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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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論皇帝個人,因為兒時的經(jīng)歷,對于自己未來的孩子和家庭皇帝是抱著一些期待和幻想的。 因為是雙生子,長相類似,所以就不得不放棄一個孩子?這不荒唐嗎? 另外他的父皇作為皇帝,實際上也沒有保護好自己的皇子,他的那位太子哥哥不提,除了他們兄弟,太后也是生育過皇子的,只是沒長大而已。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又是怎么沒的呢? 身為皇帝,身為父親,卻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女,又何嘗不是一種笑話? 所以他并不想自己也變成這種笑話,畢竟給自己下藥這種行為,在當時雖然是個不錯的選擇,卻也過于決絕了些。 真正促使他如此行事的,一來是他從小早就接受身為和尚,自己不會有子嗣這個結(jié)果,二來便是上述那些理由,至于其他只能排到第三第四去了。 還好他成功了,即便有了些后遺癥,婧貴妃的存在,更是讓這后遺癥顯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有了繼承人,后遺癥顯得不那么重要,卻不代表日后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個個出生,然后很大可能再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他作為父皇能無動于衷。 半晌,似乎是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感受到懷中溫?zé)岬纳眢w,皇帝鬼使神差道: “愛妃知道了嗎?不久前袁御女生下了一個皇子?!?/br> 他甚至都沒有用二皇子指代。 “是?!?/br> 陸云纓不清楚他提這個是想要說什么,只能跟著回答,不曾想,皇帝道: “那個孩子身體孱弱,怕是不久于人世?!?/br> 下一秒,皇帝低頭,將擁抱的動作,改為用雙手捧住陸云纓的臉,似乎要將她的表情全部看入眼中: “他不久于人世,他如此,珍妃的孩子如此,之前的那位公主亦然。” “愛妃這么聰明,就沒有猜到些什么?” “之前宮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愛妃有沒有聽聞?” 這,這是...... 陸云纓表情一下子空白了。 皇帝這是要說什么? 不,不要繼續(xù)說了。 她的表情,變得近乎驚恐了起來,皇帝看著看著突然笑了,本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的話,似乎也沒那么難說出口了。 “朕若是說,宮中的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不全是假的呢?” 這要如何回答? 這種事情,即便準備了十年八年,一個不小心,回答怕也沒法子及格,更別說此刻陸云纓毫無準備,甚至是各種信息爆炸的情況下了。 她當然知道不全是假的。 剛剛的史書中便有臨莊帝后繼無人,末期甚至為此生亂,聯(lián)合各地藩王起事,以至于年老的皇帝為此殺了七成宗室,登時血流成河。 自己接觸的這位陛下,或許因為身份等等關(guān)系沒有上過戰(zhàn)場,但用殺伐果斷來形容,完全沒問題。 可,可,知道了這些又如何,誰來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一位不孕不育皇帝親口告訴你他不孕不育,你作為她的妃子該如何回答? 怎么回答似乎都是一條死路啊。 第170章 一條死路? 對了,一條死路! 此刻皇帝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么了,突然和她說這些做什么。 明明這種事情,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果然自己的失了神智。 “朕說笑的,咱們的湯圓和元宵不都好好地么?” 松開手,拍了拍陸云纓的背: “瞧你,被嚇成這樣?!?/br> 說罷,皇帝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轉(zhuǎn)身便打算走,下一秒,陸云纓拉住了他的袍角。 “陛下是在傷心么?” 陸云纓太清楚了,若是兩人間出了些問題,千萬不能放置,放置不會讓問題消失,只會讓問題橫在那里。 特別是皇帝還特意對你提起的問題,更不能馬虎。 順著皇帝回頭的動作,陸云纓緩緩抬頭,與皇帝的視線對上。 只要說些安慰的話,然后展望未來,皇宮中會誕下健康的皇子公主,此事也就過去了,以皇帝的態(tài)度,想必以后也不會再提起此事,可陸云纓卻忍不住深想下去。 袁御女生下了一個病弱的皇子,之前的皇嗣結(jié)局也并不好,雖然她的兩個孩子健康,可皇帝不知道,她卻知道這是托了系統(tǒng)的福。 所以皇嗣“病弱”對皇帝來說才是正常的,相反湯圓和元宵的健康才是反常,是意外。并且皇帝知道其中的原因,且這個原因極大可能出現(xiàn)在皇帝身上。 那問題就更大了,皇帝出現(xiàn)了這種問題,本應(yīng)該保密,甚至他可以借由湯圓和元宵兩個健康的孩子作為擋箭牌,一推三四五,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很正常的模樣。 以上,才是作為一個皇帝,最佳的選擇與做法。 可皇帝卻沒有這般做,甚至在她這個妃嬪這里,自爆秘密,為什么,這又讓她如何能這樣看著皇帝離開? 頓了頓,陸云纓緩緩地,緩緩地開口: “陛下是在傷心么?” 其實她一直下意識和皇帝保持禮貌的距離,如同現(xiàn)代的職場一樣,在夫妻,不,甚至算不上夫妻,總之在這種關(guān)系之前,皇帝,上司等等等等,現(xiàn)代你對上司不滿,頂多離職走人,在這里,壓根沒法子做這種事情。 因而與皇帝之間,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陸云纓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可這一刻,或者說她是天真也好吧,亦或者是因為與面前這個男人有了孩子,見他為了其他的早夭的孩子傷心,甚至因為這種傷心,在她這里自爆短處,那么她可以認為皇帝對她,勉強是有了幾分真感情吧。 看在這幾分真上,陸云纓也說不出那種虛偽的節(jié)哀順變,以后會更好的話來。 她收斂了那種虛偽的安慰和溫和,反問道: “陛下是在為那孩子難過吧,所以告知臣妾這些,是想從臣妾這里得到什么答案呢?” 什么答案? 皇帝詫異的同時,忍不住也露出一分苦笑來,若他知道,怕也不會鬼使神差的問那些問題。 仿佛是知道了皇帝的想法,沒等他開口,陸云纓自顧自道: “陛下說的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臣妾聽過,但后面的事情,臣妾想都沒想過?!?/br> 的確,至少在看到那些史書之前,她真沒往深處想,至于現(xiàn)在,這不是沒給她想的機會,皇帝就來了么?還問了這么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不過既然知道皇帝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陸云纓只能結(jié)合自己目前的想法,給出一個盡可能的真誠的回答: “這一刻臣妾只是因為看到您的傷心,所以稍微有些難受?!?/br> 畢竟皇帝對她的確不錯,兩人相處也十分和諧,見到相處不錯的人如此悲傷,很難不被影響吧。 而那些孩子,只是單純可惜憐憫罷了。至于能為他們做什么?還真什么都做不了。 因此在陸云纓看來,自己的這點子可惜憐憫是在虛偽的可怕,壓根就沒法子說出口,至于借此博好感之類的,作為一個母親,借著其他孩子的不幸博好感,過于無恥了些,陸云纓做不到。 這些,便是她的回答了。 皇帝又等了會,發(fā)現(xiàn)陸云纓依舊沒有更多的話,這才神情莫測的開口道: “朕知道了。” 至于皇帝信還是沒相信,從他的表情上看,陸云纓實在是分辨不出。 不過說完這句話,他便先走了。 若不是袁御女生產(chǎn),按理來說,他此刻還在處理政務(wù)。 鬧了這么一出,心情變差不說,問題似乎也沒解決,至于該皇帝干的工作,那是一點沒少,所以他現(xiàn)在該回去繼續(xù)工作了。 因而陸云纓到最后也不知道,皇帝對自己回答的打分如何,后續(xù)更是一切正常。 只有長樂宮變得不對勁了,藥草味彌漫。 一個剛剛生產(chǎn),一個天生病弱,一個積勞成疾......眼看著請安怕是又要不成了,不過這對陸云纓來說,倒是一件好消息。 畢竟之前請安時,皇后和德妃聯(lián)合起來針對她,她雖然應(yīng)付的過來,可時間長了,卻也會覺得煩躁。 如今總算是清凈了。 她沒受到影響,皇帝似乎也沒有,他仿佛沒看到長樂宮內(nèi)的情況一般,立刻下旨,將袁御女誕下的二皇子記在皇后名下。 又因為是皇后的孩子,是禮法上的嫡子,即便眼看著長不大,也入了皇室玉碟,能被稱呼一句二皇子,而不是沒名沒分的皇子叫著。 原本其他人并不清楚二皇子的內(nèi)情,得到二皇子記在皇后名下的消息,都等著看陸云纓的熱鬧。 一邊是太子和貴妃,一邊是皇后和嫡子,兩個孩子年歲相差又不大,這不等著打起來么? 后宮如此想,前朝就更是,不少剛被皇帝提拔起來,一心為國的大臣一臉擔憂,認為這怕是日后朝堂不寧的隱患。 更何況在將二皇子過繼給皇后后,不出三天,婧貴妃的父親又去天牢走了一遭,據(jù)說是收了人家的重禮。 這還真不怪陸峰,他也算是被陷害了,自從上次被下了大獄,可算是膽子破了一半,即便眼看著宮中婧貴妃做大,知道這位對家中不甚親近,真出了事情不會管陸家,他也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徹底熄了做大官的心思,就連在府內(nèi)的兒子、女兒和姨娘也花了心思約束,即便是出嫁的女兒,也召了回來叮囑。 這算是十分小心謹慎了吧,可就是收了老友的一份親手作的書畫,第二日便被禁衛(wèi)抓了起來,說是某某真跡,又說是行賄受賄之類,這找誰說理去?冤字都要刻在腦門上了,但壓根無處申辯呢。 好在這次是他有理,頂多是蠢了些,胡夫人也有臉跑宮中一趟,求娘娘做主。 陸云纓聽聞此消息的時候,并不如何慌張,上次陸峰下獄,皇帝便和她通過氣,只是故意嚇唬陸家。一來敲打陸家,二來將陸云纓、太子和陸家的關(guān)系提前拉開,至少不要看上去那么緊密。 胡夫人過來將其中的來龍去脈一說,她就更加放心了幾分了。 不過卻也沒對胡夫人保證什么,只說讓她先回去等消息。 只是身邊的人一少,再加上這件事,陸云纓難免就想到之前與皇帝那場古怪的談話。 雖然和皇帝保持了心理上的距離,但到底要長時間相處的不是?因此在私底下,不那么重要的場合,她也就拿出自己的真性情來。 不然這么裝著端著,著實辛苦不說,皇帝眼睛多毒辣的人,難道看不出她的偽裝么? 上次說那番話,她也是考慮到了這一層,坦然直言了。 以前她如此,皇帝都挺吃這套,現(xiàn)在么?難不成她的回答不合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