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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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剛離開,周雅蓉便來王氏這里看崇哥兒,正好看到石榴和彩兒拐過轉(zhuǎn)角,疑惑了下,問看門的丫鬟,“我怎么好像看到阿容和阿菡身邊的大丫鬟來了?” 丫鬟回道:“是石榴姐和彩兒姐尋夫人稟事。” 這丫鬟在門口值守,聽不見里面說了什么,周雅蓉也沒多問,進了屋子,見崇哥兒打了個小哈欠,顯然是困頓了,“母親,我抱崇哥兒回去睡,您也休息會吧?!?/br> “沒事,我不累,看著崇哥兒有什么累頭,”王氏見小孫孫困頓,拍拍他的小身子,放低聲音,“才吃了奶多大會兒,拍拍也就睡了?!?/br> 周雅蓉應(yīng)了一聲,坐在一旁,“方才,我看到石榴和彩兒過來了,不知她們來尋母親有事?” 她這個婆母,說不好吧,可也沒什么大jian大惡,就是好錢財,心性狹隘,又沒多少心機,有時候做事不太過腦子,夫君沒少為此cao心。 他們成親后,夫君便把關(guān)于婆母跟四姑子許菁之間的事與她說了,知道婆母對許菡也不太歡喜,恐又有什么事。 王氏雖然現(xiàn)在不再找許菁許菡的茬,但到底對她們還是不怎么喜歡,平時也基本上很少說話。兒媳一問,她就把方才石榴來的事說了,“你說,不就是讓七姑娘白跑了一趟,冬至那丫鬟也是好心幫八姑娘,偏她們還跑來問這問那,有什么好問的?!?/br> 王氏不覺著這是個事,偏許如容和許菡當(dāng)個事似的,還問到自己跟前,她主要是有些不滿,“就跟我院子里的丫鬟做了什么壞事一般?!?/br> 王氏這么說,是有心結(jié)的。 兩年前,許蘊查出她身邊的梅嬤嬤和惜兒等人貪墨,還有幾個二等三等丫鬟也有些或多或少的問題,連著她們的家人和親戚,或貶到莊子上,或發(fā)賣出去,讓二房一下?lián)p了不少下人。 自打那以后,她身邊人換了一批,清凈起來,兒子也不再跟以前一般總覺著自己這里那里做的不對不好。 她也知道長子是為了自己好,可到底是自己院子里的下人出了問題,下人jian猾貪還不是一個兩個,就像她這個做主子的多失敗似的,面上無光。 現(xiàn)在又有許菡和許如容身邊大丫鬟來自己這里,說自己院子里的冬至擅自往許如容處傳話,她便帶出了些這些不快。 周雅蓉差不多懂了,但她不似王氏想的簡單,反而比許如容想的還深些,覺著冬至怕是個有問題的丫鬟。 作為王氏兒媳,周雅蓉更知二房事。 二房看著表面風(fēng)平浪靜,可自她嫁進來,經(jīng)歷過自家娘家后宅爭斗,她就看出這二房底下洶涌暗斗的也不輕。 公爹的那幾個妾室,看著安分守己,好似在婆母這個主母壓制下,可婆母只知道表面的跟妾室爭風(fēng)吃醋,根本管束不住。 那冬至莫非是得了其他姨娘的好處,故意在婆母和八meimei之間生事? 畢竟婆母雖不再針對四meimei和八meimei,但卻依然不喜她們,尤其是八meimei來月事這樣姑娘家隱蔽的事,若張揚至滿府里下人知,那對八meimei可是種羞辱。 想到這里,周雅蓉坐不住了,小聲對王氏道:“母親,您哄崇哥兒睡會兒,我想起夫君交代我有點事忘了做?!?/br> 王氏一聽是兒子吩咐的,就催她,“那你快去,別耽誤了阿蘊的事?!?/br> 周雅蓉就知道,有事搬出夫君來對婆母最是管用,不管婆母性情如何,卻極其疼愛夫君,是個好母親。 她自幼喪母,繼母不慈,也曾幻想母親模樣,被母親疼愛的感覺,雖有時候王氏對自己是愛屋及烏,因夫君緣故對自己好,但她也感激珍惜這份疼愛。 周雅蓉與王氏說話不過半盞茶時間,她去尋冬至的腳程又快,因此到時,石榴和彩兒還未離開。 “二少夫人,”見周雅蓉來,石榴等幾個丫鬟忙向她行禮。 周雅蓉看到石榴面上還帶著些許怒氣,擺擺手叫她們起身后,道:“我聽母親說了,冬至假傳八meimei的話往七meimei處,冬至,這到底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話,帶上些威壓。 冬至心中一緊,沒想到會驚動二少夫人,這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但也還是將方才對石榴和彩兒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二少夫人,婢子也是好心好意,看到石榴jiejie帶人去給八姑娘取衣裳物件,覺著七姑娘處離得更近,更能解八姑娘的急,便幫著去跑了一趟腿,婢子當(dāng)時朝石榴jiejie喊了一聲的,可不知道石榴jiejie竟然沒留心沒聽到?!?/br> 石榴很生氣,這個冬至在說謊,她根本沒聽到有人喊她,雖然自己著急為姑娘取衣物,也不至于連人說話聲音聽不到。 冬至似乎想起什么來,又趕緊補上,“對了,我喊石榴姐的時候,正好有幾個小丫頭子在那說笑,我又顧慮著八姑娘這事不好叫人知道,便沒敢大聲喊,許正好石榴姐就沒聽到?!?/br> 石榴皺眉想了下,她當(dāng)時著急回去取東西,沒有留意回去綺院路上附近有沒有經(jīng)過有小丫頭子說笑,但當(dāng)時不止她一人,回去問問隨行的,但是,“我沒聽到冬至喊,沒有留意到有說笑聲音。但是,有一點,我當(dāng)時跟流朱一起回綺院路上,可不曾高聲說起過我們姑娘來月事了。那冬至你是從哪里知道我們姑娘來了月事?” “就是你跟流朱說的時候,我當(dāng)時在樹后,你們許是沒看到我,”冬至舉著手,“真的,我發(fā)誓,真的聽到了?!?/br> 她這樣子不似作假。 石榴心道,莫非真是自己著急,沒留意這丫頭。 冬至又急急地對周雅蓉道:“二少夫人,婢子真是好意想幫一下八姑娘,因為我以前曾經(jīng)見過一個第一回 來月事的同鄉(xiāng),流了好多血,她當(dāng)時都嚇壞了,我怕八姑娘也害怕,想著七姑娘跟八姑娘要好,她過去也能幫忙安慰八姑娘。當(dāng)時婢子還特意跟著七姑娘和彩兒jiejie,告訴她們走近路過去,快些,都是怕八姑娘害怕,若不是當(dāng)時有相識的丫鬟提的東西重喊我過去幫忙,還想跟著去看看八姑娘的。只是都是婢子蠢笨,沒經(jīng)過事,幫了倒忙,連累七姑娘熱天里跑一趟?!?/br> 彩兒記得當(dāng)時她跟姑娘匆匆去園子里路上,冬至確實說了走岔路那邊近,還跟著她們走了段路,后來好像被人叫走了。只是她不喜冬至最后一句話,說的好像是自家姑娘白跑一趟覺著委屈似的,但這話也沒法反駁。 好在,這事算是弄清楚了。 第123章 周雅蓉細(xì)細(xì)地看著她,莫非也是自己想多了? 好一會兒,道:“行,這事先如此,只是這到底關(guān)乎八姑娘隱蔽的事情,你們同為姑娘家,莫要私下再議論此事?!?/br> 她重點說的自然是冬至,冬至也明白,“是,二少夫人放心,婢子保證不會,婢子知道輕重,不敢妄議主子姑娘們?!?/br> “既然如此,那婢子們就回去復(fù)命了,”石榴和彩兒見二少夫人都插手幫著詢問了,該是沒有什么問題,便微微屈膝告退。 周雅蓉點點頭,又對石榴道:“你們姑娘來了月事,她年幼,你們做丫鬟的當(dāng)盡心照看好,莫讓她貪涼,讓大廚房煮些補氣血的湯水喝,免得氣血不足?!?/br> “是,二少夫人放心,婢子記下了,”石榴恭敬地行禮后,與彩兒一起離開二房。 周雅蓉又看了冬至一眼,到了正房門口問了,得知王氏也跟崇哥兒一道午休了,便離開回了自己院子。 想了想那個叫冬至的小丫鬟,又覺著不太放心,叫了自己的陪嫁范嬤嬤過來,“去查查母親院子里叫冬至的那個小丫鬟?!?/br> 范嬤嬤是周雅蓉的奶嬤嬤也是其母陪房,她不問周雅蓉為何忽然要查婆母院子里一個小丫鬟,自家姑娘可是個心有成算的,想來是那丫鬟哪里不妥當(dāng)。 而石榴和彩兒回了園子敞廳,稟了一番,許菡沒想到是這樣,“那這冬至倒也是好心,倒是我先前想錯她了。” 許如容想著這事二嫂也跟著問過,想來該是無事,輕輕點了點頭。 只有林漠,從后宅回去前院后,又讓書寧去查冬至。雖然書寧是小廝,不方便進入后宅,但前后院仆婦下人關(guān)系牽連,有的家生子前后院都有當(dāng)差,若是用心,倒也不很難。 而侯府一處院落次間里,屋角擺放著冰盆,卻也擋不住夏署,小丫鬟打扇的力道依然讓在榻前不住走動的女子鬢發(fā)打濕,更多卻是心焦所致。 很快,簾子掀起進來一個丫鬟,女子忙轉(zhuǎn)身,急切地問道:“如何?可將人引過去了。” “嗯,過去了,奴婢瞧著,那位一眼就看上了,您就放心好了?!?/br> 女子聞言,長舒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辈恢肫鹗裁从旨贝偕磉呉晃粙邒叩?,“你再去催催,讓他盡快來提親,早點定下,免得再生出變故。” “是,婢子這就去,您莫擔(dān)心,不會耽擱了的,”那嬤嬤先安慰了女子幾句,才轉(zhuǎn)身出去。 女子轉(zhuǎn)身朝窗口天空處雙手合十拜了拜,希望一切順利,不枉她費盡心機早早謀劃一場。 * “哎呦,這丫頭,一大早上的,可不敢靠冰盆那么近,往祖母這邊來?!?/br> 安陽侯老夫人一看小孫女來了自己這里,就往冰盆那邊椅子坐下去,趕緊阻止她,朝她招了招手,“你這期間,可不敢貪涼。莫不是在自己屋子,你也這般靠著冰盆?那可不成?!?/br> 說著,就看向她身后的石榴,似乎沒伺候好主子的模樣。 許菡一看,可不敢讓祖母誤會石榴不盡心,她家大丫鬟這幾天可沒少阻止自己離冰盆遠(yuǎn)些,可盡心了,“沒有,祖母,我這不是每次來您這,都坐這邊,習(xí)慣了么?!?/br> 冬天她來給祖母請安,喜歡窩在她身邊的榻上,穿薄些的衣裳靠著炭盆又輕松又暖和,可夏天時,祖母上了年歲不能太涼,冰盆都放的離她遠(yuǎn)些,她便挑靠著冰盆的位置坐。 這兩天來月事,那月事帶總讓她有種不安全會漏的感覺,以防出現(xiàn)什么尷尬,天又熱,從第一天月事回去綺院,便一直呆在院子里沒出來,便是祖母這邊請安也沒來。 這第四天,總算是沒大有了,就來松鶴院給老夫人請安了。 老夫人見她乖覺,坐了自己這邊,笑道,“你這兩天沒過來,倒是讓祖母都覺著不習(xí)慣,清凈不少了?!?/br> “祖母莫不是嫌我鬧騰了?”許菡知道祖母故意逗自己呢,也配合著不依的樣子,“祖母不疼我了,我不是祖母最疼的小可愛了?!?/br> “嗯,還真不是,”安陽侯老夫人看著被溫蘭惠牽著的小重孫兒和許菁懷里抱著的妙姐兒,伸手一指,“這幾個比你還小,這才是小可愛?!?/br> 宣哥兒和棟哥兒兩個得了新玩具,正玩的起勁,便沒被帶來,留在大房玩。 許菡回頭一看,得,認(rèn)輸,“果然是隔輩疼,隔的越大越疼愛,來來來,博哥兒,叫姑姑也疼疼你?!?/br> 安陽侯老夫人看她跟喚小狗似的把博哥兒叫到跟前,對著小重孫兒的臉就是一頓揉巴,忙將人從她魔爪下解救出來,作勢伸手去拍她,“做什么欺負(fù)我的大重孫兒,你這個昨日黃花,過氣了?!?/br> “噗……哈哈哈,”許菡被祖母逗得噴笑出來,“兩日不見,祖母您怎么這么逗了,不過,您這比喻有失水準(zhǔn),我怎么也得是個黃花菜,不能干巴巴就黃了,那多沒用。” “不,小姑姑是鮮花,”老夫人懷里的崇哥兒板著小臉兒糾正,“是水靈靈的鮮花。” “哎呦,這小嘴兒可真甜,叫小姑姑看看,早起是不是就吃蜜了,”許菡被小侄子這么夸贊,樂不滋兒地拍拍他的肩膀,“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來來,叫小姑姑香一個?!?/br> 安陽侯老夫人見她越發(fā)沒個正形,笑著虛空點了點她,推開她的小腦袋瓜兒,“就你就皮了,比你小侄兒他們還皮,”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只是,這樣的孩子卻叫老夫人更喜歡,赤誠純粹,有這樣的孩子承歡膝下,她覺著身子骨越發(fā)輕盈硬朗起來。 老夫人哪里舍得使了力氣,軟綿綿的推了兩下,許菡頭鐵又硬,很快叫她得逞,親了博哥兒臉蛋兒一記。 博哥兒有些老成的穩(wěn)重姿態(tài)一下破功,小臉兒發(fā)紅,望著許菡的目光卻亮晶晶,顯然很喜歡小姑姑這般與他親近。 溫蘭惠看著與兒子鬧作一團的小姑子,笑道:“看來阿菡這是差不多了,前兩天都蔫蔫了?!?/br> 小姑娘第一次來月事,也沒往時蹦跳活潑的好鬧騰了,“弄得我覺著府里跟少了個人似的,太安靜了?!?/br> 安陽侯老夫人頓時樂了,瞅著許菡道:“聽聽,不光我這么說吧,你就是個能鬧騰的皮猴兒,滿府里屬你最皮實?!?/br> 溫蘭惠知道顯然是祖母方才也打趣過阿菡,被她給駁了,笑道:“阿菡這樣活潑才好,多熱鬧,她若安靜了,咱們才不習(xí)慣?!?/br> 來了之后就坐下沒怎么說話,笑容也勉強的許薔,聽到大嫂這話,也忍不住點頭贊同,“是啊,我倒是希望往后妙姐兒也跟阿菡似的一樣活潑才好,”像阿菡這樣的性子,說明日子過的舒心歡快。 而且,閨閣時候的日子太短了,趁著還沒出嫁盡情地歡鬧,待嫁人后,哪里還能有這般的自在,她喜歡小meimei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孩兒,不愿她有一日跟許多女子一般漸漸變得沉靜下來。 不過,阿菡日后是招阿漠做女婿,不嫁出去,許能保持住這份天性。 許菡被夸得滿臉笑花兒,小模樣古靈可愛地,拱拱小手,“承蒙夸贊,我敢當(dāng),我很敢當(dāng)。” 不是常見的“承蒙夸贊,愧不敢當(dāng),”或者問句,她是肯定句。 安陽侯老夫人笑的眼淚差點擠出來,虛虛指著她,“你這臉皮,不捂得慌?” 許菡一愣,什么意思?反應(yīng)過來祖母在說她臉皮厚,反而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祖母您可真會損人,這話太有意思了,我學(xué)會了!” 安陽侯老夫人見她非但不知道害羞,還樂的不行。心道,得虧是早早給她招了阿漠做女婿,不然就這皮勁兒的到了婆家可怎么過呦? 還是留在自己身邊的好,省的去霍霍別的老太太,給人霍霍的多吃幾年飯。 “爹,的,爹。” 幾聲嫩嫩的不甚清晰的嬰孩聲音,夾雜在歡聲笑語中,卻在眾人看到是哪個娃兒喊時,屋子里漸漸靜默下來。 妙姐兒還不知自己此時成為了中心點,正抓著個小布偶貓,咿咿呀呀地說話,期間夾雜著一兩聲或清晰或含糊的“爹”字。 抱著她的奶娘神色有些不安,她沒想到,姑娘居然會叫人了,可這叫的不是娘,居然是爹,若是往常,自然是件歡喜的事,但現(xiàn)在…… 她悄悄看了眼神色落寞的少夫人,心底嘆息一聲。 “這妙姐兒會叫人了,是不是?”安陽侯老夫人神色只是變了一下,就笑著朝妙姐兒拍拍手,“來,到曾外祖母這里來,曾外祖母抱抱咱們妙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