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對照組女配[七零] 第64節(jié)
“聞醫(yī)生不是給你們舉報了嘛?還看什么病啊。你要是著急看病就趕緊去外科室。要是外科室看不了,就趕緊去明水鎮(zhèn)吧,可別耽誤了也要怪我們衛(wèi)生所。” “這這這……這什么話?什么人這么無聊舉報聞醫(yī)生??!”本來覺得自己很有道理、很該氣憤的姚老漢心虛了,表情也更加猙獰和生氣了。 范西華再冷笑一聲道:“周二晚上我們聞醫(yī)生值夜班,鄭老頭大鬧我們外科室,把所長都從后院請來的事情,你不會還沒聽說吧?!?/br> “怎么農場上那點兒沒譜的事兒傳得那么快,我們聞醫(yī)生無辜被舉報的事情,就沒人傳了呢,這就是欺負我們外來的嘛?!?/br> 姚老漢更加心虛了,高亢的音量可見低了下來,但還是本能地反駁,“這什么話,農場上大部分人都是外來的……俺也是啊?!?/br> 農場就是在無人區(qū)的沼澤荒上建起來的,只有來得早和來得晚的區(qū)別,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本地人。 當然了,隨著規(guī)模不斷擴大,一些人抱團排外的事情也免不了。但誰也不會閑著去排擠一個醫(yī)術高明的醫(yī)生啊。 范西華可不會看他心虛就給好臉色,繼續(xù)不耐煩地擺擺手,“可別來找我要說法!不是我造的謠,我傳的八卦……我原本都不用值夜班的,馬上也要隔三差五被安排來了?!?/br> 他們衛(wèi)生所賞心悅目的兩道風景線啊,現在都成別人家的了。范西華自己還郁悶不過來,哪有心情來安慰別人啊。 姚老漢還真沒辦法逮著一個藥師追問到底,但這事兒也著實是把他氣到了,他真沒想到農場眾人傳來傳去的八卦,會導致聞昭非停職,直接不給看病了。 連續(xù)多位找聞昭非看病無果的病人相繼離開后,關于聞昭非停職的消息開始在農場上流傳。 但真正讓這個事情徹底傳開,還是翌日農場玉米地的事故后。 一男知青也不知怎么摔的,直接摔成左腳踝粉碎性骨折,人送來二區(qū)衛(wèi)生所,楚建森和錢國慶看過后,說他們治不了,讓人往明水鎮(zhèn)醫(yī)院送。 玉米地生產二隊隊長問起衛(wèi)生所里的聞昭非,楚建森直言聞昭非也看不了。男知青慘叫連連,不敢耽誤,只能先將人送往明水鎮(zhèn)醫(yī)院去。 楚建森說聞昭非也不能看,原因和聞昭非“停職”無關,而是衛(wèi)生所的諸多手術設備已經被調到紅石場去,在那邊用完前,沒有條件給第二個人動手術。 這個事故后,聞昭非疑似被停職察看的消息,在農場里傳開了。 聽到這消息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為聞昭非抱不平,個別幾人去楚建森那里求情無果后,只能更加埋怨當初那些亂傳話和亂搞事兒的人了。 聞昭非往紅石場上下班是不往場辦廣場的大道走,加上他騎自行車,路上停留的時間短,到周天下午他下班回來,聽寇君君說起他才知道。 當然,寇君君聽說得也挺遲,她近來很忌諱同事間傳八卦,有聽說的同事想問也不敢問她,還是今兒下午有病人直接找她問起聞昭非的事情,她才知道的。 當然,她這里的說法和楚建森那里一致,聞昭非未來一段時間內確定無法給農場的人接診了。 “……就是這么個事情,知青陳馳還在明水鎮(zhèn)醫(yī)院住院治療,沒耽誤,”寇君君再提一嘴兒她特意去打聽的,怕聞昭非將這事兒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聞昭非收起略有所思的表情,揚唇一笑,“師母安心,我只求問心無愧?!?/br> 聞昭非也感覺自己近來有所成長,以前的他說不準真的會在心里糾結或自責,現在他能更客觀地看待這類事情。 農場客觀條件不允許,他醫(yī)術有限,有心也無力,即便之后那位男知青有所怨怪,他也不會放到心上。 該他的責任他擔著,不該他的責任,他不會主動攬了。 寇君君也跟著笑了,“結婚了就是不一樣,師母放心了?!?/br> “算是,”聞昭非低低應一聲,他不否認婚姻帶給他的改變,但婚姻和林瑯都只是誘因和助力,更多其實應該算是他內心達成的自我和解。 這種和解之后,他整個人都豁然輕松了許多。甚至以前別人不理解,他自己也頗受折磨的潔癖也有治愈的跡象。 寇君君偏頭看去被推開的后門,笑容更盛,“佩佩回來了。” “師母,三哥,你們今天回來得好早!老師和爺爺帶我去陳爺爺家里上課了?!绷脂樈裉煊终秸J識了她的新老師,前清大數學系的陳會寧教授。 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以后林瑯每周四周天下午去陳教授家里聽課,其他時間陳教授會看情況給林瑯布置課業(yè)。 寇君君更先聞昭非攬住小跑過來的林瑯,柔聲詢問,“看到你們留在堂屋里的紙條了,上課累著了沒有?” “沒有沒有,陳爺爺講課很有意思。師母,三哥,你們今兒怎么這么早回?”林瑯抱抱寇君君,再偏頭看看聞昭非,彎眸一笑。 聞昭非克制住從師母寇君君懷里搶人的沖動,回答道:“動手術的那位病人情況基本穩(wěn)定,我就能正常時間下班了?!?/br> 寇君君笑著點點頭,“衛(wèi)生所近一段時間也會在規(guī)定時間下班?!?點是衛(wèi)生所的規(guī)定下班時間,但以前只要衛(wèi)生所里有病人,都會看完再下班。 現在從四點半開始就不再往所里進病人了,如此寇君君也能在五點后正常下班回家來了。這比以往的平均下班時間提前了一個多小時。 “那您和三哥都能好好休息休息,你們平時上班太辛苦了,”林瑯作為醫(yī)生家屬最是清楚他們的辛苦,他們在工作上的付出遠遠超出工資能給予的回報。 聞昭非一周兩天熬一個通宵,下班后也經常帶著病人的病例本帶回來研究,寇君君下班后還要勻出大量的時間來研制草藥等。 “會的,”寇君君笑著應了,再揉揉林瑯的頭發(fā),終于舍得放她出來,“渴了沒有?我在廚房里煮了些山楂水,昭非帶佩佩去喝點兒,我這里不用你了。” 聞昭非點點頭,走去浴房外的大水桶打了水洗手,林瑯自覺跑過來,卻不見聞昭非像往常那樣直接拉著她的手幫她順便洗了。 “水涼,我?guī)闳N房洗,”聞昭非手上沾了些草藥汁不好碰林瑯,才要現在洗,他解釋完就牽住林瑯的手。 “哦,”林瑯彎眸應了一聲,余光往寇君君那邊瞄去。 寇君君沒看她和聞昭非,林瑯立刻蹦上前,鉆進聞昭非懷里抱了抱,再退后一步站好,“走吧?!?/br> 聞昭非另一邊虛虛抬起的手放下,他拉著林瑯到廚房,兌好溫水,林瑯洗了臉,再挽起袖子,將手肘以下都洗了一遍。 “今天好熱呀,這里大家怎么都不穿短袖……”林瑯說的不是那些日常無袖汗衫或干脆不穿上衣的老大爺們,而是農場上的女性們,從小娃娃到五六十歲的大嬸大娘就沒人穿短袖。 在這種環(huán)境下,林瑯也不好讓聞昭非幫她做一兩件短袖夏裝。 “主要還是勞作容易曬到和碰傷,再就是夏天蚊蟲多,”聞昭非拿起蒲葉扇子給林瑯扇風,很快就將林瑯一路小跑回來的騰騰熱意降下來了。 “有道理,”林瑯也就是發(fā)發(fā)牢sao,她也怕蟲子怕曬,“那你幫我做兩件睡裙行嗎?我就在房間里穿?!?/br> 隨著身體變好天氣變熱,林瑯夜里也不是很愛鉆聞昭非的懷抱了,偶爾被熱著的時候,還很想念短褲短袖和睡裙。 “你畫個圖,我給你做,”聞昭非不確定林瑯要的是什么樣的睡裙,但現在他們住在老師師母家里,有二手縫紉機,他今晚就能給林瑯做好。 “喝水,”聞昭非給林瑯倒了一杯蜂蜜山楂水,蜂蜜還是陶老送林瑯的那罐,山楂是京城從寄來的干貨,再加兩顆紅棗,很適合夏天解暑喝。 林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她接過聞昭非手里的蒲葉扇自己扇,“三哥也喝,微微甜微微酸,很好喝的?!?/br> 聞昭非點點頭,添一些到杯子里喝完,再添些水到茶壺里放回去繼續(xù)煮,稍后加點兒蜂蜜,還能繼續(xù)喝。 “廚房熱,佩佩回房去寫課業(yè)吧,晚飯煮好了,我喊你,”聞昭非走來摸摸林瑯的臉頰,再揉揉她的頭發(fā)。 林瑯蹭蹭聞昭非掌心,搖搖頭,“我在這里陪你?!?/br> 簡老和趙信衡給她安排的課程相對輕松,另外對她來說,陪聞昭非也很重要。 聞昭非沒有再勸說,他著手開始煮飯,也將寇君君告訴他的事情和林瑯說一遍,“……陶老告訴我說,樊副團長已經著手介入這個事情。相信很快會有通告下來?!?/br> “那就好,”林瑯確實一直記掛這事兒,她低低感嘆道:“希望流言沒有傳到潘jiejie的老家里。通告出來應該也會發(fā)往潘jiejie那邊的公社吧?!?/br> 聞昭非肯定地給林瑯點頭,“會的。潘同志經歷此遭應該會有很大成長,流言傷害不到她?!?/br> 他認為林瑯告訴潘丹鳳的那番話,在現階段還是能給潘丹鳳帶去更多的正面影響。潘丹鳳重新脫離了張大牛,還有孩子在身邊,不至于真的在流言里自暴自棄了。 另外就是潘丹鳳的父母兄弟都在她身邊,多少能給她拂照,她在老家小鎮(zhèn)會比她在農場這里好過很多。 林瑯安心了,她給聞昭非說起她下午的經歷,她和趙信衡、簡老一起到陳教授家里,她先做了一張數學試卷,限時一小時,再開始上課。 “我三十分鐘就做完啦,全對!陳爺爺夸我了,嘿嘿。陳爺爺心算能力也很強,回來前我們交流了一下,我還有進步空間?!?/br> 林瑯感覺今天的收獲也很大,她的心算能力偏天賦掛,陳教授是天賦加后天鍛煉,他給林瑯提了不少建議。 “我們佩佩真棒,”聞昭非擦干手走來摸摸林瑯的臉頰,他臉上也是淺笑盈盈,為林瑯驕傲,也為林瑯高興。 “嗯,”林瑯要是長了尾巴的話,此刻要翹上天了。 第40章 林瑯難掩驕傲的表情著實可愛,聞昭非俯身湊近,在林瑯微微鼓起的臉頰上吻一下,再起身笑道:“佩佩去喊老師師母準備吃飯吧?!?/br> “好,”林瑯眼睫顫了顫點頭應了。 起身從廚房里出來,林瑯悄悄摸一下胸口,就繼續(xù)加快腳步去后院喊寇君君,再從后門去隔壁簡老家里喊趙信衡回來。 林瑯和趙信衡回來得稍稍有些遲,聞昭非端好碗筷飯菜到堂屋后,又來后門外等著,林瑯一看到他就小跑過來。 “三哥,爺爺說明天帶我一起去回收站,”林瑯第一時間和聞昭非分享這個好消息。 簡老提起,林瑯和趙信衡就繼續(xù)留那邊討論了會兒,這才耽擱了些時候。 聞昭非牽起林瑯的手,再出聲詢問:“明天上午還是下午?上午的話,我要去場辦廣場送陶老。” 回收站也在場辦廣場附近的院子里,他去送陶老,還能順道去看看林瑯和簡老。 林瑯聞言遺憾搖頭,“是下午,上午爺爺要和陳爺爺他們一起去防風林?!?/br> 天熱之后的防風林蚊蟲尤其多,林瑯基本不去湊熱鬧。 聞昭非一沉吟,又有了提議,“等我下次休息日,我騎車載你和簡爺爺去明水鎮(zhèn)回收站逛逛,那里能挑的東西會更多?!?/br> 林瑯臉上的遺憾轉為了期待,“好呀,我還沒去過明水鎮(zhèn)呢,不知道和寧山縣有什么不同?!?/br> “不同的地方挺多,但也有相同的,明水鎮(zhèn)也有國營飯店,到時候我們請爺爺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 “好誒!”提起吃的,林瑯的興致和期待就更多了。 他們身后跟著的趙信衡沒忍住插嘴道:“怎么都沒想帶上老師我呀?!彼蚕矚g逛回收站,也喜歡去國營飯店吃飯。 去飯店是他還在京城時的愛好,來農場這里后去明水鎮(zhèn)不方便,農場也沒有國營飯店,要打牙祭都得自己找食材自己煮了。 “您確定想和我們一起去嗎?”聞昭非感覺趙信衡就是話趕話說要去,真讓他去,估計又要說放心不下寇君君。 趙信衡果然沒應,聞昭非又提出折中建議,“您要找什么列個清單,我們幫您找找看?” 寇君君洗臉洗手后就到堂屋靠后院的窗前等著,將聞昭非三人的話聽得差不多,在他們進來后,她笑著出聲。 “不用列清單,昭非什么時候安排休息,提前幾天告訴我,我找同事調班。老趙用自行車載我和你們同行,我要去明水鎮(zhèn)收些草藥,再剪個頭發(fā)。” 天氣熱了之后,寇君君就嫌棄頭發(fā)太長每天洗起來麻煩,按往年習慣,她也會在盛夏真正到來前去明水鎮(zhèn)剪頭發(fā)。 聞昭非略一思索就給出了具體的日期,“目前能確定的休息日就是下周六。明水鎮(zhèn)有照相館,去明水鎮(zhèn)的介紹信也比去市里的好弄,要不也在那天拍照吧。” 聞昭非和寇君君去市里一趟不難,趙信衡和簡老前往市里的話,手續(xù)稍顯麻煩,去明水鎮(zhèn)就比較容易開到介紹信。 “行,我手里攢了好幾張理□□、澡堂票,有需要的都一起剪,我們再帶著新衣服去,”寇君君也覺得去明水鎮(zhèn)拍照更實際些,她和聞昭非一貫行動力強,這說著就將行程確定下來了。 晚飯桌上,他們就明天和下周六的行程繼續(xù)一番討論。 聞昭非和寇君君回來得早,晚飯也吃得早。 吃完后天色還透亮著,林瑯回客臥繼續(xù)把課業(yè)寫完,再前院后院散散步兩圈兒,就拿著寇君君做褲子用的皮筋到后院空地跳繩。 聞昭非和寇君君在邊兒上給林瑯監(jiān)督和指導,在數次將自己手臂甩到后,林瑯找到了感覺,十個一組,跳了五組就被喊停了。 “今天跳到這些,明天休息,后天看情況繼續(xù)加一兩組,”寇君君拿手帕給林瑯擦擦額頭的汗,再給她把了一下脈搏,就對聞昭非點點頭。 “好,”林瑯把皮筋兒交給寇君君收起來,她再被聞昭非牽著前院后院兜圈兒,走完兩圈,她那心臟快跳出來的感覺才有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