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摸詭人 第35節(jié)
“道長,這頭豬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一定要收下。”沈佳拉一頭大肥豬過來,一臉感激的說。 “哎,你們真的是太客氣了,我之前都已經(jīng)收過了你們的報酬,我哪里還能再要啊?!蔽覠o奈的說,那頭大肥豬得值好幾千塊錢呢,更何況我也沒有地方養(yǎng)豬啊。 那爺孫倆一定要我收下,沈佳的爺爺看出來我沒地方養(yǎng),就說找人幫我把豬殺了腌臘rou、曬臘腸、做扣rou。 對此我還能說什么呢,別人是真心感謝我,我要是不接受,那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他們心里也肯定會有一個疙瘩,也就只能隨他們了。 “道長,您就在一旁歇著,這些事就交給我們了?!崩蠣斪庸Φ?,孫女好了,他的心情也好了。 農(nóng)村人淳樸、憨厚,滴水之恩總會用涌泉相報,否則心里不踏實。 沈佳的爺爺找來了屠夫給我殺豬,那屠夫跟我一個姓,張屠夫是附近赫赫有名的殺豬匠,逢年過節(jié)有人要殺豬都是找他。 張屠夫很專業(yè),刀具也很鋒利,一刀下去豬就歸了天。 我就坐在一旁看著,當(dāng)張屠夫把刀從那豬身上拔出來的時候,我眉頭猛地一挑,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就在剛剛,我分明看到張屠夫額頭上有一道血光一閃而逝,雖然那血光消逝的很快,但依舊被我捕捉到了。 那血光跟這頭豬沒有關(guān)系,是張屠夫本身的原因。 “血光之災(zāi)?”我心中低語了一聲,這個情況我沒有說出來,望著張屠夫的面相掐指推演了起來。 這一推演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一些倪端,不過很模糊,像是被一層濃霧遮掩,看得不太清楚。 “等他走的時候提醒他一句吧?!蔽易哉Z道,張屠夫來幫我殺豬,這也算是一份緣法了。 全程都沒有讓我動手,全都是沈佳的爺爺跟那張屠夫忙活著。 豬殺完了又是給我做臘rou,又是灌臘腸,還有做扣rou,院子的竹篙上都掛滿了。 至于說把這頭豬分一些給村里人? 我還沒那么善心。 這個村叫錢塘村,一村的人都姓錢,只有我們家姓張,因為我爺爺是從別的地方搬到這錢塘村里來的。 也許是因為我出生詭異的緣故,還有我們姓張不姓錢,所以這村里人對我們家的態(tài)度是不冷不熱,不好不壞,有一種排外的意思,如果要不是看到我和爺爺有那個本事,他們對我們的態(tài)度會更差。 我又不會去求著別人,所以我干嘛要給他們吃,我一個人吃不香嗎,吃不了腌著,或者喂貓喂狗也可以啊。 一直忙活到了下午三四點才搞完,我把那豬頭給張屠夫帶回去,笑著道:“張屠夫,我平時又不喝酒也不抽煙,家里也沒有煙酒,還請莫怪?!?/br> 別人幫你殺豬,煙和酒給別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張屠夫爽朗的笑道:“小哥,你太客氣了,拿你的這個豬頭我已經(jīng)是占了大便宜了。” 我笑道:“張屠夫,我就不留你在這里吃晚飯了,天快黑了,你趕緊回去吧,在路上不要耽擱。 對了,張屠夫,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要是遇到了這些事你可以來找我?!?/br> 張屠夫大笑道:“小哥,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這張道長的大名在這十里八鄉(xiāng)可響亮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br> 說完張屠夫又一臉自信的說:“我是屠夫,身上殺氣重,那些東西看到我就怕,哪里還敢來靠近我?!?/br> 聊了一會張屠夫就提著豬頭回去了,望著張屠夫的背影,我目光微微閃爍,總是感覺應(yīng)該還有些事兒。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急急忙忙的跑到我家里來了,進(jìn)門就大喊道:“昊陽哥,救命啊,我爸爸張屠夫出大事了!” 第64章 黑貓血染神臺 “小弟,你先不要著急,把事情跟哥哥說清楚?!蔽壹泵Ψ畔峦肟曜哌^來安慰道。 張屠夫這事兒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個疙瘩,現(xiàn)在聽到這話瞬間讓我變得敏感了起來。 在我的一番安慰下,張屠夫的兒子情緒稍微安定了一些,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昨晚上張屠夫一晚上都沒回家,他媳婦很清楚張屠夫的尿性,猜測他肯定是去別人那里打牌喝酒去了,所以也沒有擔(dān)心。 早上的時候他媳婦才打電話找人打聽,可是得到的結(jié)果卻讓她慌神了。 昨天張屠夫從我這里離開后確實是找別人打牌喝酒去了,可是跟他一起玩的人說他昨晚上十一點多鐘的時候就回去了,并沒有留在那里過夜。 那邊確定張屠夫回去了,而且走的時候還提著半邊豬頭和半瓶白酒,拒絕了讓別人送他回去。 問題就出在這里,張屠夫回去了,可是并沒有回到家里,那他去哪里了? 得到這個消息張屠夫的媳婦已經(jīng)找了一大早上,愣是沒有找到人,像是憑空消失一樣,所以她才讓自已兒子來找我?guī)兔Α?/br> 聽完后我有些無語,昨天離開的時候我還特意交代了張屠夫一聲,讓他趕緊回去,讓他不要在路上耽擱,他倒是好跑去跟別人打牌、喝酒。 “小弟,你不要擔(dān)心,我這就去你家里看看。”我立馬說道,拿著家伙就去到了張屠夫家里。 我去到的時候張屠夫的媳婦剛從外面找回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把張屠夫罵的是狗血淋頭。 “張道長,您看這事兒把您都驚動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懷疑張屠夫那個狗-日的馬尿喝多了,肯定是倒在哪里睡覺去了?!睆埻婪虻南眿D五大三粗,比張屠夫還要魁梧,罵咧道,臉上又是憤怒,又是擔(dān)憂。 張屠夫媳婦文化不高,說的話比較粗俗,但其中的擔(dān)憂是溢于言表。 喝醉了倒在哪里睡著了很危險,萬一掉進(jìn)水溝里、魚塘里怎么辦,又或者在外面睡著了被野獸拖去吃了怎么辦。 “大嬸,你不要太過擔(dān)心,我來幫忙找找?!蔽野参康馈?/br> 張屠夫殺了幾十年的豬,身上的殺氣重,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一般的東西根本就不敢靠近他。 昨天我大概看了一下張屠夫的面相,他不是個短命之人,不應(yīng)該會沒命的。 “張道長,謝謝您了?!睆埻婪蛳眿D急忙向我道謝,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已經(jīng)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 我點點頭,來到了張屠夫家的堂屋里,我剛走到堂屋里,一只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黑貓受驚了,猛地跳到了香案上去,然后啪的一聲,香案上供奉的一尊菩薩石膏像落在地上打碎了。 那黑貓在香案上亂竄,不僅打碎了石膏像,更是把油燈也弄倒了,油燈里的燈油撒的滿香案都是。 見到這情況我眉頭微皺,這似乎是一個不祥之兆。 香案是供奉香火祭拜的地方,充滿了神圣,是絕對不可以讓這些貓、狗上去的,一般情況下家里養(yǎng)的那些動物也不敢跳上去,要是敢跳上去主人家非得把它們狠狠打一頓不可。 望著那一片狼藉的香案,張屠夫的媳婦怒了,咆哮一聲,抄起一根搟面杖就沖了過去,本來張屠夫失蹤心情就不好,再看到這樣的情況她心中火了,嘴中叫嚷著非要把那黑貓給打死不可。 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那黑貓趴在香案上并沒有逃跑,就那么瞪著大眼睛望著張屠夫媳婦,一點都不害怕。 “該死的東西,我打死你!”張屠夫媳婦咆哮,怒氣沖沖,掄起搟面杖向黑貓的腦袋砸去。 啪! 黑貓并沒有閃避,那搟面杖直接就抽在了它的腦門上。 “嗷!”黑貓發(fā)出了一聲慘叫,腦袋瞬間就被打癟了,嘴中、鼻子里都是血。 它四肢掙扎著,從香案上掉在了地上,幾秒鐘后就死了,死的時候時候模樣,瞪大眼睛,長大嘴巴,露出了滿嘴的尖牙,它的眼睛充血,里面充滿了兇光,正死死的盯著張屠夫媳婦。 這一幕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把我都看愣了。 張屠夫媳婦也傻眼了,拿著滿是血液的搟面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看到黑貓在香案上跳,打碎了菩薩像,又弄倒了油燈心里的確很生氣,所以下意識的就抓起搟面杖就想去教訓(xùn)黑貓一番。 當(dāng)時她嘴巴上說要打死它,那完全就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心中并不是這么想的,在她的意識中,黑貓肯定會閃避的,不可能趴在那里讓她打,那一棍子肯定是打不中。 結(jié)果……這一幕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望著那死相慘狀的黑貓,以及弄得滿香案的血液,張屠夫媳婦身體顫抖了起來,搟面杖從手中掉了下來,她充滿了驚恐,有一種大禍即將臨頭的感覺。 我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微微皺眉望著那被打死的黑貓。 這情況有些詭異,是不祥之兆,這莫非是在意外著什么? 張屠夫媳婦越想越害怕,冷汗如雨,身體一軟,摔倒在了地上。 “大嬸!”我急忙上前把張屠夫媳婦拉了起來。 “張、張道長,我是不是犯大事了?”張屠夫媳婦哆嗦的問,身體顫抖,臉色發(fā)白,手腳冰涼,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大嬸,這事兒不能怪你。”我安慰道,發(fā)生這樣的事肯定是不好,但她并不是有意的。 “那只黑貓是張屠夫養(yǎng)的,是他最喜歡的一只貓,還經(jīng)常說那只貓就是他的命?!睆埻婪蛳眿D說道,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黑貓是張屠夫的命,她現(xiàn)在把黑貓給打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把張屠夫給打死了? 聽到這話我眉頭微皺,這事兒散發(fā)著邪門,那黑貓好像是故意借張屠夫媳婦的手死的一樣。 我讓張屠夫的兒子把他老媽扶到房間里去歇一會,我開始打量這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這種事發(fā)生在誰家里都會被認(rèn)為是大兇之兆,更何況張屠夫現(xiàn)在是失蹤狀態(tài)。 這只是單純的巧合,或者是在暗示著什么? 第65章 亡人指路 被這黑貓這么一鬧,張屠夫家香案上的那股氣也被破壞掉了,我想看一看也做不到。 我蹲在黑貓尸體面前,望著那齜牙咧嘴的尸體,輕嘆道:“老兄,你這又是何必呢,這么一弄你讓別人主人家心里多難受啊?!?/br> 黑貓的這一系列舉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無法來評判,最多就只能算作是一個不好的征兆,應(yīng)該會應(yīng)驗出一些事。 我取了一張黃紙蓋在黑貓的尸體上,念了一句法咒,低喝道:“塵歸塵,土歸土,你已經(jīng)消亡了,要是有什么怨氣也散了吧。” 我話音剛落,蓋在黑貓尸體上的黃紙動了動,就好像是下方的黑貓對著它吹了幾口氣。 當(dāng)我把黃紙拿起來后,黑貓的眼睛閉上了,嘴巴也合了起來,沒有之前那般猙獰恐怖。 我把張屠夫家的桌子搬了出來,在桌子上擺上了香爐和油燈,我就這樣燒了一爐長香和紙錢。 燒完后我站在桌前,靜靜的望著香爐中的長香,長香燃燒,青煙裊裊,倒是正常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情況。 望香是一門陰陽秘術(shù),通過家里焚燒長香的情況可以大概的判斷出一些情況。 這一爐香燒的很正常,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等長香燒完后,我取了三枚卦錢在手中,心中默念了幾句咒語,然后將卦錢丟在了桌子上。 卦錢開花,卦象已成。 望著桌上的卦象,我眉頭微蹙。 這一卦我是占卜張屠夫的吉兇,卜出來的卦象是兇卦,情況很不妙,但,并不是死卦,張屠夫還活著。 我右手并劍指點向眉心,集中意念思索著這事,尋找張屠夫此刻所在的方位,幾個呼吸后,冥冥之中我隱約有一種感應(yīng),張屠夫此時好像是在東南方位。 通過剛才的卦象來看,張屠夫的那縷生機在下午三點之前就會滅絕,所以必須要在下午三點前找到他,否則他就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