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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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睡前情緒起伏太大,許恩殊一整夜都未睡好,且斷斷續(xù)續(xù)做了好幾個噩夢,醒來夢中一切大都已模糊,只唯一記得自己夢到了周文莉和何淼。 一想到這兩人許恩殊的表情就臭起來。 上次見到她們是回學(xué)校拿畢業(yè)證書的時候,周文莉照舊對她說幾句嘲諷的話,許恩殊沒有搭理,倒是從旁人口中得知周文莉暗戀廖擇文一事。 周文莉來得莫名其妙的敵意一下有了解釋。許恩殊仍然記得當(dāng)時聽聞此事時感到的茫然和好笑,身體卻立即的發(fā)起冷和抖。 窗外樹木葳蕤,蟬鳴一陣勝過一陣,她看著陽光下勃勃生機的花草樹木,心里涌現(xiàn)出一個惡毒的主意。 如今計劃已達成大半,她卻不愿再做最后一步。 她知道自己愿意同廖擇文談戀愛的原因已經(jīng)變了。她有點不想用哥哥做耀武揚威的工具了。 周六的游樂園計劃因暴雨而擱置,許恩殊卻覺得松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她對和越瑩出門玩感到輕微厭煩和抵觸,實際上,不止是和越瑩出門游玩,只要看到越瑩心情就無法平靜,只有不去想越瑩,meimei,她才能繼續(xù)感到輕松快樂。 許恩殊躲在房間看漫畫,下午還和廖擇文,伊麗翠通了下電話。原本以為今天就要平淡過去,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的江先生提議出門去吃日料。 許恩殊心里埋怨江先生折磨人,這么惡劣的天氣干什么要出門,撒謊講自己肚子不舒服想好好休息,越瑩說要帶她去醫(yī)院,眼看要穿幫,才只好又尷尬的說也不是很疼,完全有力氣參加家庭聚餐活動。 江先生從不吝嗇在家人身上花錢,是到一家檔次很高的日料店吃的飯,席間依舊一家叁口其樂融融,無法融入的許恩殊默默在一旁吃飯。 許恩殊咀嚼著食物,覺得逃避雖然可恥,但真的很管用。只要假裝自己已經(jīng)接受mama更愛meimei,不去細究那些mama偏心的具體行為,胸腔里就只會塞滿鈍鈍地麻木。 許恩殊吃得差不多后,起身去洗手間,在走廊上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僅僅過去不到一年,周文莉身上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染了金色的頭發(fā),妝容精致,身上是一條緊身亮片黑裙,腳上踩著細高跟鞋,成熟得不像一個16歲的小女孩。 周文莉并不是一個人,胳膊挽著一個樣貌平庸的青年。 許恩殊原本沒有認(rèn)出她,是周文莉伸腳攔住她的去路,仰著下巴冷笑,“喲,這不是許恩殊嘛,你還來得起這種地方?” 許恩殊只是愣了片刻,便看眼周文莉挽著的男子,說,“周文莉,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是忍辱負(fù)重型人格,為了點錢能這么拼?!?/br> 周文莉的臉一下漲得通紅,她身旁的男子先怒道,“你什么意思?” 周文莉一伸胳膊將男子揮到身后,“別以為不在一個學(xué)校,我就拿你沒辦法?!?/br> “怎么,你要找人打我?”許恩殊笑起來,但是眼神很沉,“你可以試試還辦不辦得到。” “哈,讀個私立學(xué)校給你讀出保護傘了?” “許恩殊,我有一百種方式收拾你,你信嗎?” “你別放狠話了,沒意義?!痹S恩殊一副不想再聽的樣子,她毫無表情的看了周文莉兩秒,又笑起來,“我聽說你之前喜歡我哥?” “好可惜啊,你喜歡了我哥叁年,他連你名字都記不住,而且更可憐的是什么呢?”許恩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br> 周文莉眼睛一瞬瞪大。 周文莉因暴怒和不甘扭曲的臉讓許恩殊心里涌現(xiàn)出一陣快意,她哈哈大笑起來,“你簡直太可憐了,喜歡的人和最討厭的人在一起了?!?/br> 周文莉尖叫起來,“許恩殊!你去死!” 她伸手抓住許恩殊,往墻壁上推搡。 青年男子連忙攬住周文莉,“小文,你這是在做什么?” 周文莉瘋狂的掙扎,嘴里大喊道,“你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弄死這個賤人!” 舊恨難忘,周文莉如此作態(tài)無異于在許恩殊心上火上澆油,她一巴掌扇在周文莉的臉上,周文莉掙脫開男子的桎梏,同許恩殊廝打起來。 聞訊趕來的服務(wù)生立刻和青年男子一同上前要將兩人拉開。 越瑩和江先生也因許恩殊去洗手間太久,又聽聞外面動靜出來查看??吹皆S恩殊和別人如此不顧體面的在公共場合廝打,越瑩吃驚的啊了一聲,她小跑過去的當(dāng),服務(wù)生和男子已經(jīng)將兩人拉開。 周文莉還在男子懷里掙扎,她指著許恩殊尖叫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越瑩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將許恩殊護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男子向越瑩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情緒太激動了?!?/br> “那也不能打我家孩子!” 的確是周文莉先動的手,男子只好再次道歉,避重就輕道,“我可以賠償你們,我朋友跟你的女兒以前是同學(xué)呢?!?/br> “這不是賠償?shù)膯栴},” 越瑩回過頭去看許恩殊,許恩殊的頭發(fā)被抓亂了,臉上也有叁條紅痕,她小聲問,“恩殊,這是怎么一回事?” 許恩殊不肯說話。 剛剛有人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將幾人都帶走。 并不是很嚴(yán)重的斗毆事件,警方的處理建議是雙方私了,因為是周文莉先動手,口頭教育了一下她。 男子在日料店對越瑩講自己是周文莉朋友,到警局又說系其表哥,越瑩心里有了數(shù),但畢竟不認(rèn)識周文莉,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沒有多嘴。 但許恩殊可不打算放過周文莉,告訴警察男子才不是周文莉表哥,是其男友,鑒于周文莉還未成年,而男子一看就快奔叁,要求警察給周文莉家長打電話。 周文莉再次暴跳如雷,脫下高跟鞋就要往許恩殊身上砸,許恩殊躲得快,沒有被砸中,兩名警察順勢制住周文莉,嚴(yán)厲警告她不要知法犯法。 在場幾位大人都暗自咂舌,不懂兩個小孩怎么會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對于警察詢問的兩人動手的原因,許恩殊和周文莉都不肯回答。 許恩殊不想將廖擇文牽扯進來,周文莉是已將廖擇文和許恩殊在一起這件事視為人生中的奇恥大辱,不愿開口向別人訴說已給自己找辱。 男子見周文莉不愿意說,便和稀泥說自己愿意賠償,越瑩要多少錢都可以。 周文莉的臉比許恩殊還要觸目驚心一些,左邊臉是巴掌印,鼻梁和右邊臉是抓痕,越瑩那還好意思問男子要賠償,只說既然兩人都有錯,就這樣吧。 很快,周文莉的母親就來了。周文莉容易歇斯底里的性格顯然是遺傳,她母親一來,調(diào)解室里便雞飛狗跳起來。 周母喊,“我要殺了你!” 男子便說:“阿姨我和小文是真心相愛的!” 越瑩對別人的家長里短并不感興趣,簽完字便帶著許恩殊離開。江先生抱著圓圓在車?yán)锏人齻儭?/br> 對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江先生沒有發(fā)表任何看法,只是語氣隨和的說,“回去吧,圓圓剛剛就在喊困了?!?/br> 雨沒有停歇的意思,烏云沉沉,明明是下午光景,卻昏暗如同冬日傍晚時分,江先生開車,越瑩抱著圓圓同許恩殊坐在后座,車子駛過高架橋,聽到天際傳來轟隆隆的悶雷聲。 許恩殊臉上被抓傷的地方火辣辣的在抽痛,正漫無目的神游,聽見母親叫自己名字,說,“這里沒有外人了,可以告訴mama,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嗎?” 許恩殊垂下眼睛捏自己的手指,聲音很輕,“我不想說。” “你和那個女生是以前念初中的時候關(guān)系就不好嗎?我剛剛都要嚇?biāo)懒?,mama從來沒有想過你還會做這種事情,跟人在公共場合打架?!?/br> 許恩殊微微偏頭看窗外,假裝沒有聽到。 “你這樣做總得有個原因吧?你不說mama很擔(dān)心你,知道嗎?” 要怎么說呢? 許恩殊舔了舔唇,一旦開始組織語言,以前的事情就如洪水在腦中奔騰而來。 要從哪里說起呢? 是先從感到哥哥在疏遠自己,卻不清楚原因說起,還是講mama生下meimei后同她越來越少聯(lián)系,使她感到的害怕和無措? 伯父伯母永遠忙于工作。哥哥的房門再也不敢敲響。mama的家里住著不歡迎她的人。 孤立無援是一個成語,指單獨行事,得不到外力援助。從14歲第一次被同班同學(xué)堵在洗手間謾罵到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許恩殊都感覺這個詞是她很真實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