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氏族 第951節(jié)
克萊爾怔了怔,隨即頗為贊賞的豎起大拇指:“夠大膽,夠自信,夠瘋狂,我很欣賞!” 如果是普通人說這話,她會一腳把對方踹到葉子城去,但眼前這兩個家伙實力莫測,突然出現(xiàn)在后院的時候,她都沒有及時察覺。 雖然她現(xiàn)在能夠確定,那個栗色短發(fā)的少女實力尋常,但那個翹著二郎腿坐著的,一副古波不驚模樣的英俊青年,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看不出深淺。 這意味著,對方的實力至少不弱于她。 有這份實力,的確能在這里來去自如,想不被人發(fā)現(xiàn)就可以不被人發(fā)現(xiàn)。 “說吧,你們這么著急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克萊爾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雙手枕在腦袋后。 趙寧瞅著胸脯高聳、腰身纖細,毫無防備之態(tài)的克萊爾,反問:“你說呢?” 還能是來找你喝酒不成?當(dāng)然是要從里這了解官軍情報。 “你要什么我就給什么?我像是那么好說話的樣子?”克萊爾收起腿,直起上半身,手指戳了戳自己彈性十足的面頰,眼中霎時冒出危險的光芒。 趙寧嗤地一笑:“這可由不得你?!?/br> 克萊爾被這句話給震得冒出了一聲臥槽,她嗖地一下從沙發(fā)上躥了起來,轉(zhuǎn)頭就在房間里翻翻撿撿,一邊忙得頭頭轉(zhuǎn)一邊不忘對趙寧道: “你他.媽真是個人才,老娘今天必須跟你喝一杯!” 趙寧:“......” 塔尼亞:“???” 雖說趙寧早就察覺對方誤會了自己的身份,有意順著對方的意思套話,嘗試引導(dǎo)對方走向錯誤道路的意思,但克萊爾這個反應(yīng)實在過于天馬行空。 克萊爾可不管趙寧怎么想,翻找了半天沒翻出酒瓶來,跑到窗口對著前院大吼:“少校!老娘的酒呢?十秒鐘之內(nèi)不給老娘搬上來,老娘打斷你三條腿!” 不到十秒鐘,少校抱著一箱酒出現(xiàn)在門口。 “滾吧!”克萊爾接過酒箱,很大度地沒有給對方一腳。 直到手里多了一杯威士忌,塔尼亞還處在暈頭轉(zhuǎn)向的狀態(tài),她愣愣看向趙寧:“楊大個,這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抵抗軍?” 正啜了一口酒的趙寧,聞言差些把酒噴出來。 他引導(dǎo)了克萊爾半天,結(jié)果讓塔尼亞一句話,直接讓所有努力都泡了湯!他還準(zhǔn)備嘗嘗對方的酒怎么樣呢,這下不得直接打起來? 然而,克萊爾并沒有如趙寧預(yù)想中那般,直接跳起來摔掉酒杯拔出刀,依舊雙腿擱在桌子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br> 呷了一口酒,克萊爾乜斜塔尼亞一眼,對趙寧道: “你們抵抗軍的家伙,是不是都跟這傻小子一樣,腦袋缺根弦?之前我接觸的那幾個抵抗軍也是,雖然沒有這么傻吧,言行總是有些不太聰明的地方?!?/br> 塔尼亞:“......” 趙寧:“???” 感情你一早就知道我們是抵抗軍了?姑娘你是抵抗軍的間諜?搞了半天自個兒在這單方面演相聲? 難怪眼前這個官軍女人,自打看到他們就行為異常、難以理解,原來是這個原因!看來對方一早就把他們當(dāng)成了抵抗軍派來,跟自己接洽的人。 “我們抵抗軍自然跟你們不同?!币在w寧的心境修為,就算內(nèi)心翻江倒海,表面上也能保持不動聲色,不會露出絲毫破綻。 他暗暗揣測:抵抗軍到底有沒有派人,過來跟克萊爾接洽?雙方是早有聯(lián)絡(luò),確認(rèn)了今晚接頭,還是僅僅因為自己是陌生的強者,克萊爾知道自己不是官軍的人,便認(rèn)定自己是主動過來談事的抵抗軍? 不過,克萊爾這個官軍上校,怎么會是抵抗軍的間諜? 對方為什么要暗通抵抗軍? “你的意思是,你們抵抗軍都是一群腦子有問題的二比?”克萊爾搖晃著酒杯,不懷好意地嘿嘿笑出了聲。 塔尼亞頓時大怒,重重放下酒杯就要站起來跟對方打一場,傻丫頭最不能容忍別人說她傻,比這更加不能容忍的,是別人誹謗抵抗軍是傻子。 趙寧讓自己的目光變冷,盯著克萊爾問:“我們要的東西在哪?” 對方之前提到過“你們要什么我就給什么”,所以趙寧這句話沒問題。不管對方要提供給抵抗軍什么,他都可以拿走,如果是戰(zhàn)場情報這種對抵抗軍而言最重要的東西,那自然最好。 天人境森寒的眼神,不是那么好對視的。 接觸到趙寧冷酷無情的目光,克萊爾感覺自己就像是墜入深淵,被恐懼侵蝕了每根骨頭,又像是被參天巨獸盯上,下一刻就會被吞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她渾身一抖。 像是被利刺狠狠戳了一下尾脊骨。 然后,她臉上冒出紅光,眼中顯現(xiàn)出火熱之色,嘴角開始咧開,勾勒出一個夸張如小丑般的弧度,扭曲的笑容里滿是狂熱之意,挑釁意味十足地盯著趙寧,迫不及待地重復(fù)了之前的話: “你要什么我就給什么? “我就那么好說話?” 這個問題,趙寧先前已經(jīng)用語言回答過。 這次,他決定換個回答的方式。 下一瞬,克萊爾那張膚白如雪的精致臉蛋,就挨了趙寧一記老拳! 撞翻沙發(fā)滾落在地的克萊爾,被自己杯子里的酒水濺了一身,怎么看都有些狼狽,她無暇去擦拭臉上的酒漬,紅著眼低吼一聲,伸出雙手鼴鼠一樣撲向趙寧。 嘭! 克萊爾再度飛出去。 無心擦拭嘴角溢出的鮮血,無心關(guān)注腫脹的面頰,她發(fā)出動物般的嘶吼,再度撲向了趙寧。 嘭! 克萊爾一次次撲向趙寧,一次次被打飛出去,辦公室里的桌椅陳設(shè),悉數(shù)被她撞得歪倒、粉碎。到了后來,她的后背每觸碰墻壁一次,墻壁都會凹陷下去一大塊,出現(xiàn)蛛網(wǎng)一樣的裂痕。 起初克萊爾還能咬緊牙關(guān)不出聲。 到了后來,這個瘋狂的女人終于承受不住,每回遭受重?fù)簦紩暮韲瞪钐幇l(fā)出呻吟。 “嗯......” “啊......” “嗯......” “啊......” 鼻音越來越重,喘氣越來越粗,壓抑感越來越深,與之相應(yīng)的,她的脖子愈發(fā)赤紅,大汗愈發(fā)濃密,眼神愈發(fā)迷離。 終于,臉色陰沉的趙寧一記鞭腿,將克萊爾掃得嵌進墻壁后,后者伸長脖子發(fā)出了“噢~”的一聲長叫,再也沒有力氣撲上來,卡在那里無法動彈,只能本能的痙攣。 塔尼亞高興壞了,拍著手大呼小叫:“哈哈,傻女人,現(xiàn)在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再敢誹謗、挑釁我們,楊大個一定會把你揍得比現(xiàn)在還慘!” 她很激動,克萊爾被揍得很慘,叫聲中充滿了痛苦,她認(rèn)為對方一定是飽受折磨,現(xiàn)在肯定悔恨難當(dāng)。 然而趙寧卻沒有再去看被汗水粘住頭發(fā),胸膛起伏不定的克萊爾,郁悶無比地掰正一座沙發(fā),倒了一杯酒,一言不發(fā)地坐著一飲而盡。 克萊爾是痛苦,但不是單純的痛苦。 這瘋女人痛并快樂著。 完全是爽了一把! 趙寧也算是見多識廣,倒在他手下的女人不少,但克萊爾這樣的體質(zhì),他還真是第一次碰到。如今他只能感嘆,地球果然是一個群魔亂舞的地方,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毫無疑問,膚白貌美的克萊爾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充滿異域風(fēng)情,給人以另類新奇的感受。 但這依然不能抵消趙寧的郁悶。 他現(xiàn)在才真是像吃了蒼蠅味的蛋糕。 第一零六五章 威懾 庭院大門外,少校副官回頭看了一眼亮著燈光的二樓窗戶,滿心無奈。他就知道,無論來的是克萊爾的狐朋狗友,還是敵人對手,最終都會上演一場斗毆。 這是必不會少的保留節(jié)目。 他暗想:看來這回來的人實力很強,竟然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切磋。 在他的記憶中,這是克萊爾第一次吃虧。以往都是克萊爾擊敗對手,且大多數(shù)時候很輕松,但這回明顯不一樣,上校明顯是被打趴下的那一個,而且看起來敗得很容易。 “希望這回上校能開心一些?!北局约禾幘衬芎靡恍┑某踔?,少校如此想道。 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希望對方在被揍慘了的情況下開心一些,無疑是給別人的傷口上撒鹽,會被對方按著腦袋揍。 但少校知道克萊爾不同,這對上校而言絕對是最真摯的祝愿,畢竟以往克萊爾每回打贏別人時,都是滿臉意猶未盡的不爽之色。 “想不到啊,抵抗軍中竟然有你這樣的人才,萬中無一,真是萬中無一!有沒有興趣到我這邊來,在官軍中發(fā)展?” 過了片刻,頭發(fā)散亂的克萊爾,把自己從墻壁中拔出來,她走到被打翻的辦公桌前,從散落滿地的文件中,找到了一個移動硬盤,過來放到趙寧面前的時候,笑嘿嘿地伸手要去拍對方的肩膀。 接觸到趙寧殺人般的目光,她果斷縮回了手,故作豪邁地哈哈大笑幾聲,從地上撿起一個酒瓶,對著瓶子一口氣吹了半瓶,再度看向趙寧,不死心地道: “哎呀小伙子,不要這個樣子,大不了我陪你再打一場就是,按照你喜歡的方式,怎么樣? “兩場也行......三換一,這總可以了吧?再怎么說我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大美人,艷絕離火城,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 趙寧冷冷地道:“再多嘴我殺了你!” 身為一個天人境,其實剛剛的經(jīng)歷對趙寧而言,不過是雁渡寒潭、風(fēng)過疏竹,轉(zhuǎn)眼之后壓根兒不會繼續(xù)在意,況且他也說不上吃虧。 但他現(xiàn)在畢竟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行走于世間,該表現(xiàn)出的情緒必須得表現(xiàn)出來——堂堂抵抗軍戰(zhàn)士,哪能心甘情愿被官軍的人占便宜? 克萊爾聳聳肩,只能表示自己認(rèn)輸。 將移動硬盤丟給懵懂無知的塔尼亞,趙寧起身就要走。塔尼亞看看趙寧又看看克萊爾,不理解為何揍了人的家伙滿臉不悅,而被揍的人卻一副通體舒泰的樣子。 這超出了她那顆小腦袋瓜的認(rèn)知范疇。 “老哥,這個硬盤里面只有我部的戰(zhàn)場情報,涉及的內(nèi)容不過一個主力團;你們?nèi)绻胍耆まD(zhuǎn)葉子城一帶的戰(zhàn)局,乃至是打開這場戰(zhàn)爭的局面,靠這些信息遠遠不夠?!?/br> 克拉爾扔掉手里的空酒瓶,起身去打翻的酒箱旁,翻找新的能喝的酒水時,心安理得地說出了這句話。 趙寧回過神,盯著克萊爾的脖子:“你真以為我現(xiàn)在不會殺你?” 拾起一個完好酒瓶的克萊爾攤開手,坦然無辜地道: “你當(dāng)然可以殺我,官方軍隊中暗通你們的又不只是我克萊爾。我死了,你們完全可以從別的地方弄到想要的東西。” 跟抵抗軍暗中有來往的官軍勢力,還不止離火城稻香集團一個?趙寧獲得了新的信息,感覺戰(zhàn)局對抵抗軍而言,并不是真的十死無生。 他像一個純粹的抵抗軍戰(zhàn)士那樣,表露出一副明明受不了大局誘惑,卻還故作鎮(zhèn)定從容的神情:“條件。” 深邃幽藍的眸子里再度涌現(xiàn)出瘋狂的海浪,邪魅妖冶的笑容復(fù)又刻滿臉龐,在這花朵般綻放的炫目神采中,克萊爾伸出嫣紅濕潤、靈活誘人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急不可耐地又循循善誘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