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陸昭霖道:“這聲音清脆如玉,清甜如蜜,莫不是——” 江詩熒唇角已經(jīng)揚起,卻聽他道:“莫不是玉妃?!?/br> 江詩熒輕輕跺了跺腳,正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拉住,還放在眼睛的位置。 他笑了兩聲才道:“不不,這手如此細膩,猶勝上好的美玉,朕猜,一定是咱們純妃娘娘?!?/br> 說完,他才拉下那兩只手,微微仰頭看向她:“朕猜對了?!?/br> “陛下故意逗阿熒?!边@樣說著,她面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 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陸昭霖攬著她的腰,走到羅漢床前坐下。 陸昭霖問:“你是聽說了流言的事,特意來哄朕開心的吧?” 江詩熒道:“是,也不是?!?/br> 陸昭霖問:“哦?此話何解?” 第162章 幌子 江詩熒把在安和館里和晴山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然后道:“晴山姑姑已經(jīng)安排人盯著了,想來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br> 還不到晚膳時分,就有小太監(jiān)進殿通傳:“啟稟陛下,太后娘娘身邊的劉公公求見?!?/br> 江詩熒和陸昭霖對視一眼,知道他們等了一下午的結(jié)果,終于來了。 “傳他進殿?!?/br> 劉寶山進殿之后,行了一禮,道:“奴才參見陛下,參見純妃娘娘?!?/br> 然后,也不等陸昭霖問,就聽他道:“陛下,安和館里的宮女桂酒,對太后娘娘的藥動手腳,被捉了個正著?!?/br> 聽到他報出來的名字,江詩熒有些詫異:“桂酒?我記得,她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 劉寶山點了點頭,道:“正是。桂酒自進宮起就跟了在太后娘娘身邊,至今已經(jīng)將近十五年了。” 這事兒,陸昭霖也是一清二楚的。 對于太后身邊那些得用的宮人,他比江詩熒了解的只多不少。 他眉頭緊皺:“太后的藥出了問題,為何之前并未發(fā)現(xiàn)?” 劉寶山道:“桂酒并未在藥里下毒,也沒有加入什么不該加的東西,她只是把其中的幾味關(guān)鍵藥材,都換成了藥力已失的。故而試毒宮女試不出問題,就連藥渣驗起來都并無差錯。但是這樣的藥,被太后娘娘喝下,絲毫起不到治病的作用,故而病情一直拖著不見好。今日也是奴才們一直盯著她的動作,才在她換藥材時抓了個正著?!?/br> 陸昭霖拳頭緊握,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著慎刑司嚴加審問?!?/br> 一日一夜過去,慎刑司那邊兒還未審出什么結(jié)果,園子里的流言卻悄悄變了風向。 于成益低著頭道:“娘娘,有不少小宮人私底下流傳,說太后娘娘的病,都是因為您的緣故?!?/br> “什么?”江詩熒眉毛揚起。 于成益道:“他們都說,往年里年年去行宮避暑,太后娘娘從不曾病過。今年剛來園子里,就大病一場。而今年之所以來了園子里,都是因為您身子不便?!?/br> 聽完這話,江詩熒還不曾開口,就聽阿圓道:“這流言,是想讓陛下和太后娘娘跟您離心?” 江詩熒皺著眉,沉默不語。 半晌后,才見她搖了搖頭,道:“不,這流言,恐怕只是個幌子?!?/br> 然后,她唇角輕輕勾起,聲音很輕,卻帶了幾分愉悅:“幕后之人,這是慌了啊?!?/br> 于成益和阿圓都不明白,她為何會有此一說。 明光殿里,陸昭霖卻巧合地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姚興德剛剛稟報完那針對純妃的流言,正等著他的怒火。不成想,他面色沉下去之后,半晌卻又嗤笑著說了這樣一句。 姚興德知道的,到底比于成益和阿圓二人都要多。 聽完陸昭霖的話,心里轉(zhuǎn)過幾個彎兒,弓著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陸昭霖靠在椅背上,道:“這是迫不及待地,把阿熒扯進來當幌子用呢?!?/br> 然后,又見他斂去了笑意:“這一招,倒和上次珍貴嬪生產(chǎn)時的簪子一事有幾分相似?!?/br> 都是明面上針對阿熒這個寵妃,實際上卻另有目的要達成。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有規(guī)律的敲擊了幾下,然后道:“召純妃過來?!?/br> 姚興德“諾”了一聲,然后退出殿,親自去湘影居請人。 江詩熒入殿之后,只微微福了福身,就被他親手扶起。 江詩熒笑道:“陛下這個時辰召阿熒過來,可是明光殿今日的晚膳做了什么難得的好玩意兒,要讓阿熒一起享用?” 陸昭霖聞言,先是哈哈笑了一聲,然后對姚興德道:“聽到你純主子的話了?去告訴御膳房,今日得給純妃娘娘做點兒特別的東西才行?!?/br> 姚興德領(lǐng)命退了出去。 江詩熒又和他說笑了兩句,才問:“陛下可是聽說了園子里的新流言?” 陸昭霖點點頭,道:“阿熒也聽說了吧?倒是不見你為此著急?!?/br> 江詩熒倚在他的肩上,道:“阿熒知道,陛下和太后娘娘,都不會因著這么幾句不知所謂的流言,就對阿熒生了芥蒂,有什么可急的?” 說到這兒,她微微抬起頭,看向他:“陛下和太后娘娘待阿熒的心,旁人不知,阿熒還不知嗎?若是聽了這么幾句流言就擔憂著急,阿熒于那等忘恩負義的小人有何區(qū)別?” 聽她此言,陸昭霖心下真是熨帖極了,先是輕輕地牽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吻,然后才道:“阿熒說的很是。除此之外,那流言,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