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對照組女配[七零] 第50節(jié)
“不用,我看書就好,”林瑯搖頭,她已經荒廢一個白天的時間了,晚上這會兒難得不再那么難受,正適合看書。 范西華那里借來的書,簡帛那也帶回來了的書,林瑯只愁時間不夠用,不愁打發(fā)不了時間。 “對了,我們有錢,手里也有自行車票,用不用自己買一輛?”林瑯吃好了,也繼續(xù)在書桌邊陪著還沒吃好的聞昭非。 “不用,自行車票留著回京城用,”聞昭非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無論這次紅石場替班順不順利,他都會在回城機會到來時,帶著林瑯離開。 在農場這里買自行車不是必須,也稍顯惹眼,會京城后就不是了。 “可是自行車票、縫紉機票都有期限的,”林瑯也是近來才發(fā)現,這些票不用,過期了就不能用了,平時的rou票糧票只嫌不夠用,不可能攢手里過期。 “快過期時,我找人換一下,放心,”聞昭非放下碗筷,起身著手收拾。 放了心的林瑯起衛(wèi)生間洗漱回來,只房間里走兩圈,就坐回炕上拿書出來看,她后背還靠著暖水袋,生理期到來,她不僅肚子疼,還有些腰疼。 年紀輕輕的,林瑯就提前感覺到老年到來的苦楚了。 聞昭非走來給林瑯換好暖水袋,再揉揉林瑯的頭發(fā),低聲一番叮囑,才才出門往后院去。 順利借到自行車,在前往陶醫(yī)生家前,聞昭非先到趙家,和趙信衡寇君君說了他和林瑯回家路上“見義勇為”的事情。 聽聞昭非親口說,要比他們道聽途說后胡亂猜測的要來得安心。 聞昭非離開前,趙信衡塞了兩包煙到聞昭非口袋里,“禮多人不怪,拿著,這事兒終究是要有個結果?!?/br> 這煙是趙信衡今兒去和工友換的,他手頭沒有煙票,聞昭非不吸煙不喝酒一樣不會有。但他從簡老那里知道,陶醫(yī)生好這口。 聞昭非片刻沉吟沒有拒絕,“好,謝謝老師,那我就先過去了?!?/br> 天色已經發(fā)暗,陶醫(yī)生就算不在家,他的家人也會在家,有這兩包煙,只讓陶醫(yī)生的家人帶話,這事兒也不會不成。 聞昭非來得還算巧,陶醫(yī)生從紅石場回來吃了飯,正準備出門遛彎消食,走動方向也是往場辦方向走去。 “唉喲,是你小子啊?!?/br> 陶老今兒在紅石場可聽到好幾回聞昭非的名字了,這會兒往場辦廣場去也是想聽聽八卦,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來著。 “陶老好,我有事要和您商量。是這樣的,我聽簡爺爺說您七月要去探親兩個月,我想爭取給您替班的事情。” 按照這里的替班規(guī)矩,聞昭非能保留他在衛(wèi)生所的基礎工資,再拿到陶老這里的一半工資,總體會比他在衛(wèi)生所坐班要多出十來塊錢。 兩個月總共才二十來塊,不多,但也沒人會嫌錢少,陶老只要放出消息來,多的是人愿意幫他替班。 聞昭非說著話,將用藍色舊布包起來的香煙遞給陶老。 “喲,這你可就虧了啊,”陶老一掂量就猜到布里包的是什么。 要知道再便宜的香煙也不是幾毛一塊能買到的,這樣一來聞昭非去給他替班就純純賺個辛苦錢了。 聞昭非繼續(xù)推了推陶老的手,“您應該也聽說我結婚了,衛(wèi)生所分配的房子還要修幾個月才能住,在這之前我想帶我愛人住到老師家里,從我老師家去紅石場上班更方便些?!?/br> 陶老一思量還真是這回事兒,農場說大很大,說小也挺小,芝麻大點兒事兒都能各家各戶傳個遍。 作為近來最被熱議的聞昭非,他請人修衛(wèi)生所西側院的事情也被農場群眾所知曉,陶老就聽了一耳朵。 “行,我這里可以應你,”陶老沒有再推拒,兩包香煙,他只收下一包,剩下的繼續(xù)推還給聞昭非。 “收回去,回頭我從兒子那兒給你帶特產,”陶老也實在是饞這口了,不然不用香煙他也不會拒絕聞昭非替班。 聞昭非醫(yī)術不錯,人品也可,就在昨兒還見義勇為,將張大牛給弄到警衛(wèi)科關起來。陶老今兒沒見到人前,就對聞昭非觀感挺好。 聞昭非看事情基本成了,心中稍定,也朝陶老露出淺笑,再點點頭,“好,謝謝您?!?/br> “別著急走,給我說說昨晚發(fā)生什么了?我聽得亂糟糟的,正打算去場辦那里繼續(xù)聽呢,”陶老樂滋滋地摸出一根煙,再用火柴點燃,吸一口后,就示意聞昭非仔細給他說。 聞昭非面露無奈之色,隨后他將在老師師母家里說過的話重復一遍,沒有提及林瑯提供的資料和他昨晚上又去了一趟警衛(wèi)科的事情。 滿足了陶老的八卦欲后,聞昭非騎上自行車回衛(wèi)生所。 將自行車還給所長楚建森后,聞昭非用同樣的理由和楚建森申請去紅石場給陶老替班兩個月。 楚建森本心不太想答應,之前聞昭非探親離開那個月就叫他明白聞昭非在所里能省他多少事兒。 近來,就連原本有些閑話他過于器重聞昭非的錢慶國,也跟著消停不少。 聞昭非一個人能頂多個人用,完成醫(yī)生本職工作外,他會自覺自動地接手外科室的所有文檔工作,偶爾還能去給內科室老楊和藥房范西華幫幫忙。 “行,”楚建森還是應了,聞昭非只是替班離開兩個月,不是辭職不干,此外也是所里沒給他安置好房子,才讓聞昭非想帶妻子去老師家借住。 于情于理,他都沒理由駁回聞昭非這個申請。 “這個給您,已經買了,供銷社不好退,您別當著伯母和小楚陽的面抽,”聞昭非將另一包香煙塞到楚建森的口袋里。 楚建森時常去供銷社買煙,楚維偶爾也會給他帶,戒是戒不了,但還是不好當著婦女兒童的面吸煙。 “唉,你……”楚建森一摸口袋看是什么時,聞昭非已經快步回前院去了,他追出兩步,又停步,打算等西側院那邊修好,他和馮海倩再給回送點兒什么。 聞昭非回到西角房時,時間才將八點。 林瑯還在炕上看書,但不是聞昭非離開前那端端正正的坐姿,而是半歪在炕上,一邊自己揉肚子,一邊神色專注地看書。 聞昭非看林瑯完全沒發(fā)現他回來的模樣,淺淺一笑,也不打擾,他拿著衣服去衛(wèi)生間快速沖洗,又再把甜湯熱了熱,給林瑯端來。 聞昭非坐上炕,把林瑯攬到懷里,他替過林瑯的手繼續(xù)幫她揉肚子。 “三哥,”林瑯從專注的狀態(tài)脫離出來,朝聞昭非軟軟一笑,再調整一下姿勢繼續(xù)看書,等這一頁看完,她才繼續(xù)和聞昭非說話。 “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林瑯低低感嘆。 簡老給的書,林瑯看完了總章,就發(fā)現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天真,機械設計是一個無比嚴謹、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的學科。 她沒有掌握扎實的基礎知識,有制造原圖,也只是空中樓閣,難以在現實落成?;蛎ё沧驳卦囼灪推礈?,極可能導致嚴重事故。 “我和你都是如此,但我們有時間,可以按計劃一步步來,”聞昭非也時常感覺自己的醫(yī)學知識不夠用,感嘆醫(yī)學的發(fā)展還不夠快,他能為病人做的還不夠多。 但趙信衡開解他,人能認知到自身的不足已經是一種進步,可以自省,卻不能自卑或畏懼不前。 聞昭非將趙信衡的話和林瑯重復一遍,再揉揉林瑯的頭發(fā)道:“就和建房子一樣,我們要留夠時間夯實地基,這樣才能建成不懼風雪的大房子。” “嗯,”林瑯輕輕點頭,心頭的焦慮少了許多,“我要向你和老師師母多學習?!?/br> 她需要學習的不僅有知識,還有聞昭非他們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 聞昭非點點頭,眸光微微低下少許,又很快收回,“我……問了師母,這帶子確實是綁到腰上的?!?/br> 聞昭非不太好和別的女性問這個問題,只能找寇君君。他估計林瑯也不好意思找人問,他人已經去趙家了,就順便問一問寇君君。 當時天色黑,趙家堂屋只點了一盞煤油燈,大抵是看不到他熱騰騰的面色。 現在,聞昭非也盡量語氣坦然地和林瑯復述他問回來的結果。 第34章 “嗯?哦,那我就沒綁錯……”林瑯縮了縮脖子,確實很不好意思讓寇君君知道她連衛(wèi)生帶的繩子都不知道怎么綁。 “綁錯了,”聞昭非說出口了,就不再遮遮掩掩,他拿過林瑯外出穿的褲子,給林瑯指了指褲頭上多出來的布塊,“要穿過這里再綁。” 在趙家時,寇君君回答了聞昭非的問題后,順便給聞昭非說了具體的綁法。聞昭非晚上摟著林瑯睡,還不時給她揉肚子,不難發(fā)現林瑯就是隨意系到腰上。 “?。课乙詾檫@就是普通布頭?”林瑯還曾猶豫過要不要把它們剪掉,她在現代買的衣服褲子都會剪掉類似的標簽布塊。 “謝謝三哥,辛苦你了……” 林瑯抬臉眨巴眨巴眼睛看聞昭非,眸光一偏瞄到聞昭非異常發(fā)紅的耳根,又好笑又感動。 大抵聞昭非在問寇君君這個問題時,也好一番心理建設吧。 “不辛苦,”聞昭非出于尷尬的羞澀外,并不覺得辛苦,他自覺有責任照顧好林瑯,這樣于林瑯來說格外難熬、難受的特殊時期,他作為丈夫,應該多做些功課。 “去紅石場的事情基本成了,多虧老師幫我準備了禮物,”聞昭非和林瑯提起他和陶醫(yī)生、楚建森的談話,再無奈一笑。 “還多虧了這些八卦?!?/br> 沒有香煙,沒有八卦帶給他的額外印象加成,聞昭非估計陶老那里原是不會給他現在這樣肯定的話。 至于所長楚建森那里,聞昭非一直不覺得會有問題,他人雖然到紅石場替班了,但還算衛(wèi)生所的人,楚建森這里若遇到什么難題,肯定會找他,他能做的都不會推脫。 聊完了事情,聞昭非把甜湯端來給林瑯,“喝了再繼續(xù)看,我陪你一起學習?!?/br> 聞昭非還從寇君君那里借了婦科相關的醫(yī)書回來,他也需要繼續(xù)學習。 林瑯點點頭,淺嘗一口聞昭非舀到她嘴邊的甜湯,多了野蜂蜜的特殊香甜,比她之前喝的還好喝,無自覺瞇起眼睛,再笑意盈盈地看去聞昭非。 “好好喝,我們一起喝吧?!?/br> 聞昭非又舀起的一勺一頓,送到自己嘴里,又再舀起一勺給林瑯送去,“嗯,我喝了。剩下的佩佩喝完,乖?!?/br> 林瑯看聞昭非面色堅持,再想想自己底下還在流血,確實需要多喝點兒甜的,乖乖點頭后,她再低頭喝下甜湯。 一勺一勺,聞昭非很快就將一碗給林瑯喂光了。 林瑯去衛(wèi)生間漱口,順便換一個聞昭非給她新作的一次性衛(wèi)生帶。 聞昭非去小隔間廚房洗碗,再去炕邊拿來牛皮暖水袋沖洗兩遍,再放到門外墻邊掛鉤上散味道。 關門,走回炕床這邊,聞昭非自覺給漱口回來的林瑯當靠墊和按摩器,他們繼續(xù)學習到九點,熄燈睡覺。 炕上,林瑯窩進聞昭非懷里,帶著聞昭非的手放到腰上,“肚子不怎么疼了,但腰疼……也不算是疼,就是酸溜溜的,怎么躺怎么坐都不舒服……” 林瑯不知聞昭非能不能理解她所形容的感受。 聞昭非沉吟片刻,坐起身來,“那我給你按按,師母讓老師教了我……我輕一點兒,還覺得重就喊我?!?/br> 聞昭非本身也有在學中醫(yī),懂中醫(yī)里的經絡和xue位,在按摩上入手很快。 “好,”林瑯軟軟地應了,她往里挪了挪,再背過身去,但聞昭非的手才落到林瑯腰上,就聽到林瑯的驚呼聲。 “唉喲!”林瑯立刻有意識壓低聲音道:“癢……可以重一點兒。要不,就算了?” 她也覺得自己要求忒多了! “我再試試,”聞昭非盡量語氣平穩(wěn)地回應,黑暗中,他額間冒出點點汗意,悄悄深吸口氣,他再調整力道,給林瑯按摩一下后背和腰。 林瑯繼續(xù)哼哼唧唧出聲,已經不癢了,卻變成陣陣的酸和酸后的奇異蘇爽感。 小十分鐘后,林瑯連類似舒服的哼唧聲也沒有了,聞昭非又將被子給林瑯往上拉了拉,他悄悄起身去衛(wèi)生間一趟再回來。 炕上,聞昭非將林瑯擁進懷里,借月光好一番打量懷里的林瑯后,他忍不住輕嘆出聲,又緩緩露出點無奈又憐愛的淺笑。 輕輕一吻林瑯的額頭,閉眼,聞昭非排除雜念,很快就跟著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