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嬌色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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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這才發(fā)現(xiàn),她衣著寬松,肚子微微凸起,眉梢眼角都帶著喜色。 “你有身孕了?”她著實(shí)是驚訝的。 周青棠羞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臣婦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因最近有些害喜,格外喜歡這些酸味濃郁的果脯?!?/br> 舒梵笑道:“恭喜。” 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怎么生養(yǎng)孩子,叮嚀了她不少,又讓人開了庫房,賞賜了她一些珠寶器物,這才叫人送她回去。 紫宸殿。 夜已深沉,廊下吹來的風(fēng)不似白日那般炎熱,反倒有幾分沁涼。 李玄胤憑欄站了會兒,手虛扶在欄桿上,神色冷寂。 晚間他飲了兩杯薄酒,俊臉微紅,眼神卻很清明,只漠然站在那邊。 崔陵在旁邊陪著他:“云、幽兩州已經(jīng)解圍,你還不將曹誠的兵馬調(diào)回?東都關(guān)口空虛,恐有蠕蠕之亂?!?/br> 遠(yuǎn)處有人在放孔明燈,隔得太遠(yuǎn)了,若繁星閃爍。李玄胤收回目光,道:“不會,蠕蠕不善水戰(zhàn),留守東都關(guān)的劉良茂是洛川人。” 崔陵其實(shí)想問的是另一件事,忽的笑了一下:“若是顧景章真的不救援云、幽兩州,你會讓曹誠率兵去救嗎?” 李玄胤只是微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半晌,他才一字一頓道:“云、幽兩州絕對不能落入羌人之手?!?/br> 崔陵也笑了一下,沒有戳穿他。 舒梵將周青棠送到殿門口時(shí),周青棠又停住了步子。 見她欲言又止,舒梵笑了:“有話直說?!?/br> 周青棠反而笑了一下,面上褪去尷尬之色,反倒坦誠地問她:“感覺你做了皇后以后,比以前更加沉靜了。” 舒梵卻多看了她一眼道:“你也安靜了不少?!?/br> 周青棠苦笑,神色卻豁達(dá)了許多,遠(yuǎn)不似之前那幾次見她時(shí)那樣,一說到劉善和小梁氏就滿腔怨憤。她柔柔撫摸著肚子,道:“有這個孩子就夠了,我總算有了依托。我與他,本就不是一路人,能相敬如賓已是極好,何況再強(qiáng)求情愛?” 舒梵眸光微閃,似乎被她無意間點(diǎn)到心事。 周青棠笑了笑說:“你和陛下是不是吵架了?” “為什么這么問?”舒梵徐徐一笑。 她神色雖是淡然,但周青棠已從她下意識別開目光的神態(tài)中看出端倪:“陛下是九五之尊,他是君,我們是臣,舒兒,你要永遠(yuǎn)記得這一點(diǎn)?!?/br> “姜氏一族乃是前車之鑒。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陛下的性子,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你可千萬不要觸怒他?!?/br> 舒梵知她是好心,心中卻仍覺得冰涼,寒意徹骨。 第36章 戀愛 李玄胤離開紫宸殿后, 獨(dú)自一人在宮苑中走了會兒。 不知不覺走到一處熟悉的殿宇前。 他駐足抬頭,見頭頂正中的豎匾中方方正正地書寫著“重華宮”三個字,不由怔然。 他在殿門口站了會兒, 轉(zhuǎn)身又離開。劉全在遠(yuǎn)處提著一盞羊角宮燈一直望著他, 不敢太靠近,也不敢真的跟丟了, 見他折返忙迎上去。 誰知他走到甬道上時(shí)又驀的剎住,轉(zhuǎn)身回望,目光落到殿內(nèi)仍亮著的燭火中。 “陛下……”劉全小聲道, “聽說皇后娘娘這幾日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br> “多嘴!”皇帝冷冷道。 劉全忙告罪了一聲,垂眸不語了。 李玄胤靜靜望著殿中微弱的火光,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燭火熄滅,這才抬步走進(jìn)殿中。 宮內(nèi)很安靜, 廊下只有兩個小宮女在值夜班,一人還強(qiáng)撐著, 一人已經(jīng)坐在地上靠著廊柱呼呼大睡了。 還醒著的小宮女打了個哈欠, 目光散漫地四處望,忽的站直了,驚恐地要開口:“陛……” 李玄胤豎起的食指按在唇上,搖了搖頭。 小宮女忙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杵在那邊。 李玄胤無聲地朝燭火盡滅的室內(nèi)看了眼,問她:“皇后這幾日都這么晚睡?” “今日劉夫人過來覲見, 娘娘留她說了會兒話, 這才晚了些, 平日戌時(shí)便睡下了?!?/br> 李玄胤不置可否,揮手讓她退下。 殿內(nèi)很安靜, 借著東邊半開窗牖外照進(jìn)的黯淡月光,李玄胤看清了床榻上熟睡的人。她睡得不安穩(wěn),秀氣的眉毛下意識蹙著。 他悄無聲息地在床邊坐下,伸手想替她撫平眉宇,可手懸到半空又停住了,終究是收回。 “阿娘——”舒梵猛地睜開眼睛,抬頭就看到李玄胤坐在床邊。 她怔了下,一時(shí)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清冷的月色下,他容色淡漠,只是,向來寬闊的肩膀卻顯得有些落寞單薄。 空氣有些沉悶,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聽宮人說你這兩天睡不好,叫太醫(yī)來瞧過嗎?”后來還是他先說道,說完看向她,眸中有深深的隱憂,欲言又止。 舒梵故意不去看他的神色,怕自己一個不慎就要心軟。 她冷冷道:“我沒有睡不好?!?/br> 李玄胤有些語塞。 對于她的拒絕交流,他顯然也無能為力。 他不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但大多時(shí)候他不用跟人解釋什么,他只需要吩咐別人去做什么,從來只有他命令別人的份兒。 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一時(shí)之間竟有些窘迫,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我沒有打算看著云州和幽州陷落,你不要再跟我置氣了好嗎?” 舒梵心頭一震,遲疑地看向他。 她眼神中分明透露著狐疑,李玄胤苦笑,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早該說明白,可那日她的話又實(shí)在傷人。 兩人不歡而散后的第二日他就來看過她,往常那個點(diǎn)兒她都在午睡,他便沒讓宮人稟告,誰知剛到門口便聽到她冷然的聲音:“不知道?!?/br> 繼而是周青棠的聲音響起:“你已經(jīng)嫁給了陛下,母儀天下,怎么會……” “以前我傾慕他,又害怕他,可謂又敬又怕,但我心里一直都覺得他是個明君?!彼降穆曇衾锿钢唤z茫然,“可是,我現(xiàn)在覺得他和我想象中有些差別?!?/br> 周青棠:“他還是一個明君的,我們能過上這樣安定的生活,多虧了他。先帝在時(shí),戰(zhàn)亂頻繁,外敵肆虐,百姓民不聊生。你不知道,那些割讓的城池百姓過得有多苦,簡直豬狗不如……” “我也不清楚,我對他的情感有幾分是因?yàn)閳F(tuán)寶,有幾分是出自慕孺崇敬,有幾分是……” 李玄胤隔著一扇殿門靜靜站著,背脊僵硬,良久都無法動彈一下。 “你若想念你的父母和舅舅,朕準(zhǔn)許你回云州一趟?!崩钚肥栈厮季w,眸光微閃,沉吟道。 舒梵驚訝之極地望著他,太過震驚,以至于沒有立刻應(yīng)答。 其實(shí)她的內(nèi)心遠(yuǎn)不似表面上這樣平靜冷漠。 她也想要讓步,她很清楚作為一個帝王的難處,也能明白他的各種權(quán)衡和考量,但她也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俗人,她的母親和舅舅險(xiǎn)些罹難,又怎能云淡風(fēng)輕? “不必了?!痹浦莠F(xiàn)在是顧景章的地盤,她雖擔(dān)心母親,也怕貿(mào)然過去被扣影響朝中大勢。 她是皇后,不能這么任性。 且她若是前往,必然要勞師動眾,派遣大堆人馬貼身保護(hù)她。 “天色晚了,我要睡了?!彼蛄讼麓剑硨χ上?。 四周安靜下來,耳邊似乎只有窗外呼呼的風(fēng)聲。 但她也沒有聽見關(guān)門聲,不確定他走了沒有。 過了會兒,她到底是耐不住又翻轉(zhuǎn)過來,卻發(fā)現(xiàn)他仍坐在原處,漆黑的眉宇在夜色下更加深邃,就這么篤篤地望著她,眼神很復(fù)雜。 哀怨、情濃、探究……更多的是還是她讀不懂的情緒??汕О爿氜D(zhuǎn),萬般柔腸,最后也只化為一如既往的精明冷漠。 舒梵心頭狂亂地跳動起來,手肘撐著床榻想要起身說點(diǎn)兒什么,卻倏的被他按住。 在她不可置信睜大的眼睛里,他不帶什么猶豫地吻住她。 這個吻倒還算溫存,只是淺淺品嘗,只是,他手里禁錮她的力道可半點(diǎn)兒不松。她僵硬了會兒便反應(yīng)過來,惱羞成怒地推拒他。 好似遇到了油的火,在她奮力掙扎的剎那,他瞳孔微縮,轟然爆發(fā),下一刻以更強(qiáng)硬的力道把她狠狠抵在榻上。 這個吻便帶了幾分血腥的味道,舒梵甚至覺得,他有那么一瞬是恨著她的。 就連他平靜望著她的眸子,都像是某種冰冷的器物,帶著金屬的光澤,叫人不寒而栗。 她退伍可退,只能被迫迎接他,捶打他,眼神憤怒。 他全然不顧,就這么單膝半跪在榻上彎腰吻著她,將她完全籠罩在這無邊暗夜般的陰影中。舌頭長驅(qū)直入,攻城略地,好似要將她完全占有。 冰冷的手從布帛間隙中探入,準(zhǔn)確地向上游走,摸到她腿側(cè),像冰冷的蛇信子舔舐著她的皮膚。 舒梵頭皮發(fā)麻:“李玄胤,你瘋了!” 情急中她咬了他一下。 他身形微頓,撐起身子,就這么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晦暗。 但舒梵從他的眼底看不到情*欲,更多的是一種壓抑的情愫,這種審度般的目光讓她戰(zhàn)栗。 半晌,他似乎恢復(fù)了冷靜,坐回塌邊和她保持了距離,微垂著眼簾,黑眸沉靜。 舒梵看著他冷漠的側(cè)臉,聲音柔緩下來:“你怎么了?” 他卻慢慢起身,淡道:“你好好休息。” 他走了,舒梵心里卻并沒有輕松的感覺,總覺得今晚的他格外反常。 舒梵又寫了幾封家書禁忌送往云州,得到回信已是半月后。 鄭氏在信中對她多加寬慰,說她和鄭勇一切安好,讓她珍重自己,不用來云州探望。 信中更提到了征北軍節(jié)度使顧景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