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顏玉見四周沒人,把顧西舟的胳膊抬起來把他的手掌放到了自己后背那些傷疤上。 緩緩的閉上眼,任由他掌心的溫度緩緩沁入體內(nèi)。 “西舟哥,醒來吧,我需要你的庇護。東陽他又動手打我了,前幾日還派人跟蹤我,他已經(jīng)在懷疑你病了,正在聯(lián)絡(luò)顧氏的那些小股東,收購他們的股權(quán),打算聯(lián)合母親,把你從顧氏除名呢?!?/br> 顏玉的淚來的很快,她一邊說著,一邊掉淚,聲音細細碎碎里全是哭腔,聽的人忍不住的心軟。 顧西舟的眉頭又緊了緊,被顏玉按在后背上的掌心有些不舒服,他動了一下,想要離開那些細滑。 顏玉眼前一喜,她感受到顧西舟掌心的震動了。 “西舟哥,你醒了對嗎?你聽見顏玉的話了對嗎?” 她轉(zhuǎn)過身盯著顧西舟蒼白的臉,這么多天了,全靠營養(yǎng)素維持著生命,他看上去像個死人,沒有生機,可她分明感受到他動了。 “顏玉,該出來?!?/br> 厲少卿走進來拍了拍鐵籠。 “大哥,西舟哥剛才動了,你進來看看,真的,他真的動了?!?/br> 顏玉急迫的看著厲少卿。 厲少卿疾步掠過就到了顧西舟床邊,“西舟?!?/br> 他沒碰他,只低著頭喊他。 可他一連喊了三聲,顧西舟一如從前,沒絲毫反應(yīng)。 “出來吧,明天別來了,我和阿馳明天會去找袁崢過來?!?/br> 厲少卿給顧西舟掖了掖被角。 兩人走后,姜生捧著平板進來,“三哥,顏玉又跟你講那些老掉牙的救命之恩了吧,咱們不聽那個,我今天給你講講袁小姐今日收到的一條錦旗吧。” 姜生美滋滋的靠坐在提籠子上,打開平板,看著超話上那面超大的錦旗:“藥到病除,從此再無失眠。三哥,你一定在好奇吧,失眠本就難治,袁小姐遇到的這個病人更是難治,她是一位中年女性,已經(jīng)連續(xù)失眠長達三年之久,因為長期無法入睡,她看上去比同齡人要老了將近十歲。失眠之癥,其實很多醫(yī)生都不愿意治的,可這位患者命好,遇到了袁小姐,袁小姐也是一個神人,她經(jīng)過診斷,只給患者開了一劑藥?!?/br> 姜生嘿嘿笑了起來,“三哥,你想不想知道,袁小姐到底開了什么藥,竟然沒出三天,那位女患者竟然能睡著了。” 姜生轉(zhuǎn)頭去看床上的顧西舟,笑著笑著臉就垮了下來,“三哥,趕緊醒來吧,那么優(yōu)秀的袁小姐就快要被人搶走了?!?/br> 靜謐的地下室里,只有姜生發(fā)顫的碎碎念,這都過去二十天了,他家三哥這是要睡到什么時候呀。 眼圈一紅,姜生把頭埋進了腿里。 “袁崢開了什么藥?” 就在姜生鼻子發(fā)酸的時候,身后傳來了粗嘎嘶啞的聲音。 第90章 三哥,你可算是醒了 “三哥!” 姜生驚呼一聲,甚至來不及起身,連滾帶爬的朝著鐵籠入口去。 “三哥,你可算是醒了?!?/br> 姜生的聲音帶著哽咽,眼里的水氣凝結(jié)成淚珠,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激動處!姜生是真的高興的像個孩子。 “還哭鼻子?我可記得你都二十三歲了。離近點說說看袁崢開了什么藥?” 顧西舟的聲音里帶著虛弱,已有多日靠著營養(yǎng)素維持生命了,醒來能有力氣才更奇怪呢。 姜生趕緊坐直身體,眼里還泛著水光,卻也有了笑意,“磨刀石煮水?!?/br> “磨刀石還是一味藥材嗎?” 顧西舟唇角有明顯的笑意,蒼白臉色在白熾燈下更顯蒼白。 “誰說不是呢,我也是好奇,后來去打聽了下,原來這位女患者從五年前就開始被丈夫家暴,為了孩子她忍氣吞聲,現(xiàn)在失眠越發(fā)嚴(yán)重才來看的醫(yī)生。袁小姐診斷后,就讓她每晚把自家的菜刀拿出來磨了煮水喝。說來也怪,自從那女患者每晚開始磨刀后,她丈夫竟然不打她了,現(xiàn)在還學(xué)會噓寒問暖,分擔(dān)家務(wù)了,心情好了,人也就能睡著了。” 姜生灼灼的目光里透著崇拜。 顧西舟輕笑出聲:“是她的風(fēng)格?!?/br> 隨即眼神黯淡下來,眼底想見袁崢的渴望一點點消失:“她的傷都好了嗎?” 姜生都來不及出聲回答,趕緊先拼了命的點頭,“都好了,這些天袁小姐都在孟小姐家住著,孟小姐照顧的她很好,今晚他們還一起去了袁家?!?/br> “給大哥二哥打電話吧?!?/br> 顧西舟從床上起來,高大身影里透著一股子頹廢,人也清瘦了很多,臉頰兩側(cè)陷出了一個凹痕。 厲少卿和肖馳到的很快。 肖馳沖進來后,拿出鑰匙,幾度都打不開鎖,最后還是厲少卿拿過來鑰匙,才把顧西舟給放出來。 “醒了就好?!?/br> 三人抱在一起,厲少卿摟著兩人,輕拍他的肩膀,離得近的人一定看得見,從來都冷靜的可怕的厲少卿此時紅著眼。 顧西舟這次醒來以后人變的話少了許多,眉宇間總能看見淡淡的愁。 肖馳和厲少卿淡化了他再次犯病闖下的禍,從地下室出來后就各自忙去了。姜生跟在顧西舟身后去了頂樓,頂樓是他的專屬辦公區(qū)。 浴室里顧西舟仰躺在浴缸中,溫?zé)岬乃眢w,他卻仍舊覺得冷,在郊外別墅那晚他對袁崢?biāo)?,所說的話不斷在腦海中盤旋,撕扯著他的心,他的心里有個正在汩汩冒血的口子,堵都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