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這下子,在場之人都是一愣,純妃剛才質疑皇后的話,竟然不是瞎猜? 和張寶利合謀的,竟當真是皇后? 皇后自己也唬了一跳,怒道:“你在胡言亂語什么?此事和本宮有何干系?” 那產(chǎn)婆抱住她的腿不放:“明明是畫扇姑娘說的,我只要把簪子掉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的事兒就算完了。畫扇姑娘說了,您會想法子救下我。怎么翻臉就不認人了呢?” 江詩熒看向皇后,卻見皇后面上的驚訝之色不似作偽。她看起來,似乎是真的毫不知情。 她又快速地看向張寶林,就見張寶林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疑惑。怎么回事?她疑惑什么?和她密謀的人,并非皇后身邊兒的? 再看張寶林身側的拂柳,可真是有意思多了。她主子面帶疑惑,她倒是一副凡事皆在意料之內(nèi)的樣子。 皇后怒斥那兩個原本要來拿人,卻停在了半道上的小太監(jiān):“還愣著做什么,快把她捉去慎刑司。” 皇后這般作態(tài),似乎完全不害怕,這產(chǎn)婆進了慎刑司后,最后招出來的還是她,倒真像是被冤枉的。 原本抱緊她雙腿的產(chǎn)婆,卻在聽到“慎刑司”三個字時,渾身一顫。又見兩個小太監(jiān)步步逼近,高喊了一聲“畫扇騙我”后,就奔向了廳內(nèi)的柱子,一頭撞了上去?!芭觥钡靡宦晲烅懀缓箢^破血流地軟倒在地上。 這一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皇后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這產(chǎn)婆,是死也要把事情賴到她的頭上? 畫扇原本站在她身后,此時跪到地上,道:“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指天發(fā)誓,奴婢從沒見過這產(chǎn)婆。” 一直沉默的貴妃,今日第一次開口。就聽她輕笑一聲,道:“若發(fā)誓有用的話,也不知天上的神佛究竟忙不忙得過來?!?/br> 畫扇急出了一腦門兒的汗,還在想著如何辯解。 此時,就聽一道高高提起的女聲:“娘娘可是受驚了?” 說這話的,是江詩熒身邊兒的秋雨。 陸昭霖聞聲轉過頭來,果然見江詩熒臉色有些發(fā)白,皺眉道:“快傳太醫(yī)過來?!?/br> 太醫(yī)們本就候在殿外,很快就進了小廳。打頭兒的就是左院判劉太醫(yī),以及右院判方太醫(yī)。 因著是嬪妃生產(chǎn)的大事,除了腰傷未愈的趙院史外,一眾太醫(yī)都在此了。 陸昭霖指著方太醫(yī)道:“你快給純妃看看,她剛剛受了驚?!?/br> 方太醫(yī)上前,給江詩熒診過脈后,道:“回稟陛下,純妃娘娘的確有些受驚了。但是好在娘娘身子一向康健,并無大礙,喝上兩日安胎藥就好了?!?/br> 陸昭霖點了點頭,讓他下去開方。 江詩熒唇邊含笑,道:“陛下,阿熒無事,不過是猛然間被嚇了一跳?!?/br> 陸昭霖道:“你且先回去歇著吧,不必在這里跟著耗神?!?/br> 江詩熒點頭,福了福身,就帶著人往外走。 剛走出去不遠,就又聽到“碰”的一聲。 江詩熒停了停步子,秋雨有些疑惑:“娘娘,怎么了?” 她不似江詩熒耳聰目明,什么聲音都未聽到。 江詩熒搖了搖頭:“沒什么?!?/br> 等回了景陽宮后,江詩熒剛在東暖閣里歇了沒多久,陸昭霖就來了。 她作勢要起身,就聽陸昭霖道:“免了?!?/br> “多謝陛下?!闭f完這句,她也不避諱,直接問道:“也不知阿熒離開后,事情可有什么進展?” 陸昭霖眉頭緊鎖:“畫扇不承認是她收買了產(chǎn)婆,皇后也不認這事。” 江詩熒斟了一盞茶,遞給他道:“阿熒覺得,皇后娘娘今日的驚訝之色,不似作偽。” 陸昭霖喝了幾口茶下去,情緒平復了許多,聞言說道:“在翊坤宮時,阿熒不是還質疑皇后來著?” 江詩熒彎了彎唇:“不過是試探試探皇后娘娘的反應罷了?!?/br> “可試探出了什么?”陸昭霖問。 她緩緩道:“只試探出了皇后娘娘真的想抱養(yǎng)個皇子。至于皇后娘娘有沒有想要去母留子,阿熒當時并未看出來?!?/br> 陸昭霖失笑:“你也是大膽,什么話都敢說?!?/br> 江詩熒的手越過桌案,揪住他的衣袖,道:“阿熒這是有恃無恐,知道陛下會護住阿熒。” 陸昭霖點了點她的鼻子,有些無奈:“你呀?!?/br> 然后又問:“你當真覺得,皇后的驚訝不似作偽?” 江詩熒點了點頭:“當真?!?/br> 陸昭霖道:“她可是恨不得把這事扣在你的頭上呢,你還替她說話?” 江詩熒笑了笑:“總不能看誰不順眼,就把臟水往誰身上潑吧?那豈不是讓真正做了壞事的人,借此隱藏了下來?” 陸昭霖心里熨帖極了,這就是為何他不曾疑過阿熒,她和那些人不一樣。 其他人,便是皇后,想的也是借此機會,能從中獲得什么。而不是真的想要揪出幕后之人,還后宮一個清凈。 唯有阿熒,是真的煩透了這些鬼蜮伎倆。 他拍了拍江詩熒的手,又繼續(xù)道:“朕讓人把畫扇先關入慎刑司了,且看看幾道刑之后,她是不是還堅持自己無辜?!?/br> 江詩熒點點頭。畢竟那婆子臨死前,咬死了是畫扇收買她。陸昭霖要是什么都不做,那才奇怪。 她道:“等慎刑司審完,想必宮外也查得差不多了,兩相比對,想來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