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繼續(xù)問:“什么任務?” “不知道?!?/br> 盡管實在問不出什么,但也很正常,畢竟奧爾丹整天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誰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倒是芙斯托吃到一半問:“這里住倦了嗎?” 安澈喝了口水:“不會啊,為什么這么問?” “我們有可能搬家,這里不夠安全,可能是這段時間,可能是以后?!?/br> “我都可以?!?/br> “安安,好好跟朋友一起?!避剿雇薪o他舀了一塊煮得爛熟的土豆,溫柔地說,“我不能陪你一輩子。” 這句話說得很輕松,就像一個無意間提起的話題,安澈看不出她臉上有別的情緒。 到這個時候了,芙斯托還下意識維護著表面的平靜。 但安澈不能理解,他抬起頭,深深皺眉:“公會現(xiàn)在自亂陣腳,已經(jīng)對你們造不成威脅了,只要把組織悄無聲息解散,熬過這段時間,誰能找到你們?” 芙斯托先是微微一愣,隨后目光柔柔:“你變了很多。我很慶幸,你還是那樣關(guān)心我。” 安澈別過頭去。 芙斯托摸摸他的頭,沒多解釋:“吃完了就去休息吧?!?/br> 安澈悶不做聲幫她收好了東西,最后看了她一眼,還是離開了。 這場轟動持續(xù)了半個月,原本風光無兩的怪物公會在接連失敗之下奄奄一息,安澈判定他們沒有繼續(xù)圍剿的氣力,便把目光都放在芙斯托身上,后來,夜幕也沒有新的舉措。 瓦約街難得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 任務初始,歸根結(jié)底都是不同組織的亂斗。 飛鳥落在窗口,安澈逗弄著它圓潤的腦袋,他最近又開始做起了散件,有家用器具的,有機械關(guān)節(jié),斷指斷臂都能接上,零零散散賣了一些,但他的身體日漸消瘦,時常無法支撐他做太多運動。 偶爾精疲力盡,他會靠在窗戶,看著樓下人群來來往往,百無聊賴。 疲倦至極時,南也會不贊同他整日泡在屋子里,拉著他出門閑逛,偶爾見到難得的美景也拉著他一起記錄下來,好像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但他們誰也沒說,保持著一種無言的默契。 第62章 :最后的線索 “獵人今天的動作有些過于頻繁了?!?/br> 安澈揉著小白鳥光溜溜的頭頂,手底下壓著一封厚實的信封。 這是遠在黑市的柯洛給他送的信,里邊是公會這些天的動勢,獵人基本上奔波于破除輿論與填補經(jīng)費的窟窿中,只有今天早晨出了幾次門。 按理來說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不了什么氣候。 南抽出一張照片放在他面前:“眼熟嗎?這是他們這個月來第三次排查這里,我懷疑他們有追蹤怪物的儀器,或者生物?” “是凌辰,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執(zhí)著?!卑渤耗笾掌慕锹?,按著那個只露出半個帽檐的人,語氣帶了些贊許,“他是個很有騎士精神的人?!?/br> “可惜騎士早在幾百年前就消失了,他不該出生在這個時代,在如此特殊又貧困的年代,他與窮人站在對立面就會受到千夫所指。”南將毯子蓋在安澈身上,替他掖好邊角,“我出一趟門。” 安澈想說些什么,被南攔了下來:“你身體不好,別去。” 安澈皺眉:“我擔心你受傷?!?/br> 任務都快結(jié)束了,他這時候怎么可能放南一個人行動? 南笑了一下,安撫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我就遠遠過去盯一下公會的進度,免得我們太被動。” 安澈眉毛擰在一起,他原本打算著自己去看一下的,既不希望把南牽扯進來,也不希望驚動芙斯托她們,但南看他看得太緊,手上的消息總是被第一時間知道。 不過他身份實在顯眼,自己過去查看還需要好好計劃一下,南就不一樣了,幾乎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更何況,南不像其他兩個人偶,他可不好糊弄。 安澈叮囑道:“盡量別跟凌辰起沖突,別讓他看到你的臉?!?/br> “好?!蹦蟿幼骱芸欤涞厥帐昂米约?,“我會很快回來,你留在家里等我,聽話?!?/br> 安澈哼了一聲,勉強答應。 偏遠郊區(qū),古桐路。 凌辰帶著隊伍再一次擊潰前來襲擊的巨型蟲子,手里的儀器仍舊紋絲不動,像是報廢了一樣,死氣沉沉。 他們來這里又是踩點又是偵查,已經(jīng)折騰了不短的時間,隊里漸漸有了不和諧的聲音。 “還要折騰什么???這兒不是已經(jīng)來過好幾次了嗎?” “我今天的活兒還沒干完,之前走了這么多人,工作一下多了這么多……” “這些不都是郊外的怪物嗎?公會什么時候管這些了?” 如此言論數(shù)不勝數(shù),凌辰眉毛皺得很緊:“都閉嘴!加大力度排查,早查干凈早回去!” 士氣低迷,他只能一遍遍嚴厲強調(diào)任務的特殊性,同時祈禱儀器快點生效。 之前的風波給他一種十分不詳?shù)念A感,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強勢地將他們的命運撥動,讓他身不由己地按照那個人的想法行動,連掙扎都無法掀起半分波瀾。 他不甘心。 那些死去的人,殘缺的肢體好像在他眼前浮現(xiàn)。 凌辰一刀將那半人高的大蟲子攔腰砍斷,黑紅的血濺到他臉上,剛毅立體的五官多了些煞氣,他眼睛黑沉沉的,倒是讓手下的人下意識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