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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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武“啊?”了一聲,回頭看見跟在楊簡身后的周鳴玉,悟了,非常懂事地閉嘴走到了周鳴玉的右后方。 楊簡這才不緊不慢地駕馬出發(fā)。 他以山路不便為由,走得相當緩慢。 這一路周鳴玉沒再和他多說過一句話,待回去時,已經過了午后。 祝含之帶著靈云,站在門口等待他們。 楊簡優(yōu)先下馬,想回身去接周鳴玉時,被祝含之叫住。 “楊大人?!?/br> 祝含之美麗的臉上含著柔柔笑意,同他有禮道:“有勞楊大人,將鳴玉救回來。大人一路辛苦,回去休息罷,我會照顧鳴玉的。” 就這么一段廢話的功夫,靈云過去把周鳴玉扶下了馬。 他回頭涼涼地盯了一眼茂武。 茂武下意識脊背繃直,心里頗無辜:不是?這關我啥事???你也沒囑咐我扶人家下來?。?/br> 祝含之帶了藤椅,又帶了繁記的幾個伙計,架著周鳴玉先回了。見周鳴玉走了,祝含之也就不多說,直接告辭:“我不耽誤大人的時間了,告辭。” 楊簡道了句“慢走”,回頭給了茂武一腳。 祝含之一路陪著周鳴玉回了住所,路上只問了她傷勢,多的也沒說什么。 待回了房間,其他人退了出去,房門關上,只留下她二人時,祝含之方才肯定地開了口。 “楊簡認出你是誰了?!?/br> 第16章 聽到祝含之這樣說,周鳴玉臉上倒沒有什么訝異之色。 不如說,祝含之這樣確定的口吻,反倒幫她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我想也是。” 楊簡若是有所圖謀,犯不上對她一個普通的百姓假裝親和。他那些奇怪的舉動,更像是發(fā)現(xiàn)了她身份以后不敢聲張的試探。 祝含之坐在她對面,無可奈何道:“這也沒辦法。青梅竹馬就是這樣,對方有一點不對勁,一眼就能看出來?!?/br> 周鳴玉不動聲色地觀察祝含之的表情:“楊簡沒有挑破,我也不打算多說?!?/br> 祝含之最是心思玲瓏,聽周鳴玉此言,忽而會意一笑道:“周姑娘,我們一向是有話直說的,你若想知我態(tài)度,不必如此試探?!?/br> 她十分散漫地道:“你是誰,來上京要做什么,其實和我沒什么關系。只要你所為不牽扯到我,我無所謂和誰站在一邊?!?/br> 她手底下,來歷不清的人多了去了。 祝含之立場本就模糊,周鳴玉倒并不懷疑她這句話。 但她很不滿意現(xiàn)在這種祝含之利用她卻什么都不說的狀況。 “祝當家?!彼涂蜌鈿獾貑舅?,“有關楊簡和清河郡主的關系,沒什么能告訴我的嗎?” “有?!?/br> 祝含之微微一笑,道:“清河郡主與楊簡的七兄楊籍定婚了?!?/br> 周鳴玉:“?。俊?/br> 來的時候,祝含之才說過,世家躲著和皇家結親。她就摔下去一天,發(fā)生什么了? 她正要發(fā)問,便見祝含之拍了拍她站起了身,往門邊走去。 周鳴玉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么,忽而便聽到有人在外叩門。 祝含之過去開了門,進來的是靈云和另一個粗使的丫鬟。 靈云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向兩人問好,又同周鳴玉道:“姑娘受苦了。我先給姑娘清理一下?lián)Q身衣服,等下醫(yī)官來了,咱們也方便?!?/br> 祝含之笑道:“辛苦姑娘來回跑,我去看看阮娘子。” 言罷便出了門。 靈云這才過來扶周鳴玉,幫她將臟衣?lián)Q了。見她行動不便,又主動打水,讓另一個丫鬟出去收拾,自己在里間幫她擦身。 周鳴玉許久沒這樣被人伺候著凈身了,心里有些害羞。靈云倒是十分細心,只幫她擦拭不便之處,眼神也不落在她身上,倒讓周鳴玉生出些感激。 待二人擦好,靈云拿了干凈衣裳幫周鳴玉穿上,又將帶來的香膏給周鳴玉取來。 “姑娘皮膚細,出去折騰了一回,臉皮都泛紅。我瞧著姑娘如此倒與阮娘子像,便取了一瓶阮娘子的香膏來,給姑娘試試?!?/br> 周鳴玉推辭道:“阮當家的東西,怎好隨意取來給我?” 靈云擺手道:“阮當家若是計較,我也不敢如此的。姑娘尚年輕,好好保養(yǎng)才是。” 她不由分說取了一些抹在周鳴玉手上。 周鳴玉自舊日里撓爛了臉,就留下了毛病,如今折騰了一天,臉早就又燒又痛。靈云既給了她,她也沒再推辭,揉勻了上臉,果然十分溫和,叫她舒服了些。 靈云又去取紗布和傷藥。 “我先幫姑娘將身上的傷口處理了,腰側和腿上的口子要縫針,只能先做清理,等醫(yī)官來了,和骨傷一道處理。” 周鳴玉身上小傷不少,好在靈云手熟,都能處理。 靈云看著周鳴玉的身子,難免有些心疼:“姑娘家身子嬌貴,怎么攤上這么個事?脖子后面的傷還沒好,又多添了這些傷?!?/br> 周鳴玉反過來安慰她道:“好在我福大命大,還留了一條命?!?/br> 靈云挑眉道:“賬不是這樣算。命大是有福,受傷是有難,各算各的?!?/br> 周鳴玉被她說笑,心下放松了些,見外頭那丫鬟出去,房內只剩下她二人,便開口問道:“我墜崖后,可發(fā)生別的什么事了嗎?” 靈云正幫她清理傷口,扭頭看了眼房間,這才低聲同她道:“如今端王那邊府上因為兩位小主子的事亂的很,姑娘趁養(yǎng)傷,剛好避開和那邊來往?!?/br> 周鳴玉想起那天原之瓊的模樣,不像是受了大傷的樣子,也許只是因為端王愛女,關心則亂。那另一個又是怎么了? 她疑惑問:“世子又怎么了?” 靈云滿臉荒謬的神色,道:“也驚馬摔了,姑娘說巧不巧?” 周鳴玉嚴肅了臉色。 一對兄妹同天驚馬墜傷,乍一聽是巧合,但怎么想都奇怪。 不知為何,周鳴玉忽而想起原之瓊在府上馬場練習騎射的樣子,身姿動作十分矯健靈活,而她所騎駿馬,也是一直專門為她飼養(yǎng)的坐騎。 然后,她想到祝含之說過的。 那日去送給原之瓊的馬鞍,是原之瓊問祝含之要的。 原之瓊驚馬,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 周鳴玉心里漫上一股寒意,眼中目光也寂寂。 門外再次傳來叩門聲,周鳴玉系上自己的衣裳,目視靈云去開門。 靈云開了個門縫,迅速瞧了一眼,極快地給周鳴玉遞了個眼色,然后立刻換上溫和微笑拉開門,后退一步屈膝行禮:“見過清河郡主?!?/br> 原之瓊自門外走進來,一身華麗衣袍,金玉頭面,瞧著貴氣逼人,沒有半分受了傷的樣子。 她免了靈云行禮,側頭看向內室這邊,滿面關心地快步來到周鳴玉身邊,問:“周姑娘身體可還好嗎?傷到了何處?” 原之瓊的樣子就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仿佛痛下殺手的不是她,仿佛如今是真的很關切。 既然她要演,周鳴玉沒什么不會演的。 她也一勾唇角笑起來,道:“勞郡主關心,民女都好?!?/br> 原之瓊坐在床尾,將她上下打量一遍,看到了她右腳的包扎處,長眉一挑,驚訝道:“還說沒事,這瞧著傷得不輕,姑娘家留下舊傷可不好!” 她回手招呼人上前:“這是宮中的趙太醫(yī),治療骨傷很有一手。這是我府上用久了的醫(yī)女,經驗豐富,若有太醫(yī)不便的,正好能用上?!?/br> 她輕輕地拍了拍周鳴玉,溫柔道:“我聽說你回來受了傷,心里過意不去,特地帶了人來。今日仔細瞧一瞧,也叫我放心?!?/br> 言罷讓開位置,讓二人上前。 周鳴玉聽得這一番話,心里直冷笑。 她是生怕她沒死,特地叫人盯著,連她受了什么傷都知道,還專門帶個骨傷太醫(yī)來。 她口中對付道:“多謝郡主。” 周鳴玉側首看了一眼靈云,靈云已十分會意地來到近前。 那太醫(yī)先看了眼她右腳上的包扎,又問:“姑娘身上可還有其他傷嗎?” 周鳴玉回答道:“小傷罷了,大些的在腰上和腿上有兩道口子。” 這就是太醫(yī)不便之處了。 他垂首,轉身稟報原之瓊道:“郡主,這位姑娘的右邊腿腳有骨傷,但及時做過處理,沒有造成更大損傷。因還有其他傷處,最好還是先處理好,我再來處理骨傷。” 原之瓊道:“那請趙太醫(yī)外間稍待?!?/br> 趙太醫(yī)退了出去,原之瓊卻沒動。她府上那醫(yī)女撩開周鳴玉的衣裳,看了一眼,道:“雖用過藥,但這傷口太深,最好還是縫起來,恢復的好些。姑娘若是肯,我去取麻沸湯給姑娘喝下,再縫傷口?!?/br> 這回靈云直接開口:“內飲的麻沸湯起效慢,繁記有種外敷的麻沸散,效果極好。我給姑娘用上?!?/br> 她動作極快,從先前端來的藥箱里取了個瓷瓶來。周鳴玉的傷口方才被她清理過,此刻干干凈凈的,正好把藥敷上。 等藥起效的時候,靈云又道:“這位大夫用的針線交給我罷。我學過些醫(yī)道,正好幫您處理干凈備用。” 她不由分說取過醫(yī)女的針線包,拿去一邊,用酒和火焰消毒處理。 靈云動作利索,旁人攔都攔不住。 周鳴玉抿唇輕笑。 醫(yī)女沒防備,被靈云將東西拿去,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原之瓊。 原之瓊眼里是冷的,唇邊卻故意笑了笑,道:“既然有這位姑娘幫襯,你只管將周姑娘傷口處理好就是了?!?/br> 醫(yī)女低頭稱是。 這場面讓周鳴玉瞧在眼里,笑意又落下來。 原之瓊從前從來不擺主人架子,對下人十分寬厚,對上了年紀的下人還很有禮貌。如今這醫(yī)女也有近四十歲了,如她所言,既是王府里用久了的,她本該是態(tài)度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