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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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這話一落音,陸湛幽冷的眸子立時便朝他看了過來。 蕭慕北抬手掩著嘴尷尬的朝陸湛笑了兩聲,他道,“我這不是怕謝大姑娘等得焦急……況且,你說我說不都一樣,謝大姑娘,你說是吧!”說到最后,蕭慕北干脆轉過臉笑咪咪的望向了謝嫵。 而謝嫵此時眉心也欲漸冷肅起來。 韃靼與寧夏交界,楊鶴豐栽贓李府尹與韃靼私通,是否也有沖武安侯府來意思? 想到這里,謝嫵神情越發(fā)冷了兩分,她沉吟良久,最終,才咪著眼睛緩緩開口道,“所以,你們也是將此事透給了汪指揮使?” 不然,蕭慕北何以擔心汪濤會反水? 陸湛不會是想借汪濤的手拉李府尹一把吧! 想到這里,謝嫵不自覺的就朝陸湛看了過去。 看著謝嫵不自覺望過來的目光,陸湛唇角忍不住一彎,心里甜的就跟吃了蜜餞似的,他彎著眼睛道,“的確如此。你也知道,這事我不方便出手,所以,我只能選擇汪濤了?!?/br> 而且,汪濤確實是他能想到最她的人選! 楊鶴豐要栽臟李府尹,自然是要派錦衣衛(wèi)潛入楊府,而汪濤恰好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錦衣衛(wèi)的事少有能瞞過他眼睛的,尤其是在他知情的情況下,所以,他要在中間做什么手腳,亦或是反咬楊鶴豐一口簡直是易如反掌! 可謝嫵在聽了他這些話后,眉心卻仍舊忍不住微微蹙了起來。 汪濤這人,她前世沒怎么接觸,但在她的記憶里,他是跟楊鶴豐一起倒臺的,后繼任的錦衣衛(wèi)指揮便叫夏鈺。 她有好幾次在定國公府撞見他和陸湛私會。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陸湛在錦衣衛(wèi)可以用的人不只有汪濤。 不過,也有可能,陸湛并不想過早的將夏鈺暴露出來。 他鋪了這么大一個局,自然是想要將夏鈺拱上去替他掌管錦衣衛(wèi)的,現在,朝局面還不明朗,所以,他不可能過早的將他和夏鈺的關系暴露于人前。 只是,汪濤真的可靠嗎? 何止謝嫵心里有這個疑問,蕭慕北心里也對陸湛這個決定沒底——雖然陸湛的決定從來沒有錯過,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李府尹這人不賴,他實在見不得他被楊鶴豐這種人栽贓嫁禍。 像是看出了謝嫵的疑惑,陸湛彎唇笑了笑,接著又道,“你放心吧,汪指揮使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怎么選于他最有利?!?/br> 汪濤一開始并不想在太子和齊王中站隊,他只想做一個只聽正宣帝調令讓太子和齊王都忌憚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奈何,他一手提拔出來的楊鶴豐確并不這么想,他迅速的站隊了太子,在正宣帝和汪濤毫無察覺的時候。 在太子和徐首輔暗中的幫助下,他權勢越來越大,甚至隱隱趕超了汪濤。 也是這個時候,汪濤終于察覺到了危機,可是,將此事密告給正宣帝顯然是不現實的事,別說他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是有,楊鶴豐若到時候將他也一起咬進來又該如何?畢竟,楊鶴豐可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而且,太子和徐首輔那邊只怕也不好對付! 思來想去,最后汪濤覺得,最好的法子就是與楊鶴豐結成兒女親家。 這樣一來,他不用上太子的船也能和太子扯上關系,而正宣帝也不會對他起疑心,畢竟,他們倆家本就走得親,結個兒女親家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萬一將來太子那邊出了意外,他也能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可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他算盤珠子撥的再響,也抵不過一個小賊誤闖麥秸巷,從而牽扯出一長串的案子,甚至還驚動了圣上。 一想到正宣帝那陰沉沉的眼睛還有陸湛唇角那意味深長的笑意,汪濤便覺得后背冷汗直冒。 而最終促使汪濤下定決心的,則是陸湛最后說的那句話,他說——汪大人,其實,你不覺得錦衣衛(wèi)設副指揮使一職很多余嗎?錦衣衛(wèi)是陛下最看中的一柄利刃,而能有幸握緊這柄利刃的人始終只有一個,若再有一個,那另一個少不得便要將手拿開,你說對嗎? 這些年,他看著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手中的權柄越來越大,甚至借著太子和徐首輔的勢隱隱有壓他一頭的感覺,這種滋味有多難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既然現在他自己將把柄遞了過來,那他有什么不理由不接? 陸二公子說的對,能替陛下握緊這柄利刃的始終只有一個人! 看著陸湛一臉篤定的樣子,蕭慕北不由笑著朝謝嫵擠了擠眉,他道,“謝大姑娘,既然陸二……公子這般有把握,那咱們不防就拭目以待吧!” 聽了蕭慕北這話,謝嫵抬眸淡淡的朝他抿了抿唇角。 其實,汪濤會不會倒戈與她并無半分關系,這原本便不是她該關心的事,剛剛是她多此一問了。 看著謝嫵漸漸冷淡下來的神情,蕭慕北眉心擰了擰,有些不解的朝陸湛看了過去,他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就寫著一句話——陸二,你媳婦這是咋啦?是不是你又得罪她了? 陸湛大約能猜到謝嫵的心思,他心中高興,可是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恨恨的瞪了眼礙事的蕭大世子。 “我說,你們說了這么半天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半個字也沒聽懂??!”這時,一旁的蕭郡主終于憋不住發(fā)問了。 這屋里就四個人,其他三個人對答如流,就她一個人聽得云里霧里的,這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讓她覺得十分不自在。 “meimei,這事你就別問了,我就算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所以,還是別瞎費勁了!”蕭慕北語重心腸的對著自家meimei感嘆道。 “蕭慕北,你這話什么意思!”聽出自家哥哥話里的鄙棄,蕭郡主什么惱怒,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想也不想就朝蕭慕北撲了過去。 “別,別……我就隨口一說,meimei,我真的就是隨口一說……” 蕭世子被自家meimei追得滿屋亂竄,可屋子里坐著的那兩個人卻仿若沒看見似的,謝嫵低著頭自顧自的想著心事,而陸湛借著喝茶的功夫,不著痕跡的用目光細細的描繪她的輪廓。 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像現在這樣,與阿嫵兩人靜靜坐著,哪怕什么話都不說,他也覺得滿心俱是歡喜。 當然,若是沒有那滿屋子亂竄的兩兄妹就更完美了。 就在蕭郡主終于揪住蕭世子的耳朵時,緊閉的房門忽地被人推開了,一同響起的還有那小廝興奮的聲音,“郡主,應天府那邊終于有結……” 最后那一個‘果’字在小廝看到自家郡主拎著世子耳朵時,‘哐當’一下被他快速咽了回去。 “應天府那邊有結果了?結果是什么,你快說呀!”一聽有結果,蕭郡主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她也顧不得剛剛諷刺自己的哥哥,一把推開他,興奮的就走到椅上子坐了下來。 逃過一劫的蕭世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感激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廝,然后也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府尹判了楊家公子的罪,就在要宣判之際,外邊卻忽然有人來報說李府出事了!說是錦衣衛(wèi)在李府查出不不得的東西!”小廝滿眼興奮的道。 他跟在世子身邊,在京城大大小小的瓜也算吃了不少,可沒有一個像這兩日這樣,一個接一個,不停反轉,簡直叫他目不暇接,他都可以編一個好長的話本子了,到時候往書坊酒樓一賣,定然會大爆特爆! 聽完小廝的話,蕭慕北不自覺便挑了挑眉。 從現在起,就要看汪濤了! 希望他能對得起陸湛的這份看重,否則…… 陸湛可不是一個會輕易饒過那些讓他看走眼的人,尤其還是在這種時候。 哪怕是沖著陸湛這尊殺神,汪濤應該也不會背刺他們一刀才是。 蕭慕北在心里暗暗勸自己道。 “了不得的東西?那是什么東西??!”而這邊,蕭郡主卻仍舊亮著眼睛鍥而不舍追問小廝道。 那小廝顯然沒想到蕭郡主竟然還會追問下去,他忙搖了搖頭,“郡主,這回不是小的不打聽,只是,李府尹聽到消息后宣布退堂急匆匆的趕回去了!哦,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楊大人也跟著去了李府!” “什么呀!還得等??!”蕭郡主一臉的泄氣。 這個瓜吃的委實有些久了,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吃完! 想到這里,蕭郡主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陸湛也終于拂了拂袖角站了起來,他微笑的看著謝嫵道,“阿嫵,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 李府那邊應該一時半會不會有結果。 謝嫵眉心不自覺便擰了一下,她正要開口拒絕,可一旁的蕭郡主卻搶先開口了。 “阿嫵就不勞陸二公子費心了!都說陸二公子飽讀詩書,可依我看啊,你這書全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男女授受不親,避嫌二字還望陸二公子時刻刻于腦門之上,別沒事上來討嫌!小心本郡主一刀削了你!”蕭慕清瞪著陸湛大聲道。 陸湛彎唇笑了笑,只作沒聽到蕭慕清這話,他溫柔的看向謝嫵,低啞著嗓音再度對她道,“阿嫵,既然郡主要送你回去,那我便改日吧!” 他也是時候進宮向陛下討要棋子了! 第163章 找您來庇護 陸湛進宮的時候,正宣帝正坐在御案后面批閱奏折。 依照他接到的密報,凌虐少女一案已在京城掀起軒然大波,可是,擺在這龍案上的奏折卻沒有幾個提到此事,就算有提到,也只有寥寥數筆。 正宣帝越看臉色越沉,最后干脆將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擲回了御案上。 看著正宣帝神冷肅,久久都未發(fā)一言,劉公公眸子動了動,他小心翼翼的朝正宣帝挪了兩步,而后笑著對他道,“陛下,時辰也不早了,是時候用午膳了?!?/br> 聽了劉公公的話,正宣帝冷笑的掀了掀眼皮子,他冷著聲音道,“你覺得朕現在還有心情用午膳嗎?” 劉公公訕訕的笑了笑,正要接話時,殿外卻忽然響起一道爽朗的聲音。 “是誰又惹外祖父不開心了嗎?” 看著來人,劉公公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他彎著腰悄然往后退了兩步。 果然,正宣帝在看到陸湛的那一瞬間,面上的冷肅瞬間退去了數分,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兩分笑意,“你個混小子,你怎么又來了?” 陸湛走到正宣帝面前鄭重的朝他行了個禮,而后,他才笑著朝正宣帝眨了眨眼睛道,“孫兒當然是來陪您用午膳的??!” “陪朕用膳?呵,你覺得朕會信你這鬼話嗎?”正宣帝半咪著眼睛,佯作惱怒的瞪著陸湛道。 陸湛咧嘴一笑,他道,“外祖父,您看看您,我吃的又不多,您至于這么說您外孫嘛!” 可正宣帝卻不吃這一道,他一臉了然的朝陸湛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別再跟朕耍貧嘴了,說吧,你今個兒來到底是所為何事?” 他這個外孫向來倦怠進宮,時常和鎮(zhèn)南王家那小子滿京城的亂跑,他若不宣旨,他十天半月也不見得會進宮一次,而這兩天卻來的這么勤…… 楊家被忽然被翻出這樁震驚京城的虐殺少女案會不會和他有關系了? 想到這里,正宣帝慈笑的眸底忽地劃過一絲猜疑和忌憚。 即便他再疼陸湛,可他卻始終沒忘記,他姓陸,他出身鎮(zhèn)國公府!而寧安又自來對他這個父皇十分憎惡,她會不會跟阿湛說了什么? 想到此處,正宣帝終于將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收了回來。 可陸湛卻仿若沒有察覺到似的,他看向正宣帝的眸子里依舊帶著明亮又親近的笑意,“其實吧……外祖父,您那副白玉棋子了?” 正宣帝咪著眼睛笑了笑,“朕便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你沒有贏??!所以,這白玉棋子朕不能給你!”正宣帝看著陸湛淡笑道。 聽了正宣帝這話,陸湛有些急了,他道,“不是,外祖父,我雖然沒贏,可我也沒輸??!李府尹一開始是被攔在楊府外邊來著!” “既然你這般說,那今日朕便教你一個道理,沒贏就是輸!”說到最后,正宣帝神色忽然有些冷肅了起來。 見正宣帝面色冷肅,陸湛也不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鄭重的朝正宣帝行了個禮,而后才垂著頭道,“是,孫兒知道了?!?/br> 難得見到陸湛如此正形,正宣帝臉色不由緩了緩,他道,“不過,既然你這么喜歡這副白玉棋子,那朕就將他賞給你了?!?/br> 這個‘賞’字一出,陸湛立時便明白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他的外祖父,而是大魏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孫兒謝陛下賞賜?!标懻慷苏脑俣刃卸Y謝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