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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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邊,將手?jǐn)r在窗邊,拉近了和她的距離,眼看著她后退了半步,神色瞬間變得僵硬。 一窗之隔,千山重重。 周鳴玉不自在道:“天都晚了,大人辛苦一天,早些回去休息罷?” 楊簡自動忽略了這句趕他離開的話。 他垂首看著周鳴玉,覺得茂武這次說對了,他的確是要來見一見她。 只要見到她,心里便清晰地浮起一個明確的答案——他是楊簡,而不是楊家想要的楊八郎。 “對,你該休息了。” 楊簡忽而釋然又輕松地一笑,將藥瓶從袖袋中取出,放在周鳴玉的手邊。 “白瓶內(nèi)服,黑瓶外敷傷口,剩下這個是骨傷藥,你看著用罷。” 周鳴玉遲疑地看了一眼:“祝當(dāng)家給了我藥?!?/br> 楊簡道:“不要你的錢,把帕子給我做好就成?!?/br> 周鳴玉:呵。 故意整她是吧? 她把藥瓶放在窗臺外面:“多謝大人,我不要!” 她火速關(guān)上了窗戶,將鎖落上。 楊簡的影子落在窗紙上,周鳴玉聽見他低低的笑聲。 周鳴玉確定了:他今天來就是犯病了。 第20章 楊簡在外面輕輕敲了敲窗戶:“你把藥拿走,免得半夜腳疼睡不好,我走了?!?/br> 言罷那影子停了片刻,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周鳴玉沒信,慢慢往床上走,卻見繡文從外間披著衣裳進(jìn)來,瞥她一眼:“和誰說話呢?” 周鳴玉尷尬一笑,反客為主:“知道有人還不進(jìn)來救我?也不怕我被誰帶走了?” “有危險你不會叫我啊?”繡文撇嘴,過來扶著她回到床上,“我可聽到了,是不是那個楊指揮使?” 周鳴玉點(diǎn)頭。 繡文問:“他來干什么?” 周鳴玉不屑一顧道:“誰知道?來發(fā)瘋的罷?丟了幾瓶藥給我,我沒要。你不知道,我在懸崖下頭用了他一回帕子,他就非要讓我再做個新的給他!” 前半段還算正常,后半段未免太親昵了。 繡文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她,最后站起來道:“我去看看,給你拿的什么藥。” 她徑自走到窗邊,周鳴玉都來不及拉她。 繡文開了窗,果然見到窗臺上三瓶藥。她探身往外瞧了瞧,沒見著有人,才拿藥進(jìn)來關(guān)窗落鎖。 她打開塞子聞了聞,問:“jiejie今天要用嗎?” “不用?!敝茗Q玉果斷拒絕,“放起來收著罷。” 繡文反應(yīng)過來,把瓷瓶裝好:“是。祝當(dāng)家和靈云jiejie看過的藥還敢用,他的藥還是算了,咱們謹(jǐn)慎一點(diǎn)?!?/br> 周鳴玉問:“你方才取藥,外頭沒人了?” 繡文滿不在乎道:“你自己關(guān)的窗,還指望人家在外頭等你?” 周鳴玉無語道:“我是那個意思嗎?” 繡文笑嘻嘻地把她推倒,蓋上被子:“別管是什么意思,趕緊睡覺。他要是想見你,明天肯定還會來。” 周鳴玉頗無奈地看著繡文轉(zhuǎn)出去。 這一晚確實(shí)如楊簡所說,周鳴玉真的疼得沒睡好。 許是因?yàn)榍耙惶焖粤藯詈唭深w烈性藥,又心有防備睡得晚,而今天下午又太過疲憊,所以都沒什么感覺。 反倒是今晚,周鳴玉因?yàn)椴贿m醒了好幾回。 好在她一貫?zāi)屯戳€算不錯,換個姿勢倒也勉強(qiáng)睡著。再加之白日休息充分,次日醒來時,也不至于過分疲憊。 繡文陪周鳴玉吃完早飯喝過藥,又將外敷的藥換好:“我給jiejie帶了護(hù)眼的藥膏,左右現(xiàn)在沒事,給jiejie用上?” 周鳴玉自打少年時去了南方,經(jīng)常要做縫補(bǔ)衣服的活,從粗使到繡娘,針線活始終沒落下過,于是時間久了眼睛也經(jīng)常泛疼。 護(hù)眼的藥膏她自己也帶了,就是為了每日睡前敷眼。 幾天沒用,周鳴玉沒拒絕,仰靠在引枕上和繡文說話,閉著眼睛休息。 繡文幫她敷好藥,又去窸窸窣窣地拿東西。 周鳴玉閉著眼,聽著繡文在旁邊的動靜,問:“你是不是取繡繃了?” 繡文應(yīng)聲,道:“我有個擺件沒做完,這次過來就帶來了,閑著打發(fā)時間?!?/br> 周鳴玉便說:“等下擦了藥,扶我去桌子前頭坐著罷?前一陣姚娘子讓我畫新的式樣圖,我還沒做完呢?!?/br> 她們制衣裳,大都要提前去做。周鳴玉在衣衫制式上有小巧思,每季都要畫新圖和姚娘子討論。 繡文一邊做,一邊和她聊:“jiejie真把自己當(dāng)神仙了?難得有個休息的機(jī)會,你還想著畫圖?!?/br> 周鳴玉閑不住,朝她伸手:“要不我給你理線罷?你那線永遠(yuǎn)堆成一團(tuán)亂麻,臭毛病說幾次都不改?!?/br> 兩個人輕輕松松地說著話,不多時聽見外頭有人輕輕敲門:“周jiejie在嗎?” 周鳴玉一聽便知是張浮碧的聲音。 她連忙應(yīng)聲:“在,三姑娘快請進(jìn)?!?/br> 又坐起來叫繡文拿帕子擦掉臉上的藥。 張浮碧進(jìn)來看見二人動作,半點(diǎn)沒有架子地體貼道:“周jiejie莫急,收拾好了再說話?!毖粤T便自己坐在一邊,暗暗打量了一眼周鳴玉的傷腳。 但周鳴玉仍是快速清理好臉上的藥膏,收拾干凈了回頭問張浮碧:“三姑娘怎么這時候來了?” 繡文幫張浮碧上了茶水,張浮碧謝過方道:“我聽說周jiejie墜崖,一直掛心,知道周jiejie昨天回來了,原本就想來的??捎窒氲街躩iejie要看傷休息,就沒來。昨日官眷席間用飯遇見了祝當(dāng)家,我便問了一句,聽說周jiejie狀況尚好,才想著今日來探望的。” 她回過頭叫侍女把手里的盒子給繡文,只說是些傷藥,叫周鳴玉選合適的用。 周鳴玉多謝她好意:“只是勞動三姑娘特地來跑一趟?!?/br> “不麻煩?!睆埜”陶嬲\道,“我母親原本也想來謝周jiejie的,我想她來了反倒拘謹(jǐn),就沒讓她來。我馬術(shù)不精,那日幸好有周jiejie在,否則萬一郡主有個什么事,我?guī)讞l命都不夠賠的。” 周鳴玉安慰道:“這事是意外,三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若不是三姑娘及時回去找人,我們才真的危險呢?!?/br> 提起那日張浮碧仍心有余悸:“說起來我還心驚。那日我騎馬回去,第一個就瞧見個穿官袍的武官,瞧著年輕英俊,人卻看著冷冰冰的,看得人害怕。要不是郡主和周jiejie危險,我打死也不敢向他求救的。” 周鳴玉聞言一怔。 她捂住心口,壓低聲音道:“我回去才知道,那是龍爪司的指揮使。平日里常聽人說他們不是好官,可那日我說完,他立刻便騎馬追過去了。可見人言也不足全信?!?/br> 周鳴玉想起那日在懸崖下看到楊簡的樣子。 他勉力壓制著急促的呼吸,似乎是很著急的模樣。 她原本懷疑他是又暗中去做了什么任務(wù),后來見他一路照顧自己,又似乎是認(rèn)出自己的模樣,才勉強(qiáng)猜到他是來找自己的。 如今張浮碧一說,便對應(yīng)上了。 周鳴玉淡淡扯了扯唇角:“是?!?/br> 張浮碧見她如此,以為或是楊簡做了什么叫她不喜,所以沒再多說,又叫侍女把帶來的東西都擺上:“我知道周jiejie傷了腳,必然無聊,給帶了些棋盤花牌之類的小玩意兒,平時打發(fā)時間也好?!?/br> 繡文連忙上去幫忙。 張浮碧赧然一笑,坐近了些:“周jiejie,我今日在你這里避一天好不好呀?” 周鳴玉笑問:“可是張夫人和其他夫人說話,又叫你去作陪了?” 張浮碧苦哈哈地點(diǎn)頭,道:“那些夫人眼瞅著光鮮亮麗,一副高貴人做派,私底下什么渾話都說。” 她頓了頓,靠近一些,壓低聲音問:“周jiejie可知道,除了郡主以外,端王的世子也墜馬了?” 周鳴玉道:“昨日聽說了一些。” 張浮碧便道:“郡主分明是因荊棘驚馬,世子那邊也是因?yàn)橥挥隽嗣瞳F,這樣的意外誰能預(yù)料?她們不盼著人好,居然還敢說什么,郡主借此攀上了楊家,怎么偏偏傷重的那個是世子?好像郡主是個姑娘家,就活該替她兄長——” “三姑娘!” 周鳴玉趕快打斷她:“這不是好話,聽過忘了就是?!?/br> 張浮碧自知失言,不再多言。 周鳴玉聽出些不妥,低聲問張浮碧道:“什么叫攀上了楊家?” 張浮碧似乎也覺得此事尷尬,湊近了道:“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風(fēng)聲,說郡主要和楊家的郎君訂婚了?!?/br> 周鳴玉原道這事不磊落,楊家和端王府應(yīng)當(dāng)是要私下處理的,卻沒想到如今居然外頭的官眷都知道了。 她又問:“這事大家都知道嗎?” 張浮碧莫名,道:“都知道了呀,都在議論呢。我那日還聽見我父親說,有人打聽消息都打聽到了他那里,問他日日與楊家大郎君共事,可聽說什么內(nèi)情沒有?!?/br> 周鳴玉原以為這事應(yīng)該瞞著,卻不料居然一日之間便人盡皆知。 周鳴玉一瞬間想到了原之瓊。 她既然為嫁給楊籍費(fèi)盡心思,那散播些消息出去,也不算什么難事。流言越難聽,楊家就越要保住兩家的臉面,就只能答應(yīng)楊籍與她的婚約。 可原之瓊心思算盡嫁給楊籍,又是圖謀什么呢? 周鳴玉也算得上了解楊家這幾位兄弟,楊籍在其中算是最低調(diào)無聞的一個,少年時文武皆不如旁人,如今官位又十分普通,憑世家冷漠的習(xí)性,便是將他舍了,也是不會猶豫的。 原之瓊與其選他,還不如選楊簡之下的幾個弟弟。 周鳴玉這樣想,便順著張浮碧的話問:“那張大人,可聽說什么沒有?” 張浮碧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周jiejie!你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樣!” 周鳴玉笑起來,開玩笑般道:“你瞧,婚事是喜事,何必藏著掖著?張大人都沒聽說,想來是子虛烏有,何必聽旁人說了就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