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言稚雪咬牙道:“你……你不準欺負病人!” “晚了。” 啪! 陸弈辰說著就將一套禮服扔到言稚雪腿上。 言稚雪坐在輪椅上,手忙腳亂地抱住禮服,氣鼓鼓道:“陸弈辰你幼不幼稚!” “噓,別說話,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我的小跟班?!?/br> 說著又扔了一套禮服過去。 逛了一圈,陸弈辰把給自己和言稚雪的備選的禮服全都堆到言稚雪腿上,言稚雪懷抱著小山丘一般的衣服,像一只埋在衣服堆里的鵪鶉。 陸弈辰笑意更濃。 “走了小跟班,去更衣間?!?/br> “我……推不動了!”言稚雪的聲音隔著布料傳過來,悶悶的。 陸弈辰轉(zhuǎn)頭就見言稚雪雙手艱難地抱著衣服,空不出手來推輪椅。 言稚雪要氣暈了,陸弈辰這是把他當移動桌子還是移動箱子呢! 言稚雪也是被氣懵了才沒反應(yīng)過來。 陸弈辰原以為這位驕矜的少爺會把衣服全扔開,但他沒有。 當然,也可能是怕陸弈辰生氣真把他給掀了。 陸弈辰上手推,故意道:“好重,言小少爺早上粥喝了兩碗,吃胖了吧?” “你才喝兩碗!”言稚雪耳尖微紅。 那不是他大病初愈要多補充能量嗎! 才不是因為好吃。 陸弈辰推著小山丘來到了更衣間,挑挑揀揀最滿意的兩套讓言稚雪去試。 言稚雪畢竟不是天生殘疾,只是身體虛弱力氣不夠,因此短暫地站起來換衣服還是可以的。 言稚雪發(fā)現(xiàn)陸弈辰給自己挑的都是銀白色。 “如何,大設(shè)計師?” 言稚雪:“馬馬虎虎吧?!?/br> 兩人接著挑選訂婚宴的禮服,畢竟是假的,兩人都沒有太上心,量好尺寸大概說了要求便讓設(shè)計師自己發(fā)揮去了。 回程路上,陸弈辰把購物袋卡在輪椅推手上,心道這小跟班還挺好使。 “對了?!毖灾裳┛戳搜鄄贿h處的琴行道:“我要去買調(diào)音的扳手?!?/br> 陸弈辰別墅里的鋼琴沒調(diào)也能用,只是有微不可察的音差,言稚雪想著畢竟他得為了生日宴上的表演高強度練習,便想干脆調(diào)好。 陸弈辰有些意外,“你還會給鋼琴調(diào)音?” 鋼琴不似別的樂器,極少需要調(diào)音,但一調(diào)就挺麻煩,一般都由專業(yè)調(diào)音師完成。 陸弈辰也沒想到言稚雪會。 言稚雪低聲道:“自學(xué)的,湊合用,勉強算會吧。” 陸弈辰無聲嘆了口氣。 還說不喜歡彈琴呢。 陸弈辰道:“所以生日宴,你真上陣?” “一個小小的生日宴,左右不過百人的場合,我怕什么。”言稚雪倨傲道:“人都挑釁到我頭上了。” 第11章 生日宴 言燕是家中最小的女兒,從小萬千寵愛,養(yǎng)得和言稚雪一模一樣的跋扈脾氣,說風就是雨。 小時候兩人爭寵、吵架的事干過不少。 而謝儒對言稚雪情根深種一事無人不知,言燕一直非常嫉妒,小時候也鬧過長輩,纏過謝儒。 為什么聯(lián)姻的不是她呢? 后來甚至言稚雪的雪焰成績也做得比yane好,被人稱作天才畫家。言燕一敗涂地。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羞辱言稚雪,找到了他的破綻,言燕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言燕做夢都想贏言稚雪一次,得知言稚雪破產(chǎn)、落魄,還落入陸弈辰手中,言燕高興得當晚睡不著。 這也是為什么言燕還特地情人搬來了鋼琴,鄭重其事地宣布言稚雪的表演。 外人只道言燕心善,想給堂弟表現(xiàn)的機會,殊不知這和鴻門宴沒區(qū)別。 言燕就在一家奢華的五星酒店。 言稚雪休息了幾日,雖然精神和體力還是不濟,但晚宴也不需要劇烈運動或一直步伐,便暫時可以不依靠輪椅。 言稚雪是和陸弈辰一起入場的。 兩人一來無疑便吸引了全場目光,無他,只是大家太好奇了。 這兩人如今可是八卦話題的中心。 破產(chǎn)的言家少爺,落入了昔日飽受欺壓的言家養(yǎng)子手中,兩人還結(jié)了婚,結(jié)結(jié)實實給謝儒送了頂綠帽。 眾人好奇言稚雪過得好不好,好奇陸弈辰接著要做什么,好奇謝儒怎么想,好奇…… 好奇的由頭可太多了。 陸弈辰身穿黑色西裝,墨色的布料內(nèi)斂沉著,卻在某些部分心機般地灑了些閃爍的星光,沉著中隱藏著幾分張揚,一如陸弈辰本人。 而言稚雪則是一身銀白色,如同月光那般遙不可及,只能遠看而不能褻玩。言稚雪就這么站著,絲毫讓人無法聯(lián)想到破產(chǎn)還是屈居于人,唯有高傲與優(yōu)雅,搭配脖子處那張揚而叛逆的玫瑰紋身,就像是畫卷里走出來的小王子。 若是撇開別的,兩人這么站在一起無比地般配。 “陸總晚上好啊?!毖匝嘧鳛橹鹘莵須g迎賓客了。 她今晚穿著高定晚禮服,笑盈盈地和陸弈辰點頭,隨后對言稚雪道:“待會兒表演加油啊,我親愛的堂弟?!?/br> “多謝了,我親愛的堂姐?!毖灾裳┮残Σ[瞇道:“堂姐辛苦了,希望待會兒不要聽著就哭鼻子了?!?/br> “怎么會?!?/br> 陸弈辰在一旁看戲看得饒有興致。 兩人虛情假意了一番后言稚雪便徑自去拿吃的了,他也懶得去虛與委蛇交際。 雪焰的成立基于藝術(shù),他和夏明焰更多專注做自己想做的設(shè)計,服務(wù)客人,鮮少參與名利場上的社交與宣傳,這也是為什么外人都稱他們?yōu)椤靶”妼毑仄放啤薄?/br> 言稚雪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陸弈辰。 和他相反,陸弈辰游刃有余地與他人聊天,姿態(tài)隨意,看著和善卻不好拿捏,一言一行難以猜測。 陸弈辰走到哪兒,身邊都是追捧的人。 而陸弈辰的決策,往大了說甚至能影響a城的財經(jīng)勢力分部。 言稚雪也注意到,陸弈辰和謝儒的大伯聊上了。 大伯一家和謝儒關(guān)系并不和睦,明明都是一家,但卻是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兩邊都像讓謝家祖父刮目相看,因此使勁渾身解數(shù)想要擊垮對方。 陸弈辰如今手握著謝家的一部分股份,也能參與謝家的生意,想來是和謝儒大伯有什么后續(xù)的生意發(fā)展。 言稚雪心道,看來陸弈辰打從回國之前就做好了準備。 陸弈辰……野心昭然若揭,胃口也不小。 言稚雪正出神呢,就見言燕湊到他身邊,看了眼他的餐盤笑道:“好吃嗎?堂弟怎么一副要吃過癮的感覺?平時沒得吃?” 言稚雪心道,那確實平時沒得吃。 陸弈辰交代過護工和幫傭,在飲食方面悄無聲息的管住他,不讓他碰任何不健康的飲食。 言稚雪覺得這比羞辱還過分! 言稚雪挑眉道:“啊對對,我平時可憐極了,一口飯都討要得辛苦,陸弈辰讓我吃一口飯汪一聲,不像堂姐這么能吃?!?/br> 言燕冷哼,“你諷刺什么呢?” 言稚雪也無語,“那你到底要聽什么呢?難不成……” 言稚雪裝作思考得很辛苦,“聽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陸弈辰和謝儒為了我爭得頭破血流?” 言燕沉下臉,像是被踩到痛腳。 “我說堂姐,明明手里握著無盡的財富和機會,為什么總要盯著男人呢?”言稚雪嗤笑,“謝儒那敗類也值得你追,當真是什么樣的屎吸引什么樣的蒼蠅?!?/br> 言稚雪看了看四周,“誒?謝儒沒來?看來堂姐的面子不夠大啊?!?/br> “……”言燕陰惻惻道:“你等著!待會兒上臺了我看你怎么丟人!” 說不過的言燕只能拋下狠話,提著裙擺走了。 言稚雪聳肩。 從小到大都說不過他,卻還是喜歡屢屢犯賤,何必呢。 宴會剛開始,距離表演時間還很長,言稚雪背著陸弈辰悄悄炫了一堆愛吃的食物后,轉(zhuǎn)頭開始他今天的另外一個目的。 yane和雪焰的事他得解決。 聽說今天上還來了一個外國設(shè)計師,麥吉夫人。 麥吉夫人不僅是一個優(yōu)秀的設(shè)計師,還創(chuàng)立了高奢品牌公司,在時裝界身價難以估量。 麥吉夫人近期剛好到國內(nèi)旅游,yane便湊上前去各種討好,試圖達成合作,今晚也邀請她來享受美食。 言稚雪在網(wǎng)上搜過麥吉夫人的長相,外國人在人群里應(yīng)該也很好認。 于是言稚雪便開始到處亂逛。 比起和麥吉夫人進行預(yù)約,或者以雪焰的名義去接近她來進行嚴肅的商業(yè)洽淡,言稚雪更希望能私底下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