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晚安(雙子骨)-3
天空霧蒙蒙,兩個人一起收衣服收被子,昨天晚上晾出去的,現(xiàn)在有些還沒干,也只能先收到室內(nèi)。 她想起那時候還是孩子,兩個人總穿成一樣,甚至還有一樣的裙子?,F(xiàn)在,他完全是個男人了。 還是不知滿足的那種。 已經(jīng)勸過他不要心急,已經(jīng)告訴他那不是最重要的,可很顯然,葉云數(shù)的性格不可能被改變,他絕對地反感失敗,同時對語言是否羞恥毫無自覺。對她的身體事無巨細的探究欲,讓他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都要講出來,迫使她聽取他對她每一處的測繪。 “潤滑夠了,但是你現(xiàn)在很難穩(wěn)住身體,我沒法持續(xù)刺激那里,現(xiàn)在還不能讓你G點高潮?!?/br> “如果是用yinjing從側(cè)面插入的話,你受到的刺激很少,一般來說那里也沒有足夠的神經(jīng)。但很特殊,如果是碰到后壁的話,你的zigong頸就像要沉下來一樣,輕輕擦碰到你也不會痛,我需要知道是它們怎么排列的?!?/br> “如果再往里的話,坐骨神經(jīng)能感受到的外部刺激很少,讓我找一下A點吧,也許它在那里。稍微收一下膝蓋,向里收——可以,放松,別走掉,需要再往前一點,如果都進去了就可以固定住,別動,現(xiàn)在可以了是嗎,是這樣是嗎——” 他通過反復(fù)練習掌握了磋磨她xue口的技巧,試過各式各樣的體位哪一種能讓她含入地更多。 沒人會說,這時候不該貪多,就算被挑逗陰蒂已經(jīng)讓人抵達邊緣,嘗到y(tǒng)indao錯落分布的細部感覺,只會帶來雙重的狂熱。她正完全陷入其中。 zigong頸過于神秘,不可侵犯,如果插入物沒有恰到好處的形狀,需要通過共同磨合出的技巧避開它,抵達之后隱蔽著的密藏,對她來說所能獲取的最癲狂的,重重來襲的快感。 “你潮吹了。”他用手托著她的下體,液體滑落在上面,又滴到床單上,“是水哦,沒什么氣味?!?/br> 他像安慰孩子一樣朝她笑了,把手展示給她看,一邊小心翼翼地退出她的身體。 “別說話。” 她倒在床上,只想關(guān)注自己身內(nèi)的余韻。 “去洗澡?!?/br> 她把他趕走。 “你不喜歡事后服務(wù)?!?/br> “快走?!边@是真的,她用被子蒙住頭,試圖屏蔽內(nèi)部感覺之外的所有一切。 她一個人呆了很久,又開始希望他能回來,她會說自己也一樣,一做感興趣的事就沒有限度。她走出房門,看見他在備菜。她濕漉漉地站在他面前,說還想要。她看見葉云數(shù)停住手上的刀,看見他脫下身上的圍裙,覺得他殘酷溫柔的地方都屬于自己,一切都屬于自己。 在傍晚,葉意一用電視放電影,葉云數(shù)很難進入劇情,還想奪走她的注意力。他把她抱在身上,左手中指在她yindao的邊緣緩慢地進出,只配合著手掌揉捏她下身的節(jié)奏,偶爾調(diào)弄一下。右手輕柔地在她乳腺周圍打轉(zhuǎn),這塊區(qū)域的腺體過于神圣,他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掌握了正確的手法,這樣的遲疑讓她用喘息渴求著更深刻的撫慰,不可避免地遺漏著屏幕中的話語。 他沒有關(guān)注情節(jié)的轉(zhuǎn)折,光影的變化卻能傳達出一些信息,這讓他吻她的時機總是和故事的關(guān)鍵處重合,她也無法看下去了,完全不能。孤獨癥時常將人導向不同的兩端,無性戀和性成癮都是常見的,而兩人再次在相同的地方相遇了。 她一直想要這個人,每一次性喚起后她始終罪孽地想到他,她想到他可能不愛她,血緣卻難堪地將雙生子捆綁在一起。他反復(fù)聲明自己的遲鈍,只讓她的疑問滋長。也許他只是反應(yīng)過來,自己也需要性,需要一個女人的愛,而不是同描述的一樣,他也一直與她相似地甜蜜或痛苦著。 只有zuoai能讓她忘掉這些,她想緊緊搭在他身體上糾纏著他,專注于皮膚相接帶來的五感刺激,讓屬于他的一切占滿思維。 葉云數(shù)幾天前把苗圃里的土重新鏟了一遍,并澆透了水。他對耕種沒有特別的興趣,僅僅是對這種按照準確的規(guī)章,輔以恰當?shù)耐评砭湍芡瓿傻墓ぷ鞑环锤小?/br> 種的都是些短季的蔬菜,他說有些簡單的細節(jié)她需要知道,因為自己或許不能一直照料下去,年假休完之后需要倒時差辦公。她笑笑,聽到他的計劃讓她安心。 苗圃四周有土墻圍著,映著陽光暖融融的,他問她想不想在這里做。她吃了一驚, 葉云數(shù)說他只是問問,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做她需要的任何事,如果她會真心感到快樂。 是的,他察覺到了,她好希望他能跪下來,在這個地方給她koujiao,想讓他親吻她的大腿,以贊美自然的態(tài)度崇拜她的身體??伤辉撝苯釉儐査阋灰荒芑卮鹫f他壞得透頂。她無法責怪,因為她確實享受著,欲望著。 還是孩子的時候,葉云數(shù)總是被訓導的那個人。做或不做某件事的理由在大家看來無比明顯,但他必須要一步步確認每個環(huán)節(jié)是為了什么,為什么那么多沒有說過的事情被視作理所當然。她在他身后一言不發(fā),看著大人無奈地和他解釋已經(jīng)說爛了的套話,兩個人都學不會舉一反三,只因開口爭辯的不是她,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等到再長大,眾人面前沉默寡言的人變成了所謂的天才弟弟,開朗愛說話的是寬容他的jiejie,總知道葉云數(shù)在想什么。沒人會考慮,兩個人面臨的困惑和痛苦幾乎一模一樣。 和遺傳性的障礙沒有必然聯(lián)系,她的親弟弟恰好有夠聰明,讓人給他的異常找到合理的解釋。人們說,這就是——阿斯伯格——學者綜合征。這樣的定義在成年后變成了烙鐵刻下的紅字,人們都會知道,他是個不夠健全的成年人,這種人不應(yīng)該被額外地寬容。 她如此一次次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真實世界,這一回她應(yīng)對的并沒有更好。努力掩飾,努力理解那些必然的因果,最終她還是潰逃了。葉意一知道他對自己很重要,因為他是她看到自己的唯一路徑,她通過他的行動排除錯誤答案,過去現(xiàn)在,他幾乎都是她的作弊碼。 為什么要回來呢,在他的世界里,她真的是唯一的嗎,還是jiejie之外的女孩太殘酷,沒有人接納他愛他,他只能逃回安全的家庭,是否只是這樣呢? 不可能吧,不至于吧。她覺得自己看他看得很清楚,最起碼她能在自己身上感到那種可笑的,沒有一點用的外貌優(yōu)待,讓人們花上許多額外時間才能知道她在社交上多么笨拙,他們又會因為自己浪費的時間惱羞成怒。 在城市,在人群中,她感到恐慌,每個夜晚,窗外亮著的燈光會發(fā)現(xiàn)她這只怪物,警告她她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她總是假裝自己也有戀人,沒有別的方法既能讓她推進工作,又讓男人們停止調(diào)侃她,追獵她。她實在是太認不清自己,才會選擇必定要和人打交道的行業(yè),以為這會是一種訓練或者治療。她羨慕弟弟,羨慕他能把癡迷的事情變成事業(yè),而她只能慌張地原地打轉(zhuǎn)。 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可能的答案,這一次,想死的人根本不是他。她也根本不需要問他——你是否愛我——因為現(xiàn)在就是他的回答,他或許永遠不會直接說他愛著自己,比起言語他擅長行動,他確實在試著為她做到一切。 他是個像樣的成年人了,在遙遠的地方有穩(wěn)定的生活,但他回到這里,就依然是她的男孩,他愿意,哪怕是為了她扮演出她需要的溫情,也一樣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