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她看了一眼另一旁仍在呼呼大睡的羨月,這一刻,她忽地由衷的羨慕起她來! 還是她好,睡著了便什么也聽不見!不像她…… 聽了這么多,公子他不會惱羞成怒殺她滅口吧! 這一刻,碎玉忽然有些想哭了。 可陸湛卻仿若沒聽到謝嫵的話似的,他仍舊語重心腸的繼續(xù)叮囑她道,“還有,我知道你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可你還是要記得將收尾打掃的干凈一些,能不出面就不要出面……” “陸湛!行,你要是喜歡呆在馬車里,那你就呆著吧,我走!”謝嫵臉終于徹底陰沉了下來,她說著就要起身自己下馬車。 可她才動了一下,陸湛便飛快的伸出手來阻止了她。 陸湛很是無奈的看了謝嫵一眼,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道,“好了,我不煩你,我這走了!你若是有事的話,記得讓碎玉找我!我自動送上門來給你用,不用白不用,你用我,不比用鎮(zhèn)南王府的那些人順手!” 謝嫵白了陸湛一眼,隨即她重重的將自己的手從他手里抽了出來。 第148章 李府尹開審 目送著武安侯府的馬車漸漸走遠,陸湛摸了摸鼻尖,忍不住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喲,陸二,你怎么不送你媳婦進府?難不成,是被你媳婦趕下來了?”謝嫵的馬車沒走多遠,巷子里便悠然的走出來一道人影,正是鎮(zhèn)南王世子蕭慕北。 陸湛橫了蕭慕北一眼,他道,“明天的事你都安排好了?” 蕭慕北得意的將手中的扇子轉(zhuǎn)了一個圈,他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為了你,我可是連自己的親meimei都藥倒了,一會回去,還不知道她要怎么鬧騰!”說罷,他還不忘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陸湛挑了挑眉,面容淡定的看著蕭慕北吐出一句話道。 蕭慕北心里一梗,他不服氣的瞪著陸湛道,“陸二,你這是過河拆橋??!要不是你想去你媳婦面前獻殷勤,我至于對我親meimei下手嗎?” “我有說過讓你對你meimei下手?”陸湛挑眉又反問道。 “你說讓我拖住我meimei……”蕭慕北一下啞然了。 果然,陸湛在聽了他這話后輕笑了一聲,他道,“是啊,我只是讓你拖住她,我可沒讓你給她下藥!你確定不是你對你meimei積怨太深,所以借機報復?” “陸二,你說這話還有良心嘛!”蕭慕北終于怒了。 “良心他自然是沒有的,可蕭大世子你也不遑多論??!”一道清越的嗓音忽地插了進來。 看著巷子口一步一步緩慢朝自己走過來的人影,蕭慕北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 “妹,meimei,你怎么來了?”蕭慕北扯出一抹他認為最和善的笑意。 陸湛卻輕笑一聲,他抬手朝蕭慕清揖了揖,淡笑著對她道,“郡主,在下就不打擾你們兄妹敘舊了,在下便先告辭了?!?/br> “陸二,你,你就這么走了啊!”蕭慕北忙一把拽住陸湛的袖角。 “不然了,剛剛蕭郡主不說了么,良心我是沒有的,所以……蕭大世子,你就自求多福吧!”陸湛彎唇一笑,他笑著伸手將蕭慕北拽著自己的手撥開,而后,便大搖大擺的從蕭慕清面前走了過去。 眼看陸湛的身影越走越遠,蕭慕北一下便慌了,“meimei,這件事主謀是陸湛啊,你,你怎么不找他算帳啊!” “自然是因為你蠢!”蕭慕清用力的捏了捏手指關(guān)節(jié),而后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拳揮了過去。 他以為她不想找陸湛算帳么! 她那是打不過陸湛! 一想到這個,蕭慕清心里越發(fā)憋屈了!想了想,抬手又狠狠的給了自家這個戳她心肺管子的哥哥一拳! 自李府尹繼任應(yīng)天府府尹以來,應(yīng)天府還從未如此熱鬧過。 一大早,應(yīng)天府的大門還沒有開,外面便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上一次這么熱鬧,還是前兵部侍郎的夫人親寫狀紙狀告婆母虐待欺辱她,請求青天大老爺準許她和離,當然,最后,李夫人如愿以償?shù)哪玫搅撕碗x書,而前兵部侍郎也因為此事觸怒了陛下,被陛下罷官了。 看著里三層外三層圍觀的百姓,李府尹的心情就像是自己給自己上墳。 衙役終于將那兩個丫鬟帶上了公堂,雖然她們兩個已換上了素衣,但臉上和手上的傷痕仍舊觸目驚心。 李府尹還未問話,她們便跪倒在地上,將自己是誰和凌虐她們的人是誰全都供了出來。 雖然昨天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主犯是誰,可這會再從這兩個丫鬟嘴里聽到楊驍?shù)拿郑罡耘f覺得晴天霹靂。 “求青天大老爺替奴婢做主?!?/br> “求青天大老爺替奴婢做主?!?/br> 兩個丫鬟跪伏在地上異口同聲的哀求道。 李府尹最后在心里替自己默哀了一分鐘,而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的道,“來人,立刻是楊府傳楊公子過來。” “是?!彼@話音一落,立時便有兩個衙役應(yīng)聲走了出來。 等兩個衙役走出去后,圍觀的百姓便開始在底下偷偷議論了起來。 “沒想到這李府尹膽子還真夠大的!” “老哥,你這話怎么說的?不過正常詢問罷了,怎么就膽子大了?” “兄弟,一聽你這話便知你是外地來的!你可知道那楊公子是誰?他可是錦衣衛(wèi),他爹更是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這向來就只有錦衣衛(wèi)審別人的份,什么時候輪到人審錦衣衛(wèi)啊!這李府尹啊!難??!”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替坐在明堂上的李府尹捏了一把汗。 “那那那那……那今天這案子還能審完不?” “依我看,難!”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間,應(yīng)天府外終于有了動靜。 “來了來了,那兩個衙役回來了!”外面忽然有人喊道。 這一喊不得了,一時間,所有的腦袋齊刷刷的全往外探了出去,個子矮的人甚至還往上跳了跳,他們都只為一睹這位楊公子的尊容。 終于,一個身著錦服的少年抬腳一臉從容的走了過來。 人群刷刷的自動往兩旁散開,讓出一個過道來。 “老哥,這就是那位楊公子啊!瞧著,長得還算周正??!”剛剛問話的那外地人又湊了過來小聲道。 被問的那人橫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懂什么,正所謂人不可貌相……算了算了,不說了,咱們還是等李府尹審問吧!” 想到楊驍?shù)纳矸?,被問的人忽然閉上了嘴巴。 他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而后偷偷的吁了一口氣。 都把自己這張嘴巴沒個把門,這要是萬一讓錦衣衛(wèi)聽了去,那他可就…… 錦衣衛(wèi)這個釘子,還是讓李府尹去碰吧,他就是單純的來看個熱鬧,他可不想因為這個熱鬧把自己給搭進去。 楊驍走到公堂中間,他端端正正的朝李府尹揖了揖,“見過府尹大人?!?/br> 他乃是錦衣衛(wèi)百護,見官不必下跪。 按禮,李府尹應(yīng)該起身還他一禮,可是,如今是在公堂之上,而楊驍是被詢問之人,所以,李府尹只是略略朝他點了點頭。 “楊百戶,有人狀告你凌虐民女,不知,你可有什么要說的?”李府尹開口便直入主題。 早也一刀,晚也一刀,那還不如早點豁出去! “回大人的話,在下從未凌虐過任何人!不知,是誰狀告在下?”楊驍抬眸直視著李府尹,聲音洪 亮,沒有半點遲疑。 李府尹看了他一眼,隨即他將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那兩個丫鬟,“春英,春秀,你們抬頭瞧瞧,凌虐你們的可是堂上的這位楊百戶?” 那兩個丫鬟怯怯的抬起頭來,她們只看了楊驍一眼便迅速的垂下了頭去。 “是,是他……” “就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認的?!?/br> 兩個丫鬟說罷,便掩著臉哀聲哭泣了起來。 “楊百戶,你可有什么話要說?”李府尹又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楊驍。 楊驍冷笑了一聲,他抬手朝李府尹揖了揖,道,“李大人,在下根本就不認識她們兩個,不知道她們?yōu)楹我绱伺室?!?/br> “春英,春秀,楊百戶說并不認識你們,你們可有證據(jù)證明凌虐你們的人是楊百戶?”李府尹又問道。 “奴婢是楊府的丫鬟,大人只需一查便知……”其中一個名喚春英的丫鬟咬著牙低聲道。 “楊百戶?”李府尹再度將目光轉(zhuǎn)到楊驍身上。 楊驍輕笑了一聲,他朗聲道,“大人,我們府上的丫鬟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她們我確實沒見過,不過,既然她們說是我府上的丫鬟,那便請大人傳府里的管事來問一問吧!” 李府尹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看來,這楊驍還真是有備而來?。?/br> 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管事還是要傳的,否則,若不能證明這兩個丫鬟的身份,她們的指控也便少了許多的說服力。 于是,李府尹又遣了兩個衙役去楊府傳喚楊府的管事。 離管事來還要一段時間,于是,李府尹又詢問那兩個丫鬟道,“春英、春秀,除了你們的身份外,你們可還有別的證據(jù)?” 光憑她們是楊府的丫鬟可不足以證明凌虐她們的人是楊驍。 “大人,奴婢,奴婢有……他,他凌虐奴婢時,奴婢曾偷偷藏起他一枚玉佩……”那個名喚春英的丫鬟說著,便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一枚細膩溫潤的和田玉來。 在看到那枚玉佩的一瞬間,楊驍?shù)耐酌偷乜s了一下。 怎么可能! 他素來很小心,每次完事后,都會有人替他好生整理一番,怎么可能會遺下玉佩,還是刻著他名字的玉佩! “大人,這玉佩上刻了他的名字,大人……大人可以查驗?!贝河⑴踔衽逍⌒囊硪淼挠值?。 李府尹見狀,忙讓人將玉佩呈了上來。 他細細的將那玉佩端詳了一番,果見那玉佩上刻了楊驍?shù)拿帧?/br> “楊百戶,你可認識這枚玉佩?”李府尹抬眸重新望向楊驍。 楊驍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 “這玉佩確實是我的,只是,早在一個月前這玉佩便遺失了,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位姑娘手里?”楊驍極力保持鎮(zhèn)定的道。 如此明顯的證據(jù)他當然不能否認,否則豈不告訴眾人他心虛了? 李府尹眉頭一皺,正欲再詢問時,一個衙役卻忽地快步走了進來,“大人,楊家的管事到了?!?/br> 李府尹連狀,忙暫時先將這事放到一邊,他對那衙役道,“快,將人帶上來。” “是。”那衙役應(yīng)了一聲,而后,很快,楊家的管事便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他先給李府尹行了個禮,而后,又朝楊驍揖了揖,最后,才走到一旁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