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三皇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安寧:“把頭抬起來?!?/br> 安寧溫順的抬起頭,眸光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zhì),里面蕩漾著動人的光澤。 三皇子早就對她的勾引免疫,審視的打量她:“安寧,這次的計劃,只有你我和宰相三個人知道。為何我會危在旦夕,而靖安王卻只是輕微中毒?” 安寧眼睫微顫,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三皇子懷疑我?” 三皇子目光灼灼的逼視安寧:“難道不是你把消息透露給楚艦寒的?” 安寧昂首挺胸直視著三皇子,此番交鋒敗下陣來,她會死無全尸:“三皇子,且不說我身中劇毒敢不敢背叛你,我背叛你有什么好處?便是嫁給楚艦寒,沒有你和皇后給我撐腰,我未必斗得過唐向晚?!?/br> 三皇子在認(rèn)真思考安寧的話,唐向晚身份低微,人卻極為狡猾。哪怕被扣上了紅杏出墻的帽子,也逼的楚艦寒無法休她。 安寧知道三皇子對她的懷疑打消了幾分,再接再厲道:“你中毒以后,宰相早已慌了神,按道理來說計劃應(yīng)當(dāng)終止才對,可御林軍還是在二皇子府搜到了毒藥,這不奇怪么?” 這也正是三皇子覺得怪異的地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和靖安王想到一塊去了。 他們一致認(rèn)為二皇子留著,到底是個隱患,借著毒死他,還能把責(zé)任推卸到二皇子的頭上,是一石二鳥之計。 但所有的事疊合在一起,就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且先讓謝柔兒去探一探靖安王的底,如此一來,既不會錯殺一個好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壞人。 三皇子沉聲道:“安寧,你記住,若你敢背叛我,就等著穿腸爛肚而亡?!?/br> “安寧不敢。” 三皇子揮了揮手,讓安寧退下。 安寧松了口氣,知道她暫時躲過了一劫。 她前腳剛走,后腳德妃就來了,眼睛落在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三皇子身上,動情的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祁安哥哥,你總算醒了,我以為你再也睜不開眼了?!?/br> 眼淚簌簌而下,無端扣人心弦。 三皇子憐惜的用指腹拭去德妃眼角的淚痕:“這幾日,叫你擔(dān)心了?!?/br> 皇后見他們旁若無人的互吐情意,神色緊張的走到窗邊,烈日炎炎,樹影森森,宮女太監(jiān)都懶洋洋的無精打采,這才放下心來。 德妃仰頭看著他:“祁安哥哥,我再也無法忍受和你別離的滋味,就讓我假死,以一個使女的身份,陪侍在你左右吧?!?/br> 皇后心一緊,頗為緊張的看向蕭祁安,怕他腦子一熱答應(yīng)下來。 宰相心無旁騖的支持他,還不是因為他答應(yīng)等事成后,立德妃為皇后。 雖然她絕不可能讓德妃如愿,但目下還要利用宰相,必須穩(wěn)住他們父女。 三皇子滿目柔情的捧住德妃的臉,一口否決了她的想法:“不行,我怎能讓你沒名沒分的跟著我?你在等等,等我被立為太子后,我就…”眼底有狠毒一閃而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攜手并肩,享受這榮華富貴?!?/br> 德妃多想告訴他,她不要這榮華富貴,只想和他長相廝守。 一道重重的咳嗽聲響起,德妃猛地從三皇子懷里掙脫出來,用帕子將眼角的淚拭去,只可惜眼內(nèi)布滿了紅血絲,一看就是哭過的。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入內(nèi),三皇子的眉眼,和他頗有幾分相似,只可惜他臉色虛浮,眼神游離不定沒有聚焦,身材發(fā)福,只模糊可以看出年輕時必定是位翩翩佳公子。 皇后喊了聲:“皇上?!?/br> 德妃也笑臉相迎,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千嬌百媚道:“皇上,您來了?!?/br> 皇上見德妃眼眶通紅,勾起她的下頜:“愛妃怎么哭了?” 德妃緊緊的攥著帕子,勉強擠出一抹笑:“三皇子醒了,臣妾替皇后高興。” 皇上虛浮的聲音里夾雜著嘲諷:“你和皇后的感情,倒是深厚?!?/br> 德妃出了一身冷汗,伴君如伴虎,一個回答不慎,是要掉腦袋的:“臣妾入宮多得皇后照拂,才會喜皇后之喜,憂皇后之憂。” 好一個喜皇后之喜,憂皇后之憂。 皇上定睛看著德妃,朝堂中的事,他了如指掌。宰相一直在暗中為祁安拉攏群臣,德妃又是宰相的女兒,和皇后的關(guān)系甚密,已經(jīng)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進(jìn)他的耳里。 皇上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一絲說謊的痕跡,只可惜她掩飾的很好,一點破綻也沒露出來。無趣的松開德妃,坐在床沿邊上:“安兒,你醒了就好,這幾日父皇為你夜不能寐。你好生休養(yǎng)生息,其他的事莫要多想。你二哥如此狠毒,父皇一定會給你和四弟一個交代?!?/br> 三皇子假惺惺的替二皇子求情:“父皇,二哥也是一時糊涂,還望父皇手下留情。” 皇上凝神看他片刻,嘆息一聲:“你啊,就是過于仁慈。成大事者,必要時必須要心狠手辣。” 三皇子眸中掠過一抹狠毒,心狠手辣么?他會將這句話銘記于心。 父子二人又說了會體己話,皇上便就走了。 三皇子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父皇生性多疑,皇宮我不能繼續(xù)呆著了,”又對德妃說:“近些日子,你我最好不要見面?!?/br> 德妃恨透了冰冷沒有溫度的皇宮,祁安走到今日這一步,耗費了多少心血,她安能成為他的絆腳石?只能無奈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