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軍閥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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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盧懷英說道:“張參將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今日到此并不是公干,而是途徑即墨營城,特意過來看一看劉游擊。我與劉游擊在濟南之戰(zhàn)中曾并肩作戰(zhàn),所以此番是來與劉游擊敘舊的?!?/br> 張友勛聞言神色一僵,不過轉(zhuǎn)瞬即逝,臉上瞬間就恢復(fù)了笑容:“呵呵,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誤盧參將與劉游擊敘舊了。不過等到盧參將啟程的時候,一定要派人來說一聲,到時候我給盧參將送行?!?/br> “呵呵,好說,張參將太客氣了?!?/br> 隨后盧懷英便在張友勛、毛興乙、王業(yè)、董必會等人的注視下,與劉衍一同上馬,二人并轡而行,直接去了劉衍的府邸。 “這個劉衍!” 張友勛等人雖然心中不爽,可是此番卻不敢再說什么,憤憤的各自回去了。 “什么!” 在游擊府邸內(nèi),盧懷英聽完劉衍的講述,震驚的說道:“劉游擊啊,你做事也太莽撞了,竟然率部與張參將他們火并!” 劉衍笑著說道:“沒有火并,充其量只是兩撥士兵斗毆而已。” “幾百人的斗毆?” 盧懷英瞥了劉衍一眼,說道:“誰見過斗毆還全體披甲的!這要是出了人命,或者局勢沒控制住,雙方直接開打,弄出兵變來,誰來承擔(dān)責(zé)任?到時候督臣動怒,我看你這個游擊將軍也就做到頭了!” 劉衍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張友勛估計是看我升遷過快,故意找事情,讓我拿出大批兵備給他,我豈能如他的愿!” 盧懷英聽完了事情的原委,說道:“此事的確是張參將有錯在先。我看張參將是擔(dān)心你升遷太快,爬到他的頭上去,所以才有意打壓你??墒菑垍]想到,你劉衍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主,直接將張參將伸過來的手給剁了?!?/br> 劉衍大笑著,說道:“我的事情說完了,不知道盧大哥此番過來所為何事?” 盧懷英說道:“我確實是有公干外出,只不過來這里,是督臣專門囑咐的。” 劉衍笑著說道:“看來盧大哥過來找我不是為了敘舊,而是公干啊?!?/br> 盧懷英也笑了起來,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現(xiàn)在督臣正在整編督標(biāo)營,顏撫臺那邊也在整頓兵馬。督標(biāo)營和撫標(biāo)營都擴編了一些,也學(xué)著劉游擊,按照新軍的樣式開始訓(xùn)練?!?/br> “按照督臣的設(shè)想,整編之后的督標(biāo)營要全軍披甲,裝備的火銃全部都要自生火銃,要裝備一定數(shù)量的精良火炮,全軍將士都要分配耕地,要有足額的錢糧供應(yīng)等等?!?/br> 劉衍聞言也是面露喜色,眼下距離歷史上李自成攻破北京,以及滿清入關(guān),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雖然劉衍并不準(zhǔn)備給大明當(dāng)孝子賢孫,將來大明能救則救,以一己之力掌控大明也是不錯,可是大明不能就,劉衍也不介意自立為主。 不過以現(xiàn)在新軍的力量,要同時面對李自成的百萬大軍,以及滿清的十?dāng)?shù)萬精銳鐵騎,還是力有不逮。盧象升和顏繼祖的兩支精銳如果能夠cao練成功,對于劉衍來說將會是一大助力,至少在面對滿清的時候,他們二人是可以與劉衍站在一起的,是絕對可靠的幫手。 劉衍說道:“這是好事啊,以督臣和顏撫臺的才能,假以時日必將可以cao練出兩支虎狼之師的?!?/br> 盧懷英嘆息一聲說道:“可是現(xiàn)在督臣和顏撫臺卻遇到了難處?!?/br> 劉衍微微一愣,然后也嘆息一聲,說道:“是錢糧吧?” 盧懷英點了點頭,說道:“督臣和顏撫臺的濟南府城幾乎是挖地三尺了,可是整編新軍的事情依然推行不下去,到現(xiàn)在甚至連分配給將士們的足額耕地都開墾不出來,不為別的,兩位大人沒有足夠的錢糧開墾荒地、興修水利,打造兵備的錢糧和物資也短缺嚴(yán)重?!?/br> 劉衍看著盧懷英說道:“所以盧大哥此番過來,是借錢糧,還是取經(jīng)?” 盧懷英說道:“按我的意思,是想直接向劉游擊你借錢糧、借兵備的??墒嵌匠紖s不同意,督臣認為劉游擊能夠支撐起數(shù)千新軍,肯定已經(jīng)竭盡所能了,再從你這里抽調(diào)錢糧和兵備,無異于殺雞取卵,非但督標(biāo)營、撫標(biāo)營依然整編不成,甚至還會將劉游擊的數(shù)千新軍也給拖垮了。” 劉衍感嘆道:“督臣高義,我的確沒有太多的錢糧,現(xiàn)在也只是勉強維持而已?!?/br> 笑話! 劉衍雖然敬仰盧象升的為人,敬重這位歷史上的抗清英雄,但是也不可能不求回報的將自家錢糧兵備白送過去。 俗話說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如果將來劉衍被歷史大勢推著走到了大明朝廷的對立面,盧象升和顏繼祖二人百分之百會率軍前來討伐,到了那個時候,劉衍豈不是為自己培植了兩個強大的敵人? 所以一切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幫忙可以,但是毀家紓難卻不行! 盧懷英說道:“看來督臣猜測的不錯,劉游擊這里也很困難啊。所以,督臣派我來,是想向劉游擊取取經(jīng),看劉游擊是如何籌集錢糧的?!?/br> 劉衍想了許久,權(quán)衡著要如何與盧懷英說起。 看著思索的劉衍,盧懷英也沒有催促,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等待著。 許久之后,劉衍說道:“其實我籌集錢糧的辦法也沒有什么稀奇的,不過是籌建了幾個工坊,賺了一些銀子,然后用這些銀子開墾軍屯,安置了治下的軍戶百姓,等到軍戶百姓們有了收獲,我手中便有了糧草,如此便勉強維持了數(shù)千新軍的規(guī)模。” 劉衍手中有曬鹽工坊、肥皂工坊、酒坊和玻璃工坊,以盧象升的能力,肯定已經(jīng)有所耳聞,劉衍即便想要隱瞞也是瞞不住的,所以索性虛虛實實的說出來。 當(dāng)然,太過具體的情況,劉衍自然是不會說的,也沒有必要說出來。 盧懷英聽完思索許久,感嘆道:“劉游擊大才,不但有治軍的才能,還懂得貨殖之道,可惜督臣沒有這樣的才能,看來督臣和顏撫臺想要籌集錢糧,還要另想辦法了?!?/br> 劉衍也跟著嘆息起來,至于盧象升和顏繼祖想什么辦法,自己就管不了了。 盧懷英在劉衍這里待了足足兩個時辰,二人討論了許多,劉衍也給出了不少實在的建議。 比如劉衍建議盧象升可以清查各地的貪官、不法商賈和士紳,可以抄他們的家,用這些人的錢糧來養(yǎng)兵。 盧懷英聽完面露難色,這樣的手段雖然簡單直接,也行之有效,但是以盧象升的脾氣,多半是干不出這樣的事情。 “那我便沒有辦法了?!?/br> 最后盧懷英懷著沉重的心情辭別劉衍,臨行前,盧懷英說道:“劉游擊跟張參將等人的沖突涉及的人數(shù)太多,是隱瞞不住的,所以我想了一下,還是由我稟報給督臣,也好幫劉游擊說一說?!?/br> 劉衍自然明白,笑著說道:“盧大哥稟報好了,我是無所謂的。” “那就好?!?/br> 八天之后,盧懷英風(fēng)塵仆仆的回到了濟南府城,回到總督府內(nèi),便徑直來到盧象升的書房內(nèi)。 盧懷英顧不上喝口水,便將自己與劉衍的對話重復(fù)了一遍。 盧象升聽完長嘆一聲,說道:“將那些貪官、不法商賈和士紳全部抄家,家產(chǎn)充作軍資,這還真是劉衍的行事風(fēng)格,可是本督卻不能這樣做。” 盧懷英說道:“督臣,屬下倒是覺得,劉游擊的建議可以試一試。此舉比籌建工坊的辦法簡單得多,籌集錢糧的速度也要快許多?!?/br> “不可!” 盧象升斬釘截鐵的說道:“現(xiàn)在朝中上下對本督不滿的人很多,兵部尚書楊嗣昌更是視本督為仇敵,本督要是如此做的話,楊嗣昌等人勢必會群起彈劾本督。本督丟官去職事小,山東局面無人支持事大,本督不可以冒險!” 盧懷英嘆息搖頭,說道:“如此,督標(biāo)營何時才能整編完成?” 盧象升則是神色堅毅的說道:“本督就算砸鍋賣鐵,也要辦成此事!明日,本督便去各處富商士紳處賒借錢糧?!?/br> 盧懷英明白自己勸不動盧象升,于是便提及劉衍與張友勛爭斗的事情。 盧象升聽完愣了許久,然后搖頭說道:“劉衍性格太過強硬,如此將來是會吃大虧的?!?/br> “督臣,此事如何處置?” 盧象升思索了片刻,然后說道:“本督給參將張友勛寫一封手書,算是給張友勛等人的一份警告,讓他們不要再與劉衍為敵?!?/br> “至于劉衍,本督也會去書提點一下,讓他以后行事多想后果,不要恣意行事!” 盧懷英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如此,劉游擊的日子要好過許多了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開征商稅 九月底,宋灌帶著幾個隨從,從靈山衛(wèi)城出發(fā),準(zhǔn)備返回大盤堡。 自從劉衍籌建了玻璃工坊后,便將工坊交給宋灌負責(zé),后來又給宋灌安排了總旗官的職務(wù)。由此,宋灌便不時往返于靈山衛(wèi)城和大盤堡之間。 一段時間下來,宋灌感到身心疲憊,便主動向劉衍請辭,準(zhǔn)備一心一意的經(jīng)營玻璃工坊,為劉衍賺錢。 此番宋灌處理好交接事宜,便帶人踏上了返回大盤堡的路程。 與此同時,劉衍在即墨營城這邊也開始忙碌起來,在接到盧象升的書信之后,劉衍寫了一封回信,以良好的態(tài)度回復(fù)了盧象升,隨即便開始進行自己的計劃。 第一步,便是開始征收商稅。 在游擊府邸的正堂上,劉衍正在奮筆疾書,宋功明也坐在一旁,不時提出自己的意見,劉衍思索之后,便會取舍一番,然后記錄下來。 “大人,現(xiàn)在就征收商稅,是不是太快了?!?/br> 宋功明說道:“加入商會的商賈要繳納會費,經(jīng)營燒鍋酒、海鹽、肥皂、玻璃的商賈,也要繳納一成的經(jīng)營稅?,F(xiàn)在大人又要征收商稅,屬下覺得,靈山衛(wèi)和鰲山衛(wèi)的商賈承受的稅賦太重了?!?/br> 劉衍搖了搖頭,說道:“你要知道,雖然看似本官征收的稅賦種類有三種,但是與商賈賺取的錢財相比,依然不算重的?!?/br> 劉衍一條一條的跟宋功明掰扯:“經(jīng)營稅并不是所有商賈都征收,而是從海鹽、肥皂、玻璃、燒鍋酒中賺到錢的商賈才征收,這些貨物都是能夠帶來巨額利潤的?!?/br> “那大人準(zhǔn)備征收的商稅呢?” 劉衍說道:“所謂商稅,便是商賈收益之稅?!?/br> “商賈售賣貨物賺取錢財,原本收取的稅賦就不多,所以本官針對商賈賺取的收益收稅,不但可以增加咱們的收入,也可以制衡商賈的財力,讓那些商賈的勢力不能太快的膨脹起來?!?/br> 劉衍自然無法對宋功明解釋什么叫經(jīng)濟杠桿,什么叫財政手段,只好說道:“商稅收取勢在必行,此時宋千戶回去之后,要仔細籌劃,盡早擬定一個實施方略來,呈報我看?!?/br> 宋功明點頭說道:“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盡心而為?!?/br> 隨后宋功明想到了返回大盤堡主持玻璃工坊的侄子宋灌,如今宋家人一個總管商事,一個主持玻璃工坊,已經(jīng)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開,說是宋家人把持了劉衍的經(jīng)濟命脈,已經(jīng)是一大威脅。 于是宋功明趁著今日這個機會,說道:“大人,屬下有兩個兒子,今年也都滿二十歲了,是該出來干點事情了。所以屬下想著,能不能讓他們也加入新軍,為大人效力?” 劉衍笑著說道:“加入新軍可是很辛苦的,而且一旦出征,還會有性命之憂,宋千戶不擔(dān)心嗎?” 宋功明正色說道:“我宋家今天的一切都是大人給的,自然要盡全力為大人效力?!?/br> 劉衍滿意的點了點頭,宋功明對于自己的定為很準(zhǔn)確,這是主動給自己送來兩個“人質(zhì)”,于是說道:“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明日我修書一封,宋千戶讓他們帶上,去靈山衛(wèi)城,向靈山衛(wèi)cao守官陳勛報到?!?/br> 宋功明大喜,抱拳領(lǐng)命。 數(shù)日后,宋功明草擬了《商稅征收方略》,劉衍審閱之后,對其中一些條款進行了修改,最終將商稅的稅率定在百分之六。 也就是說,靈山衛(wèi)、鰲山衛(wèi)的商賈要每三個月向商事官宋功明如實上報各自財產(chǎn)數(shù)額,宋功明會根據(jù)相鄰兩個季度的數(shù)額進行相減,得出該商賈是否盈利,然后按照盈利數(shù)額的百分之六征收商稅。 當(dāng)然,如果商賈的財產(chǎn)虧損了,這百分之六是不用繳納的。 劉衍為了防止商賈隱瞞上報財產(chǎn)數(shù)額,專門命宋功明調(diào)集部分人手,作為稽查部門,并且還規(guī)定了懸賞條款,只要查明商賈有隱瞞財產(chǎn)的情況,便予以重罰,至少查抄其財產(chǎn)的六成作為罰款,商賈本人及家人還要被送到曬鹽場或是鐵撅山鐵料場做苦力,具體期限根據(jù)隱瞞財產(chǎn)的數(shù)額制定。 這一套商稅征收的方略制定完畢后,劉衍便直接公布出來,不但靈山衛(wèi)、鰲山衛(wèi)的商賈要全部繳納商稅,兩處的官吏、將領(lǐng)、士紳也要繳納賦稅,當(dāng)然這些都是田稅,劉衍也一并推行了下去。 靈山衛(wèi)城。 宋功明眼見商稅開征,一切都非常順利,前幾天趕往即墨營城向劉衍稟報情況的時候,還被劉衍夸贊了一番,心情也是大好。 這日,宋功明命府中庖廚多做了幾道菜,又拿出一壇子燒鍋酒,一個人坐在房內(nèi)準(zhǔn)備小酌幾杯。 忽然,門外仆人敲門說道:“老爺,宋灌小爺來了。” “哦?” 宋功明笑著說道:“讓他進來,正好與我喝幾杯。” “是。” 片刻之后,宋灌拎著一個食盒推門進來,說道:“叔叔好興致啊,來,小侄再為叔叔添上幾道佳肴。”