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會殺了他。”姜沉魚的聲音平靜舒緩,沒有起伏,像是在說今晚吃了什么。 然后又看著目瞪口呆的沈荷塘說道:“男女都不行,你最好都離遠一點,別害了人家?!?/br> 她還輕輕的撣了撣沈荷塘肩頭的飛雪,神色依舊沒什么變化,看著清純中帶著嬌媚,是花一般的年紀,多情的眼睛有些銳利的看著她。 “我瞎說的,我只與你在一起,不會跟別人跑掉,放心吧?!币娝行┱B忙表態(tài)道,她還是沒有勇氣坦白身份,也不知要怎么說,所以感情上她又想近一步,又近不得。 而在姜沉魚的眼里,便是他的若即若離,忽遠忽近沒安全感的很。加上她又不了解他的從前,想到他恢復記憶后,與別人離開,心底瞬間涌起的戾氣壓都壓不住,注意力根本沒放在那句是男是女上。 沈荷塘識相的閉上了嘴,牽著她二人又走回了姜府,就試探出姜沉魚的接受能力還可以,太多的態(tài)度便沒有了。 夜里一個水蛇般的身子,攀了過來,柔若無骨的素手,在她的側(cè)臉上輕輕撫摸著,隨后那清甜的氣息,慢慢靠了過來。 “……唔……!”紅潤的唇瓣直接被堵上了,學習能力還挺快的,柔軟的丹唇不輕不重的吮吸著她的紅唇,像是什么好吃的糖果一樣,咬著不放。 下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對他這紅潤飽滿的雙唇有些想法了,但白日里她到底豁不出去,這會夜深人靜,看他還能往哪里跑,還想著青梅竹馬,門都沒有。 況且沒有只能他親自己,自己不能親他的道理。 沈荷塘被她吮的下唇麻麻的,腦袋不想理智的感覺,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另一只手箍在她腰間,舌尖試探的勾纏著。 半晌,姜沉魚衣襟凌亂,面色嫣紅發(fā)燙,鎖骨下面星星點點的痕跡,隨處可見。她無力的將頭埋在了被子上輕喘著,平復著氣息,怎么還能這樣,她以為親親就是碰碰嘴唇而已。 得逞后的姜沉魚,卻像個鵪鶉似的將自己貓在被子里,一動不動的捂著。 月光下能看出沈荷塘眼里的波光瀲滟,她腦子清醒后,又后悔了,雖說她是被勾引的,可不能將她是騙子這事,掩蓋過去。 禁忌又刺激的感受里,帶著逃避不了的愧疚,她連著被子一起將人抱在懷里,輕輕拍著,眉頭有些不易察覺的輕愁。 這事還得是早日坦白的好,早死早超生,在任期發(fā)展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她想著實在不行就找個機會,坦白算了,就算她能為了感情的事,不顧人倫,可到底要為她想想的,她才十七歲不到,能因為一時的感情,耽誤自己一輩子嗎? 姜沉魚可沒有沈荷塘的糾結(jié),她覺得兩人的感情有了突破,在一起早晚都是水到渠成。 那邊郁悶了好些日子的張啟明,隨著天氣的變冷,腦子也清醒了些,上次的確是他吃醉了酒,才當街做出那么不理智的行為,雖然仍是不甘心,可姜meimei也成了家,他也只能繼續(xù)過著自己的日子。好在他娘還心疼他,給他抬了貼身伺候的丫鬟做妾,進來他也是與那妾氏打的火熱,漸漸把姜沉魚忘在了一邊。 而漁娘見兩人濃情蜜意,更是想起了從前張啟明對他的樣子,才短短一年就物是人非了,當真是荒唐,白瞎了一副讀書人的皮囊,怪不得都說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盡是讀書人,老話誠不欺她,漁娘有些心灰意冷后開始為自己與孩子想后路了。 最近姜沉魚是rou眼可見的開心了,整日甜甜的笑容掛在臉上,因為沈荷塘不再會躲避她的親近,偶爾還能有個回禮,一切都美好的很,直到她收到了一封來自花府的信件。 她冷靜的拆開信件,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這個消失在她生命里的父親,有一天竟然還會想起她。 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意思是正月初八是她祖母的六十大壽,人老了便越發(fā)的重視親情,想要闔家團圓。希望她能滿足老人家這個愿望,今年的春節(jié)去花府過,也好與兄弟姐妹聯(lián)系聯(lián)系感情。 呵呵,多荒唐,多可笑,這么多年了,他都從未想起過自己,如今為了老太太,竟然讓她回去扮演孝順女兒,老太太當初嫌棄她,如擦桌子的抹布一樣,說扔就扔,怎么如今老了就覺得她好了,想念她?騙鬼呢?誰會信呀。 將信件隨手扔在桌子上,若說心里一點波動沒有,那也不可能,她身體里留著花家的血,血脈傳承真是個奇怪的感覺,她有那個人的影子,父親像她最陌生的熟人。盡管當初怨恨過他,可后來她能自立的時候,恨意便消散了些,如今有了阿塘,更是不再將花家放在心上。可對于她沒有父親的陪伴,而那兩個弟弟meimei卻有他的陪伴,她的心底終究有著一塊角落,不甘心意難平。 若不是因為他的無情,自己又怎么會與吳道遠這種人渣,周旋多年,日日防賊一樣的防著他,這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知道罷了,母親去世那年她已經(jīng)十三歲,越來越像個大姑娘,盡管她外面的生意有了起色,可她一個沒了娘的孩子,還能去哪里。江寧經(jīng)常帶著人手跑去外地,她還太小翅膀還不夠硬,不能離開大人的庇護,若是她相貌在普通一些,她或許還敢反了吳道遠試試,可是她知道自己一旦出了姜府,便是一塊肥rou,誰都想咬上一口,若是被抓去煙花柳巷之地,那便真是生無可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