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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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成為笨蛋了。 等侍講念完第一頁,時歸滿腦子都被笨蛋填滿。 侍講問:“這是啟蒙第一課,下班的課程已進行到第十三課,你雖晚來,卻也不能落后太多,你可明白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時歸:“……”莫說明白了,她連認都認不出來。 侍講帶過太多學(xué)生,只看著時歸的表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侍講眉心微皺,念在時歸初入學(xué),沒有太過為難她,只是說:“罷了,你先練練字吧,待下學(xué)后,我再找時間給你補習(xí),我姓張,到時候你去夫子堂找張夫子就行?!?/br> 話音落下,時歸震驚地抬起頭來。 不、不是吧?上學(xué)第一天就要被留堂了? 約莫是時歸的表情太嚴重,張侍講多問一句:“怎么,你可是不愿?” “不不——沒有!”時歸猛搖頭,“愿意的愿意的,多謝張夫子,學(xué)生記下了,下學(xué)后就去找您。” “嗯?!睆埵讨v看她態(tài)度誠懇,面容緩和下來。 “練字罷?!彼衼硪粋€在門口候著的小童,負責(zé)給時歸研墨,瞧見前面又有學(xué)生異動,抓緊給時歸寫了幾個大字,便從她桌邊離開。 時歸拿起帶來的毛筆,小小的腦袋又被新的疑惑填滿。 說起來……張夫子寫給她的這幾個大字又念什么呢? 如今她全然沒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了,一門心思全放在自己的學(xué)業(yè)上,侍弄半天,總算拿穩(wěn)了筆桿。 時歸盯著紙上的大字,眼里心里有了成算,可真落到手上,筆尖的滑動全然不聽她的指揮,長長一橫,往往才臨摹了三分之一,就會因顫動而向上向下滑飛,又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半成品。 她望著滿紙的荒唐文字,幾十個里竟沒一個完整的。 “……”她真的要哭了。 時歸越發(fā)沮喪,沮喪之余還要去注意侍講的動向,生怕對方重新走回來,待瞧了這滿桌的破碎筆觸,念書念書不會,識字識字也不會,就連最簡單的照貓畫虎寫字也不成,怕真是要罵死她了。 她哭喪著小臉,艱難地掌控著筆桿,字沒寫多好,反不小心蹭了一袖口的墨汁,伺候筆墨的小童瞧見了,也沒提醒一聲。 時歸從來沒想過,半刻鐘竟過得如此緩慢。 好不容易挨到授課的教習(xí)過來,她渾身的精氣神兒l都被磨沒了。 今天的教習(xí)是個頭發(fā)花白的小老頭,看到堂內(nèi)有新面孔,授課前又簡單介紹了一遍:“老夫姓姬,主授《增廣賢文》,每堂結(jié)束都會隨機choucha提問,如有不過,需罰抄以增強記憶,遍數(shù)不定,所以請諸位認真聽講,莫要走思。” “好了,接下來請諸位翻到第三十頁,我們今日所講授的……” 姬夫子在上頭嘰里咕嚕地講,時歸在下頭暈頭暈?zāi)X地聽。 不是說這是最簡單的,只是給幼童的啟蒙嗎? 到底是這里的幼童太聰明,還是她落后同齡人太多? 這些念頭只在時歸腦子里閃現(xiàn)片刻,想到夫子剛剛說的choucha提問,她使勁兒l打起精神,努力將那些亂糟糟的字符塞進腦子里。 雖然……半堂課過去,夫子所講,于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第28章 二合一 正晌午。 時序坐在司禮監(jiān)的工位上,看似在認真處理公務(wù),實際手上的公文已許久不見翻頁。 伺候的內(nèi)侍連著過來添了兩回茶,卻見茶盞里的茶水不見半分缺減,探手一模,杯壁早是一片冰涼。 “大人……”內(nèi)侍低聲喚了一句,“時三大人回來了?!?/br> 時三,司禮監(jiān)提督太監(jiān)之一,尤善使毒,醫(yī)術(shù)也屬高超。 時序怔然回神:“?。颗丁瓡r三回來了,那便傳進來吧?!?/br> “是?!?/br> 聽著內(nèi)侍退下的腳步,時序徒生悵然之感,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公文一角,往門口一看天色,只恨時間過得怎如此之慢。 沒過一會兒,屋外傳來新的腳步聲。 時序的眉頭不覺微皺,輕易聽出外面來的絕非只有時三一人,而在他這個念頭升起的下一刻,果然就見三人同時進來。 最左的那個一身青灰麻衣的矮小男子正是時三。 右邊的兩人卻是一身書生袍打扮。 時序并不認識右邊兩人,但在看見他們著裝的瞬間,下意識站了起來,張口便問:“二位可是官學(xué)的人?” 果然,就聽兩人行禮道:“微臣唐銘——” “占先。” “參見掌印,微臣等奉姬教習(xí)之令,請掌印到蒙學(xué)走一趟?!?/br> 時序問:“可是阿歸在學(xué)堂出了什么事?” 唐銘和占先對視一眼,后者斟酌道:“不敢欺瞞掌印,今午下學(xué)后,下班的學(xué)生們隨姬教習(xí)去往飯?zhí)?路上似是起了爭執(zhí),幸得姬教習(xí)及時阻止,方才沒有發(fā)展下去。” “不想趁著姬教習(xí)去更衣的功夫,原先爭執(zhí)的那幾人動起手來,其中就有掌印千金,時歸在內(nèi),聽其余學(xué)生說,正是時歸先動的手?!?/br> “不可能!”聽聞?wù)枷纫环哉Z,時序只覺荒唐。 他怒極反笑:“阿歸性溫和,尤不擅與生人打交道,便是皇后娘娘都說她平和近人,如今你們卻說她主動跟人動手打架?” “我看莫不是你們欺辱了她!” 入學(xué)第一天就打架,這事放在任何一個孩子身上都是可能的。 可唯獨落在時歸頭上,時序是怎么也不肯相信。 正相反,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 定是時歸受了天大的欺辱,被逼到迫不得已了,才不得不稍稍還一還手,明明是自衛(wèi)之舉,如今又被人指責(zé)先動手。 不過瞬息間,時序就被滔天怒火所淹沒。 唐銘眼見事態(tài)失控,深深弓腰,誠懇道:“微臣等只知事情皮毛,具體情況乃姬教習(xí)在負責(zé),還請掌印到蒙學(xué)走一趟,自知全貌。” “不過微臣來時……與時歸動手的有吏部田大人家幼子,他似是被砸破了腦袋,半天不見血止?!?/br> “那又如何?不是他活該嗎!”論起護犢子,時序敢稱第二,罕有人稱第一,這話更是叫唐銘占先二人直接失了言語,苦笑一聲,閉嘴便是。 時序更是沒有心思再聽其他,抄起手邊的披風(fēng)就往外走,路過時三時還不忘吩咐一聲:“叫上人,隨咱家同去!” “???哎哎——是!”時三人尚在狀況外,答應(yīng)不過出于習(xí)慣。 直到時序的身影遠去,他才一拍腦袋:“是了是了,大人的閨女被欺負,可不得去找場子去。” “來人呀,去請時一時二過來,就說大人急召!” 比之時序的腳步匆匆,時三只快不慢,一連串的吩咐交代下去,直聽得旁邊兩位眼前發(fā)黑。 怎么聽時掌印那意思……跟要把他們蒙學(xué)給鏟除了似的呢? 想到時序一貫在外的名聲,兩人頓時著了急,也顧不得跟司禮監(jiān)的人打招呼了,趕緊朝著時序打馬離去的方向追。 但等他們看見時序的馬尾巴時,蒙學(xué)也近在眼前了。 “……”卒矣! 兩人抹了一把額角的汗,連走帶跑地踏上蒙學(xué)門前的石階,才剛進門,就瞧見了院里密密麻麻的人頭。 兩派人涇渭分明,東西各一。 東面是以時序為首的司禮監(jiān)眾宦官,不知為何,太子和皇后身邊的素姑姑也在,瞧著臉色都不大好的模樣。 西面則是吏部侍郎田大人、禮部尚書岳大人和敏郡王周思恒,除了這幾位主子外,他們身邊只跟了三兩家臣。 與對面氣勢洶洶的司禮監(jiān)眾從屬相比,只從人數(shù)上就落了下乘。 因各家孩子還沒被帶來,事態(tài)未明,各方只是目光不善地對視著,還不至于言語相辯或動手動腳。 這份勉強維持的平靜,在幾個孩子被帶來后徹底打破。 “爹——” “父王!” 呼喚聲此起彼伏,時歸的啜泣聲很容易就被淹沒其中。 當眾人扭頭去看時,卻聽另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周蘭湘捂著青紫的嘴角:“皇兄,幫我湊他們!” 周璟承:“……”憑借他極佳的素養(yǎng),總算沒在人前失態(tài)。 但等他看清周蘭湘和旁邊時歸的模樣后,他本就沒有多少溫度的面孔越發(fā)冷凜,負在背后的右手也不覺抓緊。 “這是怎么回事?”周璟承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不過在解答之前,家長們早就沖去把自家孩子抱起來,上上下下看上一遍,大大小小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尤以田大人的聲音最響亮。 “我兒!是誰鑿破了你的腦子,莫不是想要我兒的命!” “天賜,是誰傷了你的手?莫哭,你且大膽地說,有爹給你做主!” “孩兒你沒受什么……什么!是誰竟敢傷了你的臉,這可是被皇后娘娘稱贊過俊朗的臉啊——” 比起這幾位的大呼小叫,剩余兩位的家長就顯得沉默多了。 時序最先沖到時歸跟前,因怕被別人沖撞了,直接把她抱到一邊去,等左右都被時一等人圍起來了,他才滿目憐惜地問道:“阿歸可有受傷?身上有沒有疼的地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阿爹來了,跟阿爹說。” 時歸:“我——” 她只說了一個字,就止不住地抽噎起來。 見狀,時序什么也顧不得問了,忙用外翻的袖口替她擦拭淚水,嘴里更是哄個不停:“不哭不哭,可把咱們阿歸給委屈壞了……” “我就說定是阿歸受了不公待遇,那兩個侍講還不信,也怪阿爹來得不夠及時,不然哪能叫那幾個小子欺負了你?!?/br> “乖閨女,咱們先不哭啊,先叫你三兄給你瞧瞧,千萬不要傷了暗處,你身子本就不結(jié)實,再遭不得沖撞了啊?!?/br> 任憑時序怎么勸,時歸始終一言不發(fā)。 她哭得眼眶通紅,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定要緊緊盯著阿爹才行,一雙水潤的眸子里又是委屈又是倔強,薄唇緊抿,雙拳緊握。 在時序的強求下,時歸不情不愿地伸出一只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