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不知道是聽不懂他的話還是根本就不打算理會,金族戰(zhàn)士們連臉色都沒有變化一下。站在一旁的小白也皺了皺眉頭,大感棘手。 這時人群背后忽然傳來圖麻骨的聲音,道:“大巫師重傷在身,不能見客,你們回去吧!” 人群讓開一條路,圖麻骨從后面走了出來??此樕洌砩弦路W赃€帶有血跡,顯然昨晚過得也不輕松。此刻他對著鬼厲、小白的神情,已然與昨天大相徑庭了。 鬼厲看了他一眼,道:“大巫師沒事吧?” 圖麻骨冷笑一聲,道:“托二位的福,他老人家還沒死?!?/br> 鬼厲松了一口氣,但小白卻冷了臉,道:“大巫師受傷,可與我們二人沒有干系,族長你這是遷怒到我們頭上了嗎?” 圖麻骨從昨晚開始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之所以還跟這兩個外族人說話,無非也是看在他們昨晚沒有殺害金族人,鬼厲還救了不少人的分兒上。此刻聽小白這般冷言冷語說了一句,登時火氣騰了上來,雙眉一豎就要發(fā)火。 忽地,人群背后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一個年輕巫師模樣的金族人從山上跑了下來,打量了幾眼鬼厲,隨即附到圖麻骨耳邊說了幾句話。 圖麻骨顯然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用金族語低聲又問了一句,那年輕巫師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圖麻骨呆了一會,隨即嘆了口氣,道:“大巫師要見你們,你們跟著這位巫師上去吧!” 鬼厲與小白都是一怔,小白皺眉想著大巫師怎會知道自己到了山下,鬼厲卻是心中一陣歡喜,大巫師既然肯見自己,只怕多半也愿意醫(yī)治碧瑤。 他們跟著這個年輕巫師,穿過人群向山上走去,金族人的眼光中都透出不解和憤怒神色。但大巫師地位崇高,威望素著,也無人敢出頭反對,倒是在鬼厲他們走后,就有許多金族人向圖麻骨嘰里呱啦抱怨起來。 圖麻骨大聲呵斥了幾句,同時向山腰祭壇方向看了看,眼神中也有幾分煩躁之意。 鬼厲與小白跟著那個年輕巫師,重新走上了祭壇前面的那個平臺。只見巨大巖石砌成的地面,現(xiàn)在龜裂出無數(shù)細(xì)縫,從昨晚大巫師站立之處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而在最中心處的巖石,更是成了粉碎之狀。 二人對望了一眼。 南疆這一帶地處邊陲,向來不入中土修真門派的法眼,不止正派看不起這里,連魔教之中也多有鄙視。只是此次親眼所見,南疆巫術(shù)詭異莫測,實(shí)是不可小覷。 “胡嚕胡嚕……”前頭的巫師在用古怪生僻的金族語催促了,鬼厲和小白便跟了上去。 …… 穿過長長的甬道,來到祭壇深處那個石屋之前,年輕的巫師微微點(diǎn)頭,也不與他們說什么話,轉(zhuǎn)身就走,片刻之后就沒入了黑暗之中。 周圍只剩下了他們二人。鬼厲與小白對望了一眼,鬼厲道:“我們進(jìn)去吧。” 小白點(diǎn)頭答應(yīng),兩人一起走了進(jìn)去。 這里依然很昏暗,前方依然燃燒著一堆火焰,火焰前頭,依然還坐著一個背對著他們的佝僂的身影。 這個熟悉的場景,讓人有一種不太真實(shí)的錯覺,似乎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場幻夢。 一陣咳嗽聲在那位老人身上響起,火光照耀下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打破了這里的寂靜。 “你們來了,”大巫師用變得有些沙啞的聲音,道,“過來吧!” 鬼厲和小白走到他的身后,安靜地坐下,在這位瘦弱的老人面前,兩人都有種不知該說什么好的感覺。 大巫師嘆了口氣,道:“剛才我的族人對你們無禮了,不要見怪?!?/br> 鬼厲道:“不敢?!?/br> 大巫師又咳嗽了兩聲,卻沉默了下來。鬼厲與小白只得耐心等待,不料這一等,那個大巫師居然像睡著一般,一動不動,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鬼厲心中越來越焦急,等待良久,委實(shí)不愿再耽擱下去,便開口道:“前輩,我向您……” 大巫師開口打斷了鬼厲的話,道:“年輕人,我來說個故事給你聽吧!” 鬼厲一怔,向旁邊的小白看了一眼,卻見她也是皺了一下眉頭,眼中大是迷惑,顯然也不知道這老家伙在想什么。 只是此刻畢竟有求于人,鬼厲只得捺著性子道:“前輩,您請說吧!” 大巫師帶著沙啞的聲音,在這個黑暗的祭壇深處,幽幽地響起了: “我們南疆地處神州浩土的南方,從來不及中土繁華,但卻自有獨(dú)特淵源……” 鬼厲默默點(diǎn)頭,南疆這里的獨(dú)特風(fēng)俗,的確與中土不同。 “現(xiàn)在天下人都知道,我們南疆有五族并立,但實(shí)際上,在上古時候,金、木、水、土、火五族都是源于同一支古族,名叫‘巫族’。” 鬼厲與小白都是一怔,這些事情不要說是鬼厲從未聽說過,就是小白都沒有印象。 大巫師的背影,被熊熊燃燒的火焰折射得微微扭曲,倒映在地面之上,在他的聲音里,同時還夾著火焰中木柴迸裂的“噼啪”聲,幽幽的,帶著過往時光的滄桑。 “族中傳說,上古時候,古巫族統(tǒng)治整個南疆勢力強(qiáng)大,族中有許多巫力高深的異人,其中以每一代侍奉巫神的巫女娘娘,巫法最為強(qiáng)大。 “在古巫族第十一代巫女娘娘繼位的第三年,南疆十萬大山中突然發(fā)生了異變?!贝笪讕煹穆曇粢琅f沙啞,但他的聲調(diào),卻悄悄高了起來,仿佛他內(nèi)心隱約的激動,正慢慢流露出來。 “在十萬大山中出現(xiàn)了一個號稱‘獸神’的怪物,沒有人知道那個怪物的來歷,好像他就是這樣憑空出現(xiàn)的。起初,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怪物的存在,但漸漸地,十萬大山中突然誕生了惡毒的瘴氣,人吸入一口即全身潰爛而死。接著是無數(shù)山中野獸,也紛紛發(fā)生了怪異的變化,其中最強(qiáng)大兇殘的一些野獸變作了獸頭人形的怪物,兇惡殘酷,見人就殺,分尸而食,令人毛骨悚然。南疆一時人心惶惶。” 大巫師停頓了一會兒,仿佛也沉浸在那段湮沒于古遠(yuǎn)歷史的往事中。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xù)道:“后來,派遣了由三位強(qiáng)大巫師帶領(lǐng)的一支精悍戰(zhàn)士隊(duì)伍,前去十萬大山里查探。但過了十天后,竟然只有巫力最強(qiáng)的一位巫師逃了回來,而且全身潰爛,在巫女娘娘全力救治下依然無效,最后只是在彌留之際,說出了‘獸妖’二字,就這般死去了!” “獸妖……”鬼厲和小白,都在心中緩緩念了一句。 “從這個時候開始,巫族先人們終于知道,十萬大山之中出了一個怪物。后來多方查探,在犧牲許多勇士性命之后,才漸漸知道這個怪物是突然出現(xiàn)在十萬大山之中,有著不可思議的詭異奇能。在他的妖法之下,原本森林茂盛的山脈變作了荒山,清澈的河流滿是毒液,到處都是劇毒的瘴氣。而森林中原來的各種動物,也被他用妖法變作怪物,變成了種種如熊人、虎人、豹人、狼人等妖物,兇殘食人,可怖至極……” 鬼厲忽然問道:“其中可有一種魚人?” 大巫師背影一震,沉思片刻,道:“不錯,族中傳說十萬大山里那些兇殘蠻族,的確有這么一支魚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鬼厲沉吟片刻,終于還是道:“我曾經(jīng)在西方大沼澤中見過那么一個魚頭人身的怪物?!?/br> 大巫師身軀大震,終于忍耐不住,霍地轉(zhuǎn)過頭來,火光照著他的皺紋,仿佛歲月刻下的深深年輪,而他的聲音,此刻似乎有幾分顫抖,道:“你……你真的看到了這些怪物?” 鬼厲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大巫師的臉色唰地白了,喃喃地道:“出現(xiàn)了,終于出現(xiàn)了,天意??!天意啊……但他們?yōu)槭裁磿谖鞣匠霈F(xiàn)呢?十萬大山的入口,不是有焚香谷守著嗎……” 他蒼老的臉龐上,時而恐懼,時而迷惑,表情變化不停,竟然像是出神了。 鬼厲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大巫師身子一震,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看了看鬼厲,神情漸漸鎮(zhèn)定下來,隨即再一次轉(zhuǎn)過頭去,面對火焰。 “罷了,我還是繼續(xù)說吧!反正若是天意,我們凡人也是無能為力?!?/br> 他的聲音中,仿佛又多了一分蒼涼:“隨著時日漸深,那個獸妖手下的種種怪物,開始蔓延到十萬大山之外來了。各地在不斷地死人,而且人數(shù)越來越多,巫民們越來越是害怕,最后甚至紛紛拋棄家園,不顧一切地向北方遷移。眼看再這么下去,整個巫族就要?dú)Я恕?/br> “情勢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巫女娘娘決定要召集巫族中所有的巫師和勇士,一起去討伐獸妖,與他決一死戰(zhàn),來拯救巫族。 “不料,就在巫女娘娘做出這個決定的當(dāng)天晚上,獸妖竟然率領(lǐng)他的無數(shù)妖魔手下,從十萬大山之中突然殺出,直接殺向古巫族祭壇。巫族祭壇,乃是巫族族人祭祀巫神的場所,向來是族中命脈,神圣不可侵犯。那個晚上,巫族中人,不管男人女子,甚至大一點(diǎn)的孩童,全部都沖上戰(zhàn)場,與那些兇惡妖魔死戰(zhàn)!” 大巫師說到這里暫時停了下來,鬼厲和小白,卻各自屏住了呼吸。遠(yuǎn)古時候的那一場血腥廝殺,仿佛就在這片黑暗中,在大巫師蒼涼滄桑的話語里,再一次地悄悄浮現(xiàn)。 “那一場惡戰(zhàn),絕非我們可以想象,我金族先人們代代流傳下來的,也只不過是描繪那一場戰(zhàn)爭的只鱗片甲而已??偠灾邗r血染紅了腳下所踏的土地之后,在無數(shù)巫族戰(zhàn)士用身體與妖魔同歸于盡之后,獸妖卻終于還是帶著一些妖魔,沖進(jìn)了巫女娘娘最后把守的巫神祭壇。而在祭壇外邊,依然還在廝殺著…… “只是,偉大的巫神此刻終于開始護(hù)佑他的子民,而那一代的巫女娘娘,更是歷代之中公認(rèn)的巫法最強(qiáng)之人。在驚天動地的一場斗法之后,獸妖和他那幾個強(qiáng)悍的手下妖魔終于被巫女娘娘以祭壇之中,上古巫神傳下的八兇玄火法陣所困……” “什么?”鬼厲和小白突然同時失聲道。 大巫師奇怪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八兇玄火法陣,怎么了?” 鬼厲與小白對望一眼,過兒一會后,鬼厲道:“這名字頗為古怪。” 大巫師嘆了口氣,道:“這法陣是上古巫神傳下,用萬火之精的異寶‘玄火鑒’發(fā)動,威力至強(qiáng),當(dāng)年就算是妖法通天的獸妖,也被這法陣?yán)г谄渲?。巫族百姓士氣大振,而那些妖物則軍心大亂,終于被漸漸擊退。 “只是八兇玄火法陣雖然法力無邊,但獸妖的妖力強(qiáng)得匪夷所思,在那八荒火龍的日夜焚燒之下,雖然重傷在身,但依然殺他不死,與巫女娘娘對峙不歇。當(dāng)時整個祭壇之中,因?yàn)檫@法陣本身法力太強(qiáng),其他族中巫師俱無法靠近幫忙,只有巫女娘娘一人以本身巫力獨(dú)自支撐這偌大法陣,就這般三日三夜之后,那獸妖竟破陣而出了。 “不過獸妖雖然逃出,但也已經(jīng)奄奄一息,再也不敢多待片刻,直接飛回了十萬大山中的老巢。而當(dāng)眾人沖到祭壇之中時,巫女娘娘也已經(jīng)筋疲力盡,累得幾乎油盡燈枯了。只是那巫女娘娘,實(shí)在是令人崇仰的人物,只不過休息一日,元?dú)獯髠乃齾s決定獨(dú)自進(jìn)入十萬大山,要將那獸妖除去。因?yàn)槿羰堑饶谦F妖恢復(fù)過來,只怕巫族的末日就真正到了。” 小白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位巫女娘娘,當(dāng)真乃女中豪杰,菩薩心腸,如此舍己為人!” 大巫師淡淡道:“我們南疆這里,不信菩薩的?!?/br> 小白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巫師繼續(xù)道:“當(dāng)時巫族族人中,沒有一人同意巫女娘娘的做法,誰都知道,她這一去,只怕就再也回不來了。但巫女娘娘心志堅(jiān)定,終于還是去了,只是隨行的,還有七位巫族之中最勇敢的戰(zhàn)士。他們一行八人,就這般進(jìn)入了兇惡至極的十萬大山。 “他們一路之上,披荊斬棘,不知斬殺了多少怪物,終于在第六日來到了獸妖居住的古洞之前。巫女娘娘此時此刻,卻做出了出人意料的決定,她讓其他七人都在洞外等候,只她一人進(jìn)入古洞之中。七位勇士自然不肯,但巫女娘娘意志堅(jiān)定至極,而且直言他們進(jìn)去也于事無補(bǔ),反而還會拖累于她,最后,七位勇士也只得答應(yīng)下來。 “巫女娘娘進(jìn)入古洞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七位勇士在古洞之外等候了整整兩天兩夜,終于有兩人忍耐不住,要沖進(jìn)古洞尋找巫女娘娘,但其他五人卻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繼續(xù)等候,聽從巫女娘娘的命令。七位勇士之間,就這樣自己爭吵起來,最后,那兩位勇士還是進(jìn)了古洞,但從此再沒有任何消息。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五天,就在剩下的五位勇士也漸漸失去信心的時候,巫女娘娘竟然奇跡般地從古洞之中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巫女娘娘將五位勇士召到身邊,給了每人一件閃閃發(fā)光,充盈著詭異巫力的器物,并對他們說這五件圣器,就是她除去獸妖之后,用他的身體煉化而成。但獸妖是天地間至兇戾氣所化的蓋世妖物,身體雖滅,魂魄不散。 “五位勇士大驚失色。巫女娘娘又道,只要這五件圣器不回到這個古洞之中,獸妖就永遠(yuǎn)不能復(fù)生!說完之后,她身體連連顫抖,忽地七竅都流出血來。五位勇士大驚,巫女娘娘用盡最后力氣,叮囑他們,要巫族上下,永遠(yuǎn)守護(hù)這五件圣器,絕不能讓獸妖復(fù)生,否則,就是巫族和世間的末日。而她自己,就要永生守在這古洞之外,用自己的魂魄鎮(zhèn)住一切妖孽,將他們鎖在古洞之中。勉強(qiáng)說完這些之后,巫女娘娘再也支撐不住,就此站立而逝,而片刻之后,她的身體竟然面向古洞深處,化作了石像!” 大巫師的聲音,慢慢低沉下去了。 火光中,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奇怪,說不出的一股神情。許久,小白長長出了一口氣,道:“好一位娘娘??!不過大巫師你說這個故事給我們聽,卻又是為了什么?” 大巫師的背影,像是被無形的重?fù)?dān)壓彎了一樣,分外蒼涼。他并沒有回答小白的問題,反而自顧自地又說了下去:“五位勇士痛哭之后,回到了巫族之中。雖然巫女娘娘不幸而死,但獸妖這個絕世兇物,終于還是被鎮(zhèn)壓在了那個古洞之中。眼看著雨過天晴,一切都要好起來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因?yàn)槌龤w來而聲望高漲的五位勇士,卻因?yàn)闋帄Z巫族之中的領(lǐng)袖位置,而彼此內(nèi)斗起來。 “就這樣,一直繁榮強(qiáng)盛的巫族在五位勇士的爭吵之下逐漸分裂,最后形成了如今南疆的金、木、水、土、火五族,而那五件關(guān)鍵的圣器,也由五族各自掌管?!?/br> 在這個古老卻驚心動魄的故事終于告一段落的時候,鬼厲盯著大巫師的背影,道: “前輩,你說了這么多的話,莫非是要我?guī)兔Π呀鹱宓氖テ髡一貋???/br> “是的?!?/br> 第118章 滑頭 焚香谷,天香居。 隔了一座屏風(fēng),焚香谷權(quán)勢最大道行最高的師兄弟二人相對無言。 良久之后,忽然只見屏風(fēng)后的人影動了一下,隨即在一聲大響后,這座精美的屏風(fēng)突然飛了起來,直接撞到了旁邊墻壁上,摔得四分五裂。 上官策吃了一驚,站起身來,隨即看到了屏風(fēng)后的那個人,一時愣住,半晌后才澀聲叫了一句: “師兄……” 坐在屏風(fēng)后羅漢榻上的是一個老人,看去異常蒼老,皺紋橫生,毛發(fā)皆白,頭頂?shù)陌装l(fā)更是已經(jīng)幾乎掉光,只剩下稀稀落落幾縷白發(fā)還殘留在腦門上。 云易嵐看著上官策,嘴角動了一下,聲音低沉,道:“沒想到吧,我會變成這個樣子?!?/br> 上官策垂下了眼,道:“沖關(guān)又沒成功嗎?” 云易嵐點(diǎn)點(diǎn)頭,道:“沒有玄火鑒相助,要突破本門焚香玉冊最高境界太難了。每次沖關(guān)失敗,必定大損元?dú)?,形容枯槁。?/br> 上官策安慰道:“來日方長,師兄,您不必……” 云易嵐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面色平靜,道:“現(xiàn)在有兩件事最為緊要,其他的都放在一旁?!?/br> 上官策一怔,道:“您說?!?/br> 云易嵐道:“第一,玄火鑒對我們至關(guān)重要,無論如何也要追回。九尾天狐逃出玄火壇,又和魔教鬼王宗的鬼厲在一起,則玄火鑒必在他們其中一人身上。從即日起,你放下所有事追蹤他們,務(wù)必要追回玄火鑒?!?/br> 上官策沉吟片刻,點(diǎn)頭道:“好,本該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