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jié)
他在軍中縱橫數(shù)十年,就連如今的定國公世子陸晏也是他的手下敗將,可如今,卻跟這么個毛頭小子打成了平手! 丟臉! 丟臉啊! “是侯爺手下留情未用盡全力,晚輩也是僥幸?!标懻啃χ?。 “老夫長你一輩,雖然未用盡全力但最后那一刀也用了八成內(nèi)力,你小子……你小子不錯!沒丟你們國公府的臉!”雖然丟了臉,但崔靖之還是沒忍不住感慨的拍了拍陸湛的肩膀道。 聽了崔靖之這話,陸湛心里一動,他抬手鄭重的朝崔靖之揖了揖,他道,“晚輩時刻謹(jǐn)記自己身上背負(fù)著國公府的聲譽(yù),不敢有懈怠?!?/br> 崔靖之原本沒覺得陸湛這話有什么不對,可當(dāng)他看到陸湛那鄭而重之的神情,他心里不知為何忽地便閃過一絲異樣……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陸湛剛剛那話好似意有所指。 雖然如今的大魏確實(shí)一個國公府,可是,在很久以前,其實(shí)大魏還有另一個與如今的定國公府一樣聲名赫赫的鎮(zhèn)國公府。 盡管如今已不再有人提起它,可是,它卻始終被有些人用心銘記著。 或許,陸湛也和他一樣,是那個用心銘記的人。 “陸二公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母親應(yīng)該是寧安公主吧!”崔靖之看著陸湛忽地道。 “侯爺好記性?!标懻啃χ钟殖蘧钢玖艘?。 崔請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非本侯好記性,而是有些故人是輕易忘不得的!” 如今這世上,鎮(zhèn)國公府也就只有這一點(diǎn)血脈留存在世上了…… “侯爺是長情之人。”陸湛微笑的看著崔靖之又道。 “陸二公子,待你回京之后,勞你幫我問寧安公主問一聲好,請她多保重身體!”崔靖之看著陸湛忽地又道。 “晚輩定會將侯爺?shù)脑拵Ыo母親?!?/br> “好!陸二公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若有緣,咱們相見再比試一場!到那時,本侯必定會拼盡全力,也請陸二公子不要留余地才是!”崔靖之笑著拍了拍陸湛的肩膀道。 “好!他日相見,晚輩必定再也侯爺好生切磋一番?!标懻啃χ?。 崔靖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他又看向陸深,道,“也請陸大公子替我向世子問聲好!” “是,晚輩謹(jǐn)記?!标懮钜蔡殖蘧钢臼执鸬?。 “好!今日這場酒我已喝得盡興,咱們就此別過,明日一早,你們不必來相送了!本侯最討厭送別了!”崔靖之說完,他隨意的朝兩人擺了擺手,隨即便抬腳大步朝門外走了出去。 “那陸二公子,我們也告退了?!?/br> “還有我們……” “陸二公子保重!” “陸二公子保重!” 崔靖之一走,他的屬下也紛紛開始向陸湛告退。 “諸位慢走,他日諸位來京城,請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到時候,我再請諸位喝酒!”陸湛也抬手一邊與眾人還禮,一邊笑著對他們道。 “好!陸二公子,那我們告辭了!” “陸二公子,告辭!” 眾人笑著又朝陸湛和陸深揖了揖手,隨后,才跟著崔靖之的腳步,一個接一個的朝門口走了出去。 方才還熱鬧至極的院子一下便冷清了下來。 屋里的酒茶也早就涼了。 晚風(fēng)拂過,帶來一陣寒意。 陸深抬腳緩緩走到陸湛身邊,他伸手輕輕拍了拍陸湛的肩膀,隨后才笑著對他道,“放心吧,你們還會再見面的!” 聽了陸深這話,陸湛笑了笑,他道,“我知道。” 他當(dāng)然知道他還會再和定北侯再見面。 只有,有些人他能見面,而有些人…… 即便時空逆轉(zhuǎn),時間倒流,他都無緣得見,只能從一些故人的臉上窺探到一二。 到底遺憾啊…… 見陸湛眸光有些黯淡,陸深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他沉吟了一會,隨后便扯開話題道,“阿湛,荊州事情已了,你打算何時回京?” “再等等吧,后日便是上元節(jié),總得等過了節(jié)再說吧!”陸湛看著前方,目光平靜的道。 雖然京城有一堆事在等著他,可他還想留在這里,哪怕只能留個一兩日。 “也是,反正有些事急也急不得,你好不容易出京一次,不如趁著過節(jié),好好放松一下?!标懮钜残χ鴳?yīng)和他的話道。 陸湛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抬腳正欲回屋,不想,陸深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 “那些銀子……阿湛,你真不帶回京城嗎?”陸深眉心微鎖,有些擔(dān)憂的望著陸湛道。 那筆銀子不菲,若阿湛就這么空氣回去,別說正宣帝會刁難,就算齊王和朝官也不會同意?。?/br> “荊州如今百業(yè)凋零,百姓需要這筆銀子休養(yǎng)生息,還有陳家、顧家、鎮(zhèn)南王府,這次荊州疫、情,他們又出錢又出力,既然荊州有這筆銀子,那自然要給他們補(bǔ)上!”陸湛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牡溃f到這,他微微一頓,隨后冷聲道,“至于他們同不同意,高不高興,我一點(diǎn)也不在意!” 第364章 條件任你開 和陸深分別后,陸湛抬腳直接去了謝嫵院里。 外院的熱鬧并沒有擾到后宅的清幽,謝嫵和蕭慕清分坐在暖榻兩邊正在下棋。 蕭郡主雖然琴書畫不通,可是,于棋藝一道卻甚有心得,反倒是謝嫵,她雖然棋藝承自于陸湛,不過,卻算不得精通,平日閑來無事下著玩可以,若是碰上棋藝高深地,那便只有棄子投降地份,比如說現(xiàn)在…… 所以,見到陸湛進(jìn)來,謝嫵如臨大赦,她忙將手中的棋子扔進(jìn)棋盒并起身站了起來,“前院都散了?” “嗯,散了?!标懻啃χ?。 “哎呀!你倆別聊了,阿嫵,快,到你了!快落子!”蕭慕清本就見不得兩人打情罵俏,更別說她現(xiàn)在正在興頭上,所以,她看都不看陸湛,忙招呼謝嫵道。 她素日什么都差阿嫵一頭,如今能在棋藝上壓她一頭,屬實(shí)是意外之喜,所以,她哪能容許陸湛這個時候跑出來搗蛋。 要談情也請明日趕早,反正今晚她是死活不許阿嫵出去地。 謝嫵有些無奈地看了陸湛一眼。 陸湛瞥了一眼謝嫵,瞬間便了然了她地心思,他朝謝嫵一笑,隨即便抬腳坐到謝嫵剛剛坐的位置上。 “你這是做什么?”蕭慕清擰眉不悅的道。 “我陪郡主下??!怎么,難不成郡主是怕輸給我,臉面上不好看?”陸湛笑著道。 “誰怕輸給你啊!你這話未免也說的太早了吧!”蕭慕清用力的朝陸湛翻了個白眼道。 “那便郡主落子吧!”陸湛笑著朝蕭慕清抬了抬手。 蕭慕清本來想說,現(xiàn)在該你落子,可話到唇邊,她忽地眼珠子一轉(zhuǎn),隨即便立刻改變了主意,她眉尖一挑,笑著道,“我落子就我落子!”說完,便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白子落入了棋盤中。 陸湛一笑,隨后也悠然的往棋盤中落了一粒黑子。 見蕭慕清不在纏著自己,謝嫵松了一口氣,她笑著對蕭慕清道,“阿清,那你和陸……陸湛下著,我去給你們泡茶?” 蕭慕清一臉凝重的盯著棋盤,即便聽到了謝嫵這話,她也只是隨意的朝謝嫵擺了擺手。 陸湛剛剛那一子,雖然看似無用,可卻隱隱牽動了她右邊那一片棋子,她實(shí)在抽不出空來回謝嫵的話。 陸湛卻是笑著從袖子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他道,“你最喜歡喝的日鑄雪芽,上次從張家搜出來的,一直沒舍得喝,還想著等回京后再拿給你,沒想到……” 后邊的話,陸湛笑著沒再說下去。 “行了!別說了!陸湛,到你落子了!”蕭慕清擰眉瞪了一眼陸湛道。 下棋還分心! 陸湛這廝未免也太不把她當(dāng)回事了吧! 陸湛笑了笑,他將手中的茶盒放到謝嫵手里,隨手從棋盒里捏起一棋黑子便落入了棋盤之中。 蕭慕清甚至詫異的朝陸湛看了過去,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你下棋都不用想的么? “郡主,現(xiàn)在到你了?!?nbsp;陸湛笑著道。 “你……”蕭慕清剛說了一個字便閉上了嘴巴。 算了,他愛怎么下就怎么下,一會等她將他殺得片甲不留,看他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在她面前耀武揚(yáng)威。 想到這,蕭慕清立刻便下定了決心。 謝嫵捧著茶退到了一旁,碎玉也早便聽到動靜替她備好的火爐茶具,等謝嫵煮好茶替兩人端上來時,蕭慕清已被陸湛殺了一大片,只有右角還有幾顆棋子還在臨死掙扎。 “好香啊!”聞到茶香,陸湛笑著扔掉了手中的棋子。 謝嫵朝他笑了笑,隨后便在兩人身邊各放了一盞茶。 陸湛笑著揭開了茶盞,他一邊喝,一邊含情脈脈的看著謝嫵,而最反感這些的蕭慕主還沉浸在棋局中沒空搭理他。 “后日便是上元節(jié),雖然荊州城不比往日,但我還是想帶你去城中走走……或者,你想去城外?我聽說荊州城外的瓶山上有片梅林,要不,我們?nèi)ツ且残??”陸湛微笑的對謝嫵道。 謝嫵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廂,蕭慕清便將棋盤一掃,她抬眸瞪著陸湛道,“這局不算!再來!我們重新開始下!” “好!”陸湛毫不猶豫就應(yīng)了下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隨后含笑看著蕭慕清又道,“不過,郡主,我有個條件……” “條件?”蕭慕清警惕的皺起了眉。 “若這把你輸了的話,一會便請你回去歇息,如何?”陸湛笑著道。 “放屁!我還沒下了,你憑什么說我輸!”蕭慕清惱怒的瞪著陸湛道。 “那郡主是答應(yīng)呢?還是……” “那要是你輸了呢?”蕭慕清氣鼓鼓的瞪著陸湛道。 “我若輸了,條件任由郡主開,我絕無二議?!标懻空?。 “條件任由有開?我開什么條件你都答應(yīng)!”蕭慕清咬牙咪著眼睛盯著陸湛道。 他就這么自信自己不會輸么! “是?!标懻啃χc(diǎn)了下頭,說完,他眸光忽地一動,隨后忙又笑著補(bǔ)了一句道, “不過,我若許郡主這么優(yōu)厚的條件,那郡主他日能不能不要老是橫在我和阿嫵中間?若郡主能答應(yīng)的話,我再讓郡主三子,不,五子,如何?” 讓她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