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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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漠卻微微翹了下唇角,對之前每次找阿菡玩,都纏著她又摟又抱的這個阿月表姐印象好轉(zhuǎn)起來。 他眼中閃過些光芒,溫恪是吧,若有可能,他不介意幫忙推一把。 很快到了快午膳時間,太子攜太子妃到了。太子已經(jīng)知道了林漠身份,若不是手頭事務(wù)一時抽不開身,也打算早點來皇后宮里的。 沈皇后一番解釋介紹,兩下里見過禮,坐下說話。 對于新科狀元郎林漠,如今成了自家表弟的陳林漠,太子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但印象卻很好,一來喜愛他才華,二個便是因許蘊在東宮為通事舍人,賞識他的才干,還親自提升他從右春坊至詹事府司直。當初林漠中狀元,知道他與許蘊關(guān)系,太子還曾與許蘊聊過他,對他少年便中頭名得狀元很有惜才之意。 如今,林漠又成了自家親戚,是自己嫡親姑姑幼子,表弟,太子自是更高興。 坐下后,與林漠交談,越說越對脾性投機,竟有種相見恨晚之感。 太子才及弱冠,外面長年傳太子身子病弱有頑疾,甚至傳活不過弱冠早逝之相等等,其實,太子身體幼年確實較常人羸弱些。只因當初沈皇后誕下皇長女大公主時,便遭了當初圣上兄弟的暗算,身體受損。 太子是沈皇后調(diào)養(yǎng)了好幾年才生養(yǎng)出,也使得太子雖是嫡子行二,上面還有個庶出大皇子,與三皇子年歲也很接近。 太子出生后,便常有驚風(fēng)、脾虛等癥,雖不致命,卻需細細養(yǎng)護,沈皇后與文昌帝便順勢將太子放在了暗處,好好養(yǎng)護,那些流言自然是也是在文昌帝cao作下才流出。雖體弱了些,可太子尊貴,這些年將養(yǎng)下來,文自不必說,一直都被暗中教授儲君當學(xué)之道,武上能騎馬射箭,防身自保的功夫都習(xí)練。 只不過,太子皮膚隨沈皇后很是細白,一直刻意遮陽防曬,又是纖細骨架,便是被人見到,給人感覺也是一副病弱虛白模樣,誤導(dǎo)人。 如今,太子長成,文昌帝也有意讓他步入朝堂,一些外在樣貌便在慢慢發(fā)生變化。如今在皇后處,都是自家人,太子自也不必掩飾什么。 端坐在那,矜貴俊秀,哪里有外面?zhèn)鞯氖裁床∪醪豢皟危m不及文昌帝氣魄,盡顯儲君之度。 林漠與太子說話同時,心里暗暗有此感后,還留意了下太子妃處。發(fā)現(xiàn)她與沈皇后相處,十分熟稔親昵,有時與太子對視時兩人之間是化不開的情意,也非外面所傳,太子妃是被沖喜才嫁給太子。 可見,耳聽為虛眼見方為實。 更幸好,當初他與許蔚大哥他們都走對立場。 午時,文昌帝放下手頭政務(wù)到中宮,幾人一起用了午膳,文昌帝便與太子、太子妃先離開,太子妃回了東宮,文昌帝父子則去延英殿議事。 既然已經(jīng)掌握了三皇子背后圖謀算計儲君位,文昌帝決定趁其尚未發(fā)覺荊州那邊泄露,先下手為快,讓太子做好接收被三皇子派系落馬后空出來職位的人選。 未時中,慧和長公主便帶著林漠并沈皇后和文昌帝的賞賜出宮,陳駙馬此時已經(jīng)在宮外等了一刻鐘,三人依舊坐了馬車回府。 而林漠隨同長公主夫妻進出皇宮的消息,也早被人看到,漸漸傳了出去。 這些都在慧和長公主意料之中,她本就打算明日舉辦宴席,賀林漠回歸,回去路上便與林漠說了,“也不是很大辦,只邀請宗室和親朋好友前來,”畢竟以她的身份,沒必要往各官員處都送帖子,只給親近人家送,底下官員便會主動叫人送來賀禮,這都是心照不宣的規(guī)矩。 林漠并不意外,“母親看著辦,我都可以。” 只是,他今天抽空想回安陽侯府一趟,正想提一句,慧和長公主猶豫了下,又道:“阿漠,你身上,是不是有傷疤?” 這事,早上她本就想問的,這會兒回去路上便忍不住問了起來。 林漠一愣。 他倒是沒想到,慧和長公主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但隨即想到昨晚給他準備衣物并在旁邊遞物事伺候的內(nèi)侍,就明白了,該是那內(nèi)侍看到了報到了母親這里。 “是不是以前……他們打你?”慧和長公主覺著肯定是那些人牙子和荊州院子里那些看管的爪牙動的手,牙行管教被買來不聽話的奴婢便是非打即罵,她又是痛恨又心疼地看著林漠。 誰知林漠卻緩緩搖了搖頭,“不是,不管是人牙行還是那園子里時,他們都沒動過手,畢竟我的外貌算是里面最好的,”尤其是園子里那些管事的,自然不會讓他身上出現(xiàn)瑕疵。 他們折磨人的手段也并非打人這樣簡單,有的是法子,比如餓著不給飯吃,孩童被關(guān)在黑色小屋子里恐嚇,不讓睡覺等折磨人的精神。 他大概是識時務(wù)者那一類,人牙子處又因外形緣故得些喜愛,沒受過什么磋磨,只除了園子里那邊,為了叫被抓緊去的人聽話,都先給人精神進行一番打擊和恐嚇摧毀,好為他們所用。 他冷漠陰鷙的一面便是那時候?qū)е隆?/br> “是我逃離荊州后,在路上大部分時候躲入山林受的傷,”他沒有說,有起初被園子里爪牙發(fā)現(xiàn)追擊時,被灌木樹叢劃傷,滑下矮坡咯傷,之后夜間掉落陷阱劃破小腿,也有喬裝進入城鎮(zhèn)買衣物食物等時,被小偷搶劫劃傷,各種遭遇。 可以說,那段時間是他遇到林爺爺前過的最艱難的日子,但他不后悔,更慶幸逃離那看似錦華的園子,遇到了林爺爺,再看見小姑娘,被四jiejie帶回安陽侯府以贅婿身份留在了阿菡身邊。 林漠目光漸漸溫柔起來。 慧和長公主和陳駙馬沒注意到,兩人正滿眼心疼,難以想象孩子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的苦難。又一次引發(fā)心頭對陳鐘氏的恨,漸漸刻骨。 陳駙馬最先調(diào)整過情緒,壓著心里難受,問,“治過嗎?” “并未,”他到了安陽侯府也不愛叫書寧書安近身伺候,基本都是穿好自己沐浴,穿好寢衣或中衣才在他們面前,便是不想讓阿菡知曉后難過。他也簡單解釋了下,“也沒有很深的疤,而且時間久了便淡去了,讓他們知道,不過是徒增不快罷了。” 若不是昨日內(nèi)侍堅持留在一旁,他早忘了自己身上有疤這件事了。至于日后與阿菡成親后,她會發(fā)現(xiàn),那便是林漠另一個打算了。 他預(yù)想著,親密的關(guān)系上,他會巧妙用上傷疤,不叫她難過。 這些,他丁點兒都不流露出來,但也安慰了父母,“沒事,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好好地,也回來了。” 慧和長公主被他后面安慰的話撫平心底許多,知道自己是怨不著侯府那邊沒給他祛疤,畢竟阿漠自己不想,也沒叫人看到,但現(xiàn)在自己知道了就不能不理。 第275章 “有沒有哪里方便給我們先看看,等回去后,找太醫(yī)來瞧瞧?!?/br> 林漠想了下,拉開些衣襟。 這時候是夏天,馬車里也放著冰盆,他穿的竹色輕羅外袍,白皙肩頭上的疤痕在兩層顏色映照下,愈發(fā)顯得明顯。 慧和長公主看著那有些獰猙的疤痕,頓時落了淚,手指顫抖地想要去摸一摸,又怕他不喜,頓住,哽咽道:“這,這樣的傷,是不是身上還有不少?” 其實,這傷口比最開始愈合那兩年已經(jīng)好了許多,當初他也是盡力讓傷口愈合的好些,不像腿上的撕裂過一次,這里算是他身上疤痕一般的,有兩處比這還嚴重。 只是他皮膚本身白又細致,一點兒疤痕都顯眼,何況這樣一片,他拉上衣襟整理好,免得母親看到就難過,“沒有,這里算是嚴重的,母親不必難過,只是看著難看些罷了,我是男子,身上留些疤痕也無礙?!?/br> 他想到,四姐夫和北定侯,還有叔父,他們這些出入過戰(zhàn)場的人,身上都落有疤痕,有的刀傷劍傷甚至深可見骨,他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比起戰(zhàn)場上的將士們,我這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且,隨著我長大,這傷疤慢慢就淡了。” 慧和長公主幼子失而復(fù)得,又遭遇了這些,此時根本沒法理智地去想旁的,只知道眼前的孩子受了大苦大難,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情緒,“等回府后,我就叫太醫(yī)來給你看看,我聽說這疤痕若是深了,年歲長了,陰天下雨也會疼?!?/br> 陳駙馬道:“聽你母親的,能治咱們就治好了?!?/br> “好?!?/br> 林漠配合地乖順應(yīng)下,讓慧和長公主看著如此懂事又好的幼子,心里疼惜更甚。 “明天宴會,是不是侯府那邊不來人?我想今天如果有時間回去侯府一趟?!?/br> 這里面的意思,雖沒明說,但陳駙馬和慧和長公主也聽出來了,該是想侯府的人了。 陳駙馬道:“明天是咱們自家親戚見見面,雖然你跟阿菡定親,也是姻親,只是你才回來,對外,你們定親的事也得妥當對待才好,所以我與你母親覺著,明日先不要侯府那邊來人了?!?/br> 其實,他倒覺著,明日請安陽侯府的人也好,這就直接說明兩家親事還作數(shù)。但慧和長公主有旁的想法,他們也沒正式與阿漠談過這事。想了想,覺著等過些日子再鄭重將親事重新定下也好。 既然阿漠問了,陳駙馬索性將事情攤開,免得妻子還總堅持自己意愿,“阿漠覺著不妥嗎?” “阿菡與我不僅是未婚夫妻關(guān)系,安陽侯府對我也有恩情,”林漠也不愿慧和長公主胡亂給自己親事攪合,他一直都在暗示兩人他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提及自然要表明態(tài)度,“明天侯府不來人也好,免得有人臆測侯府挾恩讓我跟阿菡婚約繼續(xù)?!?/br> 他知道小姑娘對皇家有些抵觸,明天來的都是宗室皇家親戚,一下接觸這么多人,許還會有不開眼對他和阿菡婚約說三道四,更不如日后他帶著阿菡慢慢接觸。 他是看不得小姑娘受半點委屈。 他如此處處為安陽侯府為許菡考慮,也言明日后還會繼續(xù)婚約,慧和長公主饒是已經(jīng)在陳駙馬提醒下預(yù)料到,但還是吸了口氣,確認了一句,“阿漠是決定好了,繼續(xù)與安陽侯府的婚約?可當初你是以上門女婿身份……” 似乎,不愿意提及這幾個字,慧和長公主說的有些艱難。 但林漠仿佛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比起血緣母親,他更在意偏向朝夕相處的人和心愛之人,況且這本就是他的意愿和感情,只淡淡地道:“那又如何?上門女婿有何丟人,我從未因這身份輕視過自己,就算有人惡意中傷。我只在意,能與心愛的喜愛的人在一起就好。” 頓了下,他又道:“且,我早已定好,日后孩子姓氏有一個隨我姓林,其他都隨許。若是不想多生,便收養(yǎng)個孤兒姓林,這一點日后,我想,也不會改變?!?/br> 說完,他定定地看向慧和長公主。 慧和長公主覺著在他目光下,自己的心思仿佛都無所隱形。 清楚幼子的經(jīng)歷,她自然明白他堅持林姓,是為了報答當初小劉莊收留并當親孫子疼愛的已逝林老漢,不讓他斷了香火。 但沒想到,他這么早就打算好了,生怕許菡生不了多的孩子,退一步收養(yǎng)孤兒,這點倒是沒什么,但沒想到,就算他認親回來,延續(xù)婚約不算,將來孩子還要有一個姓許。 慧和長公主,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楚認識到,幼子對許菡那小姑娘這門親事的堅持,若是她再有反對的意思,只怕真的要傷了情分。 還好有陳駙馬在,很快打了圓場,“快到家了。這件事不急,想個穩(wěn)妥的法子處理的更完美些,等回頭咱們再商量著來?!?/br> 林漠朝陳駙馬輕輕點了點頭,別過目光,沒再看慧和長公主。 也算是無形的堅持。 “好了,孩子能坦言與咱們,就很好了,”陳駙馬在慧和長公主耳邊悄悄地說,“你看他這樣子像不像小孩子跟父母要糖吃,撒嬌鬧別扭?!?/br> 慧和長公主眼里,林漠哪里都好,被陳駙馬這么一“蠱惑”,還真覺著是有點兒那么個味。頓時心里生出一種,其實若是阿漠跟自己撒嬌鬧鬧還更好的感覺,她就什么都應(yīng)了他。 就算陳駙馬再低語,可就在這車廂空間里,林漠也能聽得到,他微微側(cè)到窗戶一面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他這是撒嬌?! 但不管怎么說,自己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看母親的神色,該是不會再胡亂給自己拿主意。且,有父親向著自己,他與阿菡的親事該是沒問題。 倒是父親的話提醒了他。 如今他是長公主幼子,與阿菡之前的婚約算是沒有他這邊父母之言,就顯得沒有那么的正式,他是該給阿菡一個正式又隆重的定親禮才好。 不等想更多,馬車便進了長公主府東側(cè)門。 前院,陳宣帶著媳婦孩子,并兩位回門的meimei聽下人稟告父母和弟弟回府,都迎了過去。 兩下里在轉(zhuǎn)過影壁的地方遇到。 “父親,母親。” 慧和長公主的兩個女兒,欣月郡君和欣清郡君笑著迎上前,欣清郡君看著林漠急急地問,“這可是我小弟?” 見到女兒們,慧和長公主臉上帶了些溫柔慈和,“對,這便是阿漠,你們嫡嫡親的小弟。阿漠,這是你大jiejie,在陳家行一,這是你小jiejie,府里行三,你喚她三jiejie?!?/br> “阿漠見過大jiejie,三jiejie,”林漠拱手問好。 欣月郡君性子穩(wěn)重,笑點點頭,“小弟?!?/br> 欣清郡君明顯就活潑許多了,上下不住地打量著林漠,越看越歡喜,“果然跟大哥說的一樣,小弟生的模樣真是好看極了,這樣俊美,該是京城拔尖的俊俏了。” 欣清郡君多少有些顏控屬性,圍著林漠夸個不停,“以前母常說,咱們兄妹幾個都沒有生出雙曾祖母那樣好看的桃花眼,可惜來著,原來是咱們小弟就生了這好看的桃花眼,果然桃花眼最是好看不過了?!?/br> 她與jiejie的眼睛有些像母親的鳳眼,但又比鳳眼圓潤點,沒有母親鳳眼的威儀感。倒是大哥眼睛是鳳眼,看人時與母親一般有些不怒自威。 本來,她也覺著自己與jiejie眼型算是美麗好看的,如今看到小弟這桃花眼,直接就羨慕了。 小弟性子似乎清冷了些,反倒正好中和了桃花眼看人時的多情感,不多形容,欣清郡君覺著就是四個字,好看極了! 接著,陳宣帶著妻子和兒子過來,與林漠互相介紹認識,林漠給了侄子侄女們見面禮,是長公主一早就備好的。 欣月郡君和欣清郡君倒是沒帶夫君和孩子們過來,她們接到娘家這邊的信,知道明日宴請,到時夫君和孩子們也過來,她們先在娘家住上一晚,明日正好一起參加宴席。 許是血緣緣故,林漠與兄姐們相處起來,很是融洽,就連長兄家一兒一女,長子繁哥兒和次女錦姐兒都很喜歡他,兩個孩子男孩穩(wěn)重,女孩兒活潑,尤其錦姐兒三歲多,rou團子一般,扒著林漠膝頭便不肯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