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主蘇醒之后 第3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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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艾利歐格道:“祂的記憶里也沒有太多有用的情報,只能知道父親當年在煩惱某些事?!?/br> 說著,艾利歐各轉(zhuǎn)頭看向沉默不語的魔,“列拉金,你回憶起什么了嗎?!?/br> “……還沒有?!?/br> 列拉金搖搖頭。 “很難回憶?” “嗯。” 艾利歐格明白了。 “這么說的話,只能問父親本人才知道了,但是父親有以前的記憶嗎?!?/br> 眾魔沉默。 馬爾巴士突然問:“巴欽,大哥還沒回來嗎?!?/br> 巴欽立馬感知了一下,道:“還有一段距離?!?/br> 艾利歐格目光投向瓦沙克的位置,“那二哥……” “祂回父親身邊了。” 瓦沙克無奈道,“你們先別問父親,等下聽阿加雷斯怎么說?!?/br> 聞言,兩個魔眼神暗了。 瓦沙克掃了祂們一眼,“怎么,西迪,還有布提斯,你們兩個有啥意見?!?/br> 當然有意見! 阿加雷斯是父親的知心魔,總是在父親最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到場,但是祂們也想??! 兩魔不自覺地露出了較勁的眼神。 瓦沙克一看,有些繃不住。 咱家魔真的多大歲數(shù)都改不了父控是吧? 薩米基納開口道:“你們還是等等吧,應該不簡單?!?/br> 西迪低頭,“好吧?!?/br> 祂們知道父親還在夢境。 剛剛祂們都出場了,只有二哥不是真的出場,本體還留在夢境保護父親。 所以二哥的意識消失,當然是回去父親身邊了。 二哥是最知道情況的魔,如果父親煩惱的事情相當麻煩,好像也只有二哥能夠幫父親開解。 “只不過……” 艾利歐格欲言又止,偽物的某段話仍在腦中回響。 ——父親“拋棄”了祂們嗎。 第142章 - 純白的夢境之中。 修斯在靜坐中等待, 并且梳理著自己的力量等級。自從他突破90級之后,他解鎖了一系列技能, 比如說【絕對防御】、【絕對閃避】。 這些技能他非常熟悉,因為全是他給孩子們想的。 他能感覺到這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升級,更是因為——系統(tǒng)重啟開始了。 他復活以來,一直停滯不動的系統(tǒng)正在逐漸恢復正常,由舊換新,里面的情報不斷變換。 他心中雖然充滿好奇, 但也深知這樣的系統(tǒng)更新必然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完成。 “要等等?!?/br> 他沒有之前那么迫切了,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孩子們都平安無事, 一家團圓的日子近在眼前,只是時間的問題。 祂們有事在外,只要解決了就會回家。 不過,或許是因為坐久了。他不禁有些胡思亂想。 他想起了之前在夢里看到的那扇“記憶之門”。 他沒有跟誰說起過那件事,因為總覺得不能說, 那是一個“秘密”。 至于是誰的秘密,他也不知道,但既然在他的夢境里, 那就應該是他的秘密??墒撬惺裁床荒芨酥v的秘密嗎? 修斯搖了搖頭,早在創(chuàng)造出二崽的時候, 二崽就告訴過他, 祂能夠看到他的大部分記憶。 在這個意義上, 他對孩子們來說, 沒有什么秘密。當時他沒有覺得什么,因為二崽當然不會隨意看他的記憶, 跟他說,是提醒他。他還笑著跟祂們說過, 他的記憶隨便看,爸爸對祂們沒有什么秘密。 但是這個“記憶之門”的存在,估計連孩子們都不知道。 它形狀一般,像隨處可見的木門,甚至有些破舊,門把手可能一拉就壞。而就是這么一扇門,潛藏在他的記憶深處,好像存在過很長時間,少則百年,多則數(shù)萬年,甚至更古遠。 修斯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了,因為“萬年”屬實不是正常人類的計時方式。 “我難道是因為在夢境待久了,逐漸失去了正常的時間感覺?” 修斯困惑,隨后認為有影響,但不是根本原因。 他搖頭翻過這一頁,繼續(xù)看向破舊的記憶窄門。 他覺得,門后可能是什么前世記憶之類的東西,異界都這么離奇了,自己來一個前世之類的設(shè)定,倒也沒什么突兀的吧?應該算不上神展開。 所以…… 修斯在意識空間中緩緩站起身,眼神里閃過思考。片刻之后,他果斷地邁出步伐,身影在虛空中一閃而過,最終出現(xiàn)在了那扇窄門之前。 他觀察著它,閉眸感知了下,一無所獲,說明只有打開它才能知道里面的情況,光是站在門前,無論想多久都沒用。 但是自己要打開它嗎? 假設(shè)門后是前世的記憶,那么打開之后,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前世。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嗎? “打不打開這扇門……應該意義不大吧?!?/br> 修斯垂眸,仿佛在沉思。 他不是一個熱衷于打破現(xiàn)狀的人。 在藍星的時候,盡管同事們頻繁跳槽,有的追求更高的薪資,有的不堪忍受壓力,他卻始終堅守在原公司。這并不是因為其他公司沒有向他拋出橄欖枝,也不是原公司的福利多么誘人,年年加薪,僅僅因為他的性格。 他周圍不乏這樣的聲音:一個不愿進取的人,即使性格再好,也注定是水泥森林的炮灰。 他也在某種程度上認同這些觀點。 因此,他也會隨波逐流,反思自己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選擇留在原地,仿佛畫地為牢。 也不能說拒絕變化,他只是沒有足夠的精力去適應全新的環(huán)境。 當然在朋友們眼里,他可能與其說是沒有精力,不如說是沒有“勇氣”。 很多人都知道什么是正確的,但知道并不等同于能夠做到。有時候還不如不知道這些“正確”的事情,這樣自己就不會因為蹉跎歲月而迷茫和困頓。 一回想起來,就很矛盾。他會積極努力地學習新知識,提升專業(yè)需要的審美,理論上應該也是積極變化的人,然而,一旦面對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他就會猶豫不決。 它們之間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嗎?很難區(qū)別吧? 修斯忽然發(fā)覺,自己過去其實活得蠻混沌的。 不至于渾噩,說“混沌”恰好。 人也不一定需要清晰分明的自我吧?雖然后者可能會活得更加通透和自在,但修斯自己并未嘗試過那樣的生活,所以也無法妄下論斷。任何未經(jīng)親身體驗的論斷都可能是狹隘的,真實的感受只有真正體驗過那種生活的人才能知道吧。 修斯沉思片刻,心中所感,有種越辯越明的感覺。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所以不想打開那扇窄門,真正的原因是不愿去面對一個陌生的自己。 所謂前世的記憶,不就是陌生的自己的記憶嗎? 他害怕接納這些記憶后,自己會因此發(fā)生不可預知的變化,因此才望而卻步。 沉默良久。 “我真是胡思亂想,人又不可能說變就變。” 修斯搖了搖頭,想把雜思壓下去,但越壓它越是活躍。 甚至,那扇門仿佛感受到了某種難以抑制的力量,蠢蠢欲動,即將自行開啟。 “什么?”修斯驚愕地站起身,這是他的內(nèi)心世界,卻在此刻仿佛掙脫了他的掌控,這種異樣的感覺只在夢境中才有過。 但它好像另有原因。 “難道是因為預感到我不會主動推開那扇門,所以它就像設(shè)置了鬧鐘一樣,一到設(shè)定的時間就會自動開啟?” 修斯頓了頓,感覺自己想到了真相。如果是這樣的話,設(shè)置“鬧鐘”的只有可能是他自己。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是“醒來”的時刻了嗎? 修斯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讓一個本來就清醒的人清醒過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然而,“鬧鐘”的鈴聲愈發(fā)急促,那扇門的存在感變得異常強烈,幾乎與修斯面對面,讓他無法再忽視其存在。 最終還是要打開嗎。修斯凝視著微微顫動的門縫,準備伸手推開之際,眼前突然閃現(xiàn)出孩子們的身影,他又不禁思考,打開這扇門對孩子們來說,是好是壞。而答案依然是未知。 不能再猶豫了。他心想,自己作為勇者,現(xiàn)在正是展示“勇氣”的時刻。 但愿……打開之后會是好事。 他最終還是雙手推開了門,然后如他所料,門后是一段漫長而塵封的記憶。 沒有開端,沒有盡頭,或許宇宙存在的時間有多長,它就有多長。 修斯第一次看到“記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長的記憶,一望無際,像一條沒有盡頭的光河。人腦絕無可能承受這段記憶,僅僅是它所承載的“萬年”尺度的龐大情報量,就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人腦的處理能力,達到了超負荷的極限。 修斯第一次目睹這樣的景象,那些記憶像河流一般洶涌澎湃,鋪展開來,形成了一片廣袤無垠的記憶長河。整個景象無比震撼。 門一打開,那記憶如洪水猛獸般奔涌而出,瞬間淹沒了修斯的整個意識空間,形成了一片深邃且無邊無際的大海。海平面以驚人的速度不斷上升,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