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吳明意嘴角微微上揚,仍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但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偷看成因。 兩人的眼神非常有緣分地撞到一起,又同時默契地避開。 吳明意端起地上的水盆:“我先出去?!?/br> 人走了以后,成因一手捂住了雙眼,糟糕,之前的事他隱隱約約還記得,夢中那冰冰涼涼滑溜溜的冰塊很明顯就是某人的身體…… “我他媽真的是作孽啊……”他喃喃自語道,隨后帶著慌張的神色看向下身裹著的小毯子,那里不知不覺鼓起了一個包。 他像個幼稚的小孩,手指著那個包威脅道:“我警告你別搞事啊,我他媽還生著病呢,你別起來啊我跟你說!” 然而身體的本能反應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 當他頂著混亂的腦子,偷偷下床走到門口想要躲進衛(wèi)生間解決時,門外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呃……你是那個……” “我找成因,他在嗎?” “嗯……在,在房間……” 隨后便是焦急的腳步聲。 艸……付東怎么找過來了。 成因一個箭步逃回床上,忍著傷口撕扯的疼痛,直挺挺地趴了下去。 房間門被推開,進來的果然是付東。 看著趴在床上的成因,付東氣得沖到床邊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疼……”成因抖了一下。 背上的傷口本來就因為處理得晚而發(fā)炎了,這會兒被打一下,直接又裂開口子開始往外滲血。 付東也意識到自己太沖動,當即背過手去,但仍舊氣呼呼地說:“你他媽沒死不知道說一聲?” 成因想背過手去摸摸背,但又怕下身的異樣露出來,只能拉直了身體硬生生忍著,疼得齜牙咧嘴的。 “他受傷了!”吳明意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掀開成因的衣服,露出那血淋淋的傷口,語氣中有些微的埋怨,“早上,早上還發(fā)燒呢。” 他用最慫的聲音說著維護成因的話,然后自顧自地拿起藥水紗布重新上藥。 冰冰涼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觸碰到背部的肌膚,即便是傷口疼痛,成因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指尖的溫度,而這觸感讓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昨夜那些模糊的畫面。 身體的熱度是怎么也下不去了。 付東有些尷尬,原本指責的話語也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覺得眼前這兩人怎么看怎么不對勁,雖然成因解釋過兩人只是室友,但如果只是普通室友,怎么會這么仔細的照顧對方?還有受了傷不去找他這個老大,而是跑回室友身邊? 要知道混社會的都是過命的交情,怎么說他也應該比眼前這個室友更值得信賴吧。 付東雙手環(huán)胸,站在一旁認真地打量著兩人,那炬炬的目光看得吳明意后背發(fā)燙,急忙處理完傷口借口做飯?zhí)映隽朔块g。 而成因,因為下身的異常,連耳朵尖都紅了。 他是一動不敢動,生怕在床上蹭兩下會更憋不住。 “還趴著干嘛,人都走了?!备稏|走過去踢了一下床腳。 成因吞著口水,偏過頭看了眼付東,敷衍道:“背上疼,多趴會兒,對了,我手機錢包都丟了,本來想早上起來聯(lián)系你,結(jié)果睡過頭了?!?/br> 他話音剛落,一包東西就扔到眼前,定睛一看,正是他昨夜逃跑時丟了的手機和錢包。 “這……”他有些疑惑。 付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訴了他一個勁爆的消息。 “曹畢釧死了?!?/br> “什么?”成因一手撐起上半身,努力想轉(zhuǎn)過身去,“死了?” “嗯,方清揚打死的。”付東坐了下去,從兜里摸出煙點上,吸了兩口之后才緩緩開口,“方清揚也死了,昨天他帶去的人全死了?!?/br> 成因心里咯噔一下,昨晚在飯店,方清揚帶人進了包間,說是要跟蛇九聊聊什么豬仔的生意,不過還沒聊起來就有個小弟進來,在蛇九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蛇九臉色一變,說了句“動手”以后,人就被趙小川護著走了,隨后他們剩下的人就跟方清揚帶的人打了起來。 付東又摸了根煙遞給成因:“東西是小川給我的,還說你運氣不錯?!?/br> 這話讓成因心里更疑惑了,他怎么覺得昨天的事都是蛇九和趙小川提前安排好的呢? 他接過煙放在了枕頭邊:“……”好半天還是沒能問出任何問題。 付東嘆了口氣:“沒事了,你就好生養(yǎng)傷吧,昨兒賭場讓條子查了,暫時開不了,有事再聯(lián)系你?!?/br> 付東說完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成因卻突然開口問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付東又轉(zhuǎn)身走回來,對著成因做了個鄙視的表情:“多虧你的好室友打電話到你手機上,嘖……還室友呢,瞧瞧他剛才護著你那樣?!?/br> “你,你放屁!”成因頭一次反駁得如此結(jié)巴,只能眼睜睜看著付東豎著中指轉(zhuǎn)身離開。 賭場被端了,那必定是許之遠干的,但曹畢釧和方清揚的死還有很多疑點,總之這事跟蛇九和趙小川脫不了干系。 成因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將付東送回來的手機和錢包檢查了一下,東西沒少,但多沒多還得再去黃毛那查查。 可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是,他的筆記本和那個接頭手機還留在付東家呢,要想聯(lián)系許之遠了解清楚所有事情,就必須先將那些東西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