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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攻的種田科舉路在線閱讀 - 第142節(jié)

第142節(jié)

    盛大家緩緩開口道:“此次所講主題乃是‘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一章。”

    此乃《論語·里仁篇》。

    偌大的會講堂中只余盛大家一人的聲音,“此章以義利判君子小人,辭旨曉白,然讀之者茍不切己觀省,亦恐未能有益也。某平日讀此,不無所感。竊謂學者于此當辨其志,人之所喻由其所習,所習由其所志。志乎利,則所習者必在于利;所習在利,斯喻于利矣。故學者之志不可不辨也……”(注:陸九淵白鹿洞主講講義)

    本章明確地將義利進行了論述,而至圣孔子認為,義在前,利需完全服從于義,義為重,利為輕。無論是以何為目的,行事都需遵從社會道德,而不能一味追求個人利益,否則就是社會不穩(wěn)定的因素,需要除去。

    而正是因為如此,孔子將重義之人視為君子,而將個人私利置于大義之上的視為小人。

    在大炎朝的發(fā)展甚至更加極端,謝景行將盛大家的所言歸納總結(jié),發(fā)現(xiàn)他闡述的義利觀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對立的,有義者拋卻了私利,而心懷私利之人定是無情無義之人。

    謝景行面上微動,這是否太絕對了?

    盛大家聲音醇厚,一字一句極為清晰,等他全部講完,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

    一刻不停地講說,連口水都未曾喝過,滿腔熱忱可見一斑。

    待他停下后,陳夫子上前又敲擊云板三下,“會講結(jié)束?!?/br>
    這時,才有人上去為盛大家斟了茶,盛大家一口氣將茶水飲盡。

    按理來說,他以往到這時就可離開了,不過他來通州府學便是因為對辯論之法尤為好奇,前幾日剛來府學時,碰見府學的學子辯論,他都會在旁細聽。

    不過許是大家都極為尊敬他,在辯論時也不自覺有所收斂,每每聽得他只覺意猶未盡。

    趁此機會,他放下手中茶盞,“聽聞通州府學有辯論之習,對于老夫方才所講,不知是否也可為之辯論?”

    他雙眼期待地往下看,正對上孟冠白炯炯發(fā)亮盯著他的雙眼。

    孟冠白有機會聽得盛大家說理本就激動,現(xiàn)在和盛大家對上了視線,看他期盼的眼神,一時沒控制住直接站起了身。

    等他被所有人盯著,頭腦清醒后,才回想起盛大家剛才所言,他站起來就是腦袋一熱,根本什么都沒來得及思考,一時間呆愣當場,嘴像是被縫上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景行若不是當著這許多人的面,都想扶額嘆息了,不過作為好友,他不可能看著他傻站在那里,當即站起了身,拱手而立,“盛大家方才所言吾等深有所得,孔子至圣之言當然無可指摘?!?/br>
    他不卑不亢,又道:“不過對盛大家方才之意,學生卻有異議?!?/br>
    安靜的會講堂中登時嘩然,所有人眼神里都冒出了讓人忽略不了的驚訝,他怎么敢質(zhì)疑盛大家的話?

    “難道義與利真是完全對立,不可兼容嗎?”謝景行神色不便,溫和卻堅定地道:“‘儒者知義利之辨,而舍利不言,可以守己,而不可以治天下小人,小人利而后可義,君子以利天下為義。’,學生托大,可學生認為義利并非不可兼容,有義而后有利,有利而后有義都是君子之道,兩者一為天道之所當行,一為人情之所希望,天人合一又有何不可呢?“(注)

    得他解圍,孟冠白甚至都沒細聽他所言,等他話落就在一旁連連點頭,謝兄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等他將謝景行的話在心里過了一遍后,眼幾乎是立即瞪大如銅鈴怒視身旁的人,又立即驚慌失措地看回臺上的盛大家,他對盛大家的崇敬如滔滔流水源源不絕,絕不會質(zhì)疑盛大家。

    盛大家卻沒看他,反而是眼含激賞望著謝景行,孟冠白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想揉揉眼,莫不是他眼花了,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質(zhì)疑,怎么還會有欣賞?

    謝景行說完,拱手對著所有人環(huán)繞一圈,然后不顧眾人轟然作聲,拉著孟冠白坐下了。

    他起了頭,通過府學學子早已習慣為自己所思所想暢所欲言,一一跟上,寇準規(guī)起身,沉聲道:“如謝兄所言,吾也認為義與利并不完全對立,義為先,兼顧于利可行,利為先,兼于義自然也乃君子所為。”

    可是作為兩人好友的蕭南尋卻與他們意見并不一致,他起身,同樣嚴肅道:“我卻不贊同兩位之言,利輕則義重,利重則義輕,利不能勝義,自然多至誠,義不能勝利,自然多忿爭?!保ㄗⅲ?/br>
    謝景行側(cè)目看他,以往同蕭南尋相交時就知他為人板正,可也頗具變通,并不是這等非黑即白之人。

    未等他多想,通州府學另一學子也站起了身,“卻如蕭兄之意,利義相伐,正邪相反;義動君子,利動小人。若是將義與利混為一談,就如說正與邪乃是同源,甚為荒謬?!保ㄗⅲ?/br>
    丘逸晨聽了半天,終于也沒在旁觀,義正言辭道:“墨子有云:‘義,利也?!憧烧f明義便就是天下之公利,又何必強說正邪?“

    呂高軒贊同道:“君子之為利,利人;小人之為利,利己。認為君子只知義,行義,未免有蠡測管窺之嫌?!?/br>
    ......

    不少通州府學的學子后續(xù)也都紛紛發(fā)表了自己的觀點,引經(jīng)據(jù)典,句句皆出自大家之言,“君子小人”一章分明只是儒家之經(jīng)典,卻被他們將之引申至墨、道、法家,聽得通州府以外其他七府的學子只覺得游心駭耳,如癡如醉。

    來自通州府以外的教官、夫子們本是背對著學子而坐,自謝景行發(fā)言后不久,由一人帶頭,全都將凳子移了一個方位,面朝著辯論的眾學子,也是聽得津津有味,若不是他們乃是夫子、教官,礙于身份,也是想?yún)⑴c進去的。

    韓回舟心中本是完全被盛大家所言占據(jù),深覺盛大家所說句句在理,可是現(xiàn)在被通州府學學子的辯論刺激了,也開始將盛大家之言在腦中反復琢磨,配合著通州府學學子的言論,心里也起了自己的想法,而經(jīng)過通州府學中學子演示,韓回舟似乎也知道通州府學的辯論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一位通州府學學子講完后,他也學著其他人站起身,言道:“我也有一淺見,臨義而思利,則義必不果。若是在行道義之舉時又顧著私利,到時那所謂的仁義之事必然得不到結(jié)果?!?/br>
    他說完后還像是尋求贊同一般抬眼向謝景行看了過去,有人發(fā)言時,在場諸人都會將視線投向那人,此時自然也注意到了韓回舟的眼神。

    謝景行一怔,難道是想同他繼續(xù)辯上一辯,盛情難卻,雖然他方才已經(jīng)發(fā)言過,仍是站了起來。

    眾人一看他站起來,不由自主就將注意力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謝景行在眾目睽睽之下又站了起身,不驕不躁道:“謀度于義者必得,事因于民者必成。雖孟子言‘義與利不可兼得,則舍生取義者也!’,可焉知義利兼得又何其快心遂意?!?/br>
    “說得好!”有一位會按府的學子甚至忍不住激動得站起了身,在場的學子中,為了科舉入仕而讀書者不知凡幾,他自然便是其中一員,行為國為民之舉是不少讀書人的初心,可若是能在為大義之事奮斗的同時還能有所收獲,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之時自己也能有所成就才是人生極樂?。?/br>
    辯論本就是該暢所欲言的,一開始只是通州府學的學子在參與,不過有了韓回舟帶頭,其他府學的學子也紛紛言說個人看法,甚至趙朝貴和秦學子也收拾好被謝景行打擊到的信心,有理有據(jù)地進行辯論。

    直到腹中饑腸轆轆,這一場由盛大家而起的會講,再由通州府學學子挑起的辯論,才在大家的意猶未盡中結(jié)束了。

    盛大家也一直凝神注意著臺下眾學子之間的辯論,在通州府學舉行的這一場會講乃是盛大家有生以來最酣暢淋漓的經(jīng)歷,雖然前期同他過往舉行的會講不無二致,可后期這番辯論真是精彩地讓他拍案叫絕。

    此次他決定來通州府學舉行會講真是無比正確的,被山長引著從后面臺階往回走時,他情不自禁想起了方才那位一開始挑起辯論的學子,不懼他的權(quán)威,悍然挑起辯疑之始,之后任由其他人繼續(xù),不獨出風頭,將表現(xiàn)的機會給予了他人,而只要一旦站起要發(fā)言時,所說的一字一句可謂是言語妙天下,錦心繡口莫過如是。

    回想起有人稱之為“謝兄”,他問道:“方才挑起辯論的那位學子便是謝景行嗎?”他再想不到還有誰能如此優(yōu)秀了。

    山長聽得盛大家莫名問話,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一開始站起來的那位不是,后站起來為他解圍的那位學子才是謝景行。”

    盛大家笑道:“我所言之人正是他,身具麟子鳳雛之姿,腹有萬卷經(jīng)綸之才,難怪能寫出《孤云》了。”

    山長與盛大家并排而行,后面則跟著陳夫子和盛大家?guī)н^來的弟子,他聽見盛大家此話,笑意更深,“確實如此?!?/br>
    盛大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看來那謝景行確實是優(yōu)異異常,你居然都不曾謙虛兩句?!?/br>
    大炎朝習俗,為人師者的在外人面前,不論再看好自己的弟子,都會為弟子自謙,唯恐讓弟子氣滿志驕。

    山長雖不是教授過謝景行的教官,可作為府學山長,自然也算得上是謝景行的老師,他不但未曾謙讓,聽見盛大家的話后,反而夸贊道:“確實如此,謝景行其人人品、才學都是頂尖,我執(zhí)掌通州府學數(shù)十年,所見之人無人能出其右?!?/br>
    盛大家神色一滯,被他滿臉驕傲的神情刺激,想起了自己也曾有此神色,不過與那個讓自己露出此番神態(tài)之人已是許久不見了。

    發(fā)現(xiàn)盛大家突然頓住腳步,神情也變得悵然若失,山長跟著停下,心生疑惑。

    盛大家卻忽然問:“虛兄,你認為今日謝景行之言有無道理?”

    山長名為虛羽書,前幾日,盛大家可都是稱呼他為虛山長,現(xiàn)在突然這么親近叫他,山長驚訝莫名,雖不知盛大家為何忽出此言,沉吟片刻后還是答道:“吾覺他之言甚為有理,雖天有陰陽,可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如謝景行所言,若是心懷大義,得些私利也無可厚非?!?/br>
    盛大家神情變幻莫測,最后復歸淺笑,忽而道:“明年會試,這謝景行說不得能與那幾位名揚大炎朝的天才爭上一爭?!?/br>
    他之言是什么意思,在場兩外三人都聽清楚了,就是盛大家身后那位中年漢子也頓了一下腳,他隨著盛大家?guī)资辏€是頭一次聽到他如此夸贊一位才十幾歲的學子。

    盛大家的話還未結(jié)束,他今日興致屬實高昂,連腹中饑餓都顧不得,他看向身旁的山掌,若隨口一言般問道:“不知這謝景行可曾有老師?”

    第138章

    他口中的老師可不是在府學學習時的教官,乃是正式行過拜師禮的老師,在大炎朝,讀書人行拜師之禮拜師后,兩人就像是在對方身上打了標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山長心頭一跳,強自冷靜下來說道:“自謝景行進入府學以來,都未曾聽他提起過有老師,許是沒有的?!?/br>
    他的話聲聽著稍許平淡,不過心中卻波濤洶涌,盛大家可是名聲享譽大炎朝,成名后便開始在大炎朝各地舉行會講活動,上了年紀后少了,可在壯年時每年最少也有一次,在他會講之時得到過三言兩語指導的學子眾多,真真算得上是桃李滿天下。

    可被他收歸名下為弟子的,迄今為止也只有四個,而他身后這位中年漢子已是四十有余,乃是盛大家的三弟子,之后隔了幾年才又收了一弟子。

    最后一個弟子入門之時,盛大家就曾對外放了話,言道年紀大了精力有限,以后再不收弟子了。

    他方才的話到底意欲為何,誰也不明確,就是他身后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三弟子朱文賓都不清楚,在四師弟違背師父所愿入朝為官后,師父被傷了心,再也未曾提起四師弟,就連會講活動也是近幾年才又重新開始,會問出這話,難道是想再收一個弟子嗎?

    不止他這樣猜測,山長和陳夫子也都是如此想法,兩人不動聲色地對上了一個眼神,眼里滿是激動。

    不過盛大家卻再未多言,被山長幾人陪著出了會講堂。

    幾人是從一條專供會講主講人離開的過道往外走的,幾人之間的對話再無其他人得知,謝景行被教官指揮著隨大流從大門出去,自然也不知自己被人惦記上了,通州府學的學子們是最后出來的,等他們出了大門,外面其他府的學子早該不見身影。

    可是謝景行卻看見韓回舟赫然還站在大門不遠處,一副等人的模樣,一見到他,便露出笑意往他而來。

    謝景行雖然不知他的意圖,可通過短短一日間的接觸,他覺得以韓回舟的為人可以稱得上“真君子”,他便也迎了過去。

    韓回舟并無他意,他剛才聽見帶隊而來的葛夫子說他們明日一早就會離開通州府,而據(jù)他所知,謝景行是居住在通州府學外的,而聽來往的通州府學學子所言,今日午后通州府學會放假半日,等明日他們離開后,才會恢復授課。

    如此,他與謝景行的緣分便只有昨日到現(xiàn)在的短短時間,明日離開時,謝景行并不一定會在府學,他便起了心來同他告別一聲,雖然相交時日尚短,他卻覺得他與謝景行相談甚歡,足可引以為友,不能不辭而別。

    等謝景行行到面前,韓回舟就鄭重說道:“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回去了,八月鄉(xiāng)試時,希望還能與謝兄在明州府相見?!?/br>
    謝景行看他如此鄭重有些意外,他同樣執(zhí)手以禮回道:“八月再會?!?/br>
    君子之交淡如水,得了謝景行這一句,韓回舟并未多留,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他離開,等候一旁的其他五人才上前,看著遠去的身影,呂高軒道:“此人不錯。”

    丘逸晨也點頭贊同,他們二人居然都有如此感慨,孟冠白好奇心頓起,連忙問道:“怎么不錯了?”他難道又錯過了什么事情不成?

    謝景行和寇準規(guī)、蕭南尋行在前,自有丘逸晨同他說,等用完午食,孟冠白才將來龍去脈弄清楚,就連一旁跟著聽的其他兩人也了解了昨日發(fā)生的事情。

    他們昨日并未去齋舍,而是在課室同其他學子交流,原來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謝景行居然又大出了風頭。

    孟冠白羨慕地猛拍大腿,他怎么就沒有在現(xiàn)場呢,也可以親眼看看其他府的學子被謝景行碾壓時的表情,終于也有人能體會他每日跟在謝景行身旁,卻處處都被遠遠甩在身后的挫敗感了。

    也多虧他心態(tài)好,還能日日這般快樂,這么一想,自己也不是沒有優(yōu)點,孟冠白臉上神色更愉快了。

    找到了自己的優(yōu)點,那還不得慶祝慶祝,恰好午后再無他事,若是就這般回去,屬實也無聊了些,而且今日天氣不錯,孟冠白立即提議道:“我們待會去游河吧?”

    謝景行對游河一向沒有興趣,搖頭拒絕,寇準規(guī)和蕭南尋也是相同想法,孟冠白興致被打斷,笑意消了些,“你們也太無趣了,該不會現(xiàn)在就準備要回去吧,良辰美景不可負啊!”

    蕭南尋聽他說此時就要回去,眼里立即閃過一抹晦澀,大嫂已有六月身孕,想起家中挺著大肚子被爹、娘還有府里所有人嚴密保護的那個女人,還有爹、娘以及大嫂的態(tài)度,只有大哥懵懵懂懂,他心頭就開始憋悶,屬實不想回家待著讓自己難受。

    他也并不想去游河,可剩下半日也不知如何打發(fā)時間,今日上午已經(jīng)聽了一場如此精彩的會講和辯論,足夠回味三日,這一時半會兒可是什么書也看不進去,他躊躇著,要是實在無事,就干脆隨了孟冠白的意也無不可,正欲開口,旁邊卻有話語聲傳來。

    quot;這通州府學我已是游遍了,藏書樓、齋舍、講堂、亭臺湖山應有盡有,可偏偏缺了上騎射課的地方,方才那場辯論足可見通州府學學子才學不錯,莫不是將時間全放在了學詩習文上頭,府學干脆都不開設(shè)騎射課的嗎?“

    并不止他一人有此疑惑,他這話一出,不少人紛紛附和。

    話語聲不小,離著還有些距離的謝景行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當然不樂意他們說道府學的不好,孟冠白立馬走過去,“諸位仁兄有所不知,通州府學一開始就并未建設(shè)上騎射課的場地,而且也不需要?!?/br>
    其他人面面相覷,難道通州府學真如方才那人所說,不上騎射課?

    孟冠白看他們神色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當即說道:“自然不是諸位所想,禮樂射御書數(shù),君子六藝,我們通州府學的所有學子從未落下任何一項,府學不設(shè)騎射課場地是因為我們的上騎射課的場所不在府學內(nèi)部,而是需去到另一處地方?!?/br>
    他賣了個關(guān)子,其他人也順他的意,追問道:“何處?”當然,他們也著實好奇。

    孟冠白他臉上帶著驕傲之色,無比自得地說:“當然是通州府的校場了,場地大不說,各種騎射課所需的工具也是應有盡有,弓馬齊備,就是騎射課的教官都是衛(wèi)所的總旗?!?/br>
    據(jù)他所知,整個安平省可只有他們通州府學如此,其他地方都是在學校內(nèi)部單獨設(shè)立一處空地作為騎射課的授課地,怎么也比不上校場方便和寬大。

    聽得他此言的外府學子驚地瞪大了眼,“當真?”

    孟冠白信誓旦旦,“千真萬確,我騙你們有何意義?”

    想到方才他們還愁下午不知要去何處,他便又撤回謝景行幾人身邊,問道:“不若我們今日午后就去校場練練騎射?”順便也讓他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