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你讓我買這些東西,我?guī)Щ厝ベu不掉啊,虧本虧死我了。” 雜貨鋪警告她不買全清單上的物資,就不給她開門,還保證她這趟會賺夠她爸的手術(shù)費。 姜讓不信,跑回雜貨鋪開門,果然如同雜貨鋪說的那樣,她回不去了。 姜讓踢了一腳破門,“你要是敢讓我虧了本,等我回去一把火燒了你這個破雜貨鋪?!?/br> 清單上的東西去超市買貴,只能去批發(fā)市場,用了兩天的時間買齊了物資,晚上的時候,她撬了鎖,給東西全部搬進雜貨鋪的地下倉庫里,累的站不起來。 給門鎖恢復(fù)原樣,其實下次只要一擰就開,她相信程文年絕對不會再來這里,門鎖被撬應(yīng)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然后姜讓翻墻進了后院開雜貨鋪的后門。 這次要還是回不去,她就燒了這鋪子。 姜讓開了門,雜貨鋪里七八個人齊刷刷的回頭看,外頭天還沒亮,屋里點的是煤油燈,其中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踢了旁邊那人一腳。 “猴子,你怎么檢查后院的,這么大個水靈的姑娘也能眼瞎看不見啊?!?/br> 姜讓心沉到谷底,那個絡(luò)腮胡子的“山賊”她認(rèn)得啊,就是上輩子第一次穿過來,說要搶她回去當(dāng)“壓寨夫人”的壞蛋。 難怪讓她買這么多生活物資回來,雜貨鋪讓她又回了這個戰(zhàn)亂的年代。 屋里七八個人包括那個“山賊”明顯不是好人,她掉頭就往院子里跑,這次雜貨鋪沒讓她回到任何一個時空,因為東西沒賣完。 姜讓望著兩米高的院墻想放火燒了雜貨鋪,雜貨鋪這是想弄死她吧,想要手續(xù)費就說啊,要不要這么狠。 那個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慢悠悠的跟過來,抱著肩膀,“你怎么不翻墻呢,你翻一個我看,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br> 那低緩中又帶著幾分輕佻的聲音,辨識度極高,她聽一次絕對不會忘記。 作者有話說: 調(diào)整下更新時間為:00:00,下一章在零點 上榜了首點好像跟不上,我要不要換個文名 1、我的雜貨鋪穿越了 2、不要在雜貨鋪里撿對象 3、維持不動 4、小天使們有沒有好的文名幫我想一個,采用了發(fā)個大紅包,感謝 第14章 除了眼前這個大胡子,屋里面還有七八個人,外頭兵荒馬亂,跑也跑不了,再說,她還要賣大米! 她想,雜貨鋪準(zhǔn)備這么充分讓她過來,肯定不是讓她去死、或者給人當(dāng)“壓寨夫人”。 姜讓說:“我不跑了,我剛才聽你們說缺糧食對吧,我有?!?/br> 大胡子的眼睛特別亮,笑的不像個好人,“你一個姑娘家,哪兒來的糧食?” 剛才那個被稱作“猴子”的瘦高個躥過來,跟大胡子說道:“七哥,這姑娘皮子真細(xì)白,養(yǎng)的這樣好看,肯定是大戶人家跑出來的?!?/br> 大胡子給他脖子擰到一邊,“看什么看,她是你能看的嗎,滾!” 大胡子勾唇一笑,“帶我去找糧食。” 姜讓:“你能給錢嗎?我那些糧食是要賣的。” 后面那七八個人笑得東倒西歪,好笑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大胡子笑得一口白牙,“你一個姑娘家,掉到土匪窩里,還敢跟我們談買賣,給我當(dāng)壓寨夫人去?!?/br> 姜讓:…… 這個山賊又說了一次這樣的話。 她上輩子來這兒的時候是冬天,這會是夏天,大胡子明顯是第一次見自己的表情。 所以她這次回來的時間,是比上回往前了半年,這次的大胡子并不認(rèn)識她,還是說出了一樣的話。 因為姜讓的出現(xiàn),他們重新搜查了雜貨鋪,這一查就查出了地下倉庫里那幾百斤糧食,白.花.花的大米白面和油鹽白糖,都是現(xiàn)在急缺的物資。 姜讓嚷嚷的厲害,被大胡子敲暈扛在肩膀上,這一倉庫物資和姜讓,被這些“山賊”一起扛回了山。 大胡子給物資和姜讓都扛回山,自然是不少人盯著昏過去的姜讓眼饞,大胡子一一給他們踹回去。 “老子看中的人,都不準(zhǔn)碰,老子今晚就要辦喜事?!?/br> 山賊的老大看著幾大車的物資,說大胡子的功勞大,晚上的喜酒要大辦,還允許大胡子下山采買辦喜事的喜服。 大胡子和猴子下了山,找到接頭的人,大胡子跟負(fù)責(zé)人說道:“趙隊長,我這也臥底了半年多,趁著今晚的喜宴給他們一鍋端了?!?/br> 趙平原氣得拍桌子,“無組織無紀(jì)律,不說解救你還給人家姑娘綁回山里,顧青城,你等著接受處分吧!” 顧青城摸了摸臉上那些粘上去的胡子,難受的很,“反正錯過這個機會,再想等到擺大宴席估計只有除夕了,這附近幾個山腳的百姓都被他們禍害的不輕,你們等得起嗎?” 猴子也幫顧青城說話,“我們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怎么突然冒出來的,那么多眼睛看著呢,七哥也沒辦法,他不搶,那姑娘還不定被誰給禍害呢。” 趙平原和副隊長很快制定了計劃,“時間定在午夜,別借著酒瘋假戲真做,否則軍法處置?!?/br> 顧青城懶洋洋的站起身,“那你們可搞快點,那幫人鬧起洞房瘋的很,遲了,我可不敢保證什么?!?/br> 猴子掩嘴偷笑,趙平原給了他們兩個一人一棍子。 姜讓醒來的時候,這個山賊窩里正吹吹打打辦喜事,大胡子手里托著一套大紅的喜服,進屋后給門踢上,蹲在姜讓的跟前,似笑非笑的舉著手里的喜服。 “你是自己換呢還是我給你換?” 姜讓想一巴掌抽他臉上,這里是土匪窩她不敢,辦喜事他得喝酒吧,等到夜深人靜看她不捅死他。 “我自己換,你出去。” “不愧是我搶回來的人,就是干脆痛快?!贝蠛悠鹕戆严卜G給她,“等著我啊?!?/br> 姜讓垂著頭,等大胡子出去,她摸了摸藏在腰際的那把水果刀,還在。 這喜服是用金線繡的,工藝精湛價值不菲,像是從哪個大戶人家搶回來的嫁衣,造孽。 姜讓換上了嫁衣,她就搞不懂了,雜貨鋪叫她來這個破地方,不會真叫她嫁山賊吧。 夜幕降臨,她聽到外頭的喧囂,有人起哄著要新娘子出去敬酒,都被大胡子搪塞過去,“老子的人,老子還沒看夠呢,別叫你們這幫雜碎嚇著了。” 一直快到午夜,外頭的吵鬧消停下去一大半,大胡子才滿身酒氣的進來。 他說:“喝得有點多,你多擔(dān)待。” 姜讓:……醉死更好,他敢過來她真的會捅死他的! 大胡子離她三四步遠(yuǎn)的時候停下,他身上也穿著喜服,看到姜讓一身大紅色嫁衣,笑的眼睛亮亮的,“成了親就是我媳婦了。” 好像有炮火聲,越來越密集,震得屋子都在抖,外頭亂成一團,和平年代長大的姜讓只在電視上看過這陣仗,哪怕電視拍得再好,跟親身經(jīng)歷還是無法比擬的感觸。 她怕得不行,大胡子給她抱進懷里壓在床角,姜讓摸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水果刀刺向他的眼睛,被大胡子輕易握住手腕子。 他力氣真大,姜讓動彈不得,大胡子還能騰出一只手去解身上的喜服。 姜讓惱怒,“這是有人打上山了,這時候你還有心思做那種事,你有毛病吧。” 大胡子笑得無所畏懼,給她手里的小刀沒收了,“這樣的小刀傷得了誰啊,回頭我給你找把更鋒利的?!?/br> 姜讓止不住抖了一下,有個人也說過這樣的話。 外面的廝殺都沖到門口了,大胡子收了臉上的笑意,脫了外頭罩著的喜服,露出里面的制服,姜讓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沒有山賊會穿這樣的衣服的。 大胡子說:“等我出去就把門閂上躲好,誰撞門都別開,除非我來叫你?!?/br> 快天亮的時候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大胡子拍開了門,隨后有個姓趙的隊長跟姜讓解釋道歉,說他們派人在這個山頭臥底了半年,趁著辦婚宴的機會給山匪一鍋端了,又問姜讓家在哪,要派人送她回家。 清晨的山頭還有些涼意,那個大胡子端著一盆水,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撕掉臉上的偽裝,他用沒收她的那把小刀刮著臉上的胡渣子。 姜讓瞪著他,“他……他……” 顧青城抹了把光潔的下顎,自信嘚瑟,“怎么,是不是被我?guī)浀亩颊f不出話了,你這男人撿得不吃虧吧?!?/br> 姜讓:……他好不要臉。 一旁的趙隊長以為她被嚇壞了,忙解釋,“小顧是我們編外人員,無組織無紀(jì)律,我們會處分他的。” 顧青城刮了胡渣洗了臉,賤兮兮的又跑過來,被趙隊長一腳踢的遠(yuǎn)遠(yuǎn)的。 他捂著踢疼的小腿骨,一本正經(jīng)的敬了個禮,請示道:“趙隊,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說?!?/br> 姜讓艱難的點頭,示意不要緊,可以讓他過來。 顧青城又蹲到她跟前,把玩著手里的小刀,“我叫顧青城,家在北平,排行七,你應(yīng)該還沒成親吧,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你家在哪兒,家里還有什么人,要是沒有家了,就留下來給我做媳婦唄?!?/br> 姜讓手里還抱著他脫下來的那身喜服,兜頭兜腦砸在他臉上,“臭不要臉?!?/br> 猴子帶頭哄然大笑,也就顧青城敢說這話,也不怕挨人家姑娘一個大耳刮子。 姜讓跟著隊伍下了山,又回到了破敗的雜貨鋪。 趙隊長收繳了山頭所有的物資,光從雜貨鋪拉走的米面就占了一多半,聽說這姑娘還能弄到生活物資,就問姜讓能不能再弄一些過來,多少都要,他們付錢。 姜讓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按著經(jīng)驗,她回這邊時間是往前倒流,就算回來趙隊長也不可能記得她了。 她搖搖頭,“那是我為了活命騙他們的,米面糧油就這么多庫存了,你們能付我錢嗎,不付錢我回不了家?!?/br> 顧青城從繳獲的那堆金銀錢財里,分出一小匣子銀元,遞到姜讓手里頭,“這些夠不夠?” 銀元的價值姜讓是了解過的,她一把接過來,“足夠了?!?/br> 這兵荒馬亂的她不可能冒險出去拿銀元換東西,只能帶著銀元回去,雜貨鋪為了掙手續(xù)費也是煞費苦心。 趙隊長要派人送她回家,顧青城說道:“反正我是編外人員,我送她回去?!?/br> 趙隊長瞪了他一眼,“人家姑娘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滾遠(yuǎn)點?!?/br> 姜讓一點都不想在這邊呆,也不想再看到顧青城那張臉,拿了錢就能開門,她指著自己還穿著的那身紅嫁衣說道:“我要換衣服,你們能不能出去一下?!?/br> 等他們?nèi)砍鋈ブ?,她脫下嫁衣迅速換好了之前的衣服,地下倉庫里那八套演出服還在,姜讓給拿了出來,她抱著銀元,帶著演出服,毫不猶豫的開了雜貨鋪的后門。 顧青城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鐘,覺得有點不對勁,“報告隊長,我媳婦換個衣服時間也太長了,我申請進屋看看去。” 趙隊長罵一句,“人家姑娘罵得一點沒錯,你就是臭不要臉?!?/br> 趙隊長也有些擔(dān)心,跑去敲門,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顧青城可顧不得,在外頭說了句,“媳婦,你不吱聲我可進去了。” 沒人應(yīng)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