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營的三種火炮在射程上可以互補，遠、中、近交織在一起，讓火炮的殺傷力達到了最大。

    此時清軍騎陣傷亡巨大，特備是最前面的那些輕騎和死兵，更是成為虎尊炮的重點“關注對象”，無數(shù)散彈射來，讓那些清軍兵馬人仰馬翻，在新軍步兵各營之前，形成了一道長約兩里多的“尸體線”，全都是清兵和戰(zhàn)馬的尸體！

    不過即便炮營的火力非常強悍，但是那些清軍鐵騎還是頂著傷亡繼續(xù)沖鋒，開始對新軍步兵的數(shù)個方陣沖來，陣前的虎尊炮開始拼命射擊，在巨大的聲響中，成千上萬的彈丸，爭前恐后的竄出炮口，在濃重的白煙內(nèi)，化作金屬之雨，劈頭蓋臉向那些清軍鐵騎撲去。

    只在眨眼間，無數(shù)的血箭噴射，慘叫與混亂中，不論身披輕甲的弓手，或是人馬皆重甲的死兵，都倒下了一大片。面對如此猛烈的火力，清軍的那些輕甲弓手根本無法有效射擊，甚至來不及放箭，就被炮火擊中，或者是胯下的戰(zhàn)馬受驚開始奔逃，以至于清軍射出的箭矢稀稀拉拉，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殺傷。

    就連清軍鐵騎驅趕的馬群也不得近前，被虎尊炮的散彈打死許多，剩下的馬匹則是受了驚，紛紛嘶鳴的向四周奔逃，不但沒有沖開新軍前方的戰(zhàn)車，反而擾亂了清軍鐵騎自己的陣型。

    此時前方的輕騎與馬群死傷慘重，或是逃跑，或是已經(jīng)變成了地上的尸體，隨后清軍之中的死兵重騎便出現(xiàn)在前方，成為下一批被虎尊炮轟擊的對象。

    其實這些死兵們沖陣，威力還是不可小看的，若人馬皆著重甲，有時甚至可以去沖撞一些城寨。不過對上虎尊炮的霰彈，那些死兵卻是死路一條，即便是身穿三層重甲，面對火炮的近距離轟擊，也定然抵擋不住。而且為了增加重騎的威力，他們這些人馬排得緊密，更是成為霰彈的目標。

    “轟！”

    又是一輪齊射，此時那些死兵已經(jīng)沖到陣前一百二十步的距離，在各陣前紛紛被虎尊炮的散彈擊中，被打死的人馬擁擠著倒下，眾多血rou模糊的馬匹，受驚的發(fā)狂跳躍，給后續(xù)的人馬，造成極大的障礙與混亂。

    清軍鐵騎的沖勢威力與陣列頓時一緩，不過借著慣性，仍有前方一些殘余人馬，還有后續(xù)滾滾重騎奔來。清軍鐵騎整體上，還是不斷向前推進著，距離新軍步兵大陣越來越近。

    劉衍在后方中軍觀望戰(zhàn)場情況，見狀也不得不承認，此時清軍的戰(zhàn)斗意志還是非常強悍的，至少比絕大多數(shù)的明軍要強，再加上清軍之中嚴苛的軍法，以及此時滿清正在上升期的國勢，便早就了清軍的強悍。

    當然，這一切到現(xiàn)在便要終止了，畢竟有了劉衍的到來，清軍還能不能入關已經(jīng)是問題了。甚至劉衍有信心，只要將來自己的勢力再進一步，滿清是否能安穩(wěn)盤踞在遼東，都將是一大疑問！

    此時清軍前鋒已經(jīng)沖進陣前百步之內(nèi)，劉衍當即下令：“傳令各營：鳥銃手開火！”

    隨著一陣天鵝哨響起，青萊鎮(zhèn)新軍各陣前面頓時白煙籠罩，猛烈的鳥銃開火，三個步兵營，共計兩萬一千多桿鳥銃開始輪流齊射，如此兇猛的火力，如此巨大的聲響，不管是清軍眾將，還是遠處的吳三桂，都是不曾見過的。

    此時劉衍己經(jīng)看不清陣外的動靜，從中軍望去視線受阻。不過劉衍卻并不擔心，因為心中知道，在如此猛烈的火力之下，陣前的清軍定然是死傷狼藉。如果清軍鐵騎在兩萬多桿鳥銃的齊射下，在火炮的夾擊下，還能沖到陣前，突破陣前的車陣，那就真的是人形高達了！

    遠處，吳三桂時刻關注著這邊的戰(zhàn)況，在千里鏡中看到陣前的情形，看著那猛烈的鳥銃火力，已經(jīng)神游天外、目瞪口呆了。

    “劉衍所部，竟然強悍如斯！”

    吳三桂總算明白，劉衍所部新軍為何能屢次擊敗清軍鐵騎，為什么別的軍鎮(zhèn)也有火器，卻始終比不過劉衍部。

    單說鳥銃，明軍之中裝備了許多，但是像劉衍這樣，裝備了這么多做工精良、全部燧發(fā)的鳥銃，整個大明只此一家！

    “也許此戰(zhàn)過后，我也要像劉衍學習，開始編練新軍了！”

    與此同時，在戰(zhàn)場上，漫天疾飛的彈丸中，有些死兵當場被打成碎rou，更多的則是被鉛彈打得密密麻麻渾身血洞，就聽新軍步兵方陣前面，此起彼伏的凄厲嚎叫不斷，無數(shù)浴血發(fā)狂的馬匹，四下翻滾沖撞。

    各處陣前的死兵現(xiàn)在己成了強弩之末，便是后續(xù)重騎要沖來，也沒有地方讓他們放開馬力，因為此時軍陣前方的地上，已經(jīng)滿是尸體，就連走路都會被絆倒，更不用說跑馬了。

    “震天雷！”

    看前方清軍鐵騎亂成一鍋粥，劉衍下令近距離投擲震天雷，此時軍陣前方百步之內(nèi)，聚集了大量的清軍兵馬，他們或是舉著盾牌還在沖鋒，或是四處亂竄想要逃跑，或是已經(jīng)被猛烈的火力嚇傻，蹲著、站著、甚至是躺在地上哭嚎著。

    在這個時候，正是震天雷發(fā)揮殺傷力的大好時機！

    很快命令傳達下去，各營中早就準備好的刀盾手紛紛上前，將手中一個個震天雷的引繩點燃，然后用力朝前方扔去。

    “轟！”

    震天雷的爆炸聲一個接一個，夾雜在鳥銃的齊射聲與火炮的轟鳴聲中，讓原本就嘈雜的戰(zhàn)場更加熱鬧。

    戰(zhàn)場上不斷騰起的火光與硝煙中，飽含毒素的鐵蒺藜與碎石橫飛，涌動進來的清軍鐵騎被炸得人仰馬翻，一片的鬼哭狼嚎。

    “放！”

    又是一輪齊射，新軍各個方陣的鳥銃手，都向外盡情噴射大股濃密的硝煙，濃重的白煙快速覆蓋了這些車陣地帶。隨后蔓延開來，將一個個方陣籠罩當中，最后似乎整個青萊鎮(zhèn)新軍的步兵方陣，都籠罩在濃厚的煙霧之內(nèi)。

    忽然，一陣微風過后，劉衍透過硝煙，看到有些清軍重甲竟然真的沖到近前，那些清軍鐵騎全都下馬步戰(zhàn)，手持大盾快步向前，不由得贊嘆此時清軍的頑強。

    緊接著，那些清軍重甲緊挨著戰(zhàn)車，一手舉盾，一手向陣內(nèi)扔進去一些鐵骨朵、標槍、飛斧等利器。

    不過也僅僅是如此了，那些清軍重甲剛剛投擲了一輪，便被劈頭蓋臉的鳥銃射殺，緊接著又有不少震天雷落下，將他們的尸體炸成了碎rou。

    在稍遠的地方，還有大批的清軍鐵騎不斷沖過來，他們?yōu)榱硕惚苷鹛炖缀团诨?，他們不自覺向中間靠攏。不過那些清軍鐵騎似乎忘了，青萊鎮(zhèn)新軍的鳥銃在百步左右便可破重甲。

    于是在猛烈的排銃聲中，戰(zhàn)車的挨牌后面爆出的火光一陣接一陣，沉重的彈丸，不斷對著前面沖過來的清軍鐵騎轟打，各陣前方多有清軍人馬中彈撲倒。

    如此沖鋒之下，就好像是白白送死一般，開打到現(xiàn)在，清軍的傷亡非常慘重，而青萊鎮(zhèn)新軍死傷了多少？估計只有剛才那波重甲投擲的鐵骨朵、標槍、飛斧，才給那些可惡的青萊鎮(zhèn)新軍造成了一些傷亡，一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傷亡！

    如此，那些死兵與銳兵雖然精銳，但面對火炮，面對霰彈，面對震天雷和兩萬多桿精良的鳥銃，他們又如何有抵擋的能力？

    每一次火炮轟鳴過后，每一次鳥銃齊射過后，就有大批的清軍兵馬撲倒在血泊中，凄慘的嚎叫聲不絕于耳，即便他們的裝備非常精良，即便他們都有一身武勇的技能，但是在火器面前，他們就是如此的廉價。

    此時在清軍陣中，濟爾哈朗、豪格、阿濟格等人幾乎全都雙眼赤紅的望著遠處，眾人也都舉著千里鏡觀戰(zhàn)，看到己方兵馬的傷亡如此慘重，眾人心中如同滴血一般。

    大清的勇士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廉價了，需要用人命去破開敵軍的戰(zhàn)陣？

    “可惡的劉衍！”

    豪格咬著牙咒罵著，眼神中卻沒有了之前的驕狂，就連身邊的阿濟格也是如此，看著前方的戰(zhàn)事，也只有焦急與心痛，此前的驕狂已經(jīng)隨著遠處的轟鳴聲不見了蹤影。

    “鄭親王！”

    豪格再也受不了，大聲吼道：“如今怎么辦，勇士們的傷亡太大了！”

    濟爾哈朗卻一反常態(tài)，沒有了之前的退卻，而是說道：“肅親王要記?。〈藭r撤軍，那些戰(zhàn)死的勇士就白白犧牲了！”

    濟爾哈朗指著遠處的戰(zhàn)場，大聲說道：“你們看，各旗的勇士已經(jīng)快要沖到劉衍部陣前了，再加把勁，就能突破劉衍所部的軍陣，與之近戰(zhàn)rou搏！”

    豪格聞言也壓住心中的火氣，如果是近戰(zhàn)rou搏的話，他就不相信，劉衍所部難道還能比大清勇士強悍？

    阿濟格也是咬著牙說道：“如此，那就把中軍留守的一些兵馬也壓上去，與劉衍拼了！只要能破開劉衍部軍陣，我大清勇士就是虎入羊群，不管劉衍有五萬人還是六萬人，都是潰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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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六章 殺紅了眼

    此戰(zhàn)之前，濟爾哈朗已經(jīng)做了全方位的安排，各旗旗丁甲兵共有兩萬余人，再從軍后的阿哈雜役中挑選數(shù)千有馬善射的跟役，這些人都是各旗牛錄內(nèi)的余丁，由此組成二萬三千余攻陣大軍，剩下中軍還有數(shù)千兵馬護衛(wèi)，這數(shù)千兵馬便是滿州兩藍旗的兵馬，是豪格與濟爾哈朗的部眾。另外還有約四千多鐵騎向另一方，去牽制吳三桂的車營。

    黃土嶺東面這邊已經(jīng)集結了八旗滿洲的六旗兵馬，其實滿洲各旗在這邊的兵馬不過數(shù)千人?；蛑怀鰟訋讉€牛錄的兵力，或是有十幾個牛錄的兵力，其中以滿洲正藍旗，鑲藍旗，正白旗兵馬為多。

    特別武英郡王阿濟格，雖然多鐸取代了他為鑲白旗旗主，不過他對麾下牛錄仍然有強大的掌控權，此時大部分隨在身旁。

    只是恩海等數(shù)百精銳巴牙喇的損失，讓阿濟格恨恨心痛不己。那幾乎已經(jīng)是滿州鑲白旗所有的巴牙喇精銳了，此戰(zhàn)即便殲滅了劉衍所部，鑲白旗也是元氣大傷，沒有數(shù)年的經(jīng)營，恐怕是恢復不了元氣的。

    此時濟爾哈朗也決定增兵前方，從中軍的數(shù)千兵馬中，抽調三千鐵騎前去支援，這三千鐵騎全部是重甲，并且配備了鑲鐵盾牌，專門沖擊新軍步兵大陣。

    很快，三千滿州兩藍旗鐵騎集結完畢，在一名鑲藍旗牛錄章京的率領下，怒吼著發(fā)起沖鋒，很快就沖進了前方的戰(zhàn)場。

    突然，遠處的新軍炮營再次齊射，佛郎機炮和火箭炮車加在一起，一百多門火炮不斷咆哮，那三千滿州兩藍旗鐵騎正好沖進了火炮的火力范圍內(nèi)，當場便有數(shù)十人落于馬下，個個痛苦的翻滾嚎叫，那個牛錄章京更當場身亡，腦袋被一枚火箭洞穿，幾乎當場炸裂！

    看他們血rou模糊、殘肢橫飛的樣子，身旁人等無不心寒，三千鐵騎雖然還在快馬沖鋒，可是卻已經(jīng)軍心大動，沖鋒的速度始終提升不起來。

    這些滿州兩藍旗的甲兵，都沒有與青萊鎮(zhèn)新軍打過仗，以前還不以為然，覺得其余各旗敗于劉衍手中，那是他們的無能，或者是劉衍僥幸。

    可是今日到了戰(zhàn)場上，這些兩藍旗的兵馬才驚覺，以前各旗戰(zhàn)士，是如何在青萊鎮(zhèn)新軍犀利銃炮下挺過來的？

    “繼續(xù)沖擊！”

    濟爾哈朗與豪格也望見那牛錄章京戰(zhàn)死的場景，不過二人幾乎同時下達了繼續(xù)進攻的命令。大軍傷亡如此，前方兵馬已經(jīng)在毀壞明軍戰(zhàn)車了，許多地方的新軍鳥銃手都停止了射擊，開始后撤，讓后面的長槍手上前，此時說什么也不能停下來，否則此戰(zhàn)就敗了，必須不惜代價沖進去！

    可就在這時，那些正在摧毀新軍戰(zhàn)車的清軍士兵發(fā)現(xiàn)，周圍的新軍將士紛紛發(fā)出吶喊，緊接著如雨點般的鐵疙瘩扔來，隨后便是轟隆巨響，黑火藥的爆炸聲不斷，濃密的白煙騰起，還有內(nèi)中的各種碎片飛射！

    那些舉著盾牌防護的清軍士兵頓時被炸得人仰馬翻，無數(shù)盾牌也被熱浪掀翻，在后面劈砍戰(zhàn)車的清軍士兵也成了上好的靶子。

    “砰！砰！砰！”

    一瞬間銃聲大作，在一陣混亂中，那些清軍士兵頓時被射倒了一片，一些機靈的清兵則是直接趴在地上，這才躲過了鳥銃齊射。

    可是銃聲剛落，又是如雨點般的震天雷扔來。

    “轟！”

    震天雷爆炸的熱浪將那些趴在地上的清兵掀翻、炸死，新軍陣前頓時亂成一團。

    然而，在震天雷爆炸之后，讓清兵為之膽寒的鳥銃齊射又開始了，戰(zhàn)場上硝煙彌漫，耳邊充斥著戰(zhàn)馬受驚的嘶鳴聲、清兵臨死前的慘叫聲，還有身周眾多發(fā)狂馬匹到處亂跳。

    周旁騰起的煙霧，讓里面的清軍士兵的臉孔若隱若現(xiàn)，他們或驚慌恐懼奔跑，又或茫然暴戾呆立，眾生百態(tài)，戰(zhàn)場盡見。

    劉衍所在的中軍地勢稍高一些，此時舉著千里鏡觀察戰(zhàn)場形勢，只見此時清軍各部的攻勢基本上已經(jīng)被瓦解了，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了焦灼狀態(tài)，那些清軍還想繼續(xù)沖擊，可是卻被新軍猛烈的火力攔下，繼而死傷慘重，這樣的局面正是劉衍想要的：最大程度殺傷清軍的有生力量！

    在千里鏡內(nèi)，劉衍看到前方不遠處，有數(shù)個清軍跟役正聲嘶力竭的嚎叫著，他們大多無甲，頭上光禿禿的，腦后一根丑陋的豬尾巴，身上則是夏季的馬褂坎肩，看上去讓人延誤，不過有些有馬跟役，也會自備棉甲，只是少數(shù)而已。

    面對新軍猛烈的火力，這些跟役的表現(xiàn)更為不堪，或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轉，想找個安全的避風港，或茫然不知所措，聽天由命，當他們中彈時，就嚎哭的拼命奔跑，讓原本就已經(jīng)非?；靵y的軍陣，變得更加混亂。

    戰(zhàn)況越發(fā)激烈，清軍的主力人馬，大約一萬多人全部在沖擊新軍步兵大陣，劉衍看準時間，下令騎兵營會同吳三桂的部分騎兵，開始展開反擊。

    此時只有數(shù)千清軍在與新軍騎兵營、吳三桂的數(shù)千騎兵對戰(zhàn)，雙方都在保持實力，戰(zhàn)況并不太激烈。

    可是當青萊鎮(zhèn)新軍的中軍發(fā)出旗號，許銘頓時血氣上涌，率領董云、杜仲明、陸遠三名指揮使，以及一萬兩千余名騎兵將士展開瘋狂的反擊，鐵騎大軍直接將數(shù)千清軍的騎陣沖潰，就連一側的吳三桂所部鐵騎都沒反應過來，那數(shù)千清軍鐵騎便被擊潰了。

    “不要戀戰(zhàn)，側擊清軍主力！”

    許銘望著潰散的清軍騎兵，下令騎兵營將士放棄追擊，將那些潰兵交給吳三桂所部去收拾，然后騎兵營將士稍稍整頓兵馬，立即沖向了主戰(zhàn)場，對準清軍主力的側翼發(fā)起沖鋒。

    就在騎兵營開始沖鋒的時候，劉衍已經(jīng)傳令炮營停止射擊，只以左營、中營、右營鳥銃手，以及陣前的虎尊炮繼續(xù)射擊殺敵。

    很快，許銘率部殺到，一萬多鐵騎將士怒吼著沖進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被新軍各式火器打得狼狽的清軍，根本就抵擋不住，在騎兵營將士的沖擊下，很快就敗下陣來。

    清軍中軍，濟爾哈朗、豪格、阿濟格等人面若寒霜，眾人萬萬想不到，將近三萬鐵騎大軍竟然這么快就兵敗如山倒。雖然眾人都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面對六萬多精銳的青萊鎮(zhèn)新軍，此戰(zhàn)的勝算不是那么大，極有可能戰(zhàn)敗，可是敗得這么徹底，敗得這么迅速，是誰都沒想到的！

    “撤軍！”

    濟爾哈朗咬著牙下達命令，豪格和阿濟格、英俄爾岱等人雖然滿心不敢，可是也不敢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那就不是戰(zhàn)敗，而是全軍覆沒了。

    其余蒙古各旗旗主早就想撤軍了，面對其中勇士的傷亡心中在滴血，現(xiàn)在濟爾哈朗下令撤退，眾人心中都是一松，不等豪格、阿濟格等人說話，一眾蒙古各旗旗主紛紛派出人馬，前去傳令，并且掩護前方鐵騎撤下來。

    新軍中軍，劉衍舉著千里鏡觀望戰(zhàn)場，只見清軍各旗的旗號紛紛后退，除了一部分被騎兵營將士攔截下來，被夾擊堵在戰(zhàn)場上撤不走的清軍之外，剩下的將近兩萬清軍全都狂奔撤走。

    “唉！”

    劉衍嘆息一聲，對付胡人鐵騎就是這樣，漢家王朝想要擊敗胡人其實并不難，可是想將胡人兵馬圍殲，或者是遲滯留下，卻是異常困難。胡人騎兵來去如風，機動性太強了，看來回去之后，還是要繼續(xù)大力發(fā)展騎兵才行！

    劉衍這邊思考了一會兒，便下令全軍各營開始圍殲敵軍：“命令左營、中營、右營向前推進，壓迫敵軍活動范圍！”

    “命令騎兵營放棄追擊，集中兵力圍殲戰(zhàn)場上滯留的敵軍兵馬！”

    此時戰(zhàn)場上的清軍還有數(shù)千人，與其追擊窮寇，冒著被清軍臨死反撲的危險，還不如將戰(zhàn)場上的這數(shù)千首級收入囊中。

    中軍的戰(zhàn)鼓敲得震天響，張義、汪博、沈拓三人興奮的指揮各部將士向前推進，三營三萬七千余名將士整齊劃一的向前行進，以長槍手在前，鳥銃手在后待命跟隨。

    前方，許銘率領騎兵營將士已經(jīng)完成了分割，開始對包圍圈內(nèi)的清軍兵馬展開圍殲。

    很快，三個步兵營推進了兩百步，數(shù)千清軍鐵騎已經(jīng)被壓縮在很小的范圍內(nèi)，進退不得。

    沈拓當即下令：“全營以哨為單位，自行出擊，殺胡！”

    汪博也拔刀在手，大聲怒吼道：“各哨各行其是，殺胡，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