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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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結(jié)契,自然不是修行道侶之間的那種結(jié)契。 飛花符被放出來的時候,立即便有人抬手,在眾人頭頂?shù)囊箍罩?,布下一張巨大的契約法陣。 這里的所謂結(jié)契,便是在飛花符挑中了一人之后,如果那被選中之人選擇結(jié)契,便需要與坐在桌子正對面的對家簽訂頭頂?shù)倪@最低級別的契約,由對家問出一個問題,或是提出一個要求,選中之人必須回答問題,或者執(zhí)行要求。 大家圍坐成一圈,天劫的一邊仍舊坐著林墨畫,另一邊則挨著靈澤。 靈澤把最后一個蒜蓉通菜炒好以后,便落了席,加入進來。 他先是抬手幫小鬼頭把嘴角掛著的酥酪碎屑擦干凈,又給小鬼夾了幾道他喜歡的菜,一邊幫小鬼剔骨頭,一邊不斷囑咐小鬼吃慢些,不要積食漏電。 一頓飯吃了大半頓下來,其他師兄師姐玩得熱火朝天,靈澤卻全副心思幾乎都放在身邊的小鬼頭上了。 玄天宗內(nèi)門這二十多個弟子,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都知道,自從靈澤不知去哪里撿了這小鬼頭以后,便整日里捧在手心里,生怕磕了碰了的,如今見他這樣,便都見怪不怪,由他去了。 席間大家把酒言歡,不知何時,那飛花符落在了二師姐秦姍的肩頭。 秦姍的正對面,坐著林墨畫。 知道秦姍不能喝酒,只能選擇結(jié)契,而林墨畫這個風(fēng)月老手,必定會問出刁鉆的問題來,眾人便都開始起哄鼓掌叫好,等著看好戲。 秦姍眼底有幾分無奈,但還是將那契約結(jié)下了,然后抬手朝向林墨畫,“四師兄,只一個問題,多的半個我也不答,請吧。” 林墨畫這個人精,一個問題怎么可能難得倒他,他兩指捏著酒杯,搖晃著,略一思忖,問: “姍妹,你曾愛過的那人,此時,還愛么?” 這問題問出來,立即引得眾人一陣歡呼,心中都不得不感慨,這問題實在精妙,一個頂三個—— 結(jié)了契約,便不能撒謊了。 如果秦姍不曾愛過任何人,她便會回答我不曾愛過,如果她愛過不止一個,她便要答我不知你講的是我愛過的人中的哪一個,只有她確是曾經(jīng)愛過,而且只愛過一個人,才能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秦姍恨得牙癢,盯著林墨畫,沉默許久講不出話來。 眾人見狀,又開始拱火。 唯有大師姐袁芊,沉默著,在眾人的掩蓋下,目光沉沉地注視著秦姍。 秦姍的目光片刻不曾看向袁芊,掙扎許久,回出兩個字: “還愛?!?/br> 那兩個字吐出來,袁芊的唇角便幾不可察地勾起來。 眾人開始為大功臣林墨畫送去掌聲,紛紛稱贊他不愧是玄天宗“情圣”。 林墨畫不要臉皮地安心收下這稱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液尚且在唇舌之間沒有咽下去,余光瞥到身邊小鬼頭的動作,林墨畫徹底懵了。 就見天劫趁著眾人起哄玩鬧的時候,把那錦盒里的一對鑲金珍珠耳墜拿出來,塞到了…… 塞到了靈澤手中?! “噗——!” 林墨畫一口酒噴出來,盡數(shù)灑在了桌子對面的林青書胸前, “我日……咳咳咳咳咳!” 他臉頰通紅,很難講是被酒嗆的,還是被眼前一幕給嚇得。 “林墨畫!” 林青書被噴了滿身酒,憤然跳起來,指著林墨畫鼻子罵他,又說,“你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 林墨畫慌張念了一道凈衣咒替林青書將酒漬去了,擺手道,“我是不小心的?!?/br> 林青書自然不信他,林青書和林墨畫中間隔著半桌人呢,離得這么遠(yuǎn),怎么不見林墨畫噴別人,就偏偏噴在了他身上? “你就是故意不小心!” 林青書眉毛倒豎。 林墨畫覺得他哥就是故意找他的茬,也懶得再多做解釋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在想另一邊那個勁爆大新聞! 靈澤掌心托著一對珍珠耳墜,滿眼困惑,看向天劫,“這是……?” 天劫直言:“哥,送給你?!?/br> 靈澤怔了怔,然后笑起來。 笑完了,他抬起頭,目光像冰刀一樣,隔著小鬼頭,直直地刺向旁邊的林墨畫。 這珍珠耳墜,從哪里得來的,用腳趾頭想,靈澤也能猜出來。 林墨畫連連擺手,眼神里寫著:這事真跟我沒關(guān)系,我哪知道小鬼頭他喜歡的不是小女鬼,竟然是你??! 他這眼神靈澤自然是看不懂的,林墨畫是師兄,靈澤也不好直接指責(zé)對方,便只將那對珍珠耳墜送還給他,眼神示意對方:師兄,風(fēng)月場的那一套,就不要教壞小天了。 靈澤的眼神,林墨畫倒是看懂了,訕訕然地笑笑,將耳墜拿回來。 天劫見靈澤把那耳墜送回去,問:“哥,你不喜歡?” 靈澤無奈笑笑,“那是姑娘們戴的,我用不了,你的心意,哥哥心領(lǐng)了?!?/br> “哦……” 天劫訥訥地應(yīng)了聲。 想到鍋里煲的湯火候差不多了,靈澤起身離席,往小廚房走去。 天劫這時轉(zhuǎn)過頭,看向林墨畫,問他:“我哥剛才的回應(yīng),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嗯……咳!” 林墨畫抬起拳頭放在唇邊,咳了兩聲,頓時覺得這事比自己預(yù)想得要棘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