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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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余光打量宋既明,瞧著臉色還是一板一眼,分明就是有些無措才這樣裝腔作勢。 行,宋既明原來是吃這套的。 那她就會了。 周鳴玉自己也不舒服很久了,也沒打算真要這樣二次傷害自己的腿。既然宋既明說了這話,她就順坡而下,扶著繡文重新回到凳子上坐下。 只是她方才跪得猛,好像真的傷到了,如今坐回來也不舒服,不自覺地擰著眉按著腿。 繡文一看就知道是傷到了,兇巴巴地瞪了宋既明一眼。 周鳴玉腿疼,一直安靜地掉著眼淚。宋既明于是也就問得很快,又對當時她與原之瓊在林中的經(jīng)過問了許多,最后看她一張帕子都濕了,想自己該問的都問了,便起身告辭。 宋既明有些巴不得趕緊離開的急迫:“翊衛(wèi)核查好后,若是沒有疑點,不會再來打擾周姑娘。周姑娘好好休息養(yǎng)傷罷,在下告辭?!?/br> 周鳴玉也巴不得他走。 她強硬地壓抑住心中的喜悅,扶著繡文起身上前一步:“大人慢走——” 宋既明一驚,眼睜睜看著周鳴玉腳下一軟,便往面前摔倒。 他正在周鳴玉面前,心里怕了這個麻煩的姑娘,腦子里下意識浮出一個念頭—— 真摔了又要哭??! 宋既明下意識上前一步伸手,徑直穿過周鳴玉的手臂,將她穩(wěn)穩(wěn)地接在了懷里。 宋既明長舒一口氣:幸好! 周鳴玉沒想到自己被裙子絆了腳,摔倒時嚇了一跳,可下一刻居然被宋既明接住,心里更是一驚。 這宋既明在干什么! 她反應過來如此不妥,立刻便要起身,卻因腳下沒力遲了一步。還沒來得及回頭去叫繡文,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 楊簡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盯著周鳴玉,口中道:“宋都統(tǒng),今日怎么上這兒來了?” 第22章 (三章合一) 周鳴玉越過宋既明的臂膀,看見了門口臉色和語氣一般黑的楊簡。 她那一瞬間,突然有一種回到了過去的錯覺。 以前的楊簡就是這樣。每次參加宴飲,無論他們的座位隔了多遠,他的目光永遠都落在她的身上。若有其他兒郎來與她說話,但凡時間久些,態(tài)度熱忱些,他便不大樂意,必要找個借口湊過來,裝作不在意地問一句:“說什么呢?” 那時候他沒少因此被人打趣。 楊簡自小就喜歡守著謝惜,定了婚約之后更甚。楊簡有些兄長和朋友,知道楊簡看重謝惜,便故意在他面前和謝惜說些玩笑的親近之語,以此來捉弄楊簡。 謝惜那時候年紀小,這些兄長們拿她當meimei,說這些話不過是尋個有趣的樂子。謝惜是個小孩子都明白,楊簡自然也明白。 但他偏偏還一次又一次地上鉤,每每都要被大家哄笑一回。 楊簡那時候性情豁達開朗,唯獨在這件事上對兄長和友人們睚眥必報。若是誰在這事上招惹了謝惜,他定要時刻在明里暗里擠兌對方,記仇到三年不忘。 周鳴玉因為這熟悉的回憶而微微恍惚了一下。 宋既明扶住她,是害怕她的傷處又出事,此刻見周鳴玉微微停滯,還真以為牽扯到了她的傷處,便沒管楊簡的問話,只是低頭問周鳴玉道:“周姑娘,還好嗎?” 這一句話終于將周鳴玉發(fā)散的思緒拉回。她連忙匆匆道了句還好,便著急要推開他,又伸出一只手去扶繡文。 繡文方才看宋既明扶住了周鳴玉,嚇了一跳之后迅速反應過來,俯身快速幫周鳴玉將裙擺拉好,而后立刻便扶住周鳴玉。 周鳴玉趕緊扶著繡文站穩(wěn),又往繡文那邊靠了靠,和宋既明拉開距離。 反倒是宋既明半點不著急,雙手一直托著她手臂,確定她站穩(wěn)了方才松開雙手。 周鳴玉道了句“多謝大人”,抬眼快速瞥了一眼,看見楊簡還站在原位,面上的涼意卻更加滲人。 她眼睫顫了顫,迅速收回視線。 宋既明心細如發(fā),自然看見了周鳴玉眼神的波動。 他此刻方想起背后還有個人似的,轉過去問道:“楊指揮使,今日沒有公務嗎?” 他職責所在,幾乎日夜守在圣上身邊,豈能不知圣上面見楊簡,又豈會不知楊家與端王府上那些事情。 這話就是故意的。 楊簡半點沒有難堪之色,反譏道:“國泰民安,世無賊人惡事,陛下恩賞,允我休沐幾日。倒是宋都統(tǒng),此番出行護衛(wèi)皇家安全卻屢屢有失,不多加反思,怎么倒來此地對個姑娘家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 周鳴玉想楊簡還真是在官場上待久了,攻擊起對手來,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她尚算作當事人,只憑宋既明規(guī)矩的動作,都說不出“動手動腳”這四個字來。 宋既明面對楊簡,臉色也明顯陰沉下去。他雖多次受楊簡挑釁,時間久了卻也知道他人品,此回拿一個女子來激他,實在有些令他不齒。 “你我之間的事,何必牽扯一女子?” 他音調(diào)明顯冷下去:“在下護衛(wèi)陛下,未嘗有失,今來調(diào)查清河郡主墜馬之事,亦是職責所在。所作所為,皆坦坦蕩蕩。倒是閣下,今日賦閑在家,便該多加反省,想想陛下為何有此命令,再想想自己背靠楊家,該如何明哲保身?!?/br> 周鳴玉側目望了一眼宋既明。 一來,是她沒想到宋既明居然為她辯白。雖然想也知道不是為她開口,卻也算是在保護她女子清名。 二來,是她有些驚訝,楊簡因此事,居然被皇帝冷置了? 她自小便隱約聽說過今上希望鉗制世家的事,卻不甚在意,直到謝家火速被抄,半分辯白時間都沒有,這才知道此言非虛。 所以,即便楊簡坐上這個位置,向今上投效誠心,但今上仍然因楊家對他忌憚。 所以,楊簡如今境地,算不得安穩(wěn)。 周鳴玉想到這里,忽而心中一緊。 楊簡身在朝堂爭斗之中,這些年替今上做刀得罪了不少人。今上的信任既不夠穩(wěn),那楊簡便有可能隨時為自保退守楊家。 他若與楊家徹底同一陣線,那她便無法完全利用楊簡。 她原本以為楊簡對她尚存情分,也許可以作以利用,但現(xiàn)在來看,無異于與虎謀皮。 她要另想辦法了。 楊簡聽到宋既明居然優(yōu)先維護周鳴玉,心中不滿,卻看到周鳴玉神色,憂心起她誤會自己此言是暗諷辱她。 他立刻不想和宋既明浪費時間了。 “多謝宋都統(tǒng)提點了?!?/br> 他向一旁讓了一步:“宋都統(tǒng)今日來查問完了?那不耽誤宋都統(tǒng)回去復命了,請?!?/br> 他頗有風度地伸手,請宋既明先走。 宋既明卻負手,立定原地不動了。 “閣下因何來此?” 楊簡理所應當?shù)溃骸八味冀y(tǒng)不是知道嗎?這位周姑娘摔落山崖,是我?guī)Щ貋淼摹N医袢諢o事,來看一看,不行嗎?” 宋既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問道:“二位熟識?” 周鳴玉心里七上八下。 她是個姑娘家,又沒在這件事里起什么重要作用,糊弄兩句,宋既明尚可放過。 但是楊簡不一樣。他前日親自救她,昨日回來時恐怕有不少人看見,今日又說來看她,簡直就是在危險邊緣大鵬展翅。 宋既明豈會放松警惕? 只怕會因此再盯上自己。 周鳴玉看向楊簡,想著他萬一再說些什么話,自己該如何挽回。 楊簡也瞧見了周鳴玉警惕的神情,心里微軟,否認了宋既明的話。 “不熟?!?/br> 宋既明不依不饒問道:“不熟,何以今日特意來此?” 楊簡笑了笑,道:“倒不是特意。是我得知世子與郡主同日墜馬,覺得事情可疑,所以來找周姑娘問問此事?!?/br> 宋既明道:“這不屬于閣下的管轄范疇?!?/br> 楊簡道:“我與世子自幼熟識,自然對此事關心些?!?/br> 宋既明不吃這套:“既是關心世子,就該去盤問當日的隨行護衛(wèi),或是詢問令兄情況。怎么問到這兒來的?” 楊簡道:“今晨我去拜訪端王,看望世子。世子身邊的親隨,我已然問過了。如今對郡主這邊情況不明,便來問詢一二。我總不能在郡主如此驚懼憂心的時候,還去問她這些話罷?” 他頗耐心地解釋完,問宋既明道:“宋都統(tǒng)可還有別的問題嗎?” 其實仔細想來,楊簡每句話都算不上嚴謹。但鑒于他與宋既明分處兩個陣營,平日里交談一貫是這樣敷衍的態(tài)度,所以聽在宋既明耳中,一時倒不覺得奇怪了。 宋既明知道楊簡來此的目的必然不止是他嘴上說的那樣,但他也知道,自己絕對從楊簡口中問不出什么別的來。 說到底,雖然楊簡如今受圣上冷置,但官位還在,行事確可對他保密,而他也無權多問。 楊簡見他沉默,滿意一笑,再次道:“既沒有別的問題了,就不耽誤宋都統(tǒng)時間了?!?/br> 周鳴玉站在宋既明身后聽這二人交鋒,心中早就有些不耐,聽到楊簡趕人,反倒松了口氣。 她心想宋既明問不過楊簡,也就只能走了。 卻不料宋既明沉默之后冷然看了楊簡一眼,而后轉頭看向周鳴玉,用一種明顯緩和了冷硬態(tài)度的溫和口吻同她道:“周姑娘好好休息,若是方才傷到了腿,我可請?zhí)t(yī)來重新為周姑娘看診。” 周鳴玉沒想到宋既明有這一出,下意識看向他身后的楊簡。 楊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宋既明說完這句話后瞬間冷下來。 宋既明看見周鳴玉的眼神游移,正要說話,周鳴玉便道:“民女沒事,多謝大人關心,不勞煩大人了?!?/br> 周鳴玉實在是覺得宋既明是個麻煩,如果再待下去,不知會如何揣測她與楊簡的關系。 所以干脆利落地三連拒絕,希望他能識相點趕緊離開。 但是,她需要打消宋既明對她與楊簡關系的懷疑,最起碼,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與楊簡同一陣線。 再者,她也希望宋既明能把楊簡一起帶走,因為她如今半分不想見到楊簡。 于是她怯怯地抬起眼,目光里帶著一點掩飾過的懼色看向宋既明,道:“民女恭送大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