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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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之間,她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睜開眼時看到簾子外面仿佛有什么人影晃動。 張浮碧一下睜大了眼睛,卻保持著姿勢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一直盯著那人。那人在她的行李里翻了半天,興許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便向她床邊而來。 張浮碧連忙閉上了眼睛,裝作睡熟的樣子,卻分明能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甚至于好像能感到床帳被人掀起。 但那人似乎只是看了看床上有沒有別的東西,并沒有想要對她下手的打算,很快就放下了簾子出去。 張浮碧聽到了門窗微微的響動聲,睜開眼睛一看,果然屋子里沒人了。 她迅速地跳下床,推開一邊窗戶,對著外面大喊一聲:“寧護(hù)衛(wèi)!有刺客!” -- 與此同時,周鳴玉也覺察到了不對勁。 她這邊與張浮碧分開之后,就回了客棧。賀掌柜見她回來,同她簡單說了幾句查賬的情況,最后又道:“今日沒什么消息,姑娘莫急。” 賀掌柜也是個人精。雖不知是不是來之前便受過提點,但是每日見周鳴玉行動,多少也能猜出她是在找人,那日便主動尋了個無人的機會問了周鳴玉。 “咱們這一路時間緊張,不可能一直久留于此。周姑娘若是信得過我,不妨將要找的那人信息告訴我,我好托幾個信得過的伙計去打聽打聽,總比姑娘自己大海撈針地去找強些?!?/br> 他態(tài)度坦然,周鳴玉也就沒有藏著掖著,仍舊按當(dāng)時給張浮碧的那一套話術(shù),對賀掌柜說了。 賀掌柜當(dāng)即便道:“姑娘放心。我不大肆聲張,只找?guī)讉€信得過的人,暗中打聽?!?/br> 周鳴玉稱了謝,這幾日查人時便沒有避著賀掌柜,只可惜賀掌柜那邊也沒什么消息。 她晚上躺在床上,翻看自己這幾日查找的記錄,只覺得毫無頭緒。 然而在她入睡后,便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迷香的味道自然是熏不到她的。她一貫謹(jǐn)慎,身上又帶著刀,很快就清醒著進(jìn)入了防備的狀態(tài)。 她看著外面那人在她行李里翻了半天,很快就湊到了她床前,二話不說,直接提著刀就刺進(jìn)來。 周鳴玉當(dāng)即拿出刀擋了一下,翻身起來。她如今腳步靈便,不像當(dāng)初,動作也十分迅速,不必回避,直接迎面出刀。 來人似乎沒料到她居然沒被迷暈,小聲罵了一句,直接與她動起手來。 來人拿的是長刀,周鳴玉卻拿的是短刀,再兼之她是個女子,雖身量本就高挑,卻仍舊比來人差些,所以打起來時并不占據(jù)上風(fēng)。 但她動作異常靈敏,又十分令人出其不意,不僅暫時逼退了來人,還伸手夠到了一旁衣架上的外衣。 她右手短刀飛快換到左手,刺進(jìn)了來人肩頭,轉(zhuǎn)了半圈才抽出來。而在來人回手去阻的時候,她飛速后退,右手從外衣里抽出了一截長鞭,直接揚手抽了上去。 她自幼習(xí)武最佳,便是用鞭。 來人被白白抽了一鞭,肩上登時血流如注。 二人身法奇快,一番交手也不過頃刻之間。那人似乎還想要繼續(xù)對周鳴玉動手,卻很快聽到了屋頂?shù)穆曇簦r收了攻勢,不再戀戰(zhàn),直接推開窗戶翻了出去。 周鳴玉只穿著里衣,沒追出去,只是對著窗外喊了一聲:“莫飛,去追。” 外面沒人回應(yīng),只有一陣風(fēng)聲掠過。 莫飛,就是那位在她窗戶外面一直守著,給她無聊的時候驚鳥玩兒的暗衛(wèi)。 她來時知道自己此行恐怕會驚動一些人遇到危險,所以路上的時候,提前將他叫出來,仔細(xì)地認(rèn)了認(rèn)他的臉,又問清楚了他的名字。 這時候就用上了。 屋里的動靜鬧得有些大。周鳴玉飛快地穿好了外衣,將刀收好,又將長鞭重新系在腰上,遮在腰帶里。 她大致翻了下包袱,別的沒丟,但那本記錄著保育堂的手記沒了。 周鳴玉心中道了句“果然如此”,而后裹上披風(fēng)打開門走了出去。 斜對面的賀掌柜聽見聲音,此刻亮了燈,也穿了外衣出來。 他又驚又憂地打量了一遍周鳴玉,問道:“是遇到了什么事?姑娘沒事罷?” 周鳴玉笑了笑,道:“沒事,遇到了個毛賊,來偷東西。我身邊帶來的護(hù)衛(wèi)已經(jīng)去追了,我也跟去看看。賀掌柜瞧瞧自己有沒有丟東西,提醒咱們的人警醒些,我去看看就回來。” 賀掌柜攔住她,道:“姑娘一個人去恐怕不安全,帶個人一起罷?” 周鳴玉道:“不必。人越多越不方便,豈用如此大張旗鼓。賀掌柜放心。” 賀掌柜不是那種兩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人。周鳴玉如此說,他便清楚此間事不好同他明說,于是便不再阻攔,只道:“姑娘一個人小心些?!?/br> 周鳴玉稱“好”,將風(fēng)帽兜了起來,下去牽了匹馬,按著莫飛給她留下的痕跡一路追了出去。 她這些日子里等的就是此刻。若是主動尋找卻什么也無法找到,那不如大張旗鼓打草驚蛇,讓對面的人留意到她的動作。 能關(guān)注到謝家舊部遺孤的人,未必與當(dāng)年事沒有聯(lián)系。 莫飛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一路上只是追,卻沒有捉,應(yīng)當(dāng)是故意裝作對地形不熟悉的模樣,才好一路追到最后。 周鳴玉順著標(biāo)記,最后來到了郊外一處莊子。 這莊子是個很不起眼的保育堂,是濱州所有保育堂中很小的一處。周鳴玉昨天剛剛來過了這里,特地翻閱了此地的名冊,但是其中干干凈凈的,什么也沒有查到。 周鳴玉下了馬,縱身躍上墻頭,動作十分輕巧地翻了過去,看見寬敞的院子里,莫飛正抽刀夾在一個黑衣人的脖子上,和對面的人對峙。 莫飛回過頭,自信地朝周鳴玉一笑,道:“周姑娘,都逮住了,就是他們派人來殺你的?!?/br> 周鳴玉對他頷首道謝,而后走上前去,打量起對面的人。 一男一女,都穿著粗布衣裳,看著只是三十歲上下并不起眼的中年人。昨天白日,就是他們接見了周鳴玉,那時候兩個人都看著憨厚老實,半分不像如今這般,挺直了腰板,眼中一片防備肅殺。 那男人甚至手中握著刀,擋在了那女人面前。 周鳴玉平淡問他:“為何要來殺我?” 對面人冷笑一聲,道:“你為何要來查那些孩子們?” 周鳴玉瞧了一眼孩子們安睡的寢舍,道:“果然,那些孩子里面,存著秘密罷?” 那男人哼道:“廢話少說!” 而后立刻揚刀砍了過來。 莫飛喊了聲“姑娘小心”,用刀柄敲暈了手下那人,便要上前來幫周鳴玉。周鳴玉便主動退開,由莫飛迎上此人。 這男子功夫極好,刀刀都是要人性命的狠辣動作,即使莫飛是楊簡部下好好訓(xùn)練過的高手,一時也難以與他決出勝負(fù)。 那婦人看見二人戰(zhàn)斗不休,便轉(zhuǎn)身向另一側(cè)走去。周鳴玉眼尖看到了,便立刻幾步過去,同時揚手將短刀擲過去,揚手阻了那婦人去路。 卻不料那婦人離開只是故意將周鳴玉從莫飛身邊引開,見周鳴玉沒了兵器,那婦人立刻從一旁的架子中間抽出一柄長劍,揚手刺向周鳴玉。 莫飛余光瞧見,大喊一聲“姑娘小心”,卻被那男子一阻,不得過來。 周鳴玉的眼睛在長劍寒光閃過的剎那微瞇了瞇,腰部柔軟地向后倒去,避開致命的一擊,而后飛快側(cè)身推開。 那婦人劍法卓絕,步步緊逼而來,周鳴玉看清了她的身份,準(zhǔn)確地避開她的攻擊,并迅速向后拉開與她的距離。 而后她手往腰間一探,揮臂抽鞭,長鞭猶如閃電長蛇,直襲那婦人面門。 那婦人似乎是沒想到周鳴玉有這般武藝,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但動作沒有任何停頓,立刻便與周鳴玉對上。 周鳴玉一邊與她對戰(zhàn),一邊抽身往莫飛那邊退去。 莫飛猜到周鳴玉可能有點三腳貓的身手,卻沒料到周鳴玉居然功夫這么好,十分詫異,心中正喜,暗道這下可好辦了。 可下一刻,他便遭到后頸一下重?f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去看看究竟身后是何人偷襲,便立刻沒了力氣。他手中的兵器瞬間脫力落下,人也立刻閉眼暈了過去。 場中這一男一女沒料到局勢居然這般發(fā)展,戒備地舉著兵器,看著周鳴玉站在莫飛身后,一手刀便狠狠敲暈了他。 那樣的力氣,遠(yuǎn)非是一個普通的弱女子能有的。 那婦人站在周鳴玉身前,揚起長劍,直指她咽喉要害。明明再向前半分便可要周鳴玉性命,卻只停留在了她頸前。 她厲聲問周鳴玉道:“你到底是何人!” 周鳴玉手里拿著鞭子,卻沒有舉起。 她沒有任何要繼續(xù)對戰(zhàn)的動作,只是正面看向這婦人,口中道:“你用的是謝家教導(dǎo)子女用的內(nèi)傳劍法,是誰教你的?” 她不退不避,向前邁了一步,迎上劍鋒,鋒利的劍刃劃破她脖頸,有鮮血從她纖細(xì)的脖子上緩緩流下來。 她再問一句:“謝家子女都死絕了,你究竟是誰?” 第65章 那婦人端著劍的手非常穩(wěn)。她沒有收手,但在周鳴玉主動上前一步的時候,仍舊將劍微微收回一寸。 因為周鳴玉說的沒錯,她的確用的是謝家的內(nèi)傳劍法。 謝家這代除了二房從軍,其他人都在上京,只是子女們依舊保留著從前的習(xí)武習(xí)慣,要一同學(xué)習(xí)武藝。即便是最文弱的九娘謝憶,也能完整地舞出一整套劍法。 但這套劍法,只有謝家子孫才會學(xué)習(xí),若不是謝家人,是認(rèn)不出這套劍法的。 婦人的目光在周鳴玉手中垂地的長鞭上微頓,而后慢慢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臉上。她在仔細(xì)地打量周鳴玉的長相,好確定她究竟是什么人。 周鳴玉知道對方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用長鞭的身法,完完全全就是與謝家劍對招的姿態(tài),也看得清楚她眼里的懷疑和不可置信。 她知道對方八成已經(jīng)認(rèn)出自己了,只是與自己一樣,都不敢做十足的確認(rèn)。 所以周鳴玉率先開口,可是發(fā)問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嗓音有些發(fā)顫。 “謝愉,是不是你?” 在念出這個名字以后,周鳴玉的眼眶難以控制地酸澀起來:“你出嫁時團(tuán)扇上的鳳尾,還是我給你繡的呢?!?/br> 對面的人聽到這句,眼睛睜大。 六娘謝愉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劍。 她心里的猜測完全成真,眼中瞬間凝出一陣水霧,輕聲道:“十一娘……你還活著?!?/br> 周鳴玉的淚水無法遏制地落下來,她撲進(jìn)謝愉的懷里,緊緊地和自己唯一尚存于人世的jiejie擁抱在一起:“六jiejie,你還活著?!?/br> 多年久未見,山海復(fù)相逢。世間事如此荒唐可笑,姐妹重聚,居然說的第一句話是,你還活著。 謝愉拍拍周鳴玉的肩膀,一把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抹了,又去擦周鳴玉的眼淚,一下一下,溫柔又仔細(xì),像幻夢在眼前成真,微微用力都怕碎了。 她眼中淚意未干,臉上卻忍不住笑,低聲同她道:“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進(jìn)去。你這次來,還帶其他人了嗎?” 周鳴玉搖頭,看了眼那邊地上躺著的莫飛,道:“我只帶了那一個,別的沒有人了。那個不能殺,是楊簡的部下?!?/br> 謝愉聽見楊簡的名字,眉心擰了擰,有些疑惑,但并沒有多問,只是對一旁的男子道:“青哥,勞你把他捆到柴房去關(guān)好?!?/br> 那男子垂首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