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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氏族 第300節(jié)

    “何主事,這是怎么回事?鄆州百姓捐獻(xiàn)的物資,明明堆積如山,為何你們的賬簿上,只登記了這么一些?!”

    倉曹主事何煥之不敢抬頭直面狄柬之的目光,囁喏半響,支支吾吾道:

    “回大人的話,這都是下官失職,是下官沒清點完倉庫物資......前任倉曹主事陳景河剛剛被處理,下官時間有限,沒來得及清點完物資,請大人給下官一點時間,下官一定......”

    “住口!”狄柬之厲聲大喝,有心想要將賬簿摔在何煥之臉上,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住了。

    他為官多年,一直是實心用事,能在燕平享有盛名,可見必然有明察秋毫、不被人蒙蔽愚弄的本事,此刻他當(dāng)然知道何煥之他們玩的是什么把戲,哪里還能容忍對方信口胡謅?

    趙寧領(lǐng)軍出征之時,將鄆州民政交給了他,狄柬之深感責(zé)任重大、形勢緊迫,要保障鄆州大軍接下來的戰(zhàn)事,糧秣軍需無疑是核心,狄柬之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連夜清點鄆州的糧秣物資。

    尋常官員剛剛到任,要做到對一地府庫心中有數(shù),看看賬簿也就是了,頂多到倉庫巡視一番,然而狄柬之卻讓自己帶來的人手,照著賬簿直接清點物資。

    這不查還好,一查立馬查出了問題,倉庫里的實物竟然比賬簿上多這么多!

    一般賬實不符,都是賬簿上的數(shù)字大,府庫里其實沒那么多東西,這便是爛賬,可眼前這座倉庫,裝的都是鄆州百姓捐獻(xiàn)的物資,實物比賬簿上記載的多,意味著什么不言自明。

    “拿來!”

    狄柬之將手里的所謂賬簿重重摔在地上,向何煥之伸出了手,發(fā)出不容置疑的喝令。

    剛剛他的人手清點物資,起初何煥之等人還能泰然處之,在發(fā)現(xiàn)狄柬之不是做做樣子而是來真格的之后,都變了眼色,說什么狄柬之等人遠(yuǎn)道而來的辛苦,這點雜事就讓倉曹的官吏自己來做好了,保證不會出差錯云云。

    現(xiàn)在露了餡,何煥之等倉曹官吏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大人......要什么?”何煥之?dāng)[出一副迷惑的樣子,硬著頭皮強撐。

    “何大人!你是真不知死嗎?還跟本官惺惺作態(tài)?真實的賬簿還不給本官拿來,難道是要本官親自去搜不成?!本官要是搜出來了,你這顆腦袋還保得???”

    狄柬之的態(tài)度表明,這話是他的最后通牒。

    何煥之終于承受不住狄柬之的威壓,連忙叫來一名心腹,讓對方去把真實賬簿拿出來。

    等狄柬之接到新賬簿,翻開一看,只覺得眼前一黑,腳下晃了晃,氣得差些當(dāng)場暈倒過去。

    “上月清點,倉庫里共有鄆州百姓捐獻(xiàn)的各等布帛十八萬匹,各等絲綢十三萬匹,粟米三十二萬石!好,好啊,你們真是好大的肚皮,好大的本事!”

    狄柬之推開前來攙扶的官吏,饒是他沒有上陣殺敵,現(xiàn)在也是雙目血染,看何煥之等人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他們:

    “本官縱然有過心理準(zhǔn)備,知道你們會貪墨百姓捐獻(xiàn),但本官最多以為你們會貪個零頭,想破天會貪個三五成,你們還真是讓本官大開眼界,竟然只給三軍將士留了個零頭!

    “你們的良心都給狗吃了?!”

    明面上的賬簿里,就只有些許物資,那些沒記在這本賬簿上的物資財富,自然是用來官府內(nèi)部自己來分的。

    如果狄柬之來的再晚些,倉庫里的物資財富被瓜分完畢,就會做到賬實相符,屆時他就算是神仙,也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

    何煥之等官吏被狄柬之質(zhì)問的滿頭大汗,連忙拜伏在地,不斷認(rèn)錯請罪,希望狄柬之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分贓賬簿何在?”狄柬之一字一字的問。

    倉庫里的物資,已經(jīng)被分走了許多,幾萬十幾萬的數(shù)字,涉及到刺史府眾多官員,各人該分多少,已經(jīng)分了多少,往后還應(yīng)分多少,當(dāng)然會有賬簿記錄,這不是三五人分贓,你三萬我五萬就了事了,光靠腦子是記不清也理不順的。

    “狄大人,沒......沒有那種賬簿......”何煥之等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咬緊牙關(guān)。

    真實賬簿讓狄柬之拿去也就罷了,那些被貪墨的物資的去處,不是不能想辦法打掩護,最壞不過是退還回來而已,可如果把分贓賬簿拿出來,他們一個個貪污的罪行就坐實了,再無回旋余地!

    而且分贓賬簿上,不僅記載著刺史府眾官吏已經(jīng)分了多少,還有大家該分多少的規(guī)劃,一旦曝光,他們要分走府庫大部分物資財富的罪行,也就再也無法遮掩。

    那么大的數(shù)額壓在身上,罪行可比貪墨已經(jīng)分走的那些物資的要大得多,眾官吏的后果可想而知。

    “事到如今,還想藏著掖著?你不交上來,本官自己搜出來了,你們罪加一等!”狄柬之知道,分贓賬簿這種緊要的東西,一定會被藏得很好,他自己想要翻出來只怕不容易。

    官府做假賬貪墨公款這種事,狄柬之以往沒少碰見,甚至可以說習(xí)以為常,哪里的府庫要是沒有兩個賬本,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官府。

    像鄆州刺史府這樣,貪大頭只給朝廷、百姓留小頭的事,狄柬之也見怪不怪,官員總是要自己吃飽了,才會給百姓分點湯喝。這就是權(quán)力的含義,有權(quán)的吃rou沒權(quán)的喝湯,生存資源本就是這么分配的。

    但眼下畢竟是在國戰(zhàn)時期,北胡大軍來勢洶洶,江山社稷危在旦夕,鄆州作為前沿重鎮(zhèn),這里的官員竟然還貪墨這么多,而且貪的還是百姓的捐獻(xiàn),就讓狄柬之怎么都想不到,心中不能不怒火滔天。

    跪在地上的何煥之,再度跟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終于下定了決心,抬頭看向狄柬之,態(tài)度堅決道:

    “狄大人剛到鄆州,想要豎立威信建立功勛的心情,下官等都能理解,但如果狄大人為了一己之私,想要污蔑我等貪贓枉法,用我們的身家性命,去換自個兒的前程,恕我們不能屈從!”

    其余官員一起應(yīng)聲:“恕我們不能屈從!”

    狄柬之臉色一變,“爾等貪贓枉法,事實俱在,還想狡辯不成?”

    何煥之竟然發(fā)出一聲冷笑:“狄大人這話就說錯了,倉庫里的東西有多有少,都是前任倉曹主事陳景河造的孽,與下官等無關(guān)。

    “之所以會有兩本賬簿,也是陳景河的罪責(zé),下官等并沒有參與其中。僅憑這些,狄大人就像污蔑我們貪贓,是不是太過想苛責(zé)了?”

    其他官員立即附和:“都是陳景河的罪,我們毫不知情!”

    狄柬之盯著何煥之:“何煥之,你莫非以為,沒有分贓賬簿本官就不能奈何你們?

    “倉庫少掉的物資是不是在你們的家宅,本官只需要派人去查,很快就能一清二楚!就算你們賣掉了其中一些,鄆州城就這么大商賈就這么多,本官難道不能按圖索驥?”

    何煥之呵呵兩聲,神色變得從容起來,雖然仍是跪在地上,但雙手卻攏在了袖中,好整以暇道:

    “狄大人如果真想這么做,那就是跟鄆州刺史府所有官吏為敵。您初來乍到,在這里毫無根基,事情真的一發(fā)不可收拾了,且不說誰輸誰贏,要是鄆州亂了,給了北胡大軍可趁之機,妨礙了國戰(zhàn)大局,這個罪責(zé),狄大人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br>
    此言一出,其它官吏都是一臉譏誚的看著狄柬之。

    事情已然不可收拾,他們也就不再畏懼狄柬之的上官威嚴(yán)。

    “住口!你也配說國戰(zhàn)大局?國戰(zhàn)大局壞就壞在你這種人身上!”狄柬之被眾人這樣威脅,不由得又驚又怒。

    但到了眼下這種情況,他心里反而冷靜下來,只是眸中殺氣畢現(xiàn):“鄆州刺史府上上下下那么多官吏,難道都是貪贓枉法、十惡不赦之輩?你們以為所有人,都會跟著你們倉曹對抗本官?”

    何煥之笑得更加揶揄,底氣十足:“十惡不赦的罪名,我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這些年我們從來沒有草菅人命,更不曾魚rou鄉(xiāng)里,否則不用狄大人來,早就有人對我們下手了,可吃rou是大家伙兒的事,所有的官員都不可能置身其外。

    “狄大人是上官,難道不知道人在官場需得和光同塵的道理?官員不吃rou,就如叫老虎不吃人,叫富人不賺錢,這怎么可能?

    “老虎生有利爪,就是要吃人的,富人手里有錢,就是要買房置產(chǎn)兼并土地的,官員手中有權(quán)力,就是要吃rou的。這是天地至理,是人間大道,神仙來了也改變不了!

    “我們不把賬本給狄大人,并不是畏懼狄大人據(jù)實論罪,只是不想得罪刺史府的同僚,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罷了。

    “狄大人想以此對付我們,無疑是異想天開,同僚們不感激我們,也會為了自保站在我們這一邊!”

    狄柬之再是心志如鐵,聽到何煥之這番重若千鈞的話,也不禁一陣膽寒。

    趙寧斬了陳景河的頭,押解了鄆州刺史,狄柬之還以為已經(jīng)震懾了這群宵小,卻沒想到震懾是有震懾,效果卻不如預(yù)期。

    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鄆州刺史府上下的官吏,竟然沒有一個兩袖清風(fēng)的清官,眾人皆黑所以有恃無恐!

    狄柬之以前是在京畿之地當(dāng)差,沒到遠(yuǎn)離中樞的地方州縣任過職,像鄆州這種官府上下人人不清白,還敢抱成一團架空上官、脅迫上官的情況,他還真沒碰到過。

    他在鄆州沒有根基,這回雖然帶了幾個人來,本質(zhì)上跟孤身空降差不多,碰到這種險惡情況,沒有可以依仗的力量,想要危害眾人的利益,怎么能不吃癟?

    何煥之看著狄柬之難看的面色,心里開懷,覺得這個給新來上官的下馬威,還可以給得更好,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必再猶抱琵琶半遮面,遂直言道:

    “狄大人是剛來的上官,我們理應(yīng)為狄大人接風(fēng)洗塵,若是此時我們不在這里而是在宴席上,就不會有這些糟心事,狄大人也可以看到我們禮敬上官的誠意——該上官得的好處,我們絕對不敢短缺了半分。

    “狄大人想要在鄆州任上有所作為,我們自然唯命是從,國戰(zhàn)當(dāng)前,哪怕讓我們?nèi)杖毡疾ㄒ挂怪凳?,我們也不會有怨言。但狄大人如果要我們飯碗不保,想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我們就沒有選擇了。

    “還望狄大人體察我們的辛勞與難處?!?/br>
    被何煥之當(dāng)面如此教訓(xùn)、警告,狄柬之身為眾人的上官,臉面已經(jīng)全都被對方踩在了腳底下,心中的屈辱與憤怒可想而知。

    但對方說的偏偏是現(xiàn)實。

    他想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鄆州官府,的確是力有不逮。

    第三六零章 一線光明(2)

    想到趙寧出征前風(fēng)蕭水寒的背影,狄柬之只覺得心頭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西河城被破,鄆州危急,國戰(zhàn)大局危殆,為了彌補鄆州官將的過失,今日剛剛到任的趙寧,盡起鄆州馬軍出征,也只有四萬可用之士。

    以四萬雜兵對戰(zhàn)四萬北胡精銳,哪怕是再不通軍略兵事的人,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這有多難,可趙寧出戰(zhàn)時是那樣毫不猶豫,這在狄柬之看來,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一個武將的最大勇氣!

    為了鄆州大局,趙寧率眾不惜奮軀死戰(zhàn),可鄆州這些錦衣玉食、手握大權(quán)的官吏在做什么?

    主帥與將士在沙場死戰(zhàn),他們在大軍背后死貪!

    一想到將士浴血奮戰(zhàn),也未必能夠擋住北胡大軍,頂多為鄆州爭取一些備戰(zhàn)時日,狄柬之就深感如履薄冰。

    他必須要匯聚鄆州民力物力,將每一個銅板都用在戰(zhàn)爭上,惟其如此,鄆州才有那么一線可能守住。

    可眼前這些鄆州官吏,完全忘了太祖“爾俸爾祿,民脂民膏”的訓(xùn)誡,連百姓捐獻(xiàn)都貪得這么多,可想而知朝廷撥給的錢糧他們截留了多少!現(xiàn)在是既不顧國戰(zhàn)大局,也不顧百姓死活!

    如果可能,狄柬之恨不得將他們都五馬分尸!

    然而現(xiàn)實問題卻是,被這群抱成一團貪贓枉法的官吏掣肘,他連辦好趙寧交代的差事都做不到,接下來的戰(zhàn)局都會因為他的失職,而受到莫大妨礙,他會成為國家的罪人!

    這讓他有何顏面面見皇帝,面對天下百姓?

    “好,好!鄆州吏治清明,本官算是見識了!”

    狄柬之的心在滴血,“匯聚鄆州所有力量投入國戰(zhàn),是趙將軍交代下來的軍令,本官若是完成不了,辜負(fù)了陛下與百姓,理應(yīng)被軍法處置,大不了自裁謝罪,可你們又豈能置身事外?

    “趙將軍處置了前鄆州刺史,殺了前倉曹主事,本官只要將此情上報給趙將軍,你們就不畏懼趙將軍的軍法,就不怕趙將軍要你們的命?!”

    何煥之似乎早就料到,狄柬之會搬出趙寧來嚇唬他們,現(xiàn)在是半點兒忌憚之色也沒有,反而嗤笑不迭:

    “趙將軍的威嚴(yán),我等自然不敢觸犯,可趙將軍也不能把鄆州刺史府所有官吏,全都奪職下獄吧?

    “要是沒了我們,鄆州官府的事由誰來做?北胡大軍已經(jīng)渡河,鄆州城的大戰(zhàn)就在眼前,這個時候刺史府要是空了,只怕非鄆州之福?!?/br>
    何煥之這般有恃無恐,狄柬之悲憤的無以復(fù)加,“趙將軍不能處置整個刺史府,難道還不能將你倉曹上下的官吏,全都斬了腦袋?以儆效尤,以正綱紀(jì)?!”

    何煥之眼神一變,明顯底氣不足,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乜斜著狄柬之,陰陽怪氣道:

    “狄大人別忘了,趙將軍這回出戰(zhàn)四萬北胡大軍,只帶了四萬馬軍!北胡蠻賊戰(zhàn)力如何,我等心知肚明,這一戰(zhàn)之后,趙將軍只怕自顧尚且不暇,能不能應(yīng)付陛下的詰難都不好說,又哪里還能將倉曹上下的官吏都處置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狄柬之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何煥之的衣領(lǐng),唾沫星子都噴到對方臉上:“將士們在沙場血戰(zhàn),你竟敢在背后說趙將軍會作戰(zhàn)不利?!”

    何煥之并不掙扎,只是輕蔑的看著狄柬之:“下官可沒這么說。

    “下官的意思是,趙將軍回來后再處置我們,只會讓人覺得是在泄憤,是在找到替罪羊,根本行不通?!?/br>
    他嘴里說著不敢,但桀驁不馴的神情,卻表明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狄柬之也明白:趙寧若是勝了,或許可以攜大勝之威、非凡之功,用雷霆手段處置他們,刺史府的人不敢忤逆,皇帝也不會降罪;

    但如果趙寧敗了,喪師辱國之下,自身就有莫大罪責(zé),威嚴(yán)更是喪失大半,又哪里還能冒刺史府之大不韙,將倉曹上下的官吏都?xì)㈩^?

    狄柬之縱然有一萬顆心想要將何煥之殺了,此刻也只能放開對方。

    身子晃了晃,控制不住的后退兩步,渾身精氣神xiele大半的狄柬之,不禁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