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而站在一邊,素來不會言語犀利的阮惜,也沒忍住說了重話:“假惺惺,壞女人,小哥都是你害的。” 一個對溫初造成那么大傷害的人,如今又跑來這里對著受害者哭訴,阮惜腦海中一瞬閃過的,只有這些。 但凡她對溫初好過一分,溫初的生活也會比現(xiàn)在更幸福一些。。 席末沉神色自若,一句罵話也沒有說,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他見溫母哭著,面無表情。 在溫母意識到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涔著敵意,這才止住了哭聲,垂頭擦了下眼淚后,聲音沙啞道:“對不起?!?/br> “沒有人能接受你的道歉?!?/br> 差點暴走的席星忱被席末沉的一個眼神止住腳步,他不情愿的嘆了口氣,隨手拉了一邊的凳子坐下,背過了身。 眼不見為凈。 “小初這個樣子,也是拜你所賜?!?/br> 溫母對席末沉的話不置可否。 席末沉發(fā)出一聲冷笑,他起身幫溫初掖了掖被角,走到溫母的面前。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殺了你。”席末沉臉色凝重,兇狠的話從口中平緩的冒出,他抿抿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可是小初這樣,我的手也不會沾上什么臟東西?!?/br> 溫母呆若木雞的和席末沉對視著,任由那些凌厲的話落在她的頭上。 但這是她必須承受的東西。 “對不起。” 溫母深深的鞠了一躬。 “道歉,我是不會接受的?!毕┏赁D(zhuǎn)身回到溫初身邊,彎下腰吻了下溫初的額頭,眉間綻開不明顯的笑意。 “讓我和小初說說話,就幾句,好嗎?” 溫母糾結(jié)的順著自己的心意開了口。 溫馳判了死刑,沒有可能再活著了,她坐牢后回來也是孤身一人,興許什么時候就死了。 溫母并不奢望溫初會贍養(yǎng)她,只是在她離開前她還有句話想和溫初說。 “你覺得我會允許嗎?”席末沉看仇人的冷漠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她。 溫母自知不會這么順利,她輕吐一口氣,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放在她的身上,她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除了席末沉,都被她的舉動驚到了。 而無人關(guān)注的地方,也輕輕的不易察覺的動了下。 “求求你,我就說兩句話,一分鐘的時間也好?!?/br> 磕頭的聲音此起彼伏,席末沉甚至沒有阻止。 直到一旁的席母終于看不下去,拽倒溫母,喝聲道:“夠了!你還要道德綁架誰呢?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的初寶也不……” 席母一直在克制的情緒突然爆發(fā),憤怒充斥著神經(jīng),她眼前漆黑一片,搖晃了兩下身形被一邊的覃凈扶住。 席星忱慌神,看見覃凈的動作松了心。 “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再強求什么。從今天開始,溫初和你們溫家不會再有任何關(guān)系,他會改姓,我會讓他徹底遠離你們這些人。” 不論溫初會不會醒來,他和溫家就要徹底告別了。 席星忱見溫母還是不肯走,便走到門口同警察說了兩句話。 警察走進來,硬生生的將溫母從病房內(nèi)挪出去。 哭泣聲一下便涌了出來,吵著眾人的耳膜。 “我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和小初說說話,好不好?求求你了?!?/br> 被警察帶出病房的前一刻,她使勁扒著門框,指甲似乎都在門上劃出道道血痕。 就連兩名警察都無法將她拽離。 她的哭聲甚至惹來了其他病人的駐足。 席末沉神色凝重,正要上前將溫母的手掰開,虛弱無力的聲線恍然響起,似是錯覺。 “好吵?!?/br> 其他人都以為是席末沉開的口,可只有席末沉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快速轉(zhuǎn)身,站在床邊,注意到了溫初薄薄的眼皮顫了顫,嘴角也莫名的動了兩下。 他心臟驟停,彎腰晃了一下溫初的胳膊。 只見躺在床上有將近一個月的溫初緩緩睜開了眼睛。 房頂?shù)臒艉芰?,刺的眼睛睜不開。 溫初眨了好幾下,才勉強看清湊到他面前的人。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溫母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甩開警察,猛沖進來。 她站在床角,看著悠悠轉(zhuǎn)醒的溫初,驚喜道:“孩子你終于醒了?!?/br> 剛剛清醒的溫初本該在看到溫母時會有情緒波動,可席末沉卻發(fā)現(xiàn)他眼中的陌生太明顯。 就好像不認識溫母似的。 果不其然,在他的猜測中,溫初昏迷醒來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是……” 那嗓音嘶啞的厲害,像是含了刀片隱隱傳來刺疼。 席末沉心一緊,急忙拿著棉簽給溫初在唇邊蘸了些水。 而一旁的溫母早就愣住了,好似根本沒有預料到結(jié)果會是如此。 “你不知道我是誰了嗎?” 頭上傳來陣痛,溫初擰眉緊緊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眼角泛淚,仍然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你?!彼兜纳裆聪蛳┏?,極小聲道,“我不認識她。” “小初,我是你的養(yǎng)……” 話音未落,席末沉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他側(cè)身將溫母的視線擋住,犀利的雙眼中猶如投射刀子,凌遲著溫母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