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明軍各部齊頭并進，各鎮(zhèn)兵馬都是結陣而來，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戰(zhàn)陣很是壯觀，騎兵在前，步軍在后，無盡的紅甲，無窮的長槍火銃，旌旗密密，真是大軍如海，似要要達天邊盡頭。

    而明軍陣中的戰(zhàn)鼓聲，也震得皇太極等人心頭一震一震的，好像每一錘都敲在眾人的心頭。

    忽然皇太極目光一凝，就見一片晃動的海洋旗號中，幾面大纛旗分外醒目。

    皇太極手一伸，便有奴才奉上了一個千里鏡，皇太極持鏡眺望，其余多爾袞、多鐸、豪格、濟爾哈朗等人都拿著千里鏡，往明軍陣地看去。

    只見一面巨大的浪濤日月旗旁邊，除了有洪承疇的大纛之外，劉衍“青萊鎮(zhèn)總兵官，劉”的大纛也是格外顯眼。

    皇太極曾多次復盤巨鹿之戰(zhàn)和濟南之戰(zhàn)，結果無一例外，即便是自己親自統(tǒng)軍，對陣當時的劉衍，也難以取得大捷，最好的結果就是慘勝，付出八旗被打殘的代價，才能取得的慘勝！

    此時不光是皇太極，望見劉衍大纛的多爾袞、多鐸等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齒，既憤怒又有一絲恐懼。

    濟爾哈朗、阿巴泰、代善等人也是神情嚴肅，眾人都言，洪承疇本就善于用兵，現(xiàn)在明軍各路精銳都聚集在此，又有劉衍這樣的強軍在側，此戰(zhàn)怕是不好打了。

    當日，洪承疇率領明軍主力到達松山堡，與松山守將官兵，還有先前支援的山西總兵李輔明、寧遠總兵吳三桂匯合，隨后大軍圍繞著松山堡安營扎營。

    此時明軍各部按照洪承疇在杏山時的方略布局，在松山堡與乳峰山之間停留，主要分布在松山堡的東、西、北三面扎營，形成一個環(huán)松山城的布局。

    劉衍率領的青萊鎮(zhèn)新軍兵力最多，戰(zhàn)力也是最強的，被洪承疇部署在北面，正對著乳峰山的清軍主力。

    對此劉衍也沒說什么，率領各營前去扎營了。

    轉(zhuǎn)眼到了黃昏時分，明軍各部陸續(xù)扎營完畢，在松山堡周圍，明軍的營壘綿延十幾里，各營部署得井然有序，看得山城上的皇太極嘆服不己，洪承疇的確是治兵有方。

    原本皇太極還有意夜襲明軍大營，可是此時見明軍各部的營壘毫無漏洞可言，整個防守部署嚴整，夜襲的話根本毫無勝算，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與此同時，洪承疇也召集各鎮(zhèn)總兵官，連同監(jiān)軍張若麒、監(jiān)軍馬紹愉一起，在大隊家丁、護衛(wèi)的保護下，出營登上松山堡墻，觀望乳峰山上清軍的部署情況。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戰(zhàn)前爭執(zhí)

    此番北上馳援錦州城，劉衍帶上了十幾個自造的千里鏡，此時已經(jīng)分別送給了洪承疇和各鎮(zhèn)總兵官，就連馬科、唐通，以及監(jiān)軍張若麒、監(jiān)軍馬紹愉也都各自分到了一個。

    眾人看著手中做工精良的千里鏡，都是愛不釋手，紛紛向劉衍致謝。

    馬科也是尷尬的笑著說道：“呵呵，劉總兵真是豪爽，謝了，謝了！”

    隨后劉衍與眾人紛紛手持千里鏡向北眺望，看著乳峰山等地，眾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其他人心中作何感想不知道，劉衍心中卻是有些感嘆，自從野豬皮努爾哈赤起家之后，清軍行軍打獵冬則立柵、夏則掘壕，對挖掘壕溝這種土工作業(yè)可以說極有心得。

    此次的錦州之戰(zhàn)，清軍更是將他們的挖壕才能，發(fā)揮到了極致。

    雖青萊鎮(zhèn)新軍夜不收有情報傳來，不過親眼所見清軍挖的壕溝，劉衍還是嘆服。

    此時乳峰山上清軍的壕溝非常復雜，雖然眾人沒有親臨其境的觀看，但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上，使用千里鏡觀望，也可以看得八九不離十。

    清軍壕溝上都有樁子，樁上有繩，繩上有鈴，鈴邊有犬，條條防線布置得十分嚴密，這便是典型的漁獵民族營地的警戒方式。

    洪承疇望了一會兒，便對眾人說道：“我軍營壘四周，也要抓緊時間挖掘深壕、設立木柵，防止清軍夜襲與sao擾?！?/br>
    眾人贊同。

    當日雙方之間便發(fā)生了斥候戰(zhàn)，明軍的夜不收與清軍的斥候不斷互相試探、廝殺，雙方互有傷亡，誰也沒占到便宜。

    松山堡與乳峰山一帶戰(zhàn)云密布，兩處山上山下，都是旌旗遍布，充斥著nongnong的戰(zhàn)場氣氛。

    隨后夜幕降臨，雙方的軍隊都開始生火造飯，明軍各大營地中，一處處篝火點燃了起來，各處營地內(nèi)人叫馬嘶，還有龐大的車隊，連續(xù)不斷的從杏山等地往松山大營運糧。

    劉衍心中有些激蕩，這種雙方數(shù)十萬人馬的大會戰(zhàn)，自己之前只是從史書中見過，此番還是頭一次參與其中，說不激動那是假話。

    親衛(wèi)營的營壘內(nèi)，劉衍一邊走著，一邊看著營中將士熱鬧喧囂，然后隨著鳴金吹角，放炮打鼓，夜巡、夜號、燈火、明暗一一申定，親衛(wèi)營以及周邊各營都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刁斗上梆鼓聲不斷傳來。

    到了最后，新軍各營的懸燈一一亮起，不論明清雙方的營寨中，都是星星點點的燈光。隨著天色越暗，越覺燈火通明，從松山堡周邊到乳峰山上，更形成一片燈海，非常的壯觀。

    劉衍頂盔披甲，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微微皺眉，心中在想著此戰(zhàn)會如何發(fā)展，新軍將士又將如何應戰(zhàn)。

    在劉衍的身后，王越、汪博、張義、沈拓、苗紹、許銘等幾個都指揮使、游擊將軍，炮營指揮使錢樰、鎮(zhèn)撫官荀景云、醫(yī)部部長鮑學鎮(zhèn)、情報司司丞吳國金，以及情報司探查曹主事王陽都站在劉衍身后。

    就在這時，中軍一名參將策馬而來，專門向劉衍傳遞軍令，命劉衍立即前往中軍大營參加軍議。

    “這么晚了，還要軍議？”

    劉衍微微皺眉，囑咐眾人各自回營督軍，要加強戒備，自己則是帶著一旗護衛(wèi)前往中軍大營。

    劉衍的營地在松山堡北面三里外，大同鎮(zhèn)總兵官王樸、宣府鎮(zhèn)總兵楊國柱兩部的營壘就在青萊鎮(zhèn)新軍的左右兩翼，三支大軍相距很近。

    沒過多久，劉衍便抵達了松山堡內(nèi)，洪承疇的督標營就駐扎在這里，中軍也設在堡內(nèi)的官廳之內(nèi)。

    松山原本只是一個驛站，自從滿清崛起之后，松山驛站便經(jīng)過屢次擴建，形成了如今的堡壘規(guī)模。

    此時松山守將有松山副將夏承德、松山游營參將劉正杰、松山參將樊成功、城池守備尚譽第、城守坐營游擊葛朝忠、寧前道兵備張斗、錦右管糧通判朱廷題等人。

    劉衍到達松山堡南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王樸、楊國柱、吳三桂幾個大將，幾人相見寒暄了一番，便一同進入松山堡內(nèi)。

    劉衍借助街巷兩側的火把，觀察著堡內(nèi)的情況。松山堡建于低洼地，此時夜晚還是比較涼爽的。松山堡內(nèi)建有營房、糧倉、草料場、武庫、馬場等設施，城頭上還部署了不少的火炮。

    洪承疇的總督行轅就在原兵備府，靠近城池東面，眾人策馬很快就進入府邸內(nèi)。

    劉衍等人下馬進入，只見行轅大廳寬闊，一進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一陣涼意迎面而來，讓眾人精神一振。上首與下面兩邊都擺滿椅子，后面還有幾面屏風，洪承疇督標營的親衛(wèi)領著眾人一一就座。

    除了劉衍幾人之外，薊鎮(zhèn)總兵白廣恩、山西鎮(zhèn)總兵官李輔明、援剿總兵左光先、山海關總兵馬科、密云總兵唐通等人也先后到達，一眾總兵相見，又是一陣寒暄談笑。

    大堂上，劉衍仍坐右首第一位，隨后楊國柱、白廣恩、李輔明等人一一就座。洪承疇也已經(jīng)坐在上首，監(jiān)軍馬紹愉、監(jiān)軍張若麒坐在兩側，眾人都已經(jīng)坐好。

    此外遼東巡撫邱民仰，還有諸多兵備、通判、同知等文官，也紛紛坐好，不過眾人都在坐在眾總兵官的身后，畢竟此番軍議還是以眾總兵為主。

    此時劉衍看著洪承疇的精神很好，儒雅的臉上滿是笑容，而且還不時向眾將問好，命左右給眾總兵、文官分發(fā)蒲扇，并且端出冰鎮(zhèn)瓜果。

    劉衍也拿起一片涼瓜吃了起來，心中暗道：“看來戰(zhàn)事順利，洪承疇的心情不錯啊，就不知道接下來，洪承疇準備如何進軍了。”

    劉衍吃的還算矜持，再看其余幾個總兵官，此時已經(jīng)吃得滿臉都是汁水，白廣恩、李輔明、左光先幾人更連皮都吃個干凈，讓劉衍錯愕不已，你們幾個好歹也是總兵官吧，怎么像是沒吃過東西一般？

    眾人吃了一陣之后，便心滿意足的擦了擦手，洪承疇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是準備開始議事了。

    “今日諸位也都看到乳峰山的情況了，奴在有樣學樣，在乳峰山上修筑了大量的工事，就是想借此來消耗我軍的兵力，本督?jīng)Q定不能被奴賊牽著鼻子走?！?/br>
    此時明軍各部的夜不收拼著傷亡，不斷對清軍在乳峰山各處的布置工事進行探查。雖說清軍哨騎阻攔得非常得力，不過青萊鎮(zhèn)新軍各營的夜不收大都裝備了千里鏡，可以在近處觀察山上的情況。

    劉衍也命各營夜不收向自己稟報的同時，也抄送給洪承疇知曉。

    此時洪承疇已經(jīng)命幕僚將這些情況整理出來，就在軍議中向眾總兵官等人通報起來。

    按照青萊鎮(zhèn)新軍夜不收的詳細查探，清軍的土墻壕溝布置主要集中在乳峰山、黃土嶺兩處，大多是那種兩溝三墻式，依著各山嶺層層布置。

    清軍挖掘的壕溝與劉衍設計的防線非常相似，內(nèi)都有陷井尖刺，可見清軍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不過清軍修筑的土墻或是石墻也有所不同，并不是劉衍設計防線的那種矮墻，而是一種類似寨墻的小型城墻，高約一丈左右。各處山嶺平緩處，寨墻高，如城墻那般，人可登上寨墻作戰(zhàn)，并設有多道寨門。險要處寨墻略矮，到人胸口處，以守軍巡弋為主。

    這種寨墻算是主墻，主墻前面，挖有一道深深壕溝，使得寨墻事實上高約一丈多到兩丈多。

    在這種寨墻壕溝前面，每隔一段距離，又挖掘有兩道小壕溝。這兩道壕溝略淺些，約有八尺深，壕溝后或設矮墻，或在邊上布置拒馬，打上木樁。木樁之上，則綁有繩索，繩上掛著鈴鐺，鈴鐺旁布置大犬，這是防止夜間有人偷營襲壕。

    乳峰山與黃土嶺都由大小眾多山嶺構成，沿著每道山嶺，清軍都修筑了土墻壕溝。如此清軍依托防線層層設防，就是攻下一道山嶺，還要面對另一道山嶺，明軍各部要逼近到主峰之上，不知要如何苦戰(zhàn)，不知道要折損多少將士。

    這還只是乳峰山、黃土嶺的情況，根據(jù)青萊鎮(zhèn)新軍與其余各部明軍夜不收的探查，清軍還在多地布置了類似的防線，比如松山嶺、毛家?guī)X等地方，幾乎將明軍通往錦州各處的道路全部封鎖住了。

    此時眾人都是眉頭緊鎖，局勢如此，看來想要解錦州之圍，就一定要攻山，現(xiàn)在的問題是，是先攻乳峰山還是黃土嶺？

    這里面的觀點分歧，分別以青萊鎮(zhèn)總兵官劉衍、寧遠總兵吳三桂為代表。

    吳三桂認為，現(xiàn)在錦州危急，大軍自然要優(yōu)先攻打乳峰山，盡快打開進入錦州要道，以免夜長夢多。

    隨后薊鎮(zhèn)總兵白廣恩、山海關鎮(zhèn)官總兵馬科、密云鎮(zhèn)總兵官唐通，以及祖大樂、松山副將夏承德、游營參將劉正杰等遼東一派將領的支持，畢竟眾人或多或少都與吳家、祖家有關聯(lián)，自然希望先行解救錦州城。

    對此劉衍當即表示反對，劉衍認為清軍在乳峰山布置森嚴，劉衍認為清軍就是想效法自己在巨鹿、濟南的作為，借助山勢防線消耗明軍的兵力，明軍絕不能讓清軍的jian計得逞。

    劉衍認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清軍在短時間內(nèi)攻下錦州不大可能，明軍就算解圍，也不用急于一時。

    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掃清松山外圍的威脅，如東面的黃土嶺，東南的松山嶺。只要明軍掃除了這二處的清軍兵馬，進可解松山之憂，遠還可以逼向小凌河，占領小凌河堡，順著河道，攻擊錦州東面。

    洪承疇看著爭論的二人，也是微微皺眉，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第三百三十四章 開始進攻

    吳三桂根本不聽劉衍的解釋，只是聯(lián)合一眾遼東將領，執(zhí)意要先救錦州城。而洪承疇也是一言不發(fā)，做沉思狀，其余如楊國柱、王樸等人，雖然都聲援劉衍，但卻也并不是多堅持，顯然都在觀望著洪承疇的態(tài)度。

    劉衍見狀只好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道：“督臣、諸位，我軍只要奪下黃土嶺，不但可以從側面威脅乳峰山等處，且我軍只要以一部駐守于黃土嶺之上，日后從小凌河取水就方便多了，現(xiàn)在我二十幾萬大軍只靠一些水井飲水，這也是一大隱患，如果清軍封鎖我軍水路，天氣再繼續(xù)炎熱下去，我軍勢必用水困難，這種局面之危險，可是堪比截斷糧道的！”

    劉衍提到水源問題，王樸、楊國柱等人便來了精神，畢竟是事關各部大軍安危的大事，眾人紛紛聲援劉衍，就連那幾個遼東將領也變得猶豫了起來。

    不過吳三桂依舊堅持己見，認為只要援軍打到錦州城下，解了錦州之圍，一樣可以從錦州一帶獲取水源，兩全其美之事，為什么不干？

    于是，大堂上的一眾將領分成了兩派，分別以劉衍和吳三桂為首，眾人互不相讓吵成了一鍋粥。

    見此情形，洪承疇依舊神情和藹，不過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慍怒。監(jiān)軍張若麒與監(jiān)軍馬紹愉則是眉頭緊鎖，不過既然洪承疇都沒說話，二人便忍著也沒說什么。

    眾人吵了一陣，吳三桂見誰也說服不了誰，便對劉衍說道：“方才劉總兵認為我軍攻下黃土嶺后，就可以從側面威脅乳峰山等處？可是按照本鎮(zhèn)麾下探查到的情報，西石門那邊，同樣有奴賊重兵布防，從那邊進攻，我軍同樣要面對易守難攻的山體防線，與進攻乳峰山有何區(qū)別？”

    劉衍說道：“吳總兵說得不錯，不過相對而言.奴賊兵馬的主力集中在乳峰山西面，就在進入錦州的要道上。而西石門那邊兵力較少，而且山勢平緩，有利于我軍攻山，若攻入西石門我軍便可順山嶺丘陵，直達女兒河邊，從而威脅圍困錦州南面的虜賊大軍，一樣可以解錦州之圍?！?/br>
    “而且兩害相權取其輕，從方略上來說，攻下黃土嶺后，我軍可騰挪的地方就多了，向東可過小凌河，向西可攻石門山，將戰(zhàn)場主動權牢牢握在我軍手中！”

    劉衍說完，眾人都不說話了，吳三桂也被反駁得啞口無言。此時洪承疇贊許地點了點頭，遼東巡撫邱民仰和監(jiān)軍張若麒、馬紹愉也是沒有意見。

    宣府鎮(zhèn)總兵官楊國柱見眾人被說得無話可說，當即說道：“末將附劉總兵之意。”

    大同鎮(zhèn)總兵官王樸、山西鎮(zhèn)總兵官李輔明、援剿總兵左光先也先后站出來支持劉衍的方略。

    就連山海關鎮(zhèn)總兵官馬科、密云鎮(zhèn)總兵官唐通都有些搖擺起來，其余等人更是默不作聲，只有吳三桂依舊有些不甘心，但是卻又找不到反駁劉衍的由頭。

    至此，洪承疇見眾人的意見差不多達成了一致，便拍板定了下來，只不過討論到具體如何攻打黃土嶺，眾人就又吵成了一鍋粥。

    楊國柱、李輔明、左光先、白廣恩等人爭搶著主動請戰(zhàn)，想要拔得頭籌，馬科、唐通、王樸則擔心自己被調(diào)到第一波攻山，所以不斷強調(diào)攻山的難處。吳三桂依舊沉默不語，其余眾人或是準備爭功，或是想要保存實力。

    但是眾人都出奇一致的沒有提及青萊鎮(zhèn)新軍，這讓劉衍有些意外，原本劉衍還以為自己肯定是首當其沖，被洪承疇和眾人推到前面去啃硬骨頭。

    不過劉衍看著爭吵的眾人，心中隨即就想明白了，自己與青萊鎮(zhèn)新軍就是這支大軍的王牌，沒有人會一上來就將王牌丟出去，否則下面還怎么打？

    此時洪承疇說道：“根據(jù)各部哨探回報，松山嶺之地，主要駐扎的是東奴鑲藍旗一部、正藍旗一部，還有一些蒙古騎兵，人數(shù)過一萬，具體多少，也難以查明?！?/br>
    “黃土嶺之地，則是盤據(jù)了大量的八旗漢軍，擁有眾多紅夷大炮、鳥銃等火器，實力很是強勁。此外還有一些正白旗、鑲白旗的韃子依山險而戰(zhàn)，韃子騎兵則隨時可以從山上沖下側擊我軍。如此，黃土嶺其實非常不好打?！?/br>
    眾人都是皺眉深思，兵備道蔡懋德在松山時日頗久，對當?shù)氐匦瘟私?，他獻計道：“督臣，我軍可效法奴賊，在黃土嶺與松山嶺之間的平川挖掘壕溝，斷了兩地的聯(lián)絡。這樣黃土嶺、松山嶺不能連成一片，等同都是孤軍作戰(zhàn)，我軍便可以分而擊之?！?/br>
    兵備張斗不同意，說道：“就算松山嶺的奴賊騎兵不能支援黃土嶺，還有乳峰山與石門山的奴騎，我軍難道還能將幾處都挖了壕溝？”

    蔡懋德不以為然，說道：“張大人說得對，不過我以為能斷一處是一處，總比他們?nèi)?、四處連成一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