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養(yǎng)A為患、替婚迎娶病弱美強慘、貴族學(xué)院的末等生【系統(tǒng)nph】、明月何皎皎(1v1h)、周而復(fù)始(母子)
“你還敢瞪我,賤人,”一個賬冊砸了過去,這是方才賈氏在看的,就放在手邊小幾上。 這賬冊厚重,伍姨娘下意識地閃躲開,更激怒了賈氏,喊了仆婦抓伍姨娘,“賤人,居然還敢躲,給我抓住她!狠狠地打!” 伍姨娘是后院中最得張乘黃署令的姨娘,賈氏一直打壓,甚至還使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伍姨娘到現(xiàn)在都沒有孩子傍身,便是賈氏的手段,這也是伍姨娘憤恨賈氏的緣故。 知道今日自己要落不了好,伍姨娘被仆婦厚重的巴掌扇在臉上,她偏過頭吐了一口血水,憋了數(shù)年的怨恨噴薄而出,“賈氏,你這個毒婦,你害死我的洛兒,害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害的我不得有孕,就沒有比你更惡毒的女人,你這個毒婦,你會遭到報應(yīng),你的兒女也不會落好下場,我……”她已經(jīng)兩歲的兒子,那么乖巧可愛的孩子,被賈氏這個毒婦讓人給弄死,若不是偶然得知,她還真以為是洛兒頑皮自己落水。 伍姨娘只要一想到失去的兩個孩子,就心中疼的發(fā)暈,千刀萬剮了賈氏都不能解她心頭的恨。 若不是理智尚存,她都想一把毒藥弄死賈氏和她的兒女給自己孩子償債。 “打,使勁給我打,看她還敢亂說,”伍姨娘的話刺到了賈氏,她最在意的便是長子張盡學(xué),更厲聲吩咐仆婦掌摑伍姨娘的臉。 很快,伍姨娘的嘴臉腫的說不出話,只一雙眼如毒般盯著賈氏。 看到伍姨娘嬌美的臉成了這副模樣,賈氏的心中怒火才消散不少,“伍姨娘,你也別這么瞪我,我是主母,懲治你們這些做妾的是應(yīng)當(dāng),倒是你,不過是個姨娘,攪風(fēng)攪雨跟其他姨娘爭寵,當(dāng)我不知,你也沒少干些害人的勾當(dāng)。能跟你爭寵的姨娘被你下手落胎的也有幾個了,說到毒婦,這話該說給你才是?!?/br> 賈氏一點都不接伍姨娘的話,就算是屋子里伺候的都是心腹,她也不落人口實,反倒是揭開伍姨娘所為。 不過是半斤八兩,跟她說什么毒婦,她是毒,伍姨娘也不善。不然,她也不會將她當(dāng)把刀去轄制后院,伍姨娘比自己蠢,不就按照自己心愿做了嗎? 張乘署令這些年,除了張盡學(xué)和張婉兒這兩個嫡出,也就兩個庶出女兒了,這都是賈氏的手段。 伍姨娘身子一僵。 既然作為姨娘,爭寵必不可少,阻擋她的人少不得用些手段,但她以為自己做的隱蔽,無人知曉,沒想到卻被賈氏堪破。 “行了,將伍姨娘帶下去,等老爺回府發(fā)落,”賈氏吩咐下人好好“關(guān)照”伍姨娘,讓人關(guān)到柴房看管起來。 這“關(guān)照”自然非好關(guān)照,賈氏心中還窩著火。要不是伍姨娘,她兒女親事怎么會落個這樣的局面。還有她放高利份錢的事,被人告去衙門,就算舍了個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這事的嬤嬤,可往后這賺錢的路子也沒了。 越想,賈氏對伍姨娘就越恨。高利份錢暫時不敢沾手了,為今之計,是想法子把長子和婉兒的親事周旋一番。 丫鬟們蹲下身收拾地上茶盞碎片,還未清理完,一個仆婦慌慌張張跑進來,“夫人,不好了?!?/br> 賈氏陰沉著臉看過去,“又怎么了?” “夫人,京兆府來人了,說是您指使人收買小劉莊管事,貪墨安陽侯府三夫人嫁妝莊子出產(chǎn),”這仆婦雖然慌張,還是記牢了外面官差的傳話。 她話一落,賈氏的臉就難看的跟死了誰一般,“你說什么?小劉莊?!” 小劉莊的事怎么會被翻出來? 她做的這么隱秘,前段時間才收了小劉莊管事送來的出產(chǎn),好端端怎么會被抓到官府,“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被抓得?” 那仆婦哪里知道這種事,她就是個傳話的,被賈氏臉色嚇得更不敢言語。 “靜荷呢?叫她來!” 靜荷靜嬤嬤今日不當(dāng)值,在后罩房休息,但賈氏這邊處置了伍姨娘這么大的動靜,靜嬤嬤處也得了消息,正打算過來看看,就有小丫鬟子跑來傳話,賈氏尋她,讓她快去。 “小劉莊那邊怎么回事?” 靜嬤嬤才匆匆趕過來,迎面就是賈氏一句質(zhì)問,一下懵了,“夫人,這,小劉莊怎么了?” 賈氏一看她也不知那邊出了事,就知道事情怕是要不妙,旁邊仆婦又跟靜嬤嬤重述一遍,才說完,又有仆婦進來,官差那邊催了,讓賈氏去見。 賈氏也不知那小劉莊管事為何被官府抓了去,又怎么招認(rèn)出自己這邊,拖延了這些時間,靜荷這邊也不知,只能去見官差。 “什么?!” 等賈氏聽完官差說,是許菁將小劉莊管事告到府衙,告他貪墨莊子出產(chǎn),那管事招認(rèn)是自己指使他,大吃一驚。 怎么可能? 這么多年因小劉莊這邊地偏,在孟氏的陪嫁中不過算是個出產(chǎn)低不起眼的小莊子,她才能暗中從里面弄走出產(chǎn)銀錢,怎么會忽然被發(fā)現(xiàn)貓膩,還是許菁發(fā)現(xiàn)? 第73章 不知為何,賈氏心中有些發(fā)慌,但她也有應(yīng)對,“這話可是污蔑,我何時指使那什么管事了,這是誣告!” 反正沒人看到自己收銀錢。 賈氏不承認(rèn),官差奉命辦事,“張夫人這話,與我等說了無用,還是請夫人跟著往京兆府一趟分辨。” 靜嬤嬤往前一步,“這怎么行,我們夫人怎么能往衙門去,這事跟我們夫人也無關(guān),那管事是誣告?!?/br> 領(lǐng)頭官差道:“張夫人也無誥命在身,如何去不得衙門?就算有誥命,衙門傳喚,也該配合。” 賈氏打量了下這官差,示意靜嬤嬤一眼。 靜嬤嬤心領(lǐng)意會,往前走幾步靠近官差,“這位差爺,我們夫人真是不認(rèn)識什么管事,勞煩您跑這一趟了,這些小意思給幾位喝茶?!?/br> 官差常遇到這種事,掂量了下手中荷包,沉甸甸,卻又拋回了靜嬤嬤懷里,“這就不比了,咱們秉公辦事,張夫人還是請吧?!?/br> 這領(lǐng)頭官差已經(jīng)得了小道消息,這張夫人前番被人告了放高利份錢,結(jié)果是她底下管事的出來頂了罪,他們當(dāng)差的都知道其中有貓膩,但賈氏滑不留手,又賠付了銀錢,這事才結(jié)了案,就又接到安陽侯府四姑娘報案。 上有長輩,卻是一個姑娘出面,還是侯府姑娘出面報案,本也是少見。不過等接案后發(fā)現(xiàn),這四姑娘告的是亡母嫁妝莊子之事,這莊子現(xiàn)在由她打理,倒也合理。 雖然四姑娘狀告,但這官差發(fā)現(xiàn)出面來衙門的卻是安陽侯府三老爺身邊下人,且要求京兆府嚴(yán)查,又暗中塞了打點銀兩,他們自然更盡心。 就算這張夫人的嬤嬤也塞銀錢,但張府與安陽侯府哪邊勢大,還用選嗎? 賈氏眼睛微微一轉(zhuǎn),“這位差爺,既然要我到衙門,那侯府四姑娘許菁呢?她也去嗎?既然是她狀告,雖我是被誣告,她去我才好前去應(yīng)告?!?/br> 這就是耍了心機。 她是已婚婦人,又道是被誣告,出入衙門還好,可許菁一個未出嫁姑娘就往衙門的大堂去,對她名聲肯定不好。 不說一個女子跟男子一般不顧體面往衙門去,賈氏只派人放出許菁為莫須有的事和幾個銀錢就誣告亡母閨友,不顧及亡母的名聲就出來了。 賈氏這般想,也是打算這么做。 領(lǐng)頭官差:“張夫人,現(xiàn)在是傳你到堂問話,至于原告是否親往,這個自有大人決斷。張夫人還是莫要耽擱時間,請吧?!?/br> 若不是賈氏是官夫人,官府傳訊,押也要押去。 “靜嬤嬤,你代我去一趟,”賈氏看著官差,“這是我貼身伺候的嬤嬤,由她代我前往府衙,該是夠用了。”實在不行,只能再舍棄底下另一個辦事的奴仆了。 “也行,”那領(lǐng)頭官差倒也沒再堅持,應(yīng)下后帶著靜嬤嬤往京兆府去。 賈氏扶著丫鬟的手回了后宅,屋子里又是一陣瓷器落地聲響,灑掃丫鬟再度進去收拾后沒多會兒,賈氏身邊的大丫鬟匆匆出去。 許菁的確不會親自往京兆府衙大堂去,她也沒想著這就能將賈氏下到大牢,她要一個一個將賈氏的爪牙拔除。 賈氏做了那么多違法亂紀(jì)和惡事,等她身邊得用的人都被推出去后,才是一擊中的時。 賈氏使人放出對她名聲不利的流言又如何,待日后真相大白日,這種流言無風(fēng)自散。 “二夫人,張夫人身邊的晴杏姑娘在角門口,給您送了封信來?!?/br> 梅嬤嬤墊著腳尖輕聲進了次間,王氏正歪靠在大迎枕上,面色不虞,聽到聲音長開耷拉著的眼皮,“讀來?!?/br> 這是懶得去看。 梅嬤嬤知道她正為二公子的親事煩心,看好了龐員外郎府上的三姑娘,龐家還主動結(jié)親,偏二公子沒看中,才在松鶴堂當(dāng)著老夫人和二夫人的面駁了這門親事,氣的夫人甩袖先回了院子。 二夫人心氣不順,梅嬤嬤便是她眼前紅人,也希望這張夫人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來說,免得二夫人心火更大。她更展開信箋,先大致看了幾眼,居然是來信問四姑娘的。 不說梅嬤嬤大吃一驚,聽完賈氏信的王氏也是驚得坐直身子,“什么,四丫頭居然把她告去了京兆府?!” “母親,誰告了誰?” 王氏震驚的聲音才落,門簾外便響起一道清越的嗓音,正是跟在王氏后面追過來的許蘊。 門口的丫鬟也不敢攔著二公子往里通傳,便讓他正好聽到了王氏的話,挑了簾子進來,看到梅嬤嬤手中正拿著一封信箋,便看向她,“誰送來的信?” 梅嬤嬤主子是二夫人,可也不敢違逆二公子,看了王氏一眼,“是張府上的夫人派人送來?!?/br> “張府?哪個張府,”想到方才母親說的四丫頭,許蘊坐在矮榻旁邊椅子上,“莫不是張乘黃署令家夫人?” 他可知道自己母親與這位張夫人賈氏先前有過往來,還因亂說惹得祖母惱火禁足,又是四meimei退親的人家,自然一點兒好印象也無,聲音也冷下來,“她又來攪合母親什么?拿來信我看看?!?/br> 梅嬤嬤自然不敢拒絕,只往前伸了一半,王氏不快的聲音響起,“你管那么多作甚,我這邊來封信都要給你管著不成?看來我這做母親的是沒用了,你的親事我插不上手,都是你跟你祖母說了算,連封信都要被你查看。” 這是記惱方才許蘊拒絕親事,可話說得卻很重,好似許蘊忤逆不孝,梅嬤嬤都聽不下去,忙上前輕輕扯了下王氏的袖子,低聲,“二夫人,您可別這么說?!?/br> 說著覷了眼許蘊,見他面上淡淡,看不出喜怒。 王氏也是一時激憤,脫口而出這些話后,也覺著口不擇言了,心中發(fā)虛,可想到許蘊推拒了親事,就算自己都說了這是門極好的親事,他都不愿,又心頭起火。 許蘊之所以不愿意與龐家結(jié)親,并不是覺著龐蓉蓉不好,而是覺著不合適。 不說他對龐蓉蓉并無任何感覺,他母親這樣的性情,龐蓉蓉便是進門也壓不下,加上婆媳關(guān)系,二房說不定會更亂。 方才在祖母那里,他只推拒了這親事,與母親未說太多,現(xiàn)在看她這樣,臉上頓時露出落寞,“母親,您是覺著孩兒不好?孩兒也知道自己不爭氣,讓母親失望了?!?/br> 王氏哪里見得長子這般模樣,許蘊只微微一示弱,她就心疼了,忙探過身子,輕拍他的胳膊,“胡說什么,你哪里不好了,我們阿蘊是最出色的兒郎了。是母親說話不對,你別多想。” “可是那親事,兒子實在覺著不合適,跟那位姑娘也沒有什么眼緣,”許蘊緩聲道,“讓母親勞神勞心,兒子實在是不孝?!?/br> 王氏自己說歸自己,可讓許蘊自己說出這種話,王氏就覺著不愛聽了,“我們阿蘊最孝順最好了,既然你實在看不中,那便罷了,阿蘊值得更好的?!?/br> 松鶴院里,許蘊只拒絕親事,不好當(dāng)著祖母面哄著王氏,現(xiàn)在幾言就讓王氏消了不快。 梅嬤嬤在一旁看著也是舒了口氣,還是二公子有法子,只是角門外晴杏還等著回信,她若提起又得引起不快。 正想著怎么說時,許蘊看到她目光,看了看手里的信,心中也是吃了一驚。 “張夫人的丫鬟還在角門等著回信,”梅嬤嬤不得不提醒一句。 不等王氏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許蘊便對梅嬤嬤道:“去告訴那丫鬟,就說母親不知。往后再有這樣的事,不必讓母親費心?!?/br> 王氏下意識地說,“這有什么費心的?!?/br> 便得到許蘊不贊同的目光,“母親,不管怎么說,阿菁是咱們自家人,張夫人是外人,您就算不喜阿菁,也不好與外人說這那?!?/br> “行,行,我知道了,”王氏朝梅嬤嬤擺了下手,等她出去吩咐,還是跟許蘊編排起許菁,“那四,丫頭素來不安分,這不知又折騰出什么事,一個姑娘家還鬧到衙門去了,真是……” 許蘊打斷她,“肯定是張夫人做了什么違背律法之事,不然阿菁怎么會將人告到京兆府,那可不是隨意誣告的去處,定是阿菁尋到了確鑿的證據(jù)。母親,您便是再不喜阿菁,可是非上總得分清,不然豈不是叫兒子難做?!?/br> 王氏瞪眼,這說著許菁,怎么扯到兒子身上了。 “您要知道,我是阿菁兄長,阿菁若是壞了名聲,我也跟著不好。” “你是男子,跟姑娘家不同,受什么牽連,”王氏不以為意,正是因為她膝下沒有女兒,庶女也無,才不在意許菁名聲。 “都是侯府許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論男女,”許蘊很是不解母親怎么會想法這般狹隘,還上趕著去壞自家人名聲,“侯府誰有不是,同住一府一家人,出去后旁人說起,哪個臉上能有光?就算我是男子,名聲影響弱些,可日后我的子女,有個名聲不好的姑母,對他們也不好?!?/br> 許蘊恨不得掰碎了給王氏分析,只盼她別總針對許菁姐妹。 只是到底許菁那邊遇到了什么事,竟告去了京兆府,若不是來消息來路不好聽,他是親自去三房處問問,現(xiàn)在只能先讓小廝出去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