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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大軍閥 第197節(jié)

    “是。”

    “命其余各營后撤一里,立即休整待命?!?/br>
    “是?!?/br>
    “命炮營立即檢驗火炮、補充彈藥,準(zhǔn)備再戰(zhàn)?!?/br>
    “是?!?/br>
    下達完命令,劉衍便招呼苗紹和許銘下馬,三人找了一處陰涼處休息。

    “大人,看著情況,估計張獻忠也蹦跶不了幾天了,咱們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

    苗紹詢問著,劉衍看著苗紹臉上的期盼神色,詫異的說道:“我看你苗大指揮使怎么有點歸心似箭???”

    許銘在一邊壞笑,說道:“大人有所不知,苗指揮使有了心上人,著急回去下聘禮呢,晚了姑娘就被別人娶回家了!”

    “什么?”

    劉衍頓時來了精神,笑著說道:“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是誰家的姑娘,快說說!”

    苗紹紅著臉,說道:“大人別聽許銘瞎說,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br>
    許銘說道:“是嗎?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你賴在人家門口不走,非要拉著人家姑娘去踏青,人家姑娘不好意思去,你還幾次三番的去找人家姑娘!”

    劉衍笑著說道:“還有這事?說說看,是哪里的人家!”

    許銘正要繼續(xù)說下去,苗紹急忙瞪了許銘一眼,惡狠狠的說道:“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老子要你好看!”

    劉衍一把將苗紹用手臂夾住,然后用另一只手拉著許銘說道:“繼續(xù)說!”

    許銘笑著說道:“是即墨營城一家棉布坊主的女兒,生得那叫一個美貌,十七、八歲的年紀(jì),苗指揮使只是去買了幾次棉布,就跟人家姑娘看對眼了?!?/br>
    苗紹此時已經(jīng)漲紅了臉,好像豬肝一樣,哭喪著臉對劉衍說道:“大人就饒了我吧,太害臊了,還不如打我一頓呢!”

    許銘見狀大笑起來,眼淚都笑了出來。

    劉衍也是笑著說道:“等這次凱旋回去,你小子立即去姑娘家里下聘禮,我給你做媒人,盡快把人家姑娘娶回來,聘禮不夠,我給你湊!”

    “大人!”

    “別廢話,你們幾個都是孤家寡人的,早就該娶親生子了,全都不著急。我看從你小子開始正好,早些娶妻,也收收你們的性子!”

    苗紹好像是任命一般耷拉著腦袋,劉衍這才放開手,可是緊接著苗紹便一躍而起,怪叫著撲向許銘,二人好像孩童一般追逐著打鬧,劉衍見狀哈哈大笑,心中很是溫馨,有這些兄弟在,什么強敵都不在話下!

    突然,劉衍猛地站了起來,只見一隊督標(biāo)營的傳令兵策馬趕來,苗紹和許銘也停下,二人紛紛回到了劉衍的身邊。

    那隊傳令兵來到近前,根本來不及下馬,便在戰(zhàn)馬上大聲說道:“督師有令:命山東都司即墨營參將劉衍即刻率部馳援瑪瑙山西路!”

    劉衍大聲問道:“西路?那邊是平賊將軍左良玉的進攻方向,他有四萬多人,還需要我率部支援?”

    那傳令兵說道:“將軍不知,張獻忠部主力突襲平賊將軍大陣,已經(jīng)將平賊將軍部擊潰,現(xiàn)在形勢危急,請將軍即刻支援,刻不容緩!”

    第二百八十五章 送你上路(一)

    瑪瑙山西路。

    張獻忠意氣風(fēng)發(fā)的站在山崗上,這是一處平緩的山地,可以俯瞰西路全貌。

    只見山下大批的明軍士兵正在潰敗,就連左良玉的平賊將軍大纛都已經(jīng)快速后撤,剛才要不是撤得快,都要被自己的義子張文秀率部砍倒了!

    “哈哈,文秀勇猛,可堪大任!”

    張獻忠指著山下的流賊大軍放聲大笑,身邊的張能奇也躍躍欲試,抱拳說道:“大帥,讓我也率部沖下去吧,”

    此時張能奇看到左良玉部孱弱不堪,張文秀率領(lǐng)一萬兵馬發(fā)起反沖鋒,便將左良玉部號稱精銳的四萬多明軍一舉沖潰,這樣暢快的順風(fēng)仗,誰都愿意打。

    張獻忠說道:“不必了,左良玉部都是土雞瓦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足為慮,你率部與我的中軍在一起,準(zhǔn)備突圍吧?!?/br>
    張能奇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還是說道:“遵命。”

    “立即派人通知張定國、張可望,命他二人立即率部出擊,在前為中軍開路,咱們突圍!”

    此時左良玉狼狽的停下戰(zhàn)馬,回頭望去,只見自己的四萬多大軍如同放羊一般,漫山遍野跑得到處都是。

    遠(yuǎn)處,無數(shù)流賊大軍正在殺進,看旗號是流賊張文秀部。左良玉臉上的肌rou不自覺的跳動了幾下,心中怒火中燒,想不到張獻忠竟然將全部兵力都放在了自己對面,數(shù)萬流賊大軍順著瑪瑙山傾瀉而下,只一輪就沖散了自己精心部署的包圍圈。

    左良玉在陣前接連斬殺了四個部將,也依然阻止不了大軍潰敗的勢頭,不得已只好隨著潰兵向后逃跑。

    此處距離瑪瑙山西路已經(jīng)有段距離,至少三里開外了,左良玉依稀還能看到越來越多的流賊戰(zhàn)旗從山上下來,然后轉(zhuǎn)而向西移動著。

    “張獻忠要跑!”

    左良玉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心中懊悔不已,張獻忠要跑,自己早該知道的,應(yīng)該將所有兵力都堵在西路,而不是依次布防。

    “求援的人回來沒有!”

    左良玉一面派人收攏敗兵,一面拉過來一個部將大聲詢問著。

    “大帥,派出去的夜不收還沒回來,這邊戰(zhàn)場太亂了,聯(lián)系不上了!”

    “混賬!”

    突然,東面?zhèn)鱽硪魂囖Z鳴聲,緊接著數(shù)十顆炮子密集落在瑪瑙山下,與此同時還有密密麻麻的火箭也呼嘯射來,如此恐怖的炮火頓時讓左良玉目瞪口呆。

    隨后左良玉便意識到,被炮火轟擊的地方,正是流賊大軍主力的位置,可是那邊還有不少自己的潰兵沒有逃出來,這么猛烈的炮擊之后,自己的兵馬也要死傷不少了。

    “那是那支兵馬的炮火!”

    左良玉憤怒的咆哮著,自己辛辛苦苦拉起來的四萬多兵馬,先是被流賊大軍一陣沖殺,現(xiàn)在又被炮火轟擊一陣,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人,沒有了兵力,自己這個平賊將軍也就做到頭了。

    “大帥!”

    這時,一名夜不收策馬狂奔而來,大聲呼喊道:“大帥!督師已經(jīng)命山東參將劉衍率部來援了!”

    “劉衍!”

    左良玉瞪大了雙眼,眼珠子甚至已經(jīng)充滿了血絲,咬著牙說道:“那劉衍一定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對準(zhǔn)我軍將士開炮的!”

    話音剛落,左良玉忽然發(fā)現(xiàn)猛烈的炮火逐漸停息了,緊接著便見到一支數(shù)千人的鐵騎大軍從東面殺來,整支鐵騎以錐形陣快速移動,對準(zhǔn)張文秀的大纛就狠狠的砸了過去。

    “殺!”

    騎兵營殺到,指揮使許銘怒吼著,前方數(shù)排騎兵將士紛紛舉起鳥銃開火,密集的火力掃清了前方阻攔的流賊士兵,那些缺乏防護的士兵成片倒下,剩下的流賊士兵也陣型大亂,原本擋在張文秀中軍之前的軍陣還算嚴(yán)整,此時被騎兵營的鳥銃手一陣齊射,瞬間便得千瘡百孔,騎兵營將士輕而易舉的就沖了進去。

    接著,便是馬踏聯(lián)營,三千多名騎兵營將士如同一頭發(fā)狂的雄獅,沖進羊群之中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幾乎是同一時間,劉衍率領(lǐng)新軍各營陸續(xù)抵達了西路戰(zhàn)場,新軍六個步兵營以前三、后三的排列組成了偌大的橫朕,自東向西橫掃過來。

    錢樰率領(lǐng)炮營部署在大軍左翼,正好占據(jù)了一處高低,停止炮擊之后便原地待命。

    “許銘發(fā)威了!”

    新軍各部的傳令兵和夜不收不斷策馬往來各處,給劉衍帶來前方最新的戰(zhàn)況,劉衍聽到騎兵營將士已經(jīng)沖破了流賊方陣,開始進攻流賊中軍了,心中大定。

    “命令前營、后營、中營快速挺進,從北面繞過去,盡量切斷張文秀所部的退路!”

    “命令左營、右營、親衛(wèi)營隨后跟進,防止流賊援兵穿插我軍各部。”

    根據(jù)各營夜不收和傳令兵送來的消息,這邊戰(zhàn)場上的流賊主將是張文秀,也就是劉文秀,而張獻忠和其余三個義子,以及一眾流賊將領(lǐng),此時并不在這邊,劉衍料定張獻忠肯定已經(jīng)突圍了。

    “先對準(zhǔn)一個猛打吧!”

    劉衍調(diào)集新軍所有兵力開始圍攻張文秀所部,此時張文秀也感到了一絲恐懼,迎面沖殺過來的明軍騎兵與眾不同,他們?nèi)巳伺籽b備豪華,而且那些騎兵士兵不但訓(xùn)練有素,還非常驍勇,以大陣沖過來之后,不論自己部下兵馬如此阻擊,都攔不住他們的沖殺。

    這些流賊士兵不可謂不悍勇,流賊士兵紛紛以長槍阻擊騎兵營的沖鋒,甚至是以人命迎面相撞,只為了擋住騎兵大軍的沖鋒。

    可是人人披甲的鐵騎大軍一旦高速沖鋒起來,絕不是人力可以擋下來的。更不用說張文秀所部流賊士兵缺乏訓(xùn)練,根本沒有結(jié)陣阻擊騎兵大軍的經(jīng)驗,所裝備的長槍也只是兩米左右的步兵裝備,用來攔截騎兵沖鋒根本不夠看。

    于是,張文秀便看到了令人無比絕望的一幕:無數(shù)流賊士兵被滾滾鐵騎撞飛、撞倒,接著便被成千上萬支馬蹄踩踏成rou泥,鐵騎大軍所過之處,就連泥土都變成了暗紅色,那些都是流賊大軍的血rou!

    “隨我殺上去!”

    此時張文秀所部一萬兵馬已經(jīng)傷亡慘重,短短時間內(nèi),便已經(jīng)傷亡了兩、三千人,潰散了一、兩千人,張文秀還能調(diào)動的兵馬對多也就是三千人左右。

    這三千多人以張文秀的中軍為核心,組成了一個緊密的方陣,迎著騎兵營將士就沖了上去。

    雙方快速接近著,可是讓張文秀震驚的是,鐵騎大軍突然在近處轉(zhuǎn)向了,三千多名鐵騎將士從流賊大軍的右側(cè)掠過,然后軍中還沒有射擊過的鳥銃手紛紛開火,流賊大軍之中頓時就倒下了兩百多人。

    “轟!”

    張文秀絕望的看到自己僅剩的三千多人崩潰了,僅僅是遭到了一陣鳥銃打擊,僅僅是倒下了兩百多人,這些已經(jīng)被明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精銳,便一哄而散了。

    張文秀被數(shù)十個親衛(wèi)拉著一起跑路,眾人好像沒頭蒼蠅一般,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上分不清方向,只能找準(zhǔn)一個方向,沒命的奔跑著。

    許銘見狀隨即率部開始收割人頭,騎兵營將士分兵,以哨為單位開始圍殲潰兵。

    人群之中,張文秀似乎覺得到處都是明軍的鐵騎呼嘯而過,數(shù)不清的部下被殺死,這已經(jīng)不是一場戰(zhàn)斗,而是單方面的屠殺了。

    跟隨義父張獻忠南征北戰(zhàn)這些年,張文秀不但統(tǒng)軍打仗的本事見漲,逃跑的功夫也是很在行的。此時張文秀奮力奔跑了許久,眼見戰(zhàn)場上的人群逐漸稀疏,不禁心頭一喜:“終于跑出來了!”

    可是隨后張文秀便看到了一支從未見過的強軍,那如同城墻一般的軍陣破開戰(zhàn)場上的烽煙,千百人如一人,浩浩蕩蕩的向這邊開了過來。

    一面“山東都司即墨營參將”的大纛在軍陣中迎風(fēng)飄揚,另一面“劉”字戰(zhàn)旗在旁邊獵獵作響,張文秀瞪大了雙眼,身邊剩下的十幾個親衛(wèi)也是面露懼色。

    “這就是那支山東軍?當(dāng)真是精銳……”

    張文秀自言自語的話還沒說完,當(dāng)面無數(shù)桿燧發(fā)火銃便平舉起來,張文秀見狀臉上露出一絲落寞的苦笑,隨后便在一陣劇烈的轟響中仰面倒下,身上竟然被密密麻麻的鉛彈打得破損不堪,唯有一顆首級保存完好。

    “那人是誰?好像是一個流賊的頭領(lǐng)?!?/br>
    劉衍騎在戰(zhàn)馬上,望著遠(yuǎn)處倒下的張文秀和十幾個親衛(wèi),派出一隊夜不收上前查看。

    很快那隊夜不收便割了首級,帶回了一些腰牌等識別身份的東西。

    劉衍查看一番,只見一面腰牌上赫然寫著四將軍文秀的字樣。

    “嗯?劉文秀!”

    劉衍急忙命人去過那顆首級,只見一顆二、三十歲的年輕頭顱,一雙劍眉下面,是一雙已經(jīng)失去光彩的雙眼。

    “這就是劉文秀??!”

    劉衍感嘆一聲,命人將首級和腰牌保存好,隨即命騎兵營立即向西展開追擊,一旦追上張獻忠所部,便要不惜代價纏住流賊主力。

    “命前營、后營、中營加快速度,向西推進!”

    “命炮營向前推進三里,左營和親衛(wèi)營繼續(xù)向西推進,與炮營同步前進!”

    “命令右營立即清剿張文秀所部殘兵,盡快打掃戰(zhàn)場,然后趕來匯合。”

    “派人向督師報捷,我部已經(jīng)陣斬張文秀,正在追擊張獻忠主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