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的天鵝
下午,梁禾妤跟著陳總助,一起陪商澤賦去瀾匯苑二期樓盤參加剪彩禮。 臺上的商澤賦氣質(zhì)優(yōu)越,身姿峻拔,正道貌岸然拿著話筒講話。 稿子還是她身邊的陳總助寫的,商澤賦甚至在上臺之前只掃視了一遍,就記了個大概。 不愧是頭腦精明的資本家,利益時間精力都要利用到最大化。 她僵硬地站在臺下微笑鼓掌,臉上精致的妝容已經(jīng)快要被太陽曬化。 梁禾妤覺得真是有苦難言,她回憶起這一段有些跌宕起伏的入職經(jīng)歷。 不過是在上一任公司里遭遇領(lǐng)導(dǎo)咸豬手,經(jīng)常明里暗里給她遞房卡。 她忍無可忍,一氣之下扇了人家一巴掌,得到了被人事部辭退的結(jié)果,失業(yè)保險金分幣沒有。 當時,她在床上依偎著商澤予長吁短嘆。 男友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得更緊。 “寶寶,要不別上班了,我養(yǎng)你?!?/br> 家境已經(jīng)處于頂級的商澤予無法理解女友的失業(yè)焦慮,柔聲哄她說。 梁禾妤假裝柔弱地啜泣:“那怎么行,你的是你的,我怕花你的錢,有人會說你包養(yǎng)我?!?/br> 商澤予聽到懷里美人可憐的訴說,心都快化了。 他厲聲道:“誰敢說你一句不是我就創(chuàng)死他?!?/br> 他是賽車手,也愛玩些權(quán)貴們流行的刺激。 在他眼里,人命不過是賠50萬或者500萬的區(qū)別,而掏這些錢對于整個商家來說,就像山里挖了快指甲蓋大的石頭一樣輕松。 更何談,人家洞里洞下埋著的全是金礦。 梁禾妤似是想起什么,心里為這話不痛快到極點。 但她面上仍然一片溫然。 “阿予…我不想靠你,可找工作真的太累了,再這樣下去,我都沒精力那個了…” 商澤予當下清朗的眉眼下臉色霎時有些羞紅,他們做這樣的事,他都是極其寶貝她的,舔她口她,她怎么舒服怎么來。 次數(shù)少了多了的全由梁禾妤叫停,他便乖乖摟著她去洗澡,根本不敢讓她累到。 有時她生理期還來撩撥他,商澤予忍得快爆炸,又怕她的手破皮。梁禾妤就提出用嘴,他甚至訓了她幾句,他那么臟的地方怎么能讓她香香軟軟的嘴碰到。 這是他花了快一年才追到的寶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 她就是要金山銀山,月亮星星他都得想辦法給她挪給她摘。 商澤予也知她心里有傲骨,不愿做掌中雀。 如今女友因為區(qū)區(qū)月薪幾千的工作在這多愁善感,他又怎么舍得。 男人赤裸著勁瘦的腰身,手掌撫在梁禾妤的腰背側(cè)給剛剛盡興了幾輪的女友疏解按摩。 他斂眉沉思了下,突然靈光一顯。 “誒寶貝,我哥公司最近好像有在招聘?!?/br> 前兩天他去商恒地產(chǎn)找他哥,看到很多求職者在人事部面試。 梁禾妤咬著唇,心里目的達到,假意糾結(jié)道:“這不太好吧?!?/br> 她倒不介意走后門,就是這沾親帶故的有些太麻煩了。 男人柔情繾綣啄吻著她的額頭。 “有什么不好的,你早晚是我媳婦兒,來家里企業(yè)上個班兒算什么。” 梁禾妤羞惱地推他胸膛,“八字沒一撇呢,誰是你媳婦兒,臭不要臉?!?/br> 好可愛,商澤予越看女朋友越稀罕,他俯身猛親了兩口,直到梁禾妤的嘴唇濕潤潤地泛著被疼愛的嫣紅。 他忍不住逗她:“傳出去,人家還說商家二太太視金錢如糞土,不愿在家清閑數(shù)錢,出門努力工作養(yǎng)不學無術(shù)的你老公我呢?!?/br> ———— 于是,梁禾妤靠著男友的裙帶關(guān)系,順利邁入商恒大廈,這是多少人擠破腦袋夢寐以求的高樓。 拿到豐厚的報酬后,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下方時,甭管是普通職員還是高管,都會有一種人上人的配得感。 這也是為什么996模式遭人唾罵,卻仍有大把人搶著干。 梁禾妤本來以為自己會在低層做個小職員。 誰知道男友的關(guān)系確實硬得可怕,她形象氣質(zhì)又讓人過目難忘。 恰逢46樓總裁辦有一位已婚秘書回去要生孩子了,殘酷的決策層決定直接把她辭了再賠一筆錢,梁禾妤便順勢頂了上去。 索性她大學專業(yè)是公共管理,還算對口。 那位懷孕的女士想鬧,但對手是這樣一棟抬頭都望不見頂端的大樓。 即便過去風光,如今她不過須臾螻蟻,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長大作打算。 在上淮,沒有人斗得過大廈背靠的商氏集團。 雖然不關(guān)梁禾妤的事,但是前任秘書邁出總裁辦時不甘憤恨的神情,仍舊讓她心里涌動愧疚。 這就是權(quán)利的滋味,連她嘗過之后都不愿意放過商澤予這顆搖錢樹。 ———— 此刻,梁禾妤站在大太陽底下,她收回思緒,看著臺上像正在俯瞰眾生螻蟻的上位者。 她問自己,后悔嗎? 費盡心思走上和過去所想全然截然不同的人生,放棄了留在家鄉(xiāng)陪父母頤養(yǎng)天年,放棄她和那個人曾立下過的誓言。 口袋里的微信震動聲傳來,她觀察了一下周圍,大家都在假裝認真聽臺上的男人高談闊論。 梁禾妤悄悄按下解鎖。 沒有女字旁的予:「小妤,忙完了嗎?吱個聲我就去接你。」 她撇嘴回復(fù)著,自己和男友的燭光晚餐被臨時加班攪和地要泡湯了,她當然不開心。 「晚上還得加班,要不你先吃吧,結(jié)束了把酒店發(fā)給我,我直接過去?!?/br> 沒有女字旁的予:「你不是我哥秘書嗎,我給我哥打電話,怎么周五還要你加班?!?/br> 須臾:「誒別別別,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插手!」 梁禾妤不欲做這挑撥人家兄弟感情的人。 她只得有些頹喪地跟男友在手機上解釋。 須臾「也沒什么啦,你乖乖等我,那要不就遲一點再一起吃好不好……」 —— 陽光明媚,藍天如洗。 棟棟高樓拔地而起,巍然屹立,四周的腳手架像巨人的骨骼,支撐著城市未來的新一地標。 女人站在臺側(cè),本挺得筆直的身姿此刻有些微微彎下,纖細的體態(tài)像一只純白色的天鵝。 商澤賦已經(jīng)講完發(fā)言,他修長的手拿起剪刀剪斷金色的剪彩絲帶,臺下虛情假意地掌聲雷動像是海浪拍打著巖石,一波接著一波。 男人神色保持淡漠,這樣備享矚目的場合對他來說不過尋常不能再尋常。 眾人的喧囂仿佛與他無關(guān),他黑眸輕飄飄掃向唯一沒有鼓掌的人。 開小差摸魚的天鵝正拿著手機點點戳戳,嘴角掛著甜蜜的笑,顯然已經(jīng)走神。 他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給誰發(f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