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你父母也逃了稅,賬目和謝儒是連在一起的。因此工廠發(fā)生事故后他們才如此絕望,因為事故后言氏的賬目便被翻出問題了,不僅沒辦法賠上工廠的損失,說不定還要被罰款更多?!?/br> 言稚雪蹙眉道: “既然當(dāng)時我父母的賬被執(zhí)法人員查出問題,怎么謝儒就能獨善其身,沒被牽連?” “這就是疑點了?!?/br> 陸弈辰搖頭。 賬目的事……之前就因為言父言母的死這樣不了了之。 言稚雪一驚,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他轉(zhuǎn)頭呆呆地看陸弈辰。 該不會…… 陸弈辰嘆了口氣, “很有可能,我們還在查證?!?/br> 言稚雪再次躺了下來,五感交雜。 他父母…… 算了。 他們就這樣死了,甚至連他的憤怒與委屈一時間都沒了落點。 病房內(nèi)再次陷入安靜。 片刻,言稚雪還是眼一閉,腿一蹬,直接豁出去。 “陸弈辰,問題我還沒問完?!?/br> “嗯?!标戅某揭灿兴A(yù)感,坐到了言稚雪身邊。 言稚雪閉著眼語氣飛速, “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我啊!” 言稚雪心想,他還真是瘋了……!! ———————— 要上班單啦所以明天請假下一更在周三晚上0點,會有萬字掉落!在開獎前訂閱到萬字就可以參與抽獎啦 第25章 陸弈辰的秘密 喜歡?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曾有同學(xué)問他們是不是一對,謝儒也曾抨擊兩人毫無真心,而在年少時他們最后的相處時光里,陸弈辰成了言稚雪的擋箭牌,兩人做了假情侶。 七年后再次重逢,兩人又成了合約夫夫。 在這漫長的時間長河中,有沒有那一瞬間,那一分鐘還是那一秒有過一次心動或者真心的喜歡呢? 陸弈辰料到言稚雪會問問題,但沒想到言稚雪會問這個,一時間也頓了。 但陸弈辰思考的時候,卻忍不住也好奇。 “那你呢?” 陸弈辰定定地看著言稚雪。 “……”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言稚雪才道: “可我……已經(jīng)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樣的了。” 他自打有意識起就被迫喜歡謝儒,為了反抗便假裝自己和陸弈辰兩情相悅。 可若是喜歡,不會是像他們這樣的吧? 他見過他的朋友談戀愛,也見過夏明焰和夏雨雨被愛慕者追求。他們熱烈而誠摯,無論如何都不像他和陸弈辰這樣。 言稚雪低下了頭道: “我……我沒想過?!?/br> 陸弈辰伸手揉了揉言稚雪的發(fā)頂, “沒關(guān)系。” 那一晚上,陸弈辰在夢里看見了小時候的言稚雪。 粉雕玉琢,眉眼驕矜。 “弈辰哥哥,為什么你不會說話?” 剛來到言稚雪家時,言稚雪一直這么問。 理由很簡單,陸弈辰家里進了劫匪,父母讓年幼的他躲進衣柜里,哭著和他說不準(zhǔn)說話,不準(zhǔn)開口,更不準(zhǔn)發(fā)聲音。 于是他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和劫匪搏斗受重傷,最后失去了性命。 而他將嘴唇,手掌與舌頭咬出了血,愣是逼著自己不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音。 待劫匪離開,他被帶到警局后警察讓他說明情況,他卻發(fā)現(xiàn)他再也無法開口了,醫(yī)生判斷這是心靈創(chuàng)傷所導(dǎo)致的后天殘疾。 他就這樣成了“小啞巴”。 “弈辰哥哥,陪我說話嘛……” “弈辰哥哥,快來和我玩!你可是我們家的狗,要聽我講話的!” “弈辰哥哥……” 來到言家后,陸弈辰身后就跟了個小尾巴。 陸弈辰看見的言稚雪也許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看見了一個囂張跋扈的小少爺,而他看見的是一直拽著他到處玩兒的小朋友,有些呆呆笨笨的。 “弈辰哥哥,只有我可以欺負(fù)你哦,別人欺負(fù)你了,我就幫你打回去!” 言稚雪上了學(xué)后因為沒有朋友更加孤獨,他開始像一頭吊著自己rou不放的小獅子,倔強地把陸弈辰化進了自己的領(lǐng)地。 還會讓陸弈辰陪他做奇奇怪怪的事,滿足他的任性。 比如三更半夜拽著他出去, “我要去看星星!” 又比如放學(xué)后拉著他不回家, “我想要釣魚!” 慢慢地,陸弈辰好像忘記了小時候的陰霾。晚上的噩夢不再是那個躲在柜子里的夜晚,而是言稚雪囂張跋扈的臉。 陸弈辰覺得,言稚雪更讓他煩心。 再后來,這個煩心就變成了掛心。 他開始不理解言稚雪為什么要做傷害自己的事,為什么總是不開心。 他想要珍惜言稚雪,想對他好。 …… 再之后,言稚雪出院了,他身體還沒好全,但剩余的可以回家修養(yǎng)。 按主治醫(yī)師的話是,放松的心情比物理藥物更好,而言稚雪在聽到后隨即大聲表達自己覺得在家會更放松。 有人說身體不好的人久病成醫(yī),吃藥跟喝開水一樣簡單,但言稚雪打小還是討厭吃藥和醫(yī)院。 至于回家……那還是陸弈辰的別墅。 言稚雪如今又病了,便順理成章地繼續(xù)住在陸弈辰家,暫時沒有什么理由搬出去。 回到家后言稚雪暫時沒有出門,乖乖待在家,當(dāng)然這也不是言稚雪轉(zhuǎn)性變乖了,而是他暫時……折騰不動。 哮喘嚴(yán)重發(fā)作后的后遺癥還是蠻強烈的,言稚雪經(jīng)常感到頭暈氣短,時而不時也會呼吸困難需要吸入藥物,醫(yī)生建議他還是暫時使用輪椅。 陸弈辰也忙得成日不著家,和謝儒的對峙并沒有結(jié)束。 每次陸弈辰回家時言稚雪都睡了,而言稚雪還沒睡醒陸弈辰又出去,因此兩人愣是快一周沒見。 六天后,陸弈辰難得早回,聽護工說言稚雪在畫室,走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滿地的廢紙團。 言稚雪蹲坐在高高的凳子上,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拿著手里的筆刷。 滿地的顏料捅,墊地板的報紙和比言稚雪還要高與寬大的畫板,但上面空無一物,只有一些混雜的底色。 言稚雪正以苦大深仇的表情看著畫板。 陸弈辰抱胸站在門邊笑道: “大畫家靈感瓶頸?” 言稚雪這才發(fā)現(xiàn)陸弈辰回來了,他愣了愣, “哼”了聲。 實際上言稚雪已經(jīng)進入了一段時間的瓶頸期。 出院后他將第二份畫作交給了卡洛先生,卡洛先生很滿意,也沒有再作修改。 言稚雪接著就要產(chǎn)出第三份畫。 就是這第三幅,言稚雪直到現(xiàn)在都毫無頭緒。 陸弈辰道: “畫不出就別畫了,出來吃飯?!?/br> 言稚雪頭也不回悶聲道: “你自己吃,我不吃了?!?/br> 陸弈辰挑眉, “祖宗,不會是這幾天我不在家,你都沒好好吃飯吧?” “……” 陸弈辰正要說什么,下一刻卻只覺得眼前一黑,往前踉蹌了兩步。 言稚雪嚇了一跳,筆刷“啪嗒”一下都掉了。 陸弈辰扶好門框站好,按了按太陽xue道: “沒事?!?/br> 言稚雪還是像個雕像似的沒動彈,維持著詫異的姿勢。 說真的不僅僅是言稚雪,換作別人看見高高大大,看起來凌厲有力的陸弈辰這樣也會嚇一跳,說不定還會聯(lián)想成陸弈辰該不會是身患絕癥要死了吧。 陸弈辰哭笑不得道: “真沒什么,走,去吃飯。” 陸弈辰像老母雞牽雞崽子那樣帶言稚雪離開畫室,言稚雪因為太驚悚,甚至都沒反抗。 快到飯廳了,言稚雪才轉(zhuǎn)身蹙眉道: “你……真的沒事?” “沒事,怎么了這么擔(dān)心?” 言稚雪冷哼道: “當(dāng)然是要關(guān)心一下你有沒有事,你沒了我好繼承你的家產(chǎn)?!?/br> 陸弈辰輕笑。 言稚雪冷聲道: “所以為了你的家產(chǎn),還是讓家庭醫(yī)生過來看一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