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話音剛落,鐵片敲擊響鈴的聲音立刻停下,但那叮鈴鈴鈴的聲音還在簡若沉的腦子里繞。 模模糊糊又聽見一句低沉的:“生日快樂?!?/br> 簡若沉直覺有點不對,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關應鈞提起剩下兩個紙袋,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被人夾著帶進了臥室。 他仰面躺在被子里的時候,意識到…… 什么明天。 過了零點就是十一號了。 這鬧鐘是提醒關應鈞零點的鬧鈴! 那他剛剛豈不是在虎口拔須! 簡若沉盯著悶聲不響的關應鈞,蹭著被子往后挪了一下,“又沒準備東西,不安全。” 關應鈞握住簡若沉的腰,單手將人拖回了原位,一只手按得人動彈不得。 他一只腳站在地面,另一條腿單膝跪在床上,用空著的手在紙袋里摩挲,找到了簡若沉借口里的東西。 單手一撐,方形的小紙袋嗤一聲破了。 簡若沉終于明白洗澡時那一小時關應鈞干什么去了。 這個人去找裁縫做了件蠶絲的襯衫,然后去日用品貿易店,買了本應該明天才買的東西。 關應鈞低低笑道:“現(xiàn)在有東西了,你準不準?” 他松開桎梏的手,將人摟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從紙袋里拿出另一個小瓶子。 簡若沉看著,有點意動。 也不是不想嘗試。 這東西就和看鬼片或者坐過山車一樣,明知道刺激害怕,但還是想試一試。 他本身也喜歡新鮮刺激的東西。 簡若沉伸手去夠那個小瓶子,“我想在上面?!?/br> 關應鈞抬手一讓,“好。” 他擰開瓶子,倒了點在簡若沉手心,垂著眸子遮住神色,耐心哄騙:“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簡若沉狐疑地把油焐熱了。 這么好說話嗎? 他手往下伸,還沒碰上去,手腕一下子被捉住,接著乾坤顛倒,從坐在床上變成了坐在關應鈞身上。 關應鈞托著他的大腿,將人抬起來一些,將小瓶子抵著簡若沉尾椎倒空了。 天氣不冷,但溶液落在身上時,簡若沉還是打了個激靈,但很快這些東西就被手掌抹勻,揉熱。 兩人耳鬢廝磨,關應鈞湊在簡若沉耳邊道:“就一次,寶貝?!?/br> 簡若沉被揉得暈暈乎乎。 他很少俯視關應鈞。 這個人仰視著他的時候,眸子里還有一個小小的倒影,五官不復冷厲,柔和得不可思議。 簡若沉意動,又被人親了親鼻子,guntang的手貼著脊背中心。 關應鈞腰腹處用了力,筋rou血管凸起來些許。 他咬著后槽牙,低聲下氣哄:“點頭,寶寶,你點頭?!?/br> 簡若沉沒被人這么叫過。 上輩子爸媽一個當兵一個當警察,都是嚴厲那一掛的,不會這么叫。 嚴父嚴母,棍棒教育。 他心里唾棄自己就吃硬漢柔情這一套,連與關應鈞對視都不怎么敢。 明明只是對視,卻感覺像連精神都在接吻。 關應鈞耐心等著,終于等到人點了點腦袋。 他做臥底的時候都沒這么耐心過。 箭在弦上的時候,竟然能耐下性子給弓弦擦一個半小時的松香。 不擦滿,真怕箭射不出去,又把寶貝弓弦弄壞了,弄斷了。 …… 臥室的頂燈是方形的,邊框上也沒什么花紋,簡若沉坐在關應鈞腰腹上,仰頭盯著燈。 方形的燈在天花板上晃,好像要掉下來了。 簡若沉看著,眼睛酸得掉水。 什么就一次。 這都第二次了。 肺里的空氣都要被擠干凈了。 他也不疼,就是覺得理智飛在半空,世界顛倒晃動著,溫熱的軀殼相互依靠,氣息交纏在一起,仿佛兩個人成了一個,又酸又麻,攪得人大汗淋漓。 朦朧之間。 又聽到外面那個該死的鬧鐘開始響。 簡若沉就覺得世界晃得更快了,快得人支離破碎。 鬧鐘鈴結束的時候,他深刻理解了什么叫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聲音嘶啞:“……這是提醒什么的鬧鐘?天亮了?” “還早,現(xiàn)在兩點半,才弄一小時?!标P應鈞把用完的東西打了結丟進垃圾桶里,“這是提醒我該讓你睡覺了?!?/br> 簡若沉趴在床上,感覺三觀都要和自己一起碎了。 怎么有人開始的時候定鬧鐘。 結束還定鬧鐘。 太有時間觀念了,人才。 關應鈞擰了毛巾給簡若沉擦腿,里里外外洗干凈之后又幫人揉了揉腰和肚子,這才將被子一卷,抱著人,在昏黃的夜色里盯著稀罕。 簡若沉臉上熱出的緋紅還未完全褪下去,頭發(fā)黏了幾縷在嘴邊,將面龐帶出一些青澀的余味。 他真是死在簡若沉肚子里也甘愿。 關應鈞不敢再盯著想,閉上眼醞釀睡意。 · 次日。 簡若沉十點才醒,起身時才體會到關應鈞設定鬧鐘的意義。 折騰一小時都腰酸。 要是折騰一個晚上,今天他別想起來上班。 早上吃了一碗關應鈞下的臥蛋云吞面,兩人便去買昨天就定好要買的蝦糕。 對于旺角步行街的門市店來說,一天才剛剛開始。 從早上八點起,他們就開始準備第一波商品。 擦好地板,將柜面收拾得锃光瓦亮,準備在十點半時用最好的狀態(tài)迎接第一撥前來步行街消費的客人。 這條步行街最有名的就是各種小吃。 著名的沙嗲醬在這里都有單獨的小鋪面。 還沒到賣蝦糕的地方,簡若沉手腕上已經掛了一串小吃。 關應鈞走在外側,擋去人流,提著簡若沉經過金魚攤時買下的兩條觀賞金魚。 兩人到糕團店時,正好買到第一鍋蒸出來的蝦糕。 簡若沉聞見店鋪里飄旋著的甜味,好奇地問:“現(xiàn)在做的是什么?好香?!?/br> 那穿了白色圍裙的阿伯笑瞇瞇道:“是白糖糕!還有五分鐘就出鍋了。靚仔,要不要等等???后面還有一鍋蘿卜糕呢?!?/br> “要等。”簡若沉笑著靠到糕團店門口,倚著門框看向外面。 邊上,老金店的牌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從玻璃窗看進去,里面也有幾個正在挑選黃金的顧客。 簡若沉被太陽曬得犯困。 關應鈞的眼睛忽然瞇了一下,總覺得200多米之外的小樓里有個反光點似乎在一直閃。 他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鏡子? · 端著狙擊槍的人立刻起身,拿起邊上的望遠鏡看過去,“撲街??!” “那是不是姓關的差佬?他好像看到我們了!” “神經啊你,200米,有鷹眼才能rou眼看到我們這邊?!?/br> 另一個在啃雞腿的男“tui”一聲把軟骨吐了,臭罵,“一驚一乍,你做得了什么大事?關應鈞放假呢,昨天mi6,d組那個線人說那差佬半夜十二點來這邊買了十個套,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xiāng)里睡著呢。” 他斜斜看著小弟,滿不在乎吃了一大口雞腿rou,“你一晚上用那么多,到現(xiàn)在事兒估計剛辦完事,怎么可能爬起來逛街!” “不是啊……他一直看我們這邊噯.”小弟倒騰著手里的望遠鏡,“要不算了吧,我覺得這個錢搶得不踏實?!?/br> 雞腿男破口大罵:“搶劫還要踏踏實實?這么喜歡踏實,你怎么不找個男人嫁了。” 望遠鏡男頓時不說話了。 他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心虛:“老大,西九龍這邊的警察和香江皇家警署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他們風頭正勁又不是飯桶……搶哪里不是搶,咱們避開西九龍總區(qū)警署的吧……” “搶的就是他老母的九龍!你忘記三天前給我們送信的人了?”雞腿男吃完了雞腿,扔掉骨頭,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