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這人竟然當(dāng)眾嗑藥! 怪不得丁高說嘿嘿哥有意向販毒,這是想要以販養(yǎng)吸? 真恨不得現(xiàn)在把人拷了,可是不行。 嘿嘿哥手里有貨,說明還有人賣貨,抓了他,上線就摸不到。 西九龍竟還有人在頂風(fēng)涉毒! 簡若沉唇角勾起,轉(zhuǎn)身欲走“走了哥,你在這里享受?!?/br> 他剛想脫身,嘿嘿哥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關(guān)應(yīng)鈞手往后,看似叉腰,實際已然摸向后腰上別的槍。 “嘿嘿嘿嘿嘿,你送我40萬,我送你一個消息。三、三樓,草鞋在開片,五樓是骨場,要玩去那邊,爬……坐電梯?!彼橇税穷I(lǐng)口,靠在椅子上昏睡過去,松開了簡若沉的手,臉上紅白交錯。 簡若沉知道他如今心智不堅,戒備不深,走漏消息完全是因為嗑high了腦子不好。 但做戲要做全,他拍了嘿嘿哥的肩膀,“多謝?!?/br> 一行人在樓梯口驗了資,走到樓道,離開安保打手的視線,立刻齊齊松了一口氣。 簡若沉靠在墻壁上緩神,“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關(guān)應(yīng)鈞扯了張濕巾擦簡若沉拍過嘿嘿哥的那只手,“草鞋是社團(tuán)的第二梯級成員,實際是社團(tuán)的聯(lián)絡(luò)官,估計就是飛爺。開片的意思是械斗,五樓骨場,是按摩浴室,涉黃?!?/br> 劉司正蹲在地上,頭暈?zāi)垦5鼐徚艘粫?,“這比陸塹那個浴場規(guī)模大多了?!?/br> 簡若沉也比查陸塹的時候更加厲害了。 這演技,這氣勢。 真不愧是在老金店持槍搶劫案底下?lián)魯肋^劫匪的男人。 關(guān)應(yīng)鈞將擦過的濕巾團(tuán)起,扔進(jìn)拐角的垃圾桶:“港英產(chǎn)業(yè),名義上正規(guī),自然規(guī)模更大一些。傳消息給計白樓,讓他們盯嘿嘿哥?!?/br> 簡若沉與他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李飛泉在三樓械斗?!?/br> “叫人,去三樓?!?/br> 無論李飛泉暴露與否,他們都必須盡力保全李飛泉! 這里安保做得這么好,報警的人身份存疑。 很可能就是李飛泉報的警。 · 陸宅書房,電話鈴乍然響起。 陸榮拿起聽筒:“喂,你好?!?。 對面的男人用英文道:“陸先生,您放在賭場幫忙洗錢的人與其他三合會成員發(fā)生了沖突?!?/br> 那人的英式英語聽上去粘牙極了,像是張不開嘴,“陸先生,您洗得數(shù)額太大。你贏了,散客就要輸,輸?shù)枚嗔?,就想死?!?/br> 他嗤笑了聲,“自殺就自殺,還綁炸彈,不小心驚動了西九龍的警察。您能理解我吧?” “陸先生,華國有句古話,叫破財消災(zāi),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陸榮霎時捏緊了聽筒。 他一開始就知道,與港英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所以一直想搭上大陸的線。 可惜合作無門。 陸榮心中驚疑。 西九龍的警察到底是誰驚動的? 是港英,自殺的人,還是是他留在賭-場負(fù)責(zé)當(dāng)洗錢聯(lián)絡(luò)員的李飛泉? 第153章 頂樓 維港匯新賭城, 三樓,樓梯口,a組齊聚。 畢婠婠rou疼道:“花了180萬才上來?!?/br> 都是真金白銀! 若是換了別的組來, 恐怕會卡在一樓, 連隱藏身份上樓探查的機(jī)會都沒有。 這樣的場子,以警察的身份光明正大進(jìn)來,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劉司正探頭往里看了眼,神色變得奇差無比,“不妙?!?/br> 三樓看守樓梯的兩位打手倒在不遠(yuǎn)處的地毯上, 胸口毫無起伏,手槍已經(jīng)打空了, 彈殼和空槍掉在不遠(yuǎn)處。 “死了?!标P(guān)應(yīng)鈞沉著臉。 他低聲道, “賭場打手用了槍來維持秩序, 說明械斗雙方至少有一方有槍,李飛泉……” 恐怕兇多吉少。 空氣中充滿銹味的血腥氣, 混雜著火藥味刺入鼻腔。 三樓械斗槍戰(zhàn),死傷者血流如注。 二樓以下的賭徒們吆五喝六,人聲鼎沸, 醉生夢死。 賭贏的歡呼聲,賭輸?shù)目迒屎拷新晜鞯蕉淅? 襯得三樓愈發(fā)沉寂詭譎,連卓卓亮燈的老虎機(jī)都顯出幾分陰森, 叫人不寒而栗。 關(guān)應(yīng)鈞摸到后腰, 拔出配槍:“拿好槍,走。” 簡若沉彎腰去取綁在小腿上的配槍, 上膛后想了想,又退下彈匣, 從兜里掏出子彈,多裝了一顆填滿彈匣。 三樓的一部分地毯吸滿了血,踩下去時發(fā)出細(xì)微又黏膩的水聲,令人毛骨悚然。 關(guān)應(yīng)鈞打頭,畢婠婠墊后。 一行人舉槍戒備,自三樓大廳來到隔間包廂附近。 幾個隔間的門大敞著,抬眼就能看到里面散亂斷腿的木椅和擺滿了牌九的牌桌。 “怎么沒人?”張星宗低聲道。 也不能算沒人。 一路走來,墻邊倒的,地上躺的。中槍的,被鈍器開瓢的,被揍得面目全非,不知死活的。 都是人。 就是不知死活。 簡若沉提心吊膽吊膽地看著,生怕在其中找到李飛泉的身影。 “再看看?!标P(guān)應(yīng)鈞話音才落,走廊盡頭的包廂里就傳來rou體落地的沉悶聲響。 接著,槍聲詫響! “砰!” 諸位警員腳步一頓,紛紛貼墻而立,舉槍警戒。 盡頭處包廂的門微微敞著,隱隱有男聲從里面?zhèn)鞒觥?/br> 他道:“飛爺。我真想不到,你這樣有情有義的人竟然也會幫陸榮那種偽君子做事!” 簡若沉屏息凝神,側(cè)耳聆聽。 那人道:“陸塹是他親兄弟!出事之后,陸榮卻見死不救!” “潮義幫的兄弟們被cid那些差佬找上門時,多少次上門求陸榮出面主持大局?!?/br> “他呢?竟然叫陸宅的保鏢把人打了出去!” “陸家靠三合會發(fā)家,多少兄弟迎來送往,到頭來卻無情無義!嫌社團(tuán)賺得錢不夠干凈!” 男人說著,語調(diào)忽而透出些不忍,“陸塹再怎么混賬,到底也讓陸爺留下的社團(tuán)在西九龍再次站穩(wěn)了腳跟,領(lǐng)兄弟們發(fā)了財?!?/br> “販毒??!那么多錢!” “陸家想洗白,遣散社團(tuán),兄弟們能理解,可他根本沒留活路!一分遣散費都沒留下,只顧洗錢!兄弟們怎么活?” 他舉起槍,對準(zhǔn)了李飛泉的腦袋:“飛爺,你別怪我。如今社團(tuán)里的兄弟等著拿錢逃命。你與西九龍翻臉之后,轉(zhuǎn)投陸榮手下,負(fù)責(zé)幫他洗錢,應(yīng)該知道他把套出后還未洗白的現(xiàn)金藏在了哪里?!?/br> “說!” 李飛泉躺在地上。 他肩膀中了一槍,眼前陣陣發(fā)黑,喘息著看向包廂頂燈,隔著褲子摸了摸藏在兜里的軟盤。 “大爺?shù)摹?/br> 不早說,嚇?biāo)惶?/br> 還以為是他暴露了,陸榮來派人試探。 這些人上門械斗,竟是因為陸家自斷一臂,洗白上岸之后沒安撫好無處可去的馬仔! 哈哈哈。 殺人者人恒殺之! 陸家以黑色社團(tuán)和毒品起家,此時竟然在這方面栽了跟頭。 他這輩子最恨販毒的人,他爺爺吸鴉片死了,他爸爸追龍失去理智,強(qiáng)迫母親開了天窗(頸動脈注射),雙雙死在九龍城寨。 所以他開的場子,絕不許有人販毒! 他恨極了姓陸的! 陸榮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自作自受! 這些陸塹手下的殘余馬仔,他也不會給半分好臉。 李飛泉扯開一個笑,動作扯到肩膀,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你大爺?shù)?!老子能把藏錢的地方告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那是要給警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