是想氣氣成因，料想目的也應該達到了。

    只是可憐了吳明意，至今都還是沒想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忽然，趙小川瞥見了電視柜上的那張照片，立刻問道：“那是誰？”

    說著他手指的方向，吳明意看過去：“我mama?！?/br>
    趙小川心頭一怔，再看向吳明意的眼神變得十分復雜，他咬了下下嘴唇而后又恢復了笑臉：“有意思，這樣，周末帶你去船上玩玩?！?/br>
    “船上？”

    “對，成因也會去的，你到時候還是直接跟他談談比較好?！薄蟾乓恍r后，吳明意見趙小川不打算離開，便鋪好了次臥的床自個兒睡覺去了。

    趙小川則是在確定吳明意睡著后，偷偷溜出門去了602。

    他在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屬于成因和吳明意的日常用品，確定這里也是兩人的住處。

    “還挺機靈?！彼α诵?。

    忽然，主臥室那張木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成因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看書的人，怎么臥室里還放張桌子，還是空的，十分擋路。

    他走過去輕輕推了下桌子，桌腿在地板上一劃拉，他立刻察覺到聲音不對。

    他移開桌子，在那幾塊地磚中心挨個敲擊，卻并沒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